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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洞房花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執魔

  王四,元嬰中期修為,人稱王伯、四叔,在姑蘇城頗有人望。

  他一聲吩咐后,獨自駕著海舟,載著寧凡、許秋靈二人,穿透重重海霧,駛向遠方的一座海島。其他海舟,則遵他指令,留在原地。

  海舟行得極慢,令寧凡回想起吳國坐船的往事。

  許秋靈俏立在寧凡身旁,輕輕踮著腳,努力呼吸著微咸的海風,鬢絲被吹亂,卻一臉幸福。

  揚帆掌舵,王四叔唱著漁歌,淳樸的歌聲,一絲絲勾起寧凡的回憶。

  原本他的心境已在輪回鐘前、達到半步煉虛的境界,在這一刻,心境竟又有了松動、提升的驅使。

  “周公子,記得到了‘姑蘇’,不可動用任何法力。我們只是普通人…”許秋靈再次提醒道。

  “你說了很多次了。”

  “答應我,不許在姑蘇跟人動武!”

  許秋靈的眼神,好似有一股魔力,讓寧凡不忍拒絕其要求。

  寧凡點點頭,若許秋靈無生命之危,些許小事,他可不與人計較的。

  天色漸晚,清晨變作晌午,再至傍晚。遠處,一座晚霞嫻靜的海島,遙遙在目。

  不單單王四一艘海舟歸海,其他方向亦有不少海舟歸島,有的是打漁歸來,有的則同樣載著數個修士,前來姑蘇煉心入凡。

  煉心入凡,為的是化凡、斬凡,對元嬰老怪來說,能否化凡、斬凡,意味著此生能否化神成功。故而來此地的修士,不少都是元嬰老怪。

  似許秋靈這般的金丹,也有一些。

  似寧凡這樣的化神,則罕有。

  島岸上,一隊差官打扮的甲士,正一一檢閱登島修士。有著王四這一層關系,寧凡幾乎未受什么檢查。即可入島,只是被要求隱匿法寶、儲物袋。

  除寧凡、許秋靈以外,其他登島的十余個修士,幾乎毫無意外被要求搜身。

  王四交給寧凡二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后,駕舟離島。

  許秋靈則拉著寧凡,租了輛馬車,駛入姑蘇。

  竹籬田埂。小橋流水,燕子晚歸。

  夜色降下,瑞云塔之巔,燃放起一道道絢爛煙火。

  “很美呢…是寶翠閣的七彩煙火呢…”許秋靈掀開簾帷,在馬車上眺望煙火,如癡如醉。

  寧凡的眼中追憶之色更濃。他開始生起一種錯覺,一路殺伐、修魔、血海、爭奪,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會在吳國的青山綠水間,平淡此生。

  只是太多的時候,他沒有選擇。

  只是走上修道之路。他便再無法退后。

  他的眼中,漸漸浮現掙扎之色,掙扎的,是仙與凡的選擇。

  一幕幕回憶,充斥在他的心頭,好似在叩問他的心扉,化作一道聲音,不住在其心中響起。

  “修路無涯。回頭是凡…”

  見許秋靈一口道破花火來歷,馬夫頗為驚訝的。

  “姑娘好眼力,看來不是第一次來姑蘇了。今日正是乞巧節,姑娘能和情郎趕上此節日,真是福分…”

  馬夫開始絮絮解釋起來,是個頗為健談的凡人,但許秋靈根本沒有與他攀談的意思。

  當許秋靈看到寧凡眼中化不開的掙扎與追憶。她心頭不忍,輕輕握住寧凡的手。

  第一次見到寧凡時,他亦是這種表情,在鈴蘭花前。掃去迷茫,提升心境。

  今日,寧凡再次迷茫,他在借此地凡間氣息提升心境。

  許秋靈心中憐惜起來,她只是想讓寧凡休息休息而已,寧凡太累了,太好強了。

  只是到了此刻,許秋靈才明白,寧凡根本無法停歇,他沒有時間游玩。

  “對不起,我不該任性帶你來此,這樣只會讓你更加困擾吧…”許秋靈自責道。

  “無妨。”

  寧凡眼神漸漸清明,不以為然,剛剛一番心神掙扎,心境修為提升了不少。

  心境,需要機緣、感悟才可提升,非苦修可提升。

  有如此好機會提升心境,寧凡自不會放過,也不再認為此地游玩浪費光陰了。

  握緊了許秋靈的手,寧凡的目光同樣望向夜空煙火,淡然道,

  “是我該道歉,辜負你一番好意。我終究無法變回一個凡人…但我不后悔走上修路!”

  “我是一個修士!”

  寧凡的眼神堅定不移,更有一股修士的驕傲。他早已不是迷茫的年紀,他的心境距離煉虛境界,已不遠!

  這一刻的他,身上燃起一股與此地格格不入的氣質。心境提升,散出一絲氣勢,大修士之下根本察覺不到的。這一絲氣勢散出,一霎間,整座姑蘇城顫動了一下,罕有人覺察!

  這一刻,禁錮姑蘇城天地靈氣的陣法,卻幾乎被這一絲氣勢給震得崩潰!

  姑蘇城中,五位老者蟄伏城中,皆有大修士修為,齊齊推門而出,望天震驚,倒吸涼氣。

  姑蘇海域設有絕靈陣法,可隔絕一切天地靈氣,讓此城擁有凡間一般的氛圍。

  此絕靈陣法,乃是化級巔峰陣法,且設計極其玄妙,根本無法憑法力破去。

  縱然是化神老祖,不動用底牌法寶,絕對破不去此陣。

  但就在剛剛,這姑蘇城的絕靈大陣,竟仿佛被什么人一絲心境氣勢給破了去!

  那絲氣勢,透露出莫大的道心感悟,分明是心境修為提升所引發。那種感悟,已超過化神境界,幾乎達到煉虛的等級!

  五名老者盡是駭然,皆意識到,這姑蘇城中,怕是進來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是誰!竟幾乎觸摸到煉虛級心境!”

  五人的提問,終究不會有回答,而他們深居簡出,與世隔絕,更不知外海曾出了個兇魔,且那兇魔事隔二十年后,降臨姑蘇!

  青石長街之上,游人如織,鳳簫聲動。

  燈火闌珊處。一個青衫書生閉目感受著此地氛圍,在他身后,恭敬陪伴著一位白衣青年。

  若有外海修士在此,必能認出,那白衣青年乃是十宗道法宗的天驕人物,外海七子中資質最高者——王云!

  道法宗王云,400歲結嬰。900歲元嬰巔峰,二十年來,更是達到了半步化神的境界,距離化神都不遠了。

  以他的身份,竟會如此恭敬陪在青衫書生身旁,足可見這書生身份更加超然。

  “云兄。這姑蘇城如何?可有助你感悟凡塵,丹術突破五轉中級?”

  王云的語氣異常恭敬,從他的話中竟可得知,那青衫書生,赫然是位五轉初級丹師!

  “難…丹術雖難提升,不過我的心境幾乎要突破化神中期了…看起來,修為從化神初期達到中期。指日可待!”

  青衫書生語氣淡然之極,卻自有一股傲氣。

  罕有人知,他名為云念蘇,是雨殿青俊一代排名第二的天驕,骨齡千歲,修為化神初期,丹術五轉下級!

  在云念蘇的面前,王云等外海七子。根本不值一提!

  “說起來,無盡海好歹是不周雷皇的地盤,青俊一代,除了周家周青,幾乎沒幾個可入眼的。真是掃興!”

  云念蘇的話,讓王云眼露慚愧,若論資質。他自問是拍馬難及云念蘇的。此人丹法雙修,還能達到如此境界,不容小覷。

  但對云念蘇小視無盡海的口氣,王云卻極其不敢茍同。

  “不瞞念蘇兄。王云便知一人,資質更在那周家周青之上,傳聞他已返回外海,想必即便念蘇兄初入無盡海,也應聽過其姓名的。”

  王云的眼前,不僅浮現出一個白衣黑氅的身影,那身影在一個風雪交加之夜,踩盡了外海七子的所有驕傲!

  “你是說…‘明尊’周明!”云念蘇目光一閃,只旋即搖頭輕笑道,

  “周明此人,傳聞元嬰之時可斬化神,如今化神歸來,更是兇名大盛…不過,他在我眼中也只是資質尚可而已,或許比那周青強些,但不值我重視…”

  云念蘇不以為然,但其話音剛落,驀然暗暗一詫,仰頭看天。

  但見天地間屏蔽靈氣的絕靈大陣,竟被一絲心境提升的氣勢,幾乎徹底震碎!

  在其震撼之時,一列馬車自街頭緩緩駛過,云念蘇目光一凜,落在馬車中一個白衣黑氅的青年身上。

  這幾乎崩潰絕靈大陣的心境氣勢,分明是那馬車青年所發出!

  “此人是誰!其修為,我看不透!其心境,竟幾乎修到了煉虛!”

  “他,就是周明!”

  王云眼光大震,他的震撼絲毫不弱于云念蘇,甚至更多!

  王云從未想過,會在煉心入凡的姑蘇城遇見寧凡,更未想過,僅僅是馬車擦身而過,寧凡流露的氣勢,都幾乎讓王云這外海天驕道心崩潰!

  “他比當年,更強了無數倍!”王云露出復雜之色,當年的寧凡,給他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如今的寧凡,讓他連站在寧凡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前一刻,云念蘇還是一副自傲表情。

  這一刻,他卻呼吸都紊亂。

  這周明,他竟一點也看不透…身為雨殿資質第二者,他竟不如寧凡么!

  徐徐平復了心境,云念蘇的眼中,露出一絲戰意之色。

  “周明么…想不到無盡海內,有這種人物!”

  馬車中,寧凡徐徐平復心境,眼神略感古怪。

  剛剛馬車行過的街道,似乎看到一個熟悉面孔…大概是錯覺吧。

  他沒有動用神念,在這凡人國度,他亦不欲破了心境。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提升心境,讓暴漲的境界穩固。

  “我們去哪里…”他剛剛一問,卻忽而被許秋靈拉住,付錢下車,向著燈火最明媚的夜景奔去。

  一路游玩,將王四所贈銀兩敗個精光,許秋靈卻仍是興致勃勃的樣子。

  “看!那里就是瑞云塔,所有的煙火都是在塔前燃放呢…”

  許秋靈一指金塔,塔下不少攤位,吆喝著各色煙火。

  逛了數個攤位,許秋靈的表情卻開始失落。

  “怎么了?”寧凡關切道。

  “沒有之前燃放的七彩煙火…”許秋靈似乎極為喜愛七彩煙火。

  她的話剛落,一旁一處觀者最多的攤位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似乎聽到她的嘆息,刻意吆喝道,

  “來咯!瑞云塔下,凡是與老夫對弈者,每勝一盤,便可獲得一個七彩煙火…那位小兄弟,要不要與老夫對弈一局!”

  老者目光暗暗凝聚在寧凡身上。本能告訴他,寧凡是一個可怕人物。

  但老者根本不懼的,因為這老者本身,便是一個元嬰后期的高手,更精通棋陣之道。

  “勝一局,便有七彩煙火?”寧凡一笑。牽起許秋靈便往人堆走,他沒有動用絲毫法力,但自有一股氣勢,讓圍觀者不自覺散開一條道路。

  “不要和他下棋!他是棋癡齊伯伯,棋術很厲害的,罕有人能勝他…”

  許秋靈有些擔心,言罷。更踮起腳,低聲對寧凡耳語道,“齊伯伯是一個化級中品的陣法師…陣道棋術相通,他的棋術真的很厲害。”

  “是么。”寧凡不以為然,拂袖坐在青石長凳,隔著石質棋盤,與齊老目光相對。

  “老夫齊輸,外號棋癡。這位小兄弟有些面生啊。為美對弈,小兄弟當真是風流之人,不過老夫明言在先,爾輸一局,需付老夫5兩紋銀,平局則分文不取,勝一局么。老夫則會贈爾一束煙火…不知小兄弟銀錢可夠?”

  齊老搓手一笑,似乎認定穩勝寧凡一般,只將后者當成了肥羊來宰。

  哪有半分元嬰氣度,渾然一個貪財老者。

  “你的煙花可夠?”寧凡回之一笑。

  圍觀者俱是嘩然。他們是凡人,自看不出寧凡厲害,只知齊老棋術高超,幾乎是姑蘇第一,眼前憑空出現一個狂妄小子,竟不懼齊老,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沒有一人認為寧凡能勝。

  但一個時辰后,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掉在地上。

  僅一個時辰,寧凡與齊老連下十二局,連勝十二局!

  取走十二個燃放煙火的竹筒,寧凡牽起許秋靈,淡然走出人群。

  勝一個區區化級中級陣法師,對寧凡而言,不過小事。

  “周公子,小女子從來不知你棋術如此厲害,真是藏的很深呢…”

  許秋靈小嘴微張,她所了解的寧凡,僅僅修為高、丹術精,想不到對陣術同樣資質非凡,否則不可能輕易贏過齊老的。

  “接下來還想去哪里?”

  “不,已經夠了…我們去放了這些煙花,然后…”

  許秋靈的容顏,霎時暈紅起來。

  她買了紅燭,買了蘇酒。

  她蕩起畫舫,點燃紅燭,與寧凡泛舟于蘇河之上,河岸則燃放著十二束煙火。

  她淺飲薄酒,她撫琴欲醉,她試圖用自己的琴聲,帶走寧凡殺戮的疲憊。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周公子,良宵苦短,有我在,你可放下一切警惕,好好休息一次…”

  這話,許秋靈說過,那日陸婉兒也曾說過。

  “你陪我睡么?”寧凡一樽飲酒,半開玩笑。

  “你若敢…我便敢!唔!”

  這一次,許秋靈直接傾倒在寧凡懷中,以柔嫩的唇瓣,堵住了寧凡的唇。

  “我真的敢…”

  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寧凡他的心意。

  耳邊是潺潺的江水聲,不時有寒山寺的鐘聲奏響。

  身下是搖晃的畫舫,駛過蘇河,駛向島外,駛向大海,有著洞天隱藏,竟無人知曉畫舫存在。

  “唔…唔…”

  吻是許秋靈獻上的,但她想撤走香唇已做不到,她成功挑起寧凡的欲火。

  連許秋靈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勇氣了,這是她的初吻,當雙唇接觸之時,她面色驚羞,感覺好似整個嬌軀都軟了下去,似要融化在寧凡的懷抱中。

  嬌挺的酥胸,不住起伏,一絲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她漸漸喘不過來氣,想要離開寧凡的唇,卻被寧凡緊緊摟住,貪婪的品嘗著許秋靈的香舌。

  凡人皆有七情六欲,既然做一回凡人,寧凡再不會以陰陽變壓制欲望。

  “怎么可以這樣…嗯…”

  許秋靈的目光漸漸迷離,她雖大膽,卻從不曾設想過香舌會被一個男子如此褻玩。

  她一雙素手輕輕推著寧凡胸口,輕輕地推,卻推不開寧凡,漸漸也就不再抗拒。

  任寧凡品嘗著自己的香舌,帶給自己初吻的美好感受。

  許秋靈小巧可愛的瓊鼻,不是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細喘嬌吟,當感到自己薄衫衣扣被粗暴解開后,她的嬌喘,開始帶上一絲慌張。

  “周公子,這里不可以…啊…”

  許秋靈立刻感到,一只寬厚的手掌,解開衣扣,伸入薄衫中,隔著光滑的抹胸,搓揉起來。

  豐滿之處,柔軟而有彈性,觸感妙不可言。

  許秋靈羞不可抑地閉上滴水的明眸,任寧凡施為。

  這姑蘇,便是她與寧凡的成親之地。

  這畫舫,便是花燭紅帳的洞房之地。

  寧凡眼露憐愛,半醉望著許秋靈。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許秋靈變作一株蘭花,一株似曾相似的漆黑蘭花。

  太香了,每一寸肌膚,都有著尋常處子無法比擬的香味。

  壓下她,占有她!

  手掌在全身撫摸,舌頭在全身游走。

  當那火熱刺入之時,一抹圣潔的血液,染香了姑蘇夜色。

  許秋靈帶著疼痛的淚珠,藕臂緊緊抱著寧凡。

  她愿付出一切,只要今生不再失去這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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