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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九章 普法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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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德府,乃是吳國河州的一座重鎮,掌管著黃河碼頭這個重要的關口。河州毗鄰建州,但是大部分的地段都是沿著整個黃河,所以被命名為河州,州內多平原,農業比較發達,加上黃河從其境內流過,商貿往來和漁業也都不俗,整體的經濟在吳國當中屬于中上水準。

  不過,與此相對的是河州的從商之風比較盛,也就導致了該州的學子在思想上的建樹反而差了許多。多數都是儒商,很少能夠潛心下來,歷練思想和學術。因此,河州也是整個吳國當中,每一年國考科舉當中,最差的一個州。

  而貴德府在河州當中更是最差的一個府,因為直接掌管了黃河渡口,來往的商人大多都以此作為中轉點,商業貿易尤其發達。來自其他國家的商人,往往也有通過黃河水路到達此地,由此造成的貿易潮流,使得本地的學子們貪戀商貿利益,很難靜下心來認真學習,簡單的說就是功利心太重了。

  今天,正好是貴德府府院內,各個秀才和舉人們比試文采的詩會。府院的先生們正發愁以什么為題的時候,突然貴德府的知府黃和章便匆匆趕來向府院院首大學士方正業求救了。

  “方院首!方院首……本府今日又要不得已地來勞煩您老人家了!”

  貴德府的知府黃和章雖然也是大學士的文位,但是畢竟沒有方正業老資格,而且方正業更是本朝太傅方正心的同族族弟,正宗的法家儒士。

  “出什么事了?黃知府,何必如此客氣?不過今日我府院當中正為學生們準備詩會,若是事情不急的話,可否推后啊?”

  方正業在方家這個法家大族當中,其實算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子弟,從小便對于法家的那些制定法令不感興趣,反而希望將法家和儒家的有教無類結合起來,通過開辟書院,教授法家的法治精神,來實現他的法道。

  這也就是對于同一類型的道,各人的領悟和做法的不同了。同樣是法治精神思想,在太傅方正心看來,他想要走的道,便是通過在吳國當中秉執官位,掌握法令,將法治推行下去,制定各種法令來讓百姓們遵守法律,便是他的目的。

  但是,方正業卻并不這么認為,他所領悟的“法”,是法度和紀律。他所要走的道,并不是維護法度和紀律,反而是要推行法律意識。簡單的說來,方正心的那種是“執法思想”,而方正業想要做的便是“普法精神”。

  同樣是法道,執法是維護法令,通過已有的法律去規范百姓的行為,自然會更加的簡單和高效。也正是現在天仁大陸每一個國家正在做的,而相對而言,方正業想要奉行的“普法精神”卻是難了千倍萬倍,現在的天仁大陸的百姓們,識字率都還不到十分之一,更不用說對他們普及法律了。

  這里的普法,并不是簡單的讓百姓們不要殺人犯罪之類的簡單層面,而是要深入的讓百姓們認識到“法”這個東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不僅僅只是一個死板的教條規定,而是一個能夠保障百姓生命和財產安全的偉大工具。

  不要說這個時候的天仁大陸百姓了,就是放在后世的地球上,華夏國當中,又有多少百姓能夠真正的懂法呢?他們可以做到平日里遵紀守法,不去做傷人害己的犯罪,但是,要他們真正了解知道法律,如何去運用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有尊嚴的生活在這個社會上,卻是非常之難的。

  這也是為什么,在地球米國等國家當中,律師的社會地位會那么高的原因。這便是法律的價值所在,這也是普法的重要意義所在。如果每一個百姓們,都將法律的意識深入其心,都知道運用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那么,罪犯犯罪時候的風險和困難程度都將會高十數倍,這也是普法如果貫徹下去的巨大意義所在。

  也正是因為普法的困難,所以方正業的文位修為也一直精進得十分艱難。現在的他,能力也非常有限,對于那些連大字都不識的老百姓,他根本沒有辦法向他們解釋如何運用法律保護自己的權益。

  所以,方正業只能夠選擇在府院當中,教授這些秀才和舉人,將法的思想傳遞下去。

  “詩會?哈哈!正好,正好!方院首,本府正是為了此事而來。不知道為什么,昨日開始,黃河岸邊便發生了倒春寒的現象。今天一大早,才剛剛融化不久的黃河水面又再度結冰了。”

  知府黃和章聞言大喜,急忙說道,“本府前來府院當中,便是有請方院首和府院的學生們,到黃河碼頭上,來一場破冰詩會。用破冰解凍詩詞,來破開黃河的冰面啊!”

  “哦?破冰詩會?大善!大善!黃知府,你來的也是正好。我們府院的先生們,正在苦惱著用什么作為詩會的主題呢!如此一來,一舉兩得,便就用破冰作為詩會主題。我這就去邀先生們和學生們,前往黃河碼頭!”

  本來就為了詩會主題而發愁的院首方正業,聞言當即大喜,兩人一拍即合,隨即便帶著府院的五十三名舉人,還有一百多名秀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這黃河碼頭處。

  而在黃河岸邊焦急等待冰面融化的商人們,看到貴德府的知府黃和章帶著府院的院首方正業和一大幫的府院學生們過來,自然興奮地叫了起來。

  “太好了!這一下,看來要破開黃河的冰面沒有什么問題了。”

  “對啊!想必,今天又可以見識一番浩浩蕩蕩的破冰詩會了。上一次好像發生在前年吧!當時也是有商隊急著過河,所以才讓貴德府的知府請來了府院的學生們,同樣是厚厚的河冰,但是在一百多名學生們還有先生們的破冰解凍詩詞之下,轟然碎裂,河水融化之后,航道便立刻通暢了……”

  “本來以為天才蘇林來了以后,能夠見識到他的鎮國詩詞,沒想到這一下,貴德府院的學生們來了,恐怕……免不了一場詩文斗法了!”

  商人們自然議論紛紛起來,而蘇林和葉鴻業也將目光轉了過來。蘇林看向這些貴德府的學生們,也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葉鴻業說道:“老葉!看來這次不用我們出手了,既然這些府院的學生們來開破冰詩會,我們就等著過河便好。”

  “哎!世子,你剛剛不是還說了要寫一首破冰詩詞來的么?我記得,世子在州試之后,便沒有再寫詩了啊?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大顯身手一番啊?現在岸邊這么多的來往商人,世子若是當場寫出了鎮國的破冰詩詞來,定然能夠將你的才名傳遍大江南北!”

  大學士葉鴻業唯恐天下不亂地笑著說道,但是蘇林卻是瞪了他一眼,笑道:“老葉,你這是嫌我的敵人還不夠多啊!我的才名難道還不夠么?我雖然寫的詩詞不多,但是每寫一首詩詞,都要拉不少的仇恨啊!”

  “債多不壓身啊!世子,反正你連當朝太傅一脈、趙家、冉家和項家這幾個大戶,都得罪了。還怕這些個小蝦米么?更況且,就憑借這些小蝦米寫出來的詩詞,頂多也就是達府和鳴州的,如何能夠破開這數十里的河面呢?最后還不是要世子您出手啊?”

  葉鴻業現在是巴不得看到蘇林出手作詩,因為蘇林寫出來的基本上都是鎮國詩詞,他若是能夠現場觀摩,細細體會一番,也是會有巨大的收獲的。

  “還是別了!老葉,你看人家知府和院首都來了,明顯是要看著自己府院當中的學生們表現的,我要是寫出鎮國的破冰解凍詩詞來,不是打了他們整個府院學生的臉么?那些學生們可能還無所謂,但是府院的院首和知府,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吧!再說了,這么多的府院學生,每人只寫一首出縣之詩,力量連橫起來,也足以撼動這十幾公里寬的黃河江面了。更何況,還有數個大學士文位的先生和知府呢!破冰這件事情,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安心地當觀眾看看熱鬧就好了……”

  蘇林擺了擺手,拉著葉鴻業便隱入了商人當中,跟著看熱鬧罷了。他現在可不打算出頭,不是他怕得罪人,而是現在根本沒有這個必要,站出來當著這么多府院學生的面寫鎮國詩詞,這是當面打臉,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他蘇林跟這些貴德府的府院學生一沒仇二沒恨,沒必要這么跟人家過不去。

  如果是之前實在沒辦法要破冰過河的時候,沒有別人在,蘇林當然就只好自己上了。可是現在,人家來了一個府院的學生,還都是有破冰的經驗,蘇林自然不會強出頭,相反還想要在一旁仔細觀摩觀摩,到底是怎么樣的詩詞,才算得上是破冰解凍詩詞。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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