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鼎宇裝出很不滿的神情說道：“姜新圩，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這是什么意思？……，好，好，vcd的事我可以不管，可以不插手，是不？”
姜新圩笑道：“呵呵，堂堂男子漢，說話怎么像女人似的？幸虧你聲音是破嗓子，否則的話外面的人聽了還以為是我老婆在埋怨我，罵我呢。無（）……，這事你看看他們的計劃就行，只要他們按計劃來辦，就隨他們的便。”
蘇鼎宇說道：“你說的輕松，隨他們的便。你想想能隨他們的便嗎？他們才開始入行，怎么可能真的能隨心所欲，他們敢隨心所欲嗎？這么大一家新公司，你的時間又要求這么緊，他們又沒有幫手，沒有有經驗的人為他們出謀劃策，還不是事事打電話找我？有時一個問題得我解釋半天，他們才敢做。幾萬元在他們手里，他們都嚇得膽顫心驚。
一筆帳算好多次，又是請這個作證，請那個把關，好像我們在盯著他們，跑他們拿了我們的錢逃跑似的。嗨，早知道他們如此小心翼翼，你就應該從總部這里派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過去，他們要么是書呆子，要么是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怎么能放得開？我相信他們幾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錢。”
姜新圩說道：“人不是都是這么逼出來的嗎？你好像見過c多少錢似的。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不一樣是剛畢業的學生，還不是一樣摸不著頭腦。你就將就一點，過幾天他們膽子大了就會好了。下周文念詞不是會派一個會計過去嗎？有了會計，事情就好辦多了。”
蘇鼎宇問道：“你真的認為那個什么vcd能賺錢，會比電話機更賺錢嗎？”
姜新圩說道：“你怎么這么庸俗，動不動就問賺不賺錢。難道你的錢還少了？”
蘇鼎宇反駁道：“廢話！現在生產賺錢的產品還忙不過來？……，草，好像你做事就在救國救民似的，你還不一樣是為了錢？……，既然賺錢，那個姓賀的家伙怎么連股份都不要。心甘情愿來給你打工？”
姜新圩苦悶地說道：“還是耳朵根軟，被他老婆的枕邊風給吹得沒了膽量？生怕將來政策一變，政府把他們當地主和地主婆給鎮壓了。”
蘇鼎宇樂了，笑道：“他們只擔心自己，就不擔心你這個老地主？呵呵，不擔心你這個小惡霸給斃了？干脆我們把他們的工資砍刀一半，逼他當老板。丫的，今天vcd推給我們，下一次說不定生產電視機、洗衣機的也推給我們。我什么都干，能干得過來嗎？別到時候網撒大了，什么魚都弄不著。”
姜新圩說道：“別說得這么悲壯，好像我們現在就面臨生死考驗似的。……，不得不說你聊天的本事還是不錯的，雖然無法解除我身體的疲勞，但你在這么短短的時間內讓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不管怎么說先謝謝你。……。好了，說正事吧。”
蘇鼎宇怒道：“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正兒八經跟你太公司的事情。你以為我在替你放松。……，你丫的你以為你是皇帝啊，我就是那個阿諛奉承不斷獻媚的佞臣？”
姜新圩笑道：“你還很高傲嗎，把自己比著佞臣而不是太監。……，你百忙之中過來就是說這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這話什么時候不能說，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說一句攤子鋪得太開了。不就行了？”
“算你狠！”蘇鼎宇說道，“剛才我在下面遇到了移動通信設備研究部的張生江，他提議我們研制光端機。他說他在海外有一個博士生朋友就是研究這玩意的。問我們愿意不愿意組建一個光端機研究所，如果愿意，那個人就從美國回來加盟。如果我們不愿意。他就繼續留在美國。你覺得呢？”
姜新圩聽了之后沒有回答他問題，反而笑道：“你這個家伙就不能精明一點點，明天說這件事不行嗎？……，草！剛才我還真的差點被你的關心所感動，以為你真的關心我，不希望我管太多事，可是，現在你卻又給我增加一件事。……，你首先說說你的意見。”
蘇鼎宇的神色難得地尷尬起來，有點結巴似地說道：“我……我覺得這個值得投資。”
姜新圩問道：“理由。”
蘇鼎宇突然翻臉了，說道：“喂！你啥意思，竟然考究我來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很快，他就恢復了一本正經，說道，“現在程控交換機會全面取代老式交換機，而且電話機用戶會越來越多，需要擴建無數的交換機局，每一個交換局都需要一臺光端機，這個量很大很大。……，而且，我們現在生產程控交換機，隨著程控交換機網絡的建立和用戶群的擴大，根本不需要投入太多的銷售力量就能把光端機銷售出去。”
姜新圩自然知道光端機的用處非常大，不僅僅是蘇鼎宇剛才說的為程控交換機傳輸數據用，將來還有更多的需求量，那就是移動基站，蜂窩式移動基站遠遠比程控交換局多得多，每一個城市都是幾十個，甚至一個縣城都需要六七個基站，此外還有用于覆蓋高速公路移動信號的小區基站，覆蓋酒店信號的室內基站，等等這些都需要光端機來傳遞數據。
甚至有時連電梯里也按用室內覆蓋天線，同樣需要數據傳遞。
此外，更遠一點就是將來令人瘋狂的互聯網需要大量的光端機：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光纖入戶也隨之而來，也就是說到時候城里的每一棟大樓都會有一個網絡交換機室，在這里都會有光端機的身影。是它們將高速數據流送往每一家每一戶的電腦、網絡電視，或者智能手機。
只不過姜新圩之前并不想涉足這個領域，因為無論是城市的大型移動基站也好，還是高速公路旁邊的小區基站也好，或者大樓網絡交換室也好，使用的光端機都是“低”速率的，這類技術要求并不高，只要買到微處理器和光電轉換轉換元件，國內很多廠家都會做。自己貿然加入這個領域，搶奪的是國內通信企業的飯碗，容易招人恨。
而且也因為技術含量低，生產的廠家多，這類光端機的價格自然就不高，利潤也低，興師動眾地加入沒意思。
見姜新圩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蘇鼎宇催問道：“你的意思？……，不說就算了，反正你的意思就是最終決定。你才是真正的老板。”
姜新圩知道他這話沒其他意思，并不是發牢騷，只不過怎么聽怎么都容易產生歧義，好像兩人是基友似的。
姜新圩打斷自己這個亂七八糟的想法，說道：“建光端機研究所可以！但不需要急著建光端機加工廠。我需要他和他招聘到的專家重點研究高速率同步光傳輸系統，普通寬帶和pdh光端機就算了。”
我國的光傳輸設備一直徘徊在較低水平，大批廠家生產光端機基本都是組裝，光端機所用的關鍵電子元器件都是從國外采購，而設計思路都是參考或者干脆模仿國外的。可是，因為高速率的光傳輸系統技術含量高，國內廠家不但無法進行模仿，就連那些關鍵電子元器件都無法采購到，今后十多年都只能從國外進口。
蘇鼎宇問道：“你真的不準備跟國內同行競爭？寧愿浪費我們銷售程控交換機所建成的銷售渠道？”
姜新圩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你想把這個銷售渠道利用起來，我可以給你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代理其他企業的光端機，如果我們的交換機銷售人員還有其他精力，還可以代理機房所用的電源設備，代理靜電地板、機房專用空調什么的。
第二個辦法，就是張生江的這個海外博士可以自己組建研究所，他們愿意研發什么、生產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我們只作為他們的投資商，或者除了分紅，啥都不管。他們生產出來的光端機什么的，只要質量好，可以走我們的銷售渠道鋪貨。我們可以在手續費上給他們一定的優惠。”
蘇鼎宇問道：“也就是說，你對籌備自己的光端機研究所沒興趣。”
姜新圩點了點頭。
蘇鼎宇離開了。
他打開門的時候，門外飄進了一片甜美的歌聲，只聽一個女孩在輕輕哼唱：“……，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再飄過，在那一片蒼茫中一個人的生活，看見遠方天國那璀璨的焰火……”
聽到這首歌，姜新圩又是驚訝又是尷尬。因為這首上輩子膾炙人口的《自由飛翔》就是姜新圩剽竊后寄給文念詩的：“怎么這么快就有人唱了？”
聽了幾句，他立即知道了是誰在唱，也只有她敢在董事長辦公室外面的走廊里哼歌，雖然聲音很小。
“篤！篤！篤！”歌聲驟停，門被敲響。
姜新圩大聲說道：“請進！歌聲都傳進來了還敲什么敲？”
“嘻嘻，禮貌啊。”女孩進來后嬉皮笑臉地說道，接著又問道，“……，姜總，這首歌真的是你創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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