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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等著我,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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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酈公子……”李瑩一身嫁衣,鮮紅如霞,跪在地上,想要解釋什么。

  “閉嘴。”

  貴公子眼眸一冷。

  他,就是工部主事酈寅之子酈元辰。

  隨著酈元辰的翻臉變色,整個李家院子里的氣氛,驟然死寂,猶如寒季突臨一般,院子里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似是被冰錐刺股一樣。

  “酈公子……”林怡也想要解釋什么。

  酈元辰只是冷冷看了一眼。

  林怡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吳越面色難堪至極,往前走了一步,厲聲道:“為什么?”

  “為什么?”酈元辰冷笑了起來:“呵呵,讓我來想一想……啊,好像已經記不起來原因了,就是想要找個人玩弄一下吧,看到你們痛苦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表情,讓我覺得有趣,弱者的哀鳴,呵呵,哈哈哈哈哈!”

  陰冷且近乎于變態的笑聲,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吳越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體內的仙元在流淌,沸騰。

  他畢竟是仙王高階的修為,不弱。

  但酈元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怎么?想動手?李振劍還在地下城礦坑的臨時監牢里關著呢。”

  吳越身上的氣息,頓時散盡。

  “廢物。”

  酈元辰輕蔑一笑。

  吳越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著李瑩跪在酈元辰的身邊,委曲求全的樣子,他的心,都快碎了。

  “我就不信,這仙庭中沒有正義和公理了,礦坑中的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李伯父一定是被冤枉的。”吳越咬牙道。

  酈元辰哈哈大笑:“查吧,隨便去查吧,哈哈哈,別說你查不出來,就算是能查出來,到時候,你的女人,早就被我玩爛了,哈哈,又能怎么樣?”

  這貴氣年輕人,說話陰毒狠辣,宛如尖錐,直刺人心。

  李瑩母女的面色,瞬間煞白,如失魂魄,但卻不敢有任何反應。

  吳越心里的憤怒,宛如火山一般,就要爆發。

  但他知道,自己一旦真的動手,就會落入此人的圈套。

  “酈公子,做人留一線,不要把事情做絕。”吳越低頭懇求道:“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瑩瑩一家?”

  酈元辰雙眼望天,笑了笑,道:“你這是在求我嗎?”

  “是。”吳越咬牙低頭道:“我是在求你。”

  “求人的話……呵呵,你這是求人的樣子嗎?”酈元辰從天穹高出收回目光,眼神戲謔殘忍,看著吳越,嘴角微微翹起,道:“如果我去求別人的話,我一定會先跪下來求。”

  吳越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李瑩淚如泉涌,轉身對著吳越厲聲喝道:“姓吳的,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你滾,快滾吧,我就是下賤,就是愿意給酈公子玩弄,一切都與你無關,你給我滾遠一點。”

  她深深地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內心里,是何等的驕傲。

  他不曾向權貴低頭。

  他不曾向權勢屈膝。

  他堅持著自己心中的原則,不管是遇到任何事情。

  但是現在,為了她,卻跪下了。

  這種屈辱,不僅僅在于肉體。

  更在于在就精神上幾乎毀滅了一個男人的原則。

  但吳越沒有說話,只是跪著,道:“酈公子,這下你滿意了吧?”

  酈元辰哈哈大笑:“難道你求我,我就要答應你嗎?”

  “你……”吳越雙拳緊握,幾乎咬碎了一口鋼牙,道:“酈公子,求求你,放過瑩瑩一家,你想要怎么樣,我都可以答應,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酈元辰緩緩地站起來。

  他一腳踩在吳越的肩頭,道:“我的靴子臟了。”

  吳越屈辱到渾身顫栗。

  他死死地咬著牙齒,沒有讓自己爆發出來。

  然后,緩緩地為酈元辰擦拭去鞋上的塵埃。

  “呵呵,”酈元辰笑了起來,道:“人們都說,天牢十二層的吳越,乃是天將城中少有的硬骨頭,誰都收服不了,寧死不屈,呵呵呵,現在還不是像一條狗一樣,跪在我的面前,任我炮制。”

  吳越的身體在顫抖。

  最后的理智,強行壓著他,沒有暴走。

  酈元辰哈哈大笑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胯,道:“鉆過去,然后以仙道根基發誓,效忠于我。”

  吳越瞬間一張臉,鮮紅如血。

  “如果我這樣做了,你就放過瑩瑩一家嗎?”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

  酈元辰淡淡地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吳越沉默了。

  片刻,他緩緩地朝著酈元辰爬去。

  胯下之辱嗎?

  為了瑩瑩……

  突然——

  “吳越,你給我滾。”

  李瑩再也忍不住了。

  她瘋了一樣沖過去,將吳越推開,怒吼道:“你不能這么做,他是個魔鬼,你做了,他也不會放過你的……快走吧,不要攙和這件事情了。”

  吳越沒有說話。

  他依舊朝著酈元辰跪爬過去。

  李瑩掌心突然泛動玉光,一枚織造仙錦的飛梭浮現手中,尖銳的梭間,對準了自己的眉心,道:“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吳越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他抬手試圖說什么。

  李瑩往后退了一步,道:“別過來,走。”

  吳越淚如雨下。

  在這一聲中,他從未像是這一刻一樣,覺得自己如此無能和懦弱。

  也從未像是這一刻一樣,渴望強大的力量,和高高的權勢。

  酈元辰的臉上,浮現出貓細老鼠一樣的戲謔,仿佛是看戲一樣,拍掌大笑,道:“哈哈,真是讓人感動的一幕啊,我都快感動的留下眼淚了,呵呵,可惜,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看向李瑩,道:“賤人,披上了我的嫁衣,心里還裝著別的男人,你信不信,我很快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李瑩美麗的眸子里,流轉著絕望而又堅韌的光芒,仰頭。

  天鵝一般的脖頸美麗而又白皙。

  這個年輕而又清麗的女子,咬牙道:“酈公子,你要求的一切,我都答應了,你若是還如此苦苦相逼,大不了一拍兩散,我救不了我爹,那就把這條還給他,你什么都得不到。”

  酈元辰面色,微微一陰,旋即撫掌笑道:“呵呵,好呀,本公子在意的,就是你這股子勁兒,和別的女仙不同,呵呵,玩起來才會真的爽……好,我答應你了,呵呵,不折辱這個窩囊廢了。”

  他看向吳越,道:“聽到了沒有,滾吧,哈哈,你的女人,我替你收下了。”

  吳越忽地站起來,雙目通紅如刀,道:“姓酈的,你別逼我。”

  酈元辰啞然失笑,道:“逼你,又怎么樣?”

  吳越道:“我吳越在這流星島上,也不是沒有朋友兄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酈元辰狂笑道:“就你的那些狗屎一樣的朋友兄弟?你以為,我沒有調查過你嗎?好,很好,不如這樣,我給你時間,明日巳時,我娶這個賤人過門,巳時之前,我不動他,要是你能在這段時間里,找到能幫你,敢幫你的人,那我就向你磕頭認錯,然后放過李振劍一家,哈哈哈,如何?”

  “好。”吳越抑制著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地道:“一言為定。”

  然后他又看向李瑩,眼神柔和了下來,道:“瑩瑩,等著我,相信我。”

  說完,吳越轉身大踏步而去。

  李瑩手中的飛梭,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她整個人也跌坐在地上,霞冠墜地,青絲披散。

  酈元辰冷冷一笑,道:“來人啊,將我的小妾,扶起來吧。”

  吳越離開紅柳區,心中的火焰,在瘋狂地燃燒。

  他沒有回家去找陸羽等朋友。

  因為他心中很清楚,這些朋友真的幫不上什么忙,哪怕是他們愿意兩肋插刀,吳越也不會同意——那樣做,是在害他們。

  吳越清晰地知道,自己所有的朋友,都無能為力。

  如今能夠幫上自己的,只有一個人——

  刑府新任大掌座木牧。

  吳越的懷里,還揣著木牧丟給他的令牌。

  他不是沒有想過,剛才將這枚令牌拿出來,嚇退酈元辰。

  但最終沒有付諸行動。

  除了擔心令牌威懾力有限之外,吳越堅持地認為,因為自己之前并未答應木牧伸出的橄欖枝,所以并無資格使用這枚令牌。

  越是危急的關頭,越是要遵守自己的原則。

  若是自己剛才拿出了令牌,就算是僥幸嚇退了酈元辰,也救出了李振劍,但此事萬一最后被木牧大掌座知道,不計較倒也罷了,計較起來,這位可要比酈元辰可怕太多。

  傳聞中的大掌座,可是一個喜怒無常,手段酷烈的狠人。

  天牢中發生的事情,吳越自己也親眼看到了。

  他不敢賭。

  這塊令牌,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必須正確使用。

  而正確使用的方式,就是拿著它,去找木牧大掌座,坦誠一切,并且拜入他的麾下,求得大掌座的援手,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了。

  不敢有任何的耽誤,吳越用身上最后的仙晶,租用了一頭白鶴,趕往刑府,求見大掌座。

  “大人,手下留情,這些可都是重犯,還有很重要的作用啊。”

  第十七層天牢。

  何應鑫苦苦地勸阻李牧。

  兩具尸體已經橫在了血泊之中。

  他們是亂軍囚犯中的死硬份子,被李牧從牢房之中提出,毫不留情地以重手,擊殺在了當場,元神寂滅,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李牧顯然并未就此罷手的意思。

  另有九個亂軍重犯,也被他提到了天牢廣場上,眼看著就要悉數擊殺。

  何應鑫面色焦急,連連阻攔。

  李牧神色古怪地看著何應鑫,突然一笑,好奇地問道:“應鑫啊,之前我殺其他重犯時,不見你阻攔,為何一殺亂軍份子,你卻如此緊張,苦苦阻攔,呵呵,莫非你同情這些亂軍?還是說……你與亂軍有什么牽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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