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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漫天的布屑飛舞，在不甘的冒出一絲黑煙后，夜菱的衣服再次化作虛無，露出她光潔的凹凸身段。
不過少女這次可沒心思管這些小細節，只是奮力掙扎扭動著，試圖脫離桎梏。
只是她的力氣在元氣十足的半妖精面前實在不值一提，甚至在抱住夜菱后，她還能抽空調整姿勢，讓夜菱光溜溜的身子直面李云。
眼看事不可為，夜菱終于停下了動作，透過凌亂的劉海，狠狠盯向李云。
“李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讓你叫我主人了。”
李云笑了笑，淡淡道。
“你懷疑我不是你的伴生靈？”
夜菱高聲質問。
李云搖搖頭，道：“你的確是我的伴生靈，對此我始終未懷疑過。”
聽到李云這話，夜菱的臉色反而更差了。
她也不是笨蛋，若李云懷疑她是半妖精而下此手段，那夜菱還有辯駁的余地，但李云始終就知道她并非伴生靈，也就是說――他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了。
“你太貪心了。”
夜菱冷冷道。
“力量總是不嫌多的，不是么？”
李云輕輕撫過夜菱的翅膀。
夜菱咬牙，最后問道：“你是這么發覺的？”
“你太貪心了。”
李云笑了笑，把這句話原樣還了回去。
看到夜菱依舊盯著自己，這才又道：“我覺醒后，你的靈力資質只有零階半成，你當時的理由是，因為半妖精的靈力太過精純，你敵不過她。”
“不過――”
李云頓了頓。看著夜菱，問道：“以你的掌控力，這種情況又怎么會發生？而且有著我的記憶作為藍本，你在誕生時就有不俗的心智，只是搶奪靈力這點，毫無心智可言的半妖精應是拍馬都不及你的吧？”
“就因為這個？我和她誕生之初。都還是一片混沌，究竟如何誰又說得清？而且你是十五歲覺醒，單單靈魂成長度的影響......”
夜菱冷聲說著。
“被動的接受和主動的攝取，兩者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李云淡淡道了一句，而后又接著分析：“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在當時就已經有了模糊的背叛心思，之后在發覺半妖精的存在后，當機立斷，不惜送出大半靈力。順便――”
“把我和你那源自靈魂的共生契約，在訂立之初就拉來半妖精分攤了一半。”
李云淡淡說著，看到臉色煞白的夜菱，笑了笑，道：“當然，我其實也不愿將你想的那么心思復雜，也許你當時還沒這想法，只是感受到半妖精的威脅。所以打算拿這份契約來約束住她。”
“不過，在之后我和你第一次交流。你對此事只字不提，這就不得不讓我憂慮了啊......”
“這些不過都是你的猜測――”
“那你又如何解釋。”李云手指劃了劃半妖精的小臉蛋，后者舒服的蹭了蹭，并且可愛的打了一個呼，“身為半妖精，被世人妖魔化的半妖精。為什么至始至終都未曾對我表露出一絲敵意？”
“而且還叫你姐姐，任你打罵。”李云笑了笑，道：“也許她潛意識里，還記得你當初那么大方的把無盡靈力推給她吸收呢。”
夜菱此時只覺得渾身犯冷，不僅是沒有衣物遮體。更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顫栗，此時此刻，她心中只感到無盡的挫敗感，這能怪誰？
怪自己的演技還不到家么？
或許――要怪，只能怪她攤上這么一個多疑的主人了。
“你現在要如何？”
“自然是把那半份契約補上。”
李云道。
“哼。”夜菱笑了起來，“你確定不先給我背后這傻妞下契約么？”
“自然是誰更不聽話，就先給誰下契約，而且――”
李云淡淡看著夜菱，道：“若這是二選一，我也還是要先給你下契約，至少現在來說，你對我的作用要遠大于一只呆萌的光系半妖精。”
被李云如此說，夜菱完全沒有喜意，只是心不斷下沉，最后還是不死心，道：“也許這還真的就是二選一了。”
“你知道，我真正下定決心要和你分道揚鑣是什么時候么？”
李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夜菱。
咬咬牙，夜菱只能繼續道：“是在你覺醒靈力屬性的時候，黑暗之心。”
聽到夜菱說到這個，李云想了想，沒有露出意外，而是道：“也就是說，黑暗之心，或者說，類似的光明之心、火焰之心之類的，能讓靈無需吞噬三魂七魄，就可以似妖精般獨自生存？”
“所以你一旦重新和我簽訂契約，那半妖精身上不穩定的半份契約就會徹底消散，沒了契約的潛移默化，你覺得你有幾分把握留住她？”
夜菱冷冷說著，又笑道：“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沒察覺出那傻妞的屬性是光明之心，呵呵，古籍古訓，千年宿命，若你一旦和我簽約，又讓她逃掉的話，那就真的要符合這個宿命了。”
“她身上還有你的一魄，這讓你根本無法傷害她，而一旦她逃離，進而找到路西法吞噬黑暗的方法......”
聽到夜菱話中的威脅之意，李云還是沒什么神色，只是反問道：“難道讓你離開我，就不會打我的主意么？你雖然仗著黑暗之心可以獨自生存，但相信若能得到我完整的三魂七魄，一定可以活的更滋潤吧？”
“我只是想得到自由，你覺得――”夜菱瞥了眼自己光潔的身子，苦澀道：“我在離開你之后，還會敢接近你么？”
“那你覺得我會放任自己的一魂一魄離開自己么？”
李云沒有被夜菱的話動搖，而是一語道破了其中關鍵。
靈師修行，三魂七魄，缺少其中一個都會是大麻煩，所以現在李云已經是沒的選擇，“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你重新簽訂契約，而后困住她，待我下次進階......”
“不可能的。”
夜菱冷笑道：“所以說你太貪心了，也太天真了。”
“共生契約靈師一輩子只能簽一次，簽了我以后，那傻妞就完全沒機會了，她只能做一只獨特的半妖精，或被你永遠禁錮在這里，或趁機逃走。”
“而一旦逃走，她身上尚有你的一魄，你想要修為更進一步就必須找回她，這就是她的宿命，或反抗，或被你永世禁錮。”
說道這里，夜菱身子忽然放松，變得有恃無恐起來，“我還是勸你就這么保持著最好，我發誓絕對不會再打這方面的主意，如此，把共生契約掰做兩半，最后還是你占了大便宜。”
李云沉默下來。
現在，放在他面前有三條路，一是和夜菱重新簽訂契約，不過如此就要永世禁錮半妖精，她本就是半妖精，時間拖的越久，遲早要生變；二是和半妖精簽訂契約，那就是把夜菱放在了對立面，禁錮半妖精本就不容易，但夜菱難道是省油的燈不成？第三，就是夜菱提的這個“勸告”了。
不過――夜菱的誓言？
李云除了呵呵兩聲外，實在不敢對此多做奢望。
現在能把夜菱逼迫到這般地步，完全是將計就計，趁其不備的成果，但錯過了這次，日后再想讓她入套，可就難上加難了。
而反之的話......
看了眼歪著腦袋，對兩人的談話一知半解的半妖精，又看著被她抱在懷中的夜菱，心中諸般念頭閃過，就在進階即將結束，夜菱眼中隱隱浮現喜意時，李云終于下定決心，而后――
在夜菱詫異震驚的目光下，指尖毫不停歇的直直摁在她額上。
下一刻，無盡光華亮起，瞬間照亮了整片意識空間。
“你這個......魂淡......”
意識空間中，傳來夜菱無奈嘆息。
“成了！”
竹屋外，所有人都看到光屏內，李云背后浮現出契約靈紋的虛影，而后，黑暗光球顫了顫，終是如泄氣的皮球般，化作扁平，如泡沫破碎。
所有人都噓了口氣，雖說一次不成，后面還有數次機會，但能一次就把此事完美結局，總是李云能力的體現。
不過，也有幾人發現，此時李云的臉上依舊是古井無波，甚至是之前位面之力離去后的輕揚劍眉都消失不見，唯獨只剩肅穆，濃濃的留在他臉上。
血骷髏頭發出桀桀的可怖笑聲，而后面艾薇兒的年輕父親，那個長相妖異的漂亮男子，則若有所思起來。
進階總算是結束了，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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