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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君臣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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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京城是格外的熱鬧,錯綜復雜的問題交錯在一起,讓一直沸騰難寧的京師更加暗潮洶涌,波瀾詭譎。

  注定是大變之期,有些人急不可耐,有些人穩坐釣魚臺,有些人藏頭露尾,有些人如熱鍋上的螞蟻。

  朱栩坐鎮皇宮,俯瞰天下,在激流中左右騰挪,一步一步完成他的計劃。

  ‘降爵’的事,宗室不冷靜鬧的后宮也不安寧,朝野之間終于也沸騰起來。

  一些人私下走動,串聯,將一些宗室,勛貴之人勾連在一起,悄無聲息間形成一張張巨大的網,交錯在京城上空,密密麻麻,難以分辨,看清。

  朱栩今天對幾乎所有的人都進行了擋駕,在御書房里靜靜的處理政務。

  近年朝局擴張的厲害,一個個衙門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朱栩挨個得到進行審理。

  錦衣衛的網現在是越來越大,觸角正在飛速向亞洲以及亞洲以外延生,鑒于現在的交通環境,雖然信息還是很滯后,卻讓朱栩以及大明朝廷對外界有了一個了解的管道。

  間邪司是專屬于朱栩的工具,京城,南.京各有一處,目前都相對平靜,還沒有用上。

  四五館已經成立一年多了,有數十個人當朝大儒名士在修書,包括劉宗周,二陶等名士,但目前還是在做前期的準備,離真正動筆還有一段日子。

  這些都是他看重的,一個個重新梳理,要做各種安排,他都要親自出面,安撫一番,以待明年的朝廷大議。

  朱栩在宮里忙著,內閣的畢自嚴也沒有閑著,傅昌宗雖然是攜怒而走,但畢自嚴管不了這些,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插手戶部,只要拿住了戶,吏二部,他才是真正的內閣‘首輔’,才會有足夠的權力推動‘新政’,統領六部,梳理天下!

  傅昌宗的告假倒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引起朝野震動,只有傅昌宗身邊一些敏感的人才會發現,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調走,哪怕是侍郎張秉文的調令也已經瘋傳很久,只是遲遲沒下來。

  傅昌宗對多年老部下的安排比周應秋要早,所以相對從容很多,并且他也不擔心,畢竟他是皇帝的親舅舅,畢自嚴不會做的太過分,更何況他還沒倒,本錢比畢自嚴多!

  盡管京城沸沸揚揚,難有平靜,可還是很多人隱約感覺到,一股潛藏著的更大的風暴正在聚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炸開!

  日沉月上,月隱日現。

  第二天,朱栩醒的很早,可躺在床上就是不愿意起。

  ——太冷了!前所未有的冷,比前兩天還要冷上幾分!

  李解語也醒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依偎著他,輕聲道:“皇上,還能再睡一會兒。”

  朱栩摟著她,睜大雙眼的看著屋脊,被子擋住半張臉,甕聲道:“你睡吧,朕待會兒得出宮一趟。”

  李解語抬起頭,看著朱栩的側臉,眨了眨眼道:“皇上是要去見張小姐嗎?”

  朱栩一怔,他總是習慣性的忘記這茬,晃了晃頭,將嘴露出來,道:“你不說朕都忘了,今天順便去看看吧。”

  李解語抱緊朱栩一分,沒有再說話。

  朱栩一只手攏著她,心里卻轉念到畢自嚴身上。

  他有不少事情要與畢自嚴交心,深入的談一談,有些事情難免會‘傷害’到他,尤其是今天的事情。他在琢磨著,怎么能盡量的委婉。

  又賴了一會兒,朱栩還是頂著寒冷起了床,簡單吃了一點就直奔慈寧宮。

  張太后剛剛吃早膳,聽著朱栩的來意,頓時一愣,道:“你是說,你要帶永寧出宮?”

  朱栩點點頭,道:“嗯,朕打算去見見張小姐,了卻一件心事。”

  說到這里,張太后就又想起朱栩打算‘降爵’的事情,這件事說小了是皇帝冷血,沒有仁德之念,不顧宗室同胞之情,大了說就是違‘祖制’,在毀大明根基!

  作為先皇遺孀,當今太后,張太后絕不能允許,臉色微冷的道:“永寧感冒還沒好,今天又太冷,不能跟皇上出去了。”

  朱栩捏了捏鼻子,往常要是朱栩出去‘相親’,張太后還不知道高興成什么樣……他神色動了動,露出討好的笑容,道:“皇嫂,朕一個人去見實在有些尷尬,也不太合適,總得有個人緩和一下,除了永寧,朕實在找不出合適的人選,這件事也耽誤不得,老太妃都催好多次了……”

  張太后眉頭皺了皺,心里很不高興,可朱栩也說得對,這件事耽誤不得,冷色看了眼朱栩幾眼,道:“關于‘降爵’的事……行了,別的本宮也不管,這件事是不會答應你,朝堂上的大人們也不會同意……永寧就在寢宮,你自己去找她吧。”

  張太后這欲言又止,讓朱栩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揉了揉臉,道:“嗯,朕知道了。”

  出了正宮,朱栩又打發人去叫小永寧,站在慈寧宮外,倍感頭疼。

  ‘降爵’這件事在他看來是事所必行,可這里里外外似乎都將他前所未有的孤立了,找不到一個支持者。

  朱栩暗吐一口氣,看著南面升起的通紅的太陽,瞇了瞇眼,輕聲自語道“我現在也不需要別人的支持……”

  他是大明皇帝,乾綱獨斷,誰人可反對,誰人又能反對!

  曹化淳在他身側不遠,聽著他的話,微微躬身,當做什么都沒聽到。

  過了好一陣子,小永寧才姍姍來遲,包裹的是更嚴實,只露出兩只眼睛,與李香君由遠而近。

  小家伙走到朱栩近前,仰著頭道:“皇叔,人家今天不想出宮……”

  朱栩輕哼了聲,伸手將她臉上的的圍巾之類的給扒下來,道:“那你可想好了,今天你要是不陪朕出去,今后朕就不帶你玩了。”

  小家伙呀呀大叫,又胡亂的捂在臉上,今天實在是太冷了,她一點不想出去,可在‘日后出宮的誘惑’前,她很快敗退了,抿著小嘴,道:“那那好吧,人家就舍命陪君子……”

  朱栩笑了聲,邊走邊道:“行了,走吧,今天要是表現的好,有你的好處。”

  小丫頭連忙跟上,雙眼大睜的道:“什么,什么好處?”

  “快走。”朱栩不理會她,一直向南走。他今天要去皇家政院,政院在城南。

  小家伙不依不饒,跟在朱栩身邊大呼小叫,似乎也不怕冷了。

  倒是李香君忙前忙后的跟著,生怕她再凍著。

  朱栩就是不理會她,快步出宮。

  “臣參見皇上。”

  在大明門外,畢自嚴早就在等著了,一見朱栩就上前,抬著手行禮。

  朱栩看向他,也是一身厚厚的衣服,不由一笑道:“畢師久等了。”

  畢自嚴看著朱栩還帶著小永寧,心里若有所動,還是道:“這是臣的本分。”

  朱栩抬頭看了眼前面,道:“反正也不遠,畢師,咱們走走吧。”

  畢自嚴知曉今天不是簡單的隨便走走,應聲道:“是。”

  朱栩微笑,走在最前面,心里還在斟酌著措辭。

  天氣實在太冷了,一群人都是厚厚的便裝,倒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畢師對朕赦免楊師以及東林一黨怎么看?”好一陣子,朱栩才開口道。

  赦免的旨意還沒有下,吳有為擬定的詔書昨日才送到內閣。

  畢自嚴聽著朱栩的話,面色如常的道:“東林一黨實已不復存在,若是能有利于‘新政’,臣認為赦免也可。”

  朝野到底是對東林都很同情,為東林說話的人一直都不少。

  朱栩‘嗯’了聲,道:“也有些不同的看法,認為朕不該赦免,否則就是‘縱容’黨爭,沒有起到懲前毖后的作用與目的,是吧?”

  為了討好皇帝以及當權派,自然少不得有人拍馬屁,一副很堅決的模樣上書朝廷反對赦免。

  畢自嚴心知肚明,緩步跟在朱栩身后,道:“待旨意一下,內閣就做些安排,這些非議當很容易平息。”

  朱栩微微點頭,這件事就算這么定了,現在還是放風階段,等一陣子一旦旨意發出就能搬開朝廷與士林間的一塊心結大石,給‘新政’掃去一大障礙。

  又走了會兒,朱栩話鋒一轉的又道:“‘降爵’的事情你也聽說了?”

  昨日半天時間就傳的沸沸揚揚,遮天蔽月,畢自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看了眼四周,道:“臣聽說了,只是對內情不甚分明。”

  朱栩背起手,腳步放慢了一點,道:“宗室,勛貴公卿的歲祿占據朝廷稅負的三分之一強,日后還會更多,朕打算加以遏制,有人就給朕出了這個主意。”

  畢自嚴抬頭看了眼朱栩的背影,沉吟不語。

  ‘降爵’非同小可,涉及到方方面面,一個不慎就真的會動搖‘國本’,禍延后世。

  可如果不采取辦法,宗室,勛貴公卿的歲祿就會拖垮朝廷的稅賦,以至于拖垮大明。

  畢自嚴昨天也想了一夜,不知道是先入為主還是為什么,他想不到其他的合適手段。

  好一陣子,畢自嚴才謹慎的道:“皇上,宗室畢竟是宗室,若是降為庶人,與‘仁禮’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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