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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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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想借著平安侯夫人的口,來讓衛安和沈琛低頭,去給臨江王妃磕頭,這一磕頭,那就是承認了臨江王妃還是王妃,這其中的意義是不同的。

  可是沒想到沈琛和衛安兩個人自己沉得住氣,請來的這個平安侯夫人竟然也是個一樣直來直去的人,說話半點委婉也不會,說什么都這么直,讓人臉面上掛不住。

  她也是不甘受氣的人,雖然平安侯夫人現在顯貴,可是她們秦家也不差,哪怕是臨江王妃完了,可是她們秦家可是跟著臨江王這么多年了,把整個家都獻給了臨江王。

  哪怕是看在這個份上,臨江王也不會薄待她們秦家。

  否則以后臨江王拿什么叫人相信他,相信他會善待跟著他沖鋒陷陣的人?

  她這陣子受的窩囊氣已經夠多了,因為臨江王妃出事,她們到處去跟人賠小心,想著能不能有轉機,會不會重新讓臨江王回心轉意,叫臨江王妃囫圇再過一關。

  為著這個,她們甚至連向來看不上的沈琛的婚事,也來了,而且還送了這么豐厚的禮物,且又跟沈琛的媳婦兒陪著笑臉。

  誰知道沈琛的媳婦兒也不是個省事的,新婚當天便能給人沒臉,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她的小心思暴露在人前,讓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也讓瑜側妃底下的人都陰陽怪氣的請她們出去。

  這也算得上是奇恥大辱了。

  她憑什么現在還要繼續受這些人的鳥氣?她當即便沉下了臉,冷笑了一聲:“夫人這話,真是叫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偏心了。”

  她咳嗽了一聲,這個時候也干脆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當著眾人的面拔高了聲音:“依照夫人的意思,這天底下的人就沒有什么孝道可言了,還孝順什么呀?要是父親母親有什么得罪自己的地方,那盡可不養了,不孝順了,把人給拋下就完了,是不是這個意思?夫人要是真是這個意思,那我也沒什么話好說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么?”

  平安侯夫人立即便豎起了眉毛,忍不住怒極:“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一個孝字就實在是能壓死人,但凡你再得力再得臉呢,要是你爹媽去告你一個不孝,那你也得從天上掉到地下,沈琛為了脫離天下人口水橫飛的下場,也是早早的就做足了鋪墊,而且越發的對生母虔誠起來,逢年過節生辰死忌那都是大張旗鼓的祭奠的,林三少也同樣如此,哪怕他已經官至錦衣衛指揮使,富貴已極,那也沒有對慶和伯夫人下死手,無非也就是事情做的太絕了,雖然出了氣,可是自己也完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劃算。

  現在秦三夫人一開口就顛倒黑白,把她不肯去說合沈琛衛安向臨江王妃低頭的事說成沈琛衛安不孝順,因為以前臨江王府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便這么絕情,真是把人架在火上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攛掇了沈琛和衛安呢。

  秦三夫人見她急了,自己不緊不慢的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花廳里坐著的眾人,陰陽怪氣的譏諷說:“難道不是嗎?我剛才說了什么?我不過是說,侯爺和夫人要是有心的話,去給病重的王妃磕個頭,我說錯什么了嗎?夫人何至于這么陰陽怪氣的諷刺人?”

  眾人都愣住了,沒料到這剛成親第二天,還能出這么大的事,便都有些尷尬,回過神來以后開始兩邊打著圓場。

  秦家的夫人們得了鼓舞,一個個的都開始附和訴苦起來,都是說王妃如今如何的可憐,再深的仇怨也該煙消云散了云云,平安侯夫人怒極,卻跟梅夫人兩個人勢單力薄,跟這些胡攪蠻纏的人也說不清道理,便都有些煩躁。

  正好在這個時候,衛安和瑜側妃進來了。

  眾人便都起身見禮,瑜側妃很和善,叫眾人都起來了,才有些好奇的問:“還沒走近呢,便聽見夫人們爭吵了,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這是我們家的大喜日子,若是我們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還請金冠說,可不要傷了和氣才好啊。”

  瑜側妃這么一說話,秦三夫人便將之前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完全把自己說成弱勢有理的一方,看了衛安一眼便直勾勾的問衛安:“難道夫人不覺得該去給王妃磕頭?王妃可畢竟是名正言順的王妃!”

  瑜側妃皺了皺眉頭立即又不著痕跡的松開了,聲音一如既往的很溫和:“這.....我們王爺已經吩咐過了,不必去打擾王妃養病......”

  “那是王爺的事,做不做,那就又是小輩的心意了。正如您所說,現在王妃都病成這個樣了,磕個頭能影響到哪兒去?”秦三夫人也是沒法子,她現在被推出來,只好先看看能不能叫衛安低頭。

  眾人都有些擔心衛安,平安侯夫人更是咳嗽了一聲:“何必為難一個新婦?她剛嫁進來,當然是凡事都聽上頭長輩們的吩咐......”

  衛安并沒有躲閃,迎著她看過來的眼神,很不解的問她:“三夫人,恕我無禮,多問一聲,您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手伸的太長?”

  秦三夫人變了臉,冷淡的看著她:“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手伸的太長,我只知道.....什么叫做忤逆長輩,什么叫做膽大妄為。”

  “膽大妄為?”衛安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膽大妄為,請秦三夫人給我指教指教,我做了什么膽大妄為的事?”

  她站起來,面色平靜卻絲毫不讓的道:“我嫁進來也才一天,我不知道其他道理,只知道凡事都該聽從長輩安排,既然我公公吩咐了我,叫我不要打擾王妃清靜,我便沒有去打擾王妃清靜,這于我而言,是聽從長輩的順從,可是在秦三夫人看來,卻成了我忤逆長輩,請問我忤逆了誰?到底是誰忤逆了長輩?是我,還是秦三夫人不把我公公的吩咐放在眼里,盛氣凌人,來我王府對于王府的事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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