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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兵來將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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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為你默認了這個傳言呢?”肖恩霍爾的機敏,讓記者們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剛才的問題之上。

  這一次,肖恩霍爾的攻擊再明顯不過了。如果埃文貝爾不回答,那就是默認了他和邁克爾布隆伯格有親戚關系的傳言;如果埃文貝爾回答,他又打破了拒絕“世界新聞報”一切采訪的宣言。埃文貝爾騎虎難下了。

  但是,埃文貝爾的選擇總是讓人意外,只見他根本沒有理會肖恩霍爾,轉頭看向旁邊的主持人,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埃文貝爾用手掌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到,“每家媒體不是只有一次提問機會嗎?”

  主持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請坐下。下一個提問。”肖恩霍爾一口氣頓時被卡在了喉嚨里,誰又能夠想到埃文貝爾會如此干脆利落而且強硬呢?他居然冒著媒體認為他是“默認和心虛”的危險,強勢地延續了對“世界新聞報”的封殺。

  不過很快,肖恩霍爾就舒展開了眉頭,因為他意識到,如果埃文貝爾太弱了,也就不會有那么多新聞了,不是嗎?

  “貝爾先生,有傳聞說,你和布隆伯格先生有親戚關系,他在幕后操縱了這次競標過程。請問你對此有什么看法呢?”

  這個問題聽起來有些耳熟。沒錯,正是剛才肖恩霍爾提出的問題。接下來起立的記者,居然又再次繞了回來。這一次,記者們全部都炯炯有神地盯著埃文貝爾:這回你總不能逃避了吧!

  主持人看向埃文貝爾,也是一臉的無奈。而后,他又看向了邁克爾布隆伯格,有些求救的意思在里面。畢竟,邁克爾布隆伯格作為紐約市長,應付這些媒體已經有經驗了,肯定能夠解決。但是,邁克爾布隆伯格卻是一點都不著急,一方面是因為玩政治的人最忌將情緒失控,一方面則是他也很好奇埃文貝爾會如何處理。

  埃文貝爾這一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往前傾了傾身體,然后才開口詢問到,“這位記者,請問你是……哦,很好,‘國家詢問報’。”“國家詢問報”,美國最著名的八卦小報之一,臭名昭彰。“‘國家詢問報’也成為‘太陽報’旗下的小報了?這是什么時候的新聞,我怎么不知道。真抱歉,我落伍了。”

埃文貝爾直接諷刺“國家詢問報”被“太陽報”收購,才會代替“世界新聞報”繼續提問。這話,讓全場再次悶笑起  來,那低低的笑聲帶著濃濃的嘲諷味道:對于記者們來說,別人的出丑就是自己的幸福,這也是一個新聞看點。

  “貝爾先生,沒有。‘國家詢問報’是一家獨立的報紙,并沒有隸屬于默多克集團。”那名記者慌張地解釋到,他的臉上帶著憤怒。顯然,他的涵養沒有肖恩霍爾那么出色。

  “好吧,真是讓人失望的消息,我原本還想說可以連帶封殺‘國家詢問報’呢。”埃文貝爾臉上那清晰的失望讓記者們樂不可支,此時,大家似乎才想起來,埃文貝爾是一位演員,而且是十分出色的演員。“既然大家對這個問題如此感興趣,我還是回答一下吧,不然今天的新聞發布會可能就會成為無限循環了。”

  埃文貝爾的打趣沒有讓記者們繼續笑下午,因為大家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當然,全美國都知道邁克爾是我的舅舅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去查查貝爾家和布隆伯格家的家譜吧,我想你會有收獲的。”埃文貝爾一臉努力回憶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表情更是讓人覺得很是怪異,“當然當然,記者先生,如果‘國家詢問報’在歐洲勢力足夠強大的話,我想你應該著重去查查我曾曾曾祖父的情況,也許他曾經和布隆伯格家在一戰時期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

  一開始,埃文貝爾說出第一句話時,不少記者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包括旁邊的主持人。而站在旁邊的邁克爾布隆伯格只是挑了挑眉毛,一臉玩味的笑容。

  待埃文貝爾全部都說完之后,“國家詢問報”那名站立的記者一張臉憋得通紅:他被埃文貝爾侮辱了,這再明顯不過了。這名記者不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愜意的肖恩霍爾一眼。

  肖恩霍爾發現,就算不用他出馬,今天到場的記者們也似乎都卯足了勁要和埃文貝爾作對。看來,紐約市政fu最終選擇了“自由塔”,的確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因為,又有一名記者起來之后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有傳聞說,你的設計是剽竊的,對此你有什么需要辯解的嗎?”

不過,人的思維的確是很奇怪的。埃文貝爾通過第一輪、第二輪的時候,大家都拍手叫好,認為他是一個建筑設計方面的天才,難得的多面手。可是,當埃文貝爾的設計真正中標之后,人們又心里不平衡起來了:憑什么一個“門外漢”戰勝了無數專業人士中標,大家都開始質疑競標的公正性和透明度。此時,大家都選擇性地遺忘了,埃文貝爾是哈佛大學建筑設計系的學生。又或者說,大家認為僅僅是一名學生,又如何能夠脫穎  而出呢?

  當然,如果最終事實被證明是真實的,媒體會毫不介意再次開始追捧,稱贊天才的出世,彷佛之前的質疑從來不存在過一般。媒體總是如此,就好像三月的天氣,也好像十七歲的少女,反復無常。

  面對剽竊指控,埃文貝爾不怒反笑,“當然當然,我的設計理所當然應該是剽竊的。這位記者你叫什么名字?貝聿銘?對,太對了,我的設計就是剽竊貝聿銘的。你不認識貝聿銘?我想你應該去查查建筑設計師名冊了。”埃文貝爾根本不給記者反應時間,他就是在自問自答,加快的語速表明了,他此時生氣了!

  的確,辛辛苦苦制作出來的設計圖紙,結果被別人一句“傳聞是剽竊的”,就把所有的努力都抹殺了。沒有人能夠心平氣和。

  “請問,傳聞我的設計是剽竊的,請問傳聞從哪里出來的?我剽竊的對象又是誰?請出示我剽竊對象的設計圖。你這是對我知識產權的侮辱和污蔑,我保留對你追求法律責任的權利。”埃文貝爾很清楚地知道,這種指控是毀滅性的,這不同于娛樂圈。雖然他是歌手是演員,但站在這里,他只是一名建筑設計師,他的作品被指控剽竊,他絕對擁有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埃文貝爾的強硬,讓那名記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訕訕然地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后緩緩坐了下來。主持人剛剛想說什么的時候,埃文貝爾卻打斷了他的開口,接著說到,“請問還有關于賄賂的提問嗎?請舉手。”埃文貝爾反客為主地率先開口到,現場一片沉默。

  主持人看了臉部線條僵硬下來的埃文貝爾,意識到如果情況得不到控制,今天的新聞發布會恐怕就無法收場了,這原本是一件喜事的,結果成為了一場鬧劇。主持人連忙用眼神示意之前安排好的記者,站起來提出一些官方安排好的問題。

  一名記者站起來了,他揚起聲音問到,“貝爾先生,請問你對于自己的中標心情如何?”

  這就是標準的官方制式問題了,埃文貝爾只需要回答一些“我很開心”、“我很榮幸”之類的話語,就可以將僵硬的現場氣氛逐漸緩和回來了。

可惜,埃文貝爾似乎不買賬。“太好了,終于有一個像樣點的提問了,終于問到了問題的核心。對,我的設計圖中標了,我十分傷心,上帝,為什么要讓我中標,讓我站在這里接受這些侮辱。看在耶穌的份上,我的設計圖中標了,我當然很開心,很高興,這是對我專業的肯定。如果你們不記得的話,我想哈佛大學會十分愿意出示一份我建筑設計  專業大學畢業,以及碩士在讀的證明。”

  埃文貝爾雖然十分生氣,但一番話并沒有大吼大叫,而是用平緩而沉穩的口氣敘述出來,反而讓話語之中的諷刺意味越發濃重起來。“我想,大家對我中標這件事似乎還存在許多疑問。那么你們不應該來采訪我,應該去采訪一些那些專業評委,還有為我投票的市民,當然還有布隆伯格先生,詢問他們一下,為什么會選擇我的設計。想象一下,‘自由塔’是要成為世界貿易中心新大樓的設計,如果我的設計漏洞百出、不堪一擊,那么最終出丑的只會是紐約。”

  其實這些道理記者們都懂,只是,如果按部就班提問的話,那就沒有爆料了,這不是他們需要的結果。埃文貝爾也知道記者們的想法,所以最后說道,“我對我的設計十分有信心,我認為我完成了一次很出色的工作。如果你們對我的工作還有質疑,請去詢問那些對我設計有疑惑的人,亦或者是,在新聞發布會之前,仔細翻閱一下我的設計。我想,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說完,埃文貝爾就擺了擺手,單方面宣布,“新聞發布會結束。”然后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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