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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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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崔平仲這話聽著是不討喜,但是韓藝卻認為這是應該的,畢竟二人非親非故,崔平仲答應幫忙弄拼音,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了。

  可是至情至性的蕭無衣,很是不爽,沒談幾句,就嚷嚷著要告辭了,老娘生氣了。

  崔平仲也知道蕭無衣的個性,全當沒有看見。

  “這個三叔真是偏心,一點面子也不給我。”這一上馬車,蕭無衣就氣呼呼說道。

  韓藝卻是笑了笑。

  蕭無衣道:“虧你還笑得出,你難道不覺得尷尬么?”

  韓藝呵呵道:“我不但不覺得尷尬,反而非常感激他那么說。”

  蕭無衣好奇道:“為何?”

  韓藝道:“自從我來到長安之后,就不斷有人告訴我,你這么做是錯的,要這么做,要那么做。好比如崔偲、鄭伯隅、許敬宗、褚遂良等人,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在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前提下,就說我錯了,這非智者所言,我需要的是建議,而非是意見。真正的智者,是懂得保持沉默,如司空李勣、太尉、楊老夫人、還有夫人你。”

  他還是有未知領域的,好比復雜的官場,當代的風俗人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他需要是有人對他的未知領域提出建設性的言論,而不是對他做過的事,提出指正,你們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就告訴我往左邊走,這不是瞎扯嗎,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蕭無衣驚喜道:“還有我?”

  韓藝點點頭,道:“其實你對我的工作保持沉默,就是最大的支持,在這一點上,牡丹也不及你也。”

  真正智者,就如韓藝這般,一句話就能說道對方的心坎上。

  蕭無衣聽得心花怒放,我竟然跟李勣、長孫無忌齊名,尤其這后半句,怎么聽怎么順耳,這就是蕭無衣最想聽的話,勝過一切甜言蜜語,眨著閃亮的美眸,含羞問道:“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韓藝輕輕摟她過來,笑道:“當然是與你一塊白頭偕老。”

  蕭無衣心頭跟抹了蜜似得,嘴上卻道:“你不想說直說就是了,何必說這些來哄我。”

  “這是真的,因此他們都不知道這才是我最想要得到的,故此那些自視甚高之人的意見,我基本不聽。”韓藝摟著她,神往道:“我最想的就是與你看著晚霞慢慢變老。”

  蕭無衣心神迷醉,情不自禁的往韓藝懷里攏了攏,小聲道:“再讓元牡丹端著酒站在后面好不好。”

  “呃...。”

  只能蕭女王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回到城里,韓藝沒有回蕭府,而是趕回北巷,讓桑木趕緊去命印刷坊,暫緩教科書的印刷,先全力印刷楊飛雪的《游園驚夢》。

  至于戶部那邊,他目前倒是沒有怎么去,因為他現在不需要去,商人只需將資料帶回去,計劃自己的方案,如何能夠在保證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中標,這也是一門學問,不是那么簡單的事。而且當今商人可都沒有這么干過,在這一點上,那真是人人平等。

  太尉府。

  “韓藝這小子還真是有能耐呀,這一會兒功夫,就讓戶部成為六部之首,增加了戶部的權力。”長孫無忌笑了笑,又道:“韓藝提出這改制月俸時,定是將那些大臣們嚇壞了吧。”

  韓瑗點點頭道:“的確如此,好在他并沒有動腦筋削減官員的俸祿,否則的話,又會引起軒然大波。”

  長孫無忌突然瞥了眼一旁沉默的高履行,道:“文敏,你對此如何看?”

  高履行道:“不知兄長問的是五十萬貫,還是月俸的事?”

  “我都想聽聽你的建議。”

  “投入五十萬貫換取西北的和平,以及我大唐對當地的控制,那絕對是劃算的,可前提是他得做到這一點,不然的話,他的仕途恐怕會戈然而止。至于月俸么,當然也是好事,但是其中也有一個隱患,就是這么做會增加國家對于銅錢的需求,倘若處理不當,可能會出現錢荒的現象。”

  高履行說著又道:“不過在這方面,韓藝遠比我聰明多了,既然我都能想到的,他定能想到,他一定有所準備。”

  長孫無忌點點頭,幸虧高履行說了后半句,不然的話,他還真會有些擔憂,突然道:“許敬宗、李義府等人現在只怕是非常嫉妒韓藝。”

  韓瑗點了點頭,道:“此二人與韓藝本就是水火不容,他們原本以為韓藝得罪了滿朝文武,即便當了戶部侍郎,也會面臨舉步維艱的境地,卻沒有想到韓藝能夠讓陛下答應撥五十萬貫給戶部,昨日上朝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就沒有好過。”

  長孫無忌瞇了瞇眼,道:“由此可見,文敏的方法還是可行的,利用韓藝去對付李義府、許敬宗他們。”

  韓瑗皺眉道:“可是韓藝難道就不惦記著我們嗎?”

  長孫無忌笑道:“如果他的人都是我們勢力,那他就不會這么想了。”說著他又想高履行道:“文敏,聽聞大象最近一直待在家不出門。”

  高履行點點頭道:“我會去找他談談的。”

  今日雖還是秋高日爽,但是寒風中已經夾帶陣陣寒意,可見冬日已經快要來臨了。

  韓藝乘坐著馬車沿著渭水往東行使,行得一個時辰。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韓藝從馬車上下來,面前是一片開闊的水泊,遠遠可見片片蘆葦在秋風搖擺不止,一目望去,心曠神怡。舉目四顧,忽見東面的空地上百面旌旗迎風招展,抖得的嘩啦作響,一列列禁軍將士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刀槍雪亮。

  難道皇帝來了?

  韓藝一愣,這么大得陣仗,除了皇帝,誰敢弄,不要命了。快步走了過去。

  “什么人?”

  兩個禁軍將士攔住了韓藝的去路。

  未等韓藝開口,一個太監走急急跑了過來,道:“這位可是新上任戶部侍郎,怠慢了他,小心他不發你們工薪。”

  這太監正是張德勝,那兩名禁軍立刻讓開。

  沒有人會怪他們,這是他們職責。

  韓藝樂了,這張德勝其實挺有意思的。

  張德勝朝著韓藝道:“哎呦!我說韓侍郎,你可算是來了,陛下都等急了。”

  韓藝郁悶道:“我不知道陛下會來啊!”

  “行了,行了,快過去吧!”

  通過臨時關卡,只見空地上不少人,不僅李治來了,而且武媚娘和她的母親楊氏都來了,邊上還坐著李勣、許敬宗、李義府、杜正倫、閻立本、李淳風等等大臣,非但如此,周邊全都是身著華麗服飾的公子哥,甚至還有不少身著男裝的女人。這些人要么是皇室成員,要么就是外戚。

  哇!搞這么大,不會吧,閻立本是瘋了嗎?韓藝嚇壞了,他以為就是來指點一下,穿得是非常隨便,吞咽一口,快步上前,行禮道:“微臣韓藝參見陛下,皇后。”

  “免禮!”

  李治開心的笑道:“韓藝,你究竟還隱藏著多少本事,要不是閻愛卿如實相告,朕還不知道原來這兩個船塢都是你想的辦法。”

  韓藝心想,乖乖滴,這都還是第一回下水,萬一要是失敗了,我豈不是丟臉丟大發了,況且這跟我有毛關系,我又沒有參與其中,老子打仗去了,得推給閻立本,誰要他玩這么大,把人都請來了,你要出這風頭也得等第二次下水啊。道:“回稟皇上,這只是微臣的偶發奇想,微臣也只是在閑聊之中,將這個方法告知了閻尚書,具體事宜,微臣什么也不知道,這都是閻尚書的功勞。”

  閻立本一聽,師父,您太謙虛了啊!身為徒弟怎么能夠搶師父的功勞了,急忙道:“韓侍郎真是謙虛了,就憑韓侍郎的工程圖,天下之間那是無人可及,若無韓侍郎指點,這個船塢我是怎么也造不出來的。”

  韓藝郁悶不已,我說老閻,有你這么坑人了么,你都沒有試過,就往我身上推,忙道:“是閻尚書過謙了,我那都是鬼畫符,誰人不知閻尚書的畫,那才是千金易得,一畫難求啊。”

  李治笑道:“行了,行了,二位愛卿皆是謙謙君子,就不要相互推讓了,朕心里清楚的很。”

  一旁的武媚娘笑道:“陛下并不清楚。”

  李治詫異道:“皇后此話怎講?”

  武媚娘笑道:“陛下一時興起,要來這里觀看,但這可還是第一回下水,萬一失敗了。”

  說到這里,她便不說了。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韓藝是怕擔責任啊!

  韓藝吐血沖動都有了,媚娘呀,我可是你的金牌心腹啊!

  那些大臣、皇親國戚不禁都莞爾一笑。而許敬宗、李義府更是鄙視韓藝,你這個小人!

  韓藝看到他們兩個投來鄙視的目光,心里暗罵,你們兩個小人也好意思鄙視我,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閻立本也反應了過來,可不能坑了師父,忙道:“陛下,韓侍郎的這個主意是非常可行的,倘若失敗,定是臣的無能,這也是為什么臣邀請韓侍郎來此指點微臣。”

  韓藝徹底無語了,你這么一說,我不得也說這是我的錯,你們太奸詐了,敢情我來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分鍋的,沒法與你們愉快玩下去了。

  李治見韓藝臉上一陣紅,一陣綠的,難得見韓藝這么憋屈,樂得哈哈大笑起來,又道:“既然這是嘗試,哪怕是失敗也是情有可原,再者說,你們也都是為了工匠著想,才想出這個法子,朕甚感欣慰,因此你們無須感到害怕。不過韓藝,你這工程圖朕也看了,的確非常精妙。”

  韓藝心想這鍋是背定了,那還不如吹噓一番了,于是道:“陛下真是慧眼如炬,這工程圖正是來自于微臣賢者六學之一的數學,數學的價值可不只是算術,還能應用于很多方面。”

  李治只是隨口那么一說而已,這家伙竟然認真了,干笑著點點頭,敷衍道:“愛卿言之有理。”說著又朝著閻立本道:“閻愛卿可以開始了吧。”

  靠!我還沒有說完啊!韓藝郁悶的望著李治。

  “微臣遵命!”

  閻立本拱手一禮,看向韓藝,本想叫韓藝一塊去的,但是想想,還是別連累韓藝了。

  韓藝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這時候你才來彌補,晚了,老子被你給害死了,哭喪著臉道:“陛下,臣與閻尚書一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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