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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心機深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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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大家的厚愛天子銘記于心,只能以更加認真的態度創作,以回饋朋友們!感激涕零!

  豐源客棧位于浙江省黨部西側,靠近中河的忠孝路口,街道斜對面就是省警察廳,與東邊臨時充作省黨部的北洋政府省議會距離很近。

  夜幕降臨,吳銘領著精疲力竭卻又心滿意足的兩個徒弟回到豐源客棧,才發現客棧外表樸素毫不奢華,但里面的設施非常齊全,也很講究,細細一想,就Zhīdào是經常接待達官貴人各地官僚的緣故。

  方大嫂陪著丈夫在房間里,聽到腳步聲連忙迎了出來,看到小歆手里多了個玩具汽車,立即埋怨吳銘:

  “怎么又給小歆買這么貴的東西,怕你那點兒錢花不完是嗎?”

  吳銘也不解釋,點頭笑笑進入和方佑淳一起住的房間,放下剛買的帆布背包就到里間盥洗間洗臉。

  兩個徒弟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就不愿動了,一個勁兒地感嘆逛街比上山打獵還累人,難為師傅竟然一點兒不累。

  方大嫂發出愉快的笑聲:“小弟幫買回了一大沓柔軟的純棉紗尿布,真沒想到,他年紀輕輕這么細心,在這點上比你這個姐夫強多了。”

  方佑淳放下毛筆,看到吳銘出來,抬手扔過去一支煙:“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們隨便吃了點兒東西,你們要餓的話自己解決,出門就有夜市攤子,附近兩條街的餛飩和陽春面味道都Bùcuò。”

  “吃過了。”

  吳銘劃燃火柴點燃香煙,坐在會客沙發上愜意地吸起來:“白天沒注意到這套沙發,做工Bùcuò,房間的電燈挺亮的,電壓穩定,不像衢州的電燈老是閃爍,弄得人眼都花了。”

  方佑淳在吳銘旁邊的短沙發上坐下:“二十年前杭州就有電燈了,那時我還在天水街教會學校念書,第一次看到電燈覺得很新鮮,后來才Zhīdào在板兒巷建起大有利電氣公司,裝三臺蒸汽發電機,每臺能發電一百六十千瓦,驚訝得不行……現在就連衢州也有了電燈,常山那邊也快有了,有了電就能開工廠,能惠及地方民眾。”

  吳銘笑道:“大哥很有開拓性啊!”

  “開拓性?笑話我是嗎?”方佑淳故意皺起眉頭。

  “小弟怎敢?對了,去過省政府沒有?”吳銘問起正事。

  “去了,沒看到一個熟人,省保安處已名存實亡,說是要解散重組,八個團的保安部隊過幾天將開赴南京整編,以充實中央警衛部隊,以前認識的幾個軍中同僚飽受排擠,心灰意冷之下俱已卸甲歸田,放眼四顧物是人非啊!”

  “民政廳、辦公廳幾個主官均辭職離去,省主席張難先聽說也要下臺了,這段時間都往南京跑,張靜江老先生留下的政府各廳、局長,正和中央組織部陳立夫部長扶持的一派激斗,中央組織部的特派小組正在整頓浙江黨務,臨時負責的省府主任委員兼財政廳長周俊彥將軍,借口檢查全省鹽務,一個月都沒回杭州了,實在亂得很。”方佑淳極為感嘆。

  吳銘沉思:“省政府管不了軍隊,浙江省保安處又面臨解散重組,唯有找省黨部了……省黨部不是設在西面的民生路省議會里面嗎?走幾步就到,你不去問問?”

  “問了,今天接待我的是中央特派黨務整理小組的徐恩曾科長,態度挺Hǎode,耐心聽完我的申訴,讓我回來寫訴狀,以書面的形式上呈,我只好回來寫,沒事的話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吧。”方佑淳期待地望向吳銘。

  “徐恩曾?等等!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吳銘想了又想,站起來走出幾步立即轉身:“此人是陳立夫的心腹,聽說他們之間有親戚關系,我記得徐恩曾現在好像是中央黨部黨務調查科科長,絕對的實權人物!如此看來,浙江高層的內斗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陳立夫要動真格的了,否則不會派黨務調查科長徐恩曾這樣的大員來,這是個絕Hǎode機會!”

  方佑淳驚訝不已:“你怎么Zhīdào得這么清楚?”

  “我Zhīdào,我怎么會不Zhīdào?那個……那個報紙上都有零星刊登,一般人不注意看,更不會去總結起來聯系分析。”吳銘結結巴巴說完,坐下后有意改變話題:“你快寫申訴書,明天我陪你去。”

  “好!今晚我就能寫完。”方佑淳回到書桌前繼續提筆。

  吳銘用力掐滅煙頭,發現小歆不知何時已經伏在短沙發上睡著了,連忙叫方佑淳:“小歆睡著了,抱他回隔壁房睡吧,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到隔壁擠擠,這個房間留給你和嫂子。”

  方佑淳笑著站起來:“沒必要,老夫老妻了哪里有那么多講究?你留下來,今晚我們好好聊聊。”

  方佑淳抱著孩子到隔壁房扔給妹妹,吳銘看到桌面上有兩張新報紙,連忙過去拿起細細閱讀。

  當晚,吳銘與方佑淳反復分析目前省政府省黨部的情況,預測Kěnéng遇到的Wèntí和應該采取的對策。

  最后,吳銘把方佑淳寫完的訴狀拿來,看完立刻建議在履歷一項內容中,把教官蔣鼎文和林蔚的大名寫上去,而不是簡簡單單只寫“民國三年到民國五年就讀于浙江講武堂,民國六年任浙軍第一師任見習連長”。

  方佑淳再三考慮,感覺有些道理,于是立刻重寫這張履歷,完了躺倒床上不住嘆氣,似乎這么做有失光明正大,結果再次換來吳銘無情的譏笑。

  次日上午九點,吳銘換上方稚淳幫忙洗得干干凈凈、熨得平平整整的黑色青年裝,方佑淳也穿上了嶄新的深藍色中山裝,左胸掛上青天白日徽,兩人一起步行前往省黨部。

  進入省黨部大門,吳銘暗暗吃驚,大樓前停放著四五輛進口小汽車,來來往往不是穿深色中山裝、胸帶青天白日徽的官吏,就是軍裝筆挺、皮鞋擦得錚亮的將官和校官,很多人看起來非常年輕,吳銘覺得他們大多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可衣領上的軍銜竟然都是上校甚至將軍了。

  進入大廳,稟明樓下傳達室警衛,警衛還記得昨天下午前來的方佑淳,客氣地說徐科長剛到,就在二樓東面辦公室,不過好像有不少長官去找他,估計要在他辦公室門口等一等才行。

  方佑淳禮貌地向警衛致謝,拉一把東張西望的吳銘走上寬闊的樓梯,穿過有些陰暗的長長走廊,來到最東面的辦公室門前。

  站在門邊的值班尉官迎上來,聽完方佑淳的解釋,接過訴狀,指指墻邊一張長靠椅說聲“稍等”就進去了。

  二十分鐘過去,沒看到里面有人出來給句話,反而看到不少官員進進出出,虛掩的辦公室門縫里不時傳來笑聲,南腔北調都有。

  來來去去幾波人,方佑淳還是不急不躁地坐著看報紙,吳銘卻等得有些不耐煩,收起報紙就站起來,正好里面走出兩個不茍言笑的年輕軍官,跟在兩個年輕軍官身后的值班尉官大聲請方佑淳進去。

  吳銘低聲對方佑淳問道:“用不用我進去?”

  “一起進去吧。”

  方佑淳似乎早想好了似的,沒有半點猶豫。

  吳銘扣上風紀扣,沒看到剛剛走過的兩個年輕軍官早就停下腳步,驚訝地回頭打量自己,吳銘邁開腿跟隨方佑淳進入辦公室,兩個年輕軍官相視一眼,隨即尾隨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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