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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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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如何,夏想依然面不玫色,不但微笑著攙扶他,還替他擋風,就讓吳老爺子難得地感慨了一把,心中第一次對夏想有了愧疚之意。(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因為他今天之所以特意前來和夏想見面,一是確實是想再和夏想好好談談,二是他對夏想始終好奇,就想親眼見見夏想,三是他直到個天才親耳聽到一個令他震驚的事實一一連若菡從美國回來,是夏想苦口婆心相勸的結果。

  吳才江親口告訴他,當時他病情危急,夏想就毅然出面勸說連若菡罕國,過主動提出讓連夏姓吳,就是為讓他度過危險期,給他一個慰秸。

  老爺子一生再縱橫官場,再風云激蕩,他也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夏想暗中為他做了了這么多,他不但沒有領情,還在病好之后出壓了夏想一次,害得夏想差點丟了官,要不是夏想人脈深厚,關系網牢固,恐怕連區長也當不上了。

  即使如此,夏想默默地承受了他的重壓,事后也沒有讓連若菡離開一十老爺子心里清楚,連若菡之所以一直留下來,還是夏想對她影響最大,如果夏想讓她離開,她早就飛回美國了。

  夏想以德報怨,吳老爺子一直不知逆夏想所圖的是什么,是圖謀吳家的權勢,還是想從吳家得到更大的利益?他心中不解,又一直郁積難安,就今天非要親自過來一趟,當面和夏想談談。

  夏想卻又出乎他的意料再次拒絕了他的好意,就讓他心中小小的震憾了一次,夏想真是施恩不圖回報?他忍下被打壓的屈辱,讓連若菡母子一直留在吳家,難道真的不是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

  盡管不信,但夏想堅定地拒絕了他的提議,就讓老爺子心中明白,夏想不是假裝,也不是在拿連若菡母子要脅自己,而是他真真切切地出于對自己的身體康復著想,別的不說,單是這一份孝心,就讓老爺子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情。

  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能對自己有一份真心,而且還沒有所求,換了誰,也會有真實的感動。

  “你來說說,為什么你會認為吳家拿不下省委秘書長的位置?”吳老爺子到底老了,心腸一軟,就再也沒有了昔日的霸氣,而是以一份平常心和家常的語氣,和以聊天的口吻,說起了當前的局勢“你并不清楚吳家真正的實力,也不了解吳家在中央高層之中的影響力,你的眼光只局限在燕省,怎么可能會得出這個結論?我很有興趣,把你的分析講出來,我看看有沒有道理。”

  夏想敏銳地發現了吳老爺子情緒上的變化,以及他態度的轉變,他穩了穩神,笑了一笑:“老爺子,其實您也應該清楚一點,四大家族自從成為一個約定俗成的稱謂之后,對四家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但同時樹大招風,隨著四家實力地進一步增強,現在四大家族的勢力已經過度擴大,開始有了影響到中央和地方決策的能力了,是好事,也是壞事。

  “對四大家族本身來說,自然是好事。但對于整個國家和廣大民眾來說,卻是壞事。四大家族的勢力越壯大,就越和民眾對立,就越容易導致高層的警惕,同時,也會讓國家眾多出身草根階層的官員心生不滿。吳家作為四大家族之中的第一家族,現階段在燕省的勢力已經足夠龐大了,再安插一個省委秘書長下去,吳家就對燕省對了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不是高層和其他三家所樂觀的結果。”夏想也知道,吳老爺子肯定也能看到這一點,但吳老爺子一生縱橫風云,栓歷過無數大事,也有許多翻云覆雨的手段,也許在他心日之中,民意強不過強權,反對的聲音,反對不過絕對實力。

  但現在時代不同了,網絡的興起將世界縮小成了一個地球村「不再是以前媒體完全一個聲音說話的時代了。吳家勢大不假,但再勢力再龐大也大不過互聯網上的一篇帖子或是內幕文章,輿論戰不僅僅是各地地方的武器,也是中央高層之中一些人物可以利用的工具。(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夏想相信,如果四大家族的勢力膨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超過中央高層某人的底線,說不定就會有一場輿論戰爆發,而輿論戰的發起人就有可能是躲在幕后的高層。

  絕對實力只是一方局,現在已經有了軟實力,有了經濟實力,有了地緣政治,等等,以前一言堂而聽不到任何反對聲音的時期一去不復返了。

  當然夏想以前只是根據形勢來揣測高層的想法,但他剛和老古暢談過,心中對自己的判斷更有了定論,也知道必定會有高層要動手阻止四大家族吞食燕省的利益了。

  照省離京城太近,近到了十有風吹草動就能察覺的程度,而且燕省關乎到京城的安危,有國內最神秘的軍隊,高層絕不允許任何一家在燕省坐大。

  一些省份尾大不掉的經驗教“歷歷在目,嶺南省,魔都等等,都有過因為和中央對抗而被清洗的先例。四大家族雖然不比鄰些被清洗的沒有根基的省部級高官,但四大家族在各地都有勢力,被中央抓住一些把柄拿掉幾個地方勢力,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反正不管動用什么手段,高層有人想要阻止家族勢力坐大的決心不變。吳老爺子自認一生登臨絕頂,天下皆可去得,其實還是對前景太樂觀了。國內的政治氣候也許早晚會進入權貴!本主義,但還不是現在。現在還沒有讓家族勢力坐大到和美國財團一樣完全能夠左右政局的土壤。

  “蒗省終究還是國家的燕省,不是某一家的燕省。”夏想語氣沉重地說道“高層之中,q個常委其實是一種平衡,而在燕省也同樣要維持住一種平衡。吳家已經有了兩人,還想要三人四人,就會惹了眾怒。

  還好,夏想的話雖然犀利,卻沒有激起吳老爺子的憤慨,老爺子只是點點頭:“你的說法不無道理,我也考慮過平衡局勢。但說到底國內的政治還是以實力為尊,高層之間的博弈你不太清楚,判斷失誤也在所難免。不過你能得出這么深刻的結論,也不簡單。”

  吳老爺子顯然還是沒有將夏想的話放在心上,不過他倒是顯得輕松了許多,站起身來,還主動伸手讓夏想攙扶:“對年輕人來說,過年是應酬是走動,對老人來說,過一年少一豐。不過今年見到了你,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愉快的事情不提了,難得我今天清靜,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喝兩杯。”

  連若菡看到一老一少談笑風生地從外面返回,兩人都是一臉輕松,她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以為夏想和爺爺總算達成了共識,沒有了芥蒂。

  夏想卻不這么認為,他的輕松是因為老爺子不和吳才洋一樣傲慢自大,還哼哼人情味的一面。但他也知道,老爺子表面上的輕松,其實還是認定吳家能夠拿下省委秘書長的寶座,是想等塵埃落定之后,讓他輸得口服心服,然后吳老爺子還會再提出招攬之意。

  夏想卻心中隱恁有擔憂,吳老爺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拉攏他,都非他所愿,他已經有了一條堅定的路線,肯定不會再有所改變。如果不幸被他言中,吳家此次失利之后,吳才洋是什么想法他不敢猜測,但老爺子肯定會更看重他,反而會更想方設法拉他進入吳家的體系,他到時諒怎么辦?夏想搖搖”將腦中紛亂的想法驅趕一空,專心致志地陪老爺子喝酒。

  老爺子酒量不大,又因為醫生不讓他多喝,他只小喝了幾杯,就放下了杯子,饒有興趣地和夏想聊起了家常,從夏想小時候說起,一直說到現在夏想大學畢業之后的經歷,從他到了壩縣、城中村改造小組、安縣以及產業結構調整領導小組,到現在的下馬區區委書記「幾乎事無巨細,問了一遍。

  夏想能說就說,也沒有隱瞞多少。他也知道眼下是一個和老爺子談心的好機會,現在他不當老爺子是什么叱咤風云的人物,只當他是一個尋常的老人,當他是連若菡的爺爺,當他是一個可以聊天的老人家。

  連茹菡在一旁見夏想和爺爺相談甚歡,心里也是十分高興,以為兩人冰釋前嫌,成了忘年交。小連夏也高興地在夏想和老爺子之間跑來跑去,一會兒鉆到夏想懷中叫爸爸,一會兒又鉆到老爺子懷中叫太姥爺,一家人其樂融融,在外人看來,絕對不合認為會有什么古怪之處。

  其實幾人之中,也就夏想清楚,他和老爺子之間,也許還隔著千山萬水,或者準確地講,他和吳家之間,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要是。

  老爺子一直呆到晚上q點多才走,臨走的時候還笑呵呵地對夏想說:“我想連夏了,要不,讓我現在把連夏帶走。”

  夏想倒沒有意見,連若菡也同意,連夏卻不肯離開爸爸媽媽。老爺拳想到一年到頭連夏和夏想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也就沒有勉強,上車走了。

  老爺子走后,連岳菡就笑呵呵地對夏想說道:“行,有兩手「我看爺爺挺喜歡你的……”

  夏想不想讓連若菡擔心什么,就故意逗她:“那是,不看看我是誰,我是堂堂的……”

  自吹自擂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小連夏就及時地插了一句:“你是爸爸!”“時,對,我是堂堂的連夏的爸爸,是堂堂的連若菡的男人,當然厲害了。”夏想臨時改了。。“算你嘴杜,今天晚上就饒你一次。”連若菡雙眼舍媚,飛了夏想一眼。

  夏想嚇了一跳,最近幾天,連若菡有點索要無度,他還真有點怕了她,難道她今晚還不停歇?

  連若菡笑了:“想歪了不是?去,別盡想好事,我已經夠遷就你了,你就讓我休息一晚上,成不成?我說今晚饒你一次,是指你晚上不用起床看連夏了,我去就行了。”

  夏想放心了,拍了拍胸口,心想兩人之間有些事情還真得說清楚,否則你遷就我我遷就你,天天耕耘,最終累死的還是男人這頭牛”第二天一早,夏想就接到了老古德電話,老古沒讓夏想直接去會場,因為夏想沒有得到邀請,肯定進不去,就讓夏想直接到家里找他。

  夏想開車趕到老古家中,卻發現古玉不在。原來古玉今天去見幾個閨友去了,約好了要去購物、健身什么的,一早就走了。

  有夏想陪同,老古也就沒有讓警衛員跟隨,就坐在夏想沒有上牌的沃爾沃車上,帶領夏想前往某處地圖上永遠不會標出的地方而去。

  汽車穿過許多戒備森嚴的區域之后,才來到一處青灰建筑群的地方。建筑群外面沒有掛牌子,只有武警在站崗。

  夏想的汽車剛來到門前,就有武警伸手攔下,向夏想索要證件。夏想當然什么證件都沒有,老古就在車里對警衛說了一聲:“放行!

  警衛沒敢向里看老古的長相,只聽到他的聲音就立刻一臉緊張,打了個立正,立刻揮手放行。

  院子很大,到處是青灰色的建筑,不起眼,而且沒有高樓,都是兩三層的小樓,呈現一種肅穆莊嚴的感覺。

  穿行過幾個小院之后,來到一處寬闊的停車場。夏想停好車,正要從車門一側繞過去替老古開門,旁邊來到一相軍車,威風八面地停在右側,緊貼著夏想的車不過1○公分,別說開門了,連人都擠不過去。

  夏想不免有些生氣,他的車是沒牌照,也檔次不高,可能來這種地方被人瞧不起也正常,但哪里有這么欺負人的,停車緊貼著停,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夏想就沒好氣地說道:“麻煩你把車挪開,車上還有人沒法下來。

  從車上跳下幾名軍人,為首的人高馬大,頂著要中校軍銜,徽胖,頭頂徼禿,他傲然地看了夏想幾眼,一揮手:“你的車停得不正,自己挪開不就得了,費什么勁兒!”

  夏想二話不說回身上車,就發動了汽車,然后將車倒了出來,露出了老古的副駕駛座。老古就推開門從車上下來,背著手,一臉怒氣:“誰非讓我的車動一動,威風不小!”

  剛才幾名軍人見夏想讓步,就轉身嘻嘻哈哈走了,沒走幾步就聽見后面老古的聲音,幾人回頭一看,頓時嚇愣在當場!

  中校還好說一些,還能勉強站得住,結結巴巴地叫了一句;“首長?怎么是您?”

  其他幾個級別不高但也認識老古的人,都嚇得心驚肉跳,甚至有一人嚇得連連后退,沒看清腳下,一下絆倒在地,摔了個屁股蹲!

  老古之威,威風如斯,夏想第一次親眼見到老古的八面威風,也是暗暗吃驚,原來老古還真是一個厲害人物,能讓一個中校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在等級森嚴的軍隊之中,看來他也是一個極有威望的人物。

  老古今天是正事要辦,嚇嚇人也就算了,才不會和他們算個沒完,就怒喝了一聲:“都給我滾!”

  以中校為首的一幫人,如鳥獸散il轉眼跑得無影無蹤,就讓夏想見識到了在關鍵之時,人的潛力果然巨大,身體發福的中校也和幾個小伙子一樣,跑得跟兔子一樣快。夏想和老古一起來到會堂的大門,通過了門口的安檢,來到大堂里面。

  大堂之中,其實沒有什么出奇∽,就是一個普通的會堂布置,擺滿了酒席,也差不多坐滿了人。

  酒席之上坐的都是60歲以上的老人,有軍人,有老干部,有點軍民聯歡的味道。夏想一路上都沒有問老古具體誰會來,現在到了會場,他就好奇地問了一聲:“這些老干部們,都是什么級別的?”

  “副部以上。”老古微微點頭“你肯定好奇誰會來,原定總書記和總理都會來,但總書記臨時有事,可能過不來,有可能是委員長和總理出面。”

  總理夏想見過本人,委員長宗長歸夏想只在電視上見過,還沒有見過真人。

  宗長歸的簡歷夏想幾乎能倒背如流,但他知道對外公開的簡歷沒有什么參考價值,沒有透露的部分才是真正有用的部分。宗長歸是由基層一步步做起,幾乎從鄉黨委書記干起,縣委書記、市委書記、省委書記,幾乎每一級都腳踏實地地有政績,有實事。

  但草根出身的官員到最后未必就是家族勢力的反對者,夏想對于最高層的幾人的政治主張不敢妄下結論。因為對外公布的施政方針也好,講話也好,都是經過藝術加工的新聞稿,根本無從判斷一個人的政治立場。

  對于一省一市的一把手還好說一些,能夠從一些小事或當地的變化之中看出執政風格和政治立場,但對于黨和國家的領導人來說,他們的喜好和政治立場,絕對不會從對外公布的!科中可以看得出來,而且他們的許多秘密,永遠藏在閃光燈的背后,不會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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