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緊張工作了一天，她有些累了，洗了個澡倒床就睡。
結果被馬琦琦吵醒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她睡了幾乎整整十二個小時。
顧念之從床上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才掀開被子下床，披著在屋里穿的絲夾棉的睡袍，打開了房間的門。
馬琦琦揚起來的手一下子停在半空中，她看著顧念之剛剛睡醒的模樣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開了，“念之！你居然睡懶覺！”
顧念之用手捋捋頭發，慵懶地笑著道：“今天沒課，我想多睡會兒。出什么事了？你快把我的門拍個洞了。”
“哪有那么夸張？”馬琦琦探頭看了看房門，“哪里有洞？”她笑嘻嘻地瞥了顧念之一眼，說：“別打岔，我剛看見的重磅消息：高傲的何之初教授要在法律系公開招聘助教了！”
顧念之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何之初的行動還真是迅速……
昨天才跟她說過幾天要發布消息，今天就發布出來了。
“真的是要在全系范圍內招聘嗎？”顧念之疑惑地問，“消息在哪里？”
“喏，你自己看。”馬琦琦一手將自己的ipad遞了過去，“這是咱們系的app，你看這推送的重要消息！”
顧念之低頭接過馬琦琦的ipad，仔細看了起來。
何之初的招聘啟示很簡短，就說他缺一個助教，打算在法律系學生中挑選，從本科到博士研究生都可以報名，條件很簡單，要能力出眾，品行良好，有來自不同人士的至少三封推薦信，然后報名之后要通過他親自出題的一個考試 顧念之表情復雜地瞅著那光可鑒人的ipad看了一會兒，還給了馬琦琦，“你要報名嗎？”
“當然要報 ！你知道，有夢想總是好的，萬一見鬼了呢？！”馬琦琦嘻嘻笑著，已經點開法律系主頁的報名頁面，將自己的學生郵箱地址輸入進去，就算是報名了。
b大每個學生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學生郵箱，用來接收官方郵件，以及跟教授導師們聯系。
就跟他們的身份認證一樣。
在校內報名，只要登入自己的學生email賬號就可以了。
“念之，你也報吧。”馬琦琦拉著她的胳膊，放到ipad上，“快輸入輸入！”
顧念之還是有些猶豫，何之初這人脾氣有些古怪，喜怒無常，她已經是他的碩士研究生了，如果再去做他的助教，幾乎一天到晚大部分時間都要圍著何之初轉了。
馬琦琦見顧念之居然不馬上就報名，眉毛都挑到天上去了。
“念之，你是哪一點想不開，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她苦口婆心地勸，“這么好的機會，你要白白放棄嗎？”
是啊，確實是特別好的機會，不僅有豐厚的助教薪資，以后還能在履歷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何之初的大名，在華夏法律界和美國法律界同樣管用。
有了他的名字在自己的履歷上，以后找工作好找得多。
而且跟著他做助教，也可以學到不少東西。
她的眼睛轉了轉，做了決定，“好，我報名。”
“這才對！”馬琦琦滿意地拍拍她的肩膀，“說好了，如果誰爭取到這個位置，要請另一個人吃飯！”
“一言為定！”顧念之伸出手掌，和馬琦琦拍了三下，算是落定了。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等顧念之再去網頁上報名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第402位報名的人。
整個b律系本科生加碩士博士研究生一共大概有六百人，所以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經報名要競爭何之初的助教了。
“瞧瞧，什么叫炙手可熱！什么叫一呼百應！什么叫真正的有實力！”馬琦琦在旁邊嘖嘖有聲，“這架勢，比選校長還要濃重了！”
顧念之一看這么多人報名，又緊張了。
她能爭得過這些人嗎？
“我看啊，這凡是適合的人都報了，甚至連不適合的人都報名了。”馬琦琦在旁邊看報名的人的郵箱，“你看，這個人我認識，她今年大四，夏天就畢業了，居然也來競爭助教。你看人家何教授說得清清楚楚，要能做三年助教，她馬上就畢業了，又沒考研，不是瞎扯淡嘛？！——國人這個喜歡湊熱鬧的壞習慣真的應該改一改。”
顧念之被她說得笑了，“就你牢騷多，行了行了，你快去準備，我要洗臉刷牙，順便再洗一個澡 她把馬琦琦推了出去，關上門，就去浴室放水準備洗澡了。
何之初在自己的書房里看著電腦上不斷跳出來的報名名單，等了好半天，終于才看見顧念之的名字出現了，他的筆在顧念之的名字上點了兩下，然后才關掉報名頁面，表示報名截止，接著去準備考試題去了。
桂素瑤這邊失魂落魄地回家之后，向她媽媽哭訴了在學校的遭遇，她不敢說實話，只說無意中得罪了何教授，很有可能不能再做何教授的博士生了，而且她先前把自己以前的導師得罪狠了，現在想轉回去人家都不會收……
她可怎么辦啊？
桂素瑤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
大好的錦繡前程，就因為顧念之，被毀于一旦……
她越想越生氣，從開始發自內心的惶恐，慢慢過渡到自怨自艾，然后又轉為對顧念之的憤恨。
就在她恨不得跟顧念之兩敗俱傷的時候，她媽媽幫她撥通了她舅舅竇首相官邸的電話。
當然她們沒有機會馬上跟竇首相說話，只是給接線員留了言。
竇首相對她們母女還算用心，工作結束之后，就給她們打了過來。
當知道桂素瑤的遭遇之后，竇首相也覺得何之初小題大做。
不過是忘了傳話而已，至于要開除嗎？
下午時分，何之初接到了竇首相親自打來的電話。
“何律師啊，我聽說我外甥女最近淘氣，惹你生氣了？”竇首相笑呵呵地說，一幅老好人和稀泥的樣子，“她確實不像話，我已經罵過她了，讓她跟你道歉，呃，寫檢查也行，你就消消氣，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何之初微曬，淡淡地說：“您淘氣的外甥女今年二十六歲，我從來不知道二十六歲的人還是小孩子。”
竇首相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何律師真是風趣，好了，我說不過你。就讓小桂來給何律師賠罪，您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絕對不敢違拗。”
何之初但笑不語，竇首相在那邊又求了半天，還給何之初的君臨律師事務所牽線，許諾給了他幾單大的政府業務，何之初才勉為其難地說：“既然竇首相這么有誠意，我心領了。這樣吧，桂素瑤可以暫時回來，以觀后效吧。”
這個意思就是，桂素瑤如果做錯什么事，就再也沒機會了。
竇首相只要何之初收下桂素瑤就好，所以對他提的條件一口答應下來。
他剛放下電話，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他的小女兒竇愛言沖了進來，激動地說：“爸爸！何教授要招助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