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美麗的早晨，也是一個奇特的早晨。
宋景瑜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昨天晚上和楚陽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怎么在這里？”宋景瑜那崩潰的表情，看起來快要哭了。
“我就在這里怎么了？”
“你你你……我我我……”他緊張到舌頭打結，不知道怎么形容。
楚陽冷靜地說：“宋景瑜，你要為你所做的事情負責，昨天晚上我就提醒過你了。”
“……”有嗎？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媽媽呀，救救我。
場面太尷尬，宋景瑜的眼睛都不敢看她，他試圖要下床。
可是，楚陽一看就看出了他的意圖，然后就跟八爪魚似的黏住了他，雙手雙腳全都掛在他的身上。
宋景瑜：“……”還有這種操作？神啊，救救我。
在他喊了媽，又喊了神，結果都沒有任何作用之后，他決定還是要靠自己。
他穩了穩情緒，盡量克制自己的生理反應，問道：“我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我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還需要我說？”
“……”是啊，白癡都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可他還是想確認一下，“抱歉，我喝醉了，要是做了不該做的事，請楚小姐原諒。”
楚陽面露不悅，“真不記得了？”
宋景瑜搖頭。
“不記得沒關系，不逃避就行了，你得對我負責。”
“……”宋景瑜臉都皺得變形了，“楚小姐，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十分近地看著他，讓他逃無可逃，他們現在的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她稍稍一動，就能觸碰到他身體最敏感的地段。
楚陽也不想逗他了，直截了當地說：“我不知道你還愛不愛我，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依然愛你，甚至比三年前更加愛你，我很確定自己的心，余生除了你，我不會嫁給其他任何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炙熱的告白，宋景瑜呆了。
“三年前你跟我分手的原因我都知道了，如果你是因為我哥的話而跟我分的手，那么我告訴你，他是他，我是我，他的觀點不代表我，他也左右不了我。”
“……”宋景瑜呼吸變得急促，心里那道結痂的傷疤隱隱作痛。
“分手以后我活得如同行尸走肉，沒有你，我寧愿去死。如果你還愛我，請不要再找任何借口推開我，我楚陽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為我好，我只要你牽著我的手，足矣。”
楚陽的語氣十分堅定，不卑不亢，她這是為了畢生所愛而傾盡了所有的努力，她義無反顧不計后果地向他告白，就是為了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果你不再愛我……”楚陽的心開始撕裂般的疼痛起來，這樣的結果，哪怕只是假設，都讓她心痛到無法呼吸，“如果你不再愛我，今天就是我們這輩子最后一次見面，以后，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她愛他，愛到可以粉身碎骨，愛到可以不顧一切，但，她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傲骨，這是她對這份愛的尊重。
一大早就來了一劑猛藥，宋景瑜的頭更加的痛。
他說：“你大哥擔心的問題，也是我擔心的問題，我的工作不安全……”
“走路都有可能摔死，吃東西都有可能噎死，誰能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宋景瑜無言以對，還有他那該死的生理反應，已經蓬勃發展起來了。
“不要那么自私好嗎，你為什么要因為別人的意見而傷害我？你嘗過突然被拋棄的痛苦嗎？”
“一個人的人生，短短數十載，為什么不能在能在一起的時候好好珍惜彼此，哪怕你有一天真的殉職了，起碼我還是烈士家屬，清明我還能正正當當給你去掃墓，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我是什么都不是的局外人。”
宋景瑜深呼吸著，楚陽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其實她一直都是那個敢作敢為的勇敢女子，比起她的勇敢，他覺得自己妄為爺兒們。
他張啟了好幾次嘴唇，都找不到合理表達內心的語言，他覺得他那點自以為的成全，根本就是矯情做作的可笑的行為。
因為他的矯情，他們錯過了三年，也讓她痛苦了三年。
他覺得，再多的抱歉都不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宋景瑜回頭找了找，伸手撈起床下的褲子，哆嗦的手從褲袋里掏出錢包，然后又從錢包的夾層里拿出那張照片。
照片是他一片一片重新粘起來的，三年來，關于她，他只有這一點念想。
楚陽一見那張四分五裂又重新黏上的照片，眼淚就掛下來了，她欣喜，她激動，她臉上寫滿了“我就知道”的表情。
宋景瑜也酸澀不已，摸著她的臉，擦著她的淚，聲聲抱歉，“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聽到他這句話，楚陽這些年來的痛苦和委屈悉數化作眼淚，滾滾落下。
她掄起拳頭捶他，她用腳踢他，誰叫他這么狠心拋棄她。
“愛我嗎？”
“愛，一直都愛。”
“還分手嗎？”
“不，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如果我家人反對，你還要拋棄我嗎？”
“不會，絕不會，我會用實際行動向證明，你的選擇沒有錯，我不會那么容易讓自己出事，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幸福。”
楚陽泣不成聲，“你為什么不早點想明白？”
“是我的錯，以后絕不再犯，你不要哭了好嗎，以后不讓你哭了，嗯？”
“你說到做到。”
宋景瑜舉起右手，鄭重說道：“我對天發誓，同樣的錯誤絕對不會犯兩次。”
楚陽哭著笑了起來，不停地罵他是傻子。
宋景瑜抱著她，她比以前瘦得多多了。
“要起床嗎？”她問。
當然不，他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將她昨天晚上對他做的事情，再重新做一遍。
如果說昨天晚上是精蟲主導，那么現在，更多了纏綿的愛意，更深，更重，更有感覺。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額……這個嘛……有一點點印象。”
“到底有沒有記起來？”
“你說呢？”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