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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這身貂不錯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貓頭鷹快步走了過來,訓斥道,蘇猶在,押解期間禁止與犯人交談,這項規定在六扇門工作手冊中明令禁止的,你難道不知道規矩嘛?我連打個哈哈,老前輩教訓的極是,我是臨時工,有些規矩卻是不太明白,還望老前輩多多提攜。

  我順著他一說,貓頭鷹果然順氣不少。

  徐開山卻在一旁冷然道,我與這位小兄弟聊天,關你這屁事?貓頭鷹聽到徐開山挑釁,勃然大怒,徐開山,別不識抬舉,二十年前你是個人物,如今連喪家犬都不如,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教訓老子?

  徐開山干咳一聲,朝地上吐了口痰,貓頭鷹,姓趙名不平,少林寺圓通長老座下弟子,當年犯了戒被逐出師門,后投靠六扇門當了朝廷鷹犬,武功區區四品,在公門修行二十年,還是那副尿性。

  貓頭鷹陰沉著臉,轉身就走,沒多久拎了一根狼牙棒走了過來,作勢就要毆打徐開山。我連阻止道,老前輩,咱們六扇門工作手冊中禁止毆打犯人,您這樣做不好吧。

  貓頭鷹罵道,去他娘的工作手冊,今天非要打的你求饒為止。滾一邊去,否則我連你一起打。說著,掄起棍子,向徐開山身上砸去。徐開山想要護住腦袋,手腳卻被銬住,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只得弓著身子,護住要害。

  砰砰砰砰聲四起,徐開山牙關緊咬,卻不肯說一句求饒的話。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散出,才落在地上,就結成了冰渣子。我對徐開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倒是說句軟話啊。

  徐開山吐了口血水,哈哈笑罵,老子生平大小七十戰,要么贏,要么死,就算跟劍神封萬里比劍,也未曾說過一句求饒的話,你趙不平算什么東西,還想讓我求你?

  貓頭鷹聞言更是惱怒,座山雕見狀,躲得遠遠的,其他三鷹連過來勸阻,老貓,差不多就行了。這一趟路途遙遠,要是真弄出個三長兩短,費時費力伺候他不說,我們也沒法跟大掌柜交代不是?

  貓頭鷹毫不理會,又打了幾十棒,直到徐開山昏死過去,不再動彈,才扔了棍棒,冷哼一聲,天刀,跳梁小丑而已。說著,轉身走了去。座山雕這才過來,看了我一眼,說小蘇啊,這次打的可不輕啊,這幾天你要受累一點了。

  我心中暗罵,你們把人打成這樣,最后還是苦了我。我試了徐開山鼻息,他全身道被封,又常年與毒酒為伍,不過呼吸久遠悠長,如睡著了一般。

  我嘀咕一聲,還好沒外傷,不然凍瘡化膿,可有你受的,不過你脾氣倒是挺倔,要換做是我,早就哀嚎求饒了。

  我環顧四周,路邊也不知是誰家的麥秸垛,弄了一些蓋在他身上,雖不能取暖,卻也能擋些寒風。

  到了傍晚,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大雪,我對雪有一種恐懼感。

  記得小時候有一年大雪,第一師兄(三師兄)帶我去后山抓兔子,弄了些白菜葉子放在一個筐子下面,不遠處拉了一根繩子。結果兔子跑了,第一師兄施展踏雪無痕輕功,與兔子開始了賽跑,把我扔在了后山。當天晚上,當師父帶著六個師兄在一處山洞里找到我時,我幾乎奄奄一息。

  師父勃然大怒,把三師兄關在寒冰洞中過了三天三夜,要不是我偷偷去給他送吃的,估計也凍死在里面了。所以我很討厭下雪,到了后來連白色的東西也覺得討厭。

  我們一路向北,然后轉向西行,天黑之前,我們來到白馬驛,這是出京之后的第一個驛站,在往北就是爨底下,算是正式出了京城。朝廷在各州縣都設了驛丞,不入品流,負責迎來送往之事。

  白馬驛的驛丞姓楊,有些駝背,見我們到來,連安排兩個小卒出來迎接。按律朝廷驛站不得接納非公務人員,不過驛站多窮苦,為了營生,也都私下里將客房對外營業,上級對這些也多睜只眼閉只眼。

  貓頭鷹算是六扇門的紅衣捕頭,套用官場職級也算七品,與縣令平級,頗看不起這些基層人員,當得知驛站上等客房被人占用之后,大發脾氣。

  楊驛丞,咱們說什么也是官府中人,你把最好的房子賣給別人,也不怕將來我到冀縣孫縣令那里告你一狀?

  楊驛丞連陪笑道,趙大人您別生氣,咱們驛站小,就一間上房,半個時辰前被一個客人包下了,您看要不你通融下?

  貓頭鷹問,什么人?

  楊驛丞小心翼翼道,是一個江湖中人。

  貓頭鷹皺眉道,咱們六扇門專管江湖中人,是哪個不開眼的還敢壞本官好事?小蘇,你把他叫過來,就說我有話要問他。

  楊驛丞連說使不得,這個大俠脾氣不好,方才有兩個俠客爭房子,被那大俠一招打出了門外。

  貓頭鷹哦了一聲,有趣,不知這個大俠怎么稱呼?

  聽同來的人說,這人好像叫什么飛天狐貍。

  我心中一驚,飛天狐貍胡文非乃關東大俠胡二刀之后,在關東一帶極有俠名,曉生江湖點評其刀法出神入化,被評為上中,在曉生江湖白榜上也是前三十的高手。此人脾氣暴躁,殺人不眨眼,貓頭鷹要跟飛天狐貍爭房子,這熱鬧有的看了。

  貓頭鷹聽聞上房住著飛天狐貍時,性子也收斂了不少,說了句,我覺得普通客房也是不錯的嘛,本官今日也要體察民情嘛。本以為有一場好戲要看,結果卻如此收場,我不由興致淡然。

  一行七人,貓頭鷹住單間,其余四人住標間。我資歷最淺,被安排與徐開山一個房間。安排妥當,貓頭鷹將拴在徐開山銬鐐的一端解開,將我與徐開山拴在了一起,然后七人去前院用餐。

  剛坐下,貓頭鷹說,小蘇,你帶著這家伙去隔壁桌上。我正要抗議,他卻語重心長道,小蘇啊,我們年紀大了,大掌柜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是有意栽培你,你可不要讓大掌柜失望啊。

  我說這跟分桌吃飯有什么關系。貓頭鷹道,當然有關系了,這徐開山乃朝廷重犯,又數次得罪我,我看著他吃不下飯。我說這算什么狗屁理由,不過這幾個老家伙在一起,我也吃不下飯。

  徐開山挨了一頓毒打,精神萎靡。不過我知,要是他真發威,以我的武功還不夠給他塞牙縫的,心中有些戚戚然,不過徐開山倒也老實,酒菜上來,只管吃喝。

  貓頭鷹問道,吃藥了嗎?

  我這才從懷中取出鶴頂紅,倒了一些在酒中,說了句,對不住啊。徐開山咧嘴一笑,雙手捧著酒碗一飲而盡,喝干后將用舌頭舔了嘴角下,說再來一碗。

  我搖搖頭,再來一碗,你就毒死了。

  徐開山道,死就死,有什么可怕的。見我不做聲,徐開山低聲道,對了,白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我說今天天氣不好,我還沒來得及考慮呢。

  就在這時,聽到門外有人喊道,飛天狐貍,你給我出來受死!

  話音剛落,有四人手持金刀破門而入。這四人衣衫奇特,帶著毛氈帽,容貌其丑無比。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旁邊角落里有身穿裘皮大衣的白衣男子,獨自飲酒,男子懷中有只白狐,探出頭來偷酒喝。

  白衣男子抬頭看了四人一眼,你們關東五狗嫌命不夠長嘛?信不信我打的你們忘了自己是五條狗?

  為首馬臉漢子道,我們本來就不是狗。我們是關東五杰。

  你看,還還沒動手呢,你們都忘了自己是狗。

  馬臉漢子語拙,怒斥道,飛天狐貍,三日前你在落馬坡殺了我們大哥,今日我要是不宰了你為我大哥報仇,我就對不起我二舅姥爺給我炸的韭菜盒子!

  說罷,一道金光閃過,金刀出鞘,以泰山壓頂之勢劈向白衣男子。男子頭也不抬,漫不經心的將手中酒杯潑出,一道氣箭刺中馬臉漢子喉嚨,鮮血汩汩,死的不能再死。

  此時,一瘦猴兒臉道,姓胡的,今日我要不宰了你為我大哥、二哥報仇,我就對不起我二舅姥爺給我做的韭菜盒子。

  白衣男子眉頭一皺,說了句呱噪,還沒等瘦猴臉兒靠近,手中白影一閃,那人癱軟地上,腦袋滾出一丈多遠。

  我倒吸一口冷氣,胡二非刀法快如閃電,我竟沒看清他的刀是怎么出鞘的。倒是徐開山,在一旁看的直搖頭。

  剩下的兩人站在那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白衣男子看了驢臉漢子一眼,道,怎么,你也要殺我,給你的大哥、二哥、三哥報仇?

  驢臉漢子連擺手。

  不然你怎么對得起你二舅姥爺給你們做的韭菜盒子?

  話音剛落,殺機四起,驢臉漢子扔了刀,轉身就逃,還沒等出門,只見一柄長刀從胸前刺穿,雙手扶著門框,卻再也沒走出去。

  白衣男子臉上露出一絲詭笑,對關東五狗中最后一人道,你呢?

  那漢子臉色蒼白,良久才擠出一句話:大俠,你這身貂不錯,在哪兒買的,不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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