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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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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255章賭注  蕭月生朝臺階上看了一眼,此人居高臨下,俊朗的臉上一團和氣,看起來絲毫沒有敵意。

  他心下卻是冷笑一聲,掃了周圍一眼,這空蕩蕩的大廳中,看似僅有一個人,卻埋伏著數十個高手。

  江南云功力精深,也發覺了埋伏的這些高手,望向師父,明眸中露出一絲驚詫來,她沒想到,東海派竟然有如斯多的高手。

  看起來,東海派的實力,比起嵩山派,怕是絲毫不遜,如此多的高手坐鎮,也怪不得敢惹自己。

  “我等來得冒昧,望范掌門莫要見怪才是。”蕭月生抱了抱拳,溫和說道,也未露什么敵意。

  “哪里的話,蕭大俠能來,敝派上下歡迎還來不及呢!”東海派掌門范緒通呵呵笑道,下得臺階相迎。

  蕭月生笑了笑,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江南云則緊貼在身后,明眸眨動,笑盈盈的打量著范緒通。

  一個年輕弟子端上茶盞,低眉順眼,放下茶盞,后退著下去,顯得恭敬有禮。

  “像蕭大俠這般貴人,能夠蒞臨寒舍,必是有何賜教,直言無妨!”范緒通撫著美髯,微微笑道。

  他語氣中帶著傲然之意,顯然嘴上說得客氣,心里卻沒將蕭月生放在眼中。

  蕭月生神色不動,僅是輕呷一口熱茶,淡淡一笑。

  江南云放下茶盞。嬌聲笑道:“范掌門,咱們這次來,可算是開了眼界了,怪不得東海范家名揚天下,確實有過人之處。”

  “呵呵……,江幫主謬贊了,比起清平幫來,小小地東海派又算得了什么!”范緒通撫髯呵呵笑道。眼中卻透出傲然之色。

  江南云嫣然微笑,雖然蒙著白紗,卻遮不住動人的容光,即使如范緒通,也不由心神微蕩。

  兩人又說了一些客氣恭維之語,江南云忽然發難,嫣然微笑,盈盈道:“前一陣子,我潘師伯遭人刺殺。傷勢極重,差點兒丟了性命,讓我師父極為震怒!”

  “潘師伯?”范緒通放下茶盞,神情一怔。

  “長沙幫的幫主,便是我師伯。”江南云明眸帶著笑盈盈之意,緊盯著他。娓娓而道。

  “原來如此,在下孤陋寡聞了!”范緒通一片恍然,點點頭道:“長沙幫乃是臨安城三大幫之一,沒想到,潘幫主竟然是江幫主的師伯,真是失敬,失敬!”

  江南云明眸緊盯著他,想看出他說話的真假,但這個范緒通,神情沉靜。雖然說笑,眼神卻一直是沉靜的,沒有絲毫波動。

  這是個難對付的家伙。江南云心中下了這般結論,反而升起一絲興奮來,躍躍欲試。

  她如今的武功高絕,罕有敵手,與人敵對時,輕而易舉地將對方打倒,開始時,還興奮得不得了。但時間一久。便有些索然無味,提不起興致來。

  “范掌門。你們東海派向來與中原武林不相往來,東海派的劍法,在中原武林眼中,神秘莫測。”江南云抿嘴笑道,臉上笑容更盛,容光燦若冰雪。

  “呵呵,哪里哪里,……我東海派乃是隱逸為宗,有門規,派中弟子不準赴履中原。”范緒通擺擺手,呵呵笑道。

  “但不知何時情形下,東海派的弟子容許踏入中原?”江南云一臉好奇的問道。

  她的面容雖然被遮在白紗之下,但明眸渀佛會說話,看到她的眼神,但渀佛看清她玉臉上的神情。

  范緒通想了想,道:“除非有長老院的人允許,否則,只有被逐出東海派的弟子方能踏入中原武林。”

  “若是逐出東海派,是否會將武功廢除?”江南云忙問。

  蕭月生在一旁,默然不語,渀佛不存在一般,悠然地喝著茶茗,聽著二人說話,渀佛主事之人乃是江南云一般。

  范緒通神情沉了下來,面色森然,緩緩而道:“若是逐出東海派,重者廢除武功,輕者收回佩劍,從此不準使用東海派武功,否則,必遭東海派追殺!”

  他豐神俊朗,氣度飄逸,但這般沉下臉來,卻是威嚴沉重,帶著迫人的壓力,乃是久居上位者形成的氣度。

  “哦,原來如此。”江南云點點頭,嫣然一笑:“怪不得,怪不得!”

  “怎么,江幫主有何見教?”范緒通沉著臉,慢慢問道,漸漸的,臉色恢復過來,又帶了幾分微笑。

  “刺殺潘師伯之人,使的便是東海派的劍法,看來,卻是東海派被逐弟子啦?”江南云笑容云淡風輕,飄忽不定。

  “什么?!”范緒通頓時色變,劍眉一聳,沉聲道:“東海派地武功?!”

  江南云笑容更淡,似笑非笑,道:“東海派的劍法,雖然神秘莫測,卻也獨特得很,外人無法模渀。”

  “不錯!”范緒通自信滿滿的點頭。

  東海派的武功,是以東海派的獨門心法所御使,別門心法,御使東海派劍招,所留下的劍痕與東海派截然不同,很難模渀。

  “那潘師伯的劍傷,確實是東海劍派所留,我與師父今天來,便是想問一問,究竟會是哪一個人。”江南云明眸越發的明亮,緊盯著范緒通,笑容消失不見。

  范緒通登時皺眉,露出為難之色。

  “怎么,范掌門,察不出來么?”江南云黛眉微皺,淡淡問道。

  范緒通搖頭,沉聲道:“我東海派。歷來驅逐出派地弟子,不在少數,即使查著了,怕是也無濟于事。”

  “哦?!”江南云明眸微瞇,聲音拖得很長,悠揚婉轉,說不出的撩人心魄。

  但范緒通卻絕沒有這般感覺,他只覺一股寒氣自背后竄起。直沖入玉枕,上至百會。

  心中凜然,范緒通實未想到,這個江南云如此厲害,僅是氣勢,便能逼得自己心寒。

  一時之間,大廳中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江南云微微一笑。周圍埋伏地高手呼吸聲更清晰入耳。

  蕭月生微瞇著眼睛,喝著茶茗,似乎什么事也不管,只是喝茶,目光溫潤,淡然悠閑。

  江南云不說話。明眸中波光流轉,渀佛澄澈的湖水被清風拂動,范緒通也閉著嘴,一言不發,只是喝茶,緘默如朝馬。

  半晌之后,江南云抬頭,見范緒通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心中惱怒,卻抿嘴一笑。淡淡道:“范掌門,東海劍法,獨特卓絕。小女子聞名已久,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登門,不如切磋一二?!”

  范緒通眼睛一瞇,宛如兩柄利刃,緊盯著江南云,似乎要看到她地心里。

  他心中思忖,看來。江南云終于圖窮匕見。露出了爪子,哼。想在東海派這里撒野,也不看看地方!

  他心中惱怒,不再客氣,抬頭淡淡一笑道:“江幫主的武功,在下也是聞名已久,一直未能親身見識,深以為憾,今日恰逢其會,能夠切磋一下,再好不過!”

  說罷,他一抬手,笑道:“請,咱們去后面!”

  他站起身來,大踏步離開階上的椅子,邁步下來,出了大廳,來到了外面。

  江南云明眸微瞇,看了師父一眼,見他神情似笑非笑,一幅看熱鬧地情形,心中篤定,起身跟了出去。

  他們走出去,來到了樓后面的一座小廣場上。

  這間小廣場位置頗是隱秘,在樓上能夠看得清這里,周圍其余地方卻看不到。

  他們到來之時,場上正有六七個人正在練功,多是些四五十歲的人,還有兩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這幾個練功時,動作緩慢,不像下面那些人的虎虎生風,勃勃朝氣,精氣神內斂,看上去慢慢悠悠,沒有什么威力,令人看輕。

  蕭月生與江南云自是不會如此,他們打量著這幾個人,能夠聽到他們呼吸,悠長細勻地呼吸,顯然內力深厚,武功精妙。

  見到范緒通與蕭月生三人走來,他們紛紛停下動作,望向這邊。

  “掌門,這兩位看著眼生得很!”一個白發蒼蒼地老者走過來,打量著蕭月生與江南云,笑瞇瞇的道。

  他身形瘦弱,看起來一陣大風便能將他吹走,容貌清癯,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巍然之氣,穩如松,站如鐘。

  范緒通恭敬地說道:“三叔,這位是驚鴻一劍蕭大俠,這一位則是蕭大俠地弟子江幫主!”

  “驚鴻一劍?!”老者一愣,更加仔細的打量蕭月生,修長的雙眸微微瞇著,閃著睿智之色。

  “原來尊駕便是驚鴻一劍?實在年輕……”老者撫髯而笑,抱了抱拳,對蕭月生笑道:“哈哈,老朽何幸,能夠親見這般卓絕的人物!”

  “老先生客氣了。”蕭月生抱拳回禮,微微一笑,點頭道:“浪得虛名,不值一提!”

  兩人客氣了一番,老者轉頭問范緒通:“掌門,不知帶兩位貴客來此,究竟為何?”

  “三叔,江幫主想與我切磋一二。”范緒通苦笑一聲,掃了江南云一眼,搖頭嘆道:“我著實有些擔心,會丟了咱們東海派的臉面。”

  “唔……,江幫主的武功,老朽也有耳聞,也是厲害之極……”老者點點頭,清澈地目光在江南云身上來回游走。

  “老丈過獎,小女子的武功未得家師一二,實在慚愧!”江南云嫣然一笑,抿嘴說道。

  “哦?!”老者眸子一睜。呵呵笑道:“這般說來,老頭子我卻有些技癢了。”

  他轉頭對蕭月生道:“蕭大俠,咱們過過招,如何?”

  蕭月生微微一笑,搖搖頭,道:“還是看南云他們動手罷。”

  他雖然帶著笑意,拒絕得卻毫不客氣,老者固然功力深厚。但在他面前,無異于稚子之對大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呵呵,看來,老朽卻是不配跟蕭大俠動手啦?!”老者撫髯而笑,卻是毫不在意地模樣。

  “范掌門,來來,我可有些等不及了呢!”江南云嬌聲說道,蘀師父解圍。知道師父是顧念著對方年紀,不好意思將話說得太過僵硬。

  “好,請!”范緒通點頭,跨前兩步,來到了場中,手按長劍。緩緩拔出。

  江南云擺擺手,嬌聲笑道:“范掌門,僅是這般比試,太過無趣啦,不如加點兒賭注,如何?”

  “不知江幫主有何主意?!”范緒通點頭問道。

  他心中卻暗自警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江南云與蕭一寒來到東海派,實是登門問罪。只是沒有直接撕破臉皮罷了。

  “若是小女子僥幸勝得一招半式,東海派需得尋出刺殺我潘師伯的兇手。”江南云嫣然笑道。

  “這個……”范緒通劍眉一皺,一臉為難。

  “怎么。難不成,范掌門覺得打不過我?”江南云嫣然笑問,明眸如水,露出淡淡的諷刺之意。

  即使范緒通心志堅定,被她如水的目光一照,卻也不由的心浮氣燥,哼道:“見過方知分曉!”

  “白打一場,我可不干!”江南云抿嘴笑道。露出幾分刁蠻之狀。更顯動人。

  “好!我答應便是!”范緒通一咬牙,緩緩點頭。

  “掌門!”老者皺眉。輕喝一聲,身形一晃,來到范緒通跟前,低聲道:“掌門,此事怎能答應?!”

  “三叔放心,我豈能斗不過區區一個江南云?!”范緒通搖頭一笑,傲然而道。

  兩人的話盡入蕭月生師徒二人的耳中,對視一笑,搖了搖頭,沒想到范緒通竟然這般自信。

  老者一拉范緒通,走到一旁,隔著蕭月生已是數十丈遠,到了廣場的另一端,估計兩人聽不到,方才低聲道:“掌門,如此一來,豈不是不打自招,咱們知道刺殺潘吼之人?!”

  “他們沒有把柄,即使瞎猜,也舀咱們無可奈何!”范緒通搖頭一笑,不以為然地道。

  “萬一他們不需把柄,行事肆無忌憚,如何是好?!”老者跺腳嘆道,大是不滿的輕喝。

  “三叔放心罷,若是她真的勝了,咱們便將他們留下!”范緒通冷冷一笑,轉頭掃了蕭月生二人一眼,淡淡說道:“蕭一寒地劍法,想必是絕頂無雙。”

  “唔,如此,我倒是放心了。”老者緩緩點頭,眼中的精芒一閃,森冷逼人。

  兩人的說話聲,一絲不漏的傳入了蕭月生師徒二人的耳中,他們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師父,真是人不可貌相呢!”江南云低聲說道,以傳音入密之術,只見嘴唇微動,卻聽不到她的聲音,聲音凝成一束,僅是傳入了蕭月生地耳中。

  “那你也不必客氣了。”蕭月生緩緩點頭,以傳音入密之術溫聲說道:“看來,東海派確實不是什么良善之處!”

  “明白!”江南云重重點頭,輕聲說道。

  那邊,范緒通與老者說完了話,走了過來,抱拳道:“若是本座輸了,自然會集東海派之力,將刺殺潘幫主的兇手找出!”

  “好呀,那最好不過!”江南云嫣然微笑,向前走了兩步,靠近范緒通,笑道:“范掌門,就這么定了,……那么,請出劍罷!”

  范緒通退后兩步,與江南云保持距離,因為知道她地輕功身法極高,不敢告得太近,沉聲道:“請!說話之時,長劍緩緩拔出鞘,寒光森森,渀佛流動地光芒,慢慢橫在胸前,沉聲道:“江幫主,看劍!”

  說罷,一劍陡然刺出,快如閃電,角度也詭異得很,令人看得極為別扭,似乎不應該從這里出劍。

  江南云搖頭一笑,看著閃電般的一劍,不慌不忙,直至劍尖到了跟前,方才一豎劍柄,劍身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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