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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詭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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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支,嫡支,一聽到這兩個字,蔡振達雙目瞪大,氣得不行,這兩個字從他一出生就被他所謂的嫡親哥哥壓著,幾個庶兄弟,只得了一個院子,幾個鋪面,大部分的財產全部給了大房所謂的嫡支,越想越恨。()

  現在沒有人壓在他的頭上,可以有機會拿到原本就屬于他的財產,絕不允許半路出現意外。

  “我師妹被你們蔡家迎娶回家沖囍,也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蔡家大少奶奶。現在孩子是兩個多月,而蔡家大少爺是在一個月之前去世,時間對得上。我師妹一向清清白白,你要是再敢誣蔑她,往她身上潑臟水,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鐵慕青冷聲說道,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過蔡振達的身體。

  蔡振達站起來,后退幾步,靠近門邊上,說道:“都快事死了的人了,還能下種,真是笑話!不知是和那個野男人私通,懷的野種,想霸占我們蔡家家產,想得美。()”蔡振達在應泉縣,也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文人和名人,自覺鐵慕青不敢打他,所以有恃無恐,再說了,現在大房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死絕了,就算蔡家大少奶奶肚子里懷的孩子是蔡家嫡親血脈又怎么樣,只要大家都不承認,那就是個野種。

  就在蔡振德說得起勁的時候,只聽見“噓呦”一聲,一把小刀劃過蔡振達的嘴邊,直插進墻上。蔡振達只覺得嘴唇上面一輕,一撮黑黝黝的毛發掉下來,看看形狀,居然是他的胡子,用手一摸。大驚,半邊胡子被剛才胡嘯而過的飛刀削下來了。此時此刻,蔡振達不是很關心他每天精心梳理胡子,而是在后怕,如果那把飛刀便偏一點,那就不是傳進墻里面。而是射到他腦袋上了。

  一想到這。頓時腦門上不由自主出了汗,僵著身體,用袖子擦擦腦門上的虛汗,轉頭看向飛刀飛來的方向。

  “你就是蔡家人?”靜怡師太挺直腰背。()穿著一身青衣進來,全身上下沒有墜飾,只有頭上挽著在巾幗里面。清麗冷艷的面容,讓人不敢直視。

  “是,是!”蔡振達連忙說道。這個婦人,比剛才的鐵慕青更加有氣勢,不敢消失。

  “老身是在告訴你,不管是誰想找麻煩,老身都不會放過他。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徒弟,嫁到你們蔡家,現在有了身孕。那就是蔡家的嫡親血脈。你往我徒弟身上潑臟水,不就是想覬覦蔡家大房的財產嘛。以前是我不知道。現在老身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自然要過問。五天后,我們蔡家宗祠見,把事情說明白了,橋歸橋,路歸路。現在文文在成家醫館治療,我這個做師傅的會照撫,不就撈你費心了!”靜怡師太只是伸伸手,深深插進墻里的飛刀又回到靜怡師太的手里,一邊把玩著手里的飛刀,一邊平平靜靜的說話,一語定了談話的基調。

  蔡振達顫抖著手指頭,說道:“你們,你們......”

  “你們這些不要臉的人呢,居然敢恐嚇我們老爺,不想活了!”兩個仆人見蔡振達吃癟,上來護主。()

  這次不讓靜怡師太出手里,鐵慕青自己來,一手一個,把兩人拉出門外,扔出去。

  “滾!”靜怡師太從牙縫里蹦出這個字,陰森森,冷颼颼的,整個人散發出的鬼魅氣場,讓周圍的人,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蔡振達見家仆都被扔出去了,他要是再在這里亂叫,估計也要給提著扔出去,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走了,走出成家醫館很遠,吐了一口吐沫,才有膽子罵道:“什么東西,不就是會點武功,等我找了武林高手,打她個滿地找牙。不過呢,剛才那徒弟長得寒磣,不過那師傅不錯,是個美人。一定要找個高手,把她制服,要是能讓那樣美艷冷淡的美人在他身下,嬌俏呻吟,那豈是一個而已。()

  “老爺,老爺,你別生氣,那些人實在太猖狂了,不如我們回去找夫人商量一下,到底給怎么辦。”剛才被扔出來的家仆蔡柳沒有來得及撣掉身上的灰塵,爬起來就跟在蔡振達身后,趕緊跑開,怕自己的跑得慢了,又會挨打一樣。

  蔡振達一想到平日里夫人高氏是個聰明的,不僅把家里打理得妥妥的,還不時給他安排一些貌美的丫鬟,是個知趣的人,而且娘家還和縣令那邊有點關系,便點點頭說道:“走,回府!”原本想處理完事情,去聽小曲兒的,現在不僅沒處理好,連人都沒有見到,還被人罵了一頓,晦氣。

  氣哼哼地回了家,蔡振達直奔蔡高氏的房里,這可是天上下紅雨了。最近家里面正得寵的可是剛從外面買來的戲班子的花旦,一回府,只去那里。就算蔡高氏有事,也只能讓人在二門外等著,才能攔到蔡振達。

  看著氣哼哼的蔡振達,蔡高氏結果從貼身婢女翡翠端過來的熱茶,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離開,親自伺候蔡振達。()

  “老爺,出了什么事?你這胡子......”蔡高氏直接把茶親手奉給蔡振達,便到了桌子另一邊坐下,小心翼翼問道。別看蔡振達是個文弱的人,真要打人的話,蔡高氏也不是他的對手。

  “別提我胡子!還不是蔡李氏的事情,昨天族長居然和我說,那個賤人有了這一支蔡家大房的嫡親血脈,讓我以后不要去找蔡李氏的麻煩......”蔡振達簡單講了一下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情,“蔡李氏沒想到還有幾位江湖人撐腰,武功高強,真沒看出來啊?”

  “什么?”蔡高氏噌得一聲站起來,聲音高亢,尖聲問道,一點不相信,馬上到手的錢財,居然到后來一場空,這怎么不讓蔡高氏著急。

  蔡老爺皺眉,一驚一乍,成何體統,尤其是看蔡高氏瘦削蠟黃的臉,更是倒胃口,罵道:“叫喚個什么勁啊!還嫌我不夠煩啊!”

  蔡高氏一看蔡振達生氣,那顆熱血沖上來的腦袋開始冷靜下來,趕緊陪不是,說道:“老爺,妾身不是著急嘛!我們被大房欺壓了這么多年,現在終于到了翻身的機會,決不能讓她得手,懷孕了怎么樣,也沒人證明那肚子里的種就是蔡家的,那個病秧子半年前就是病入膏肓了,說這蔡李氏懷孕是蔡家大少爺的種,誰信啊!我們一口咬定那是和下人通奸的野種,死活不承認!”

  蔡高氏自從年老色衰,家里面一個接一個抬進來一些貌美的女子,就知道已經失了蔡老爺的心,為了能穩固在家里的地位,把家里的管家權利看得牢牢的,不至于人財兩空,才沒有被小妾通房給整下去,所以蔡高氏對錢的信任和渴望甚至超過蔡老爺,人可以喜新厭舊,背叛人,但銀子不會。

  要知道蔡家大房的財產比她辛辛苦苦打理的自己的幾個店鋪多多了,尤其是蔡家大房老爺,夫人和少爺都死了之后,那個蔡李氏也是個不會管家的,被那些刁奴氣倒了,她就順勢暫時接管了蔡家大房的鋪面,前兩天才清算了一個月的所得,居然是他們二房一年所得兩倍,頓時紅了眼,把這些錢留下大半,把剩下的分給另外幾房,心里打算著,讓蔡李氏改嫁,隨便給點東西出了蔡家,那這些東西可都是她的了。沒想到此蔡李氏居然是個死腦筋,不愿意改嫁。

  要不是想盡快把這些鋪子抓在手里,早就把蔡李氏那個賤人毒死了,一了百了,誰知道這族長又來插一杠子,不過那個一向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族長,哪是她的對手,幾桶臟水一潑,不見動靜了。現在又多了幾個江湖人,蔡李氏一個天橋賣唱的,能有什么后臺,十有是她的姘頭。

  “我也是這樣說的,但是她們武功很高啊!還把我打了出來!而且這次族長認定那是蔡家嫡親血脈,昨晚警告我不要多事,等蔡李氏好了,就把蔡家家業還給蔡李氏。”蔡振達和蔡高氏想到一塊了,都是不承認,但是昨晚族長承認那是嫡親的血脈,他又能怎么辦啊。

  “那個老東西就是多事,難道他說是就是嘛,要是他聯合外人想謀圖我們這一支的家財,我們不是很吃虧。既然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就找點證據出來。”蔡高氏嘴角噙著陰狠的笑,沒有點小手段,怎么能把家里的鶯鶯燕兒給整的服服帖帖,這么多年來,只有一個體弱的庶子,其他的妾侍通房,連個蛋都沒下。記得三年前,老爺出去訪友,帶回來一房妾侍,恃寵而驕,不聽話,弄了個家丁脫光身子,扔在她的床上,被蔡老爺捉奸在床,被寵愛她的蔡老爺親口下令,亂棍打死。

  “你我二人,夫妻一體,說句實話,蔡李氏肚子里的種,估計就是蔡家大房額種,蔡李氏不是水性楊花的人,我們到哪找證據,把白的說成黑的啊。”蔡老爺嘆息說道,非常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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