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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8 紐約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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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瑪沃特森看著眼前的自由女神像,此時她所處的位置有些遠,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輪廓而已,并沒有辦法看到雕像的細節。但即使如此,這個港口還是有不少游客在來來往往。許多游客們都迫不及待地以自由女神像為背景,留下一張紀念相片,作為自己來到紐約的憑證。

  艾瑪沃特森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僅僅望著自由女神像的埃文貝爾,難怪他剛才會要求拍攝那場戲:兩個異鄉來客,抵達紐約之后,興奮地舉起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來自大西洋彼岸的問候”,調整好相機的定時拍攝功能,然后在鏡頭面前進行地做出各式各樣的表情,那燦爛幸福的笑容讓不甚明朗的天空都變得黯然失色。

  不由自主地,艾瑪沃特森又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右手邊的泰迪貝爾,她想在泰迪貝爾的臉上尋找一番,看是否可以找到類似于埃文貝爾表情之中那種淡淡的憂愁。結果,艾瑪沃特森沒有找到類似的神情,但卻看到了泰迪貝爾那微微往中間聚攏的眉頭,流露出一種緬懷的神情。

  艾瑪沃特森忽的就想起來,貝爾一家出身倫敦,隨后也是抱著美國夢來到紐約打拼的。今天拍攝音樂錄影帶的“宛若初見(For.The.First.Time)”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貝爾一家的故事。想到這里。艾瑪沃特森不由就開口詢問到,“泰迪,現在的紐約。和你們記憶中的一樣嗎?”

  泰迪貝爾聽到詢問,轉頭看了艾瑪沃特森一眼,不由笑了起來。“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埃文貝爾看著眼前的自由女神像,想的也是同一件事,眼前的紐約,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模樣了。轉眼間,他們一家三口就到紐約十九年了,十九年,這真的是一個很漫長的數字。

  貝爾一家三口來到紐約的時候。是1988年的夏天,那時候紐約還是一個很混亂的都市。貝爾一家人是乘坐游輪橫跨大西洋之后,抵達紐約的伊麗莎白港,在自由女神像的注視之下進入美國的土地。

  八十年代的紐約正式一個剛剛興起的城市,無數移民從世界各地往美國的東岸遷移,當時紐約的大街小巷都還殘留著七十年代的那種無法無天的烙印。地鐵其實就是幫派的畫廊,滿墻的涂鴉帶來了無盡藝術感的同時。也讓人可以深深地感受到幫派的壓迫;四十二街是變態的天堂,雖然現在的四十二街依舊是紅燈區,但是八十年代末的四十二街卻更加的黑暗、混亂、墮落;而哈林區則是“最好不要去”的一片區域,街頭混混只是街道一景而已,毒.品泛濫的場景才是主旋律。讓人不寒而栗。

  當時紐約的市長還是艾德庫徹,一個不折不扣的紐約佬,有著紐約猶太人獨創的那種“嗆中帶酸”的態度,他有一句名言,“當所有人都錯的時候,所有人也都對了”。這個胡扯的道理,倒也很老紐約十分貼切。當時的曼哈頓又臟又亂,不要說現在的世界十字路口了,即使是和現在的布魯克林區、皇后區相比,當時的曼哈頓都比不上。

  當事實上,現在的老紐約客們卻總是喜歡說這樣的一句話,“當庫徹還是市長的時候,那才是你見過的最真實的紐約。”

  貝爾一家,就踩住了最真實的紐約的尾巴。

  1988年的本森赫區可遠遠比現在混亂,且不說環境的惡劣和破舊,單說各種膚色人種的小混混,黑幫斗毆、毒.品泛濫、妓.女.淫.亂隨處可見,民族大熔爐的矛盾與沖突,就是遠近聞名了。雖然不比.毒.品聚集的哈林區,但是本森赫區當時也是一個犯罪發生率十分高的區域。布魯克林,在現在是遠離曼哈頓紛擾生活的幽靜代名詞;但在那個年代,卻是墮落的代名詞。

  進入九十年代之后,紐約變得越來越主流。主流,這個詞很多時候都是褒義詞,但偶爾,它也是貶義詞,比如用在九十年代的紐約身上。

  在那個年代里,為了維持治安,越來越多的警.察走上了紐約的街頭,越來越少.毒.販在視線里流竄;時代廣場四周色彩繽紛的成人電影宣傳板和百老匯交相輝映的畫面,變成了迪士尼和各大商景象爭奪的區域;而當時被成為“法西斯”的市長朱利安尼甚至挖出了一個叫做“歌廳法(Cabaret.Law)”的十九世紀老法規重新執行,在這個法令之下,沒有夜總會執照的地方就不允許跳舞,埃文貝爾至今都記得,當時的俱樂部,所有人都安靜地坐在吧臺喝酒,空蕩蕩的舞池對“俱樂部”這個名詞做出了最大的嘲諷,而DJ臺旁邊一貫都站著兩個魁梧的警衛,后面掛著一個大標志“禁止跳舞(NO.DANCING)”。

  當然,在這一系列管理之下,紐約逐漸褪去了原本黑暗罪惡的霓裳,一步一步地成為了國際大都市的典型代表。犯罪率的下降、市容市貌的改進、黑幫.毒.品的減少,這一切都讓紐約“大蘋果”的稱號重新煥發了光彩。

  大都會美術館的專題展、外外百老匯的實驗音樂劇、下.城區小意大利新開的烤肉餐廳、羅斯福島的纜車夜景旅程、中央公園草坪上日光浴的悠閑下午……這一切都讓紐約充滿了閃閃的新意。

  貝爾一家,也就是在九十年代逐漸變好的紐約之中獲得了新生,十一干洗店逐漸走上軌道、埃文貝爾進入外外百老匯開始學習、泰迪貝爾一邊幫工一邊讀書、海瑟薇一家的慷慨幫忙。生活總算是在逐漸好起來。

  這樣的紐約,變得主流了。對于許多人來說,這是好事,包括貝爾一家,沒有紐約的改變,也許他們在本森赫區的十一干洗店也堅持不了那么久。但對于紐約這座城市來說,卻不見得是好事。

  紐約少了覆蓋在城市表面上的那層油垢之后,多了些規矩,但也多了安全、多了選擇。如果不是在爭搶出租車時依舊可以看到市民們兇狠的模樣,又或者是一整年也不到皇后區去一趟,那么的確會以為這里就是天堂。

  但是,伴隨著紐約血液里的主流越來越豐盈,屬于城市的韻律卻在消無聲息地一點點消失。這座城市被精品和龐大的媒體集團所包圍,華爾街的金錢銅臭味開始取代紐約原本的街頭隨性感,彌漫在街頭每一塊磚的縫隙里。即使是在街頭肆無忌憚張揚著自己個性的地下表演者們,也無法掩蓋城市空氣里那喧囂、浮躁、夸張的金錢味道。

  金錢至上的理論,讓紐約從八十年代的腐朽之中蛻變而起,但同時也讓紐約在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后遺失了自己。

  城市,何嘗不是一個人呢?這就好像一個窮書生,一貧如洗、步履蹣跚、食不果腹、命垂一線。但是這個書生依靠著自己的努力,贏得了尊重、贏得了榮譽、贏得了權力。伴隨而來的,就是五光十色、目不暇接、歌舞升平、大魚大肉的美好生活。這件事本來很美好,很勵志,很激勵。但是當書生遺忘了自己的出身,開始一味地在金錢、權利、名望構成的欲海之中浮浮沉沉時,所有一切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紐約就是如此。

  時代廣場變得干凈整潔了,游客云集,但卻少了在廣場中心赤足起舞的芭蕾少女和臟話連篇的嘻哈少年;四十二街變得整齊規范了,也成為城市一景,但卻少了在生活基層苦苦掙扎的鄰里之間的相互關愛,只留下了無限的荒.淫和骯臟;帝國大廈、中央公園、自由女神像,這無數的經典吸引著全世界各地的游客來到這里有玩,但卻少了紐約客們熟悉的平房和街道,以及地鐵里紛繁的涂鴉藝術。

  這是一座很美好的城市,曾經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只是,在不同的時空里,美好的亮點都有所不同。現在的紐約,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繁榮昌盛,但是金錢所構建的牢籠,卻把所有紐約客們都變成了囚鳥,無法再振翅而飛,只能被囚禁在這座偌大、空曠、沒有生氣的城市里。

  看著眼前的自由女神像,現在已經成為了觀光客的天堂,放眼望去,埃文貝爾猜測周圍估計真正的紐約客也寥寥無幾。這是一座充斥著紐約客的城市,但同時也是一座空城:因為構成城市靈魂的人們都已經迷失在偌大的鋼筋森林里了,而城市的精髓也悄然在五光十色之中消失殆盡。

  埃文貝爾從來都不掩飾自己對紐約的喜愛,即使他現在有能力離開了,但他依舊不愿意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牢籠”,依舊固執而幸福地堅持在王子街上。這里不僅是貝爾家崛起的開始,同時也是貝爾家扎根的土壤,只是,貝爾家似乎沒有跟上紐約金錢化的步伐,留在了新千年的門檻前,巧笑顏兮地守著紐約客最后的一點堅持。

  埃文貝爾不由感嘆,“紐約,我深深地愛著這座城市,但是你卻總是讓我失望,焚燒著我內心最后的一點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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