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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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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康年、白山海等人蓄意煽動將士嘩變,違反軍規,自會有軍規處置,你若擅自處決于他,則會罪加一等!”

  李澤軒一把奪過丁大力手中的陌刀,朝著旁邊一揮,陌刀狠狠地扎進了地里,隨即,他又看了看丁大力身后的其余將士,臉上浮現出一絲莫名的微笑,只聽他說道:

  “咱們戊字營最近兩日共有五十二名兄弟因訓練受傷,對此,身為你們的參軍,我有不可推卸之責!當然,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五十二名兄弟當中,最終只有你們十二人聽信了挑撥之言、過來密會張校尉,這說明大部分兄弟還是能夠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新訓練操典施行第一日,戊字營共計四十二名將士受傷,第二日,則有十名將士受傷,兩日加起來便一共是有五十二名將士受傷。張康年為了離間這些傷兵雖然準備的很充分,但最終只有十二名將士心中動搖了,這里面固然是有些人本身深明大義,但也不排除李澤軒昨夜巡視軍營、為傷兵看傷治傷有起到重大作用!

  聞聽此言,包括丁大力在內的十二名戊字營傷兵皆是羞愧地低下了頭,的確,當初聽了張康年編造的那一套說辭后,他們的內心的確是動搖了,張康年正是利用了他們心志不堅的弱點,才險些奸計得逞!

  “大將軍,雖然他們聽信了張康年等人的蠱惑之言,但剛剛張康年在勸他們嘩變的時候,沒有一人答應,這證明他們并無嘩變之心,有鑒于此,還望大將軍能夠網開一面,饒他們一命!”

  見戊字營眾傷兵皆羞愧地低下頭、不敢說話,李澤軒這時轉身面向段志玄,躬身抱拳道。

  段志玄目光微閃,他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明確反對,沉默片刻后,他對孫致平吩咐道:“孫致平,令你立刻回營調一隊將士,將這些人拿下!”

  為了避免露出破綻,今夜潛伏在柴堆里面的只有他們三人,但即便沒有帶一兵一卒,段志玄心中也不虛,因為這里是玄甲軍大營,他不相信有人膽敢忤逆于他的意志,即便有,那他也自信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將其制服!

  “末將遵令!”

  孫致平躬身抱拳,大聲領命而去。

  段志玄這時緩步走到張康年跟前,一股無形的氣勢朝著張康年威壓而來,張康年頓時感覺自己有些難以呼吸,甚至連血液好像都有些凝滯,這個時候,須臾片刻對于他來說卻如千年萬年,終于,段志玄開口了:

  “張康年,是誰指使你污蔑李參軍并煽動戊字營傷兵的?”

  段志玄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對于心靈剛剛經受了巨大折磨的張康年來說,這短短的幾個字卻如雷鳴、如洪鐘,在他的腦海中轟然炸響,讓他一時間竟有些心神失守,險些就要告訴段志玄實情:

  “大將軍,這……這件事情,是末將一時糊涂,自作主張,并無他人指使!”

  “哼!自作主張?”

  段志玄顯然不信,他冷笑一聲,道:“你跟李參軍何愁何怨,讓你不惜違反軍規也要污蔑于他?另外,這次與戊字營比試的是乙字營,你乃丙字營校尉,何故要來煽動戊字營將士嘩變?還有,你方才對丁大力他們說嘩變之后,本將若是怪罪下來,丘將軍也會為你們求情,你怎么就知道行恭會為他們求情?”

  方才躲在柴堆里時,張康年與丁大力等人的對話丘行恭可謂是聽得一清二楚,此時張康年卻想獨自一人攬下所有的罪責,丘行恭怎么可能相信?因為這里面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隨著段志玄每說一句話,張康年額頭上的冷汗便多一層,但他心里清楚,無論他供不供出丘行恭,僅憑“煽動士兵嘩變”這一條罪,他大概率都是死路一條,與其如此,倒不如不供出丘行恭,這樣丘行恭或許還能保他或者保他的家人!

  “回大將軍,末將只是看不慣李參軍在玄甲軍中所為,這件事情跟丘將軍也并無關系,剛剛……剛剛都是末將瞎說的!”

  張康年咬了咬牙,向段志玄叩首道。

  “……張康年,你可想好了?”

  段志玄沉默片刻,沉聲問道。

  雖然知道接下來的回答關乎著自己的生死,但張康年還是回到:“……末將想好了!”

  “好!”

  段志玄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恰在此時,孫致平已經帶著一隊軍士朝這邊快速奔來。

  戊字營的伙房距離營帳并不遠,再則,方才孫致平沒走多遠,便碰見了戊字營巡夜的軍士,于是他便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片刻后,這隊士兵將張康年等人團團圍住,段志玄揮了揮手,大聲道:“張康年、白山海等人煽動將士嘩變,立即拿下,明日午時三刻,轅門斬首;丁大力等人聽信讒言、擾亂軍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他們全部押下去,明日一早,于校場之上杖責四十!”

  軍法和國家刑律是不同的,相較而言,軍法更為嚴苛,面對觸犯了軍法的軍士,軍中的將領是有權利直接處置的,其中自然也包括處死,這個完全不需要刑部或者大理寺的人來干涉!

  “喏!”

  將士們雖然不知道這里先前發生了什么,但面對段志玄的命令,他們沒有任何猶豫,轟然應諾。

  “多謝大將軍!”

  丁大力等一干戊字營傷兵紛紛向段志玄叩謝道。

  雖說杖責四十并不是輕的處罰,四十軍棍打下來搞不好會把人給打廢了,但是相比于他們所犯的事兒來說,這個處罰已經算是輕的了!

  說到底,還是李澤軒方才為他們的求情起到了作用!

  他們為段志玄的網開一面而叩謝,另外一群人則開始瘋狂地求饒。

  “大將軍饒命,這都是張校尉逼我做的,跟我無關啊!”

  面對如狼似虎的士兵,白山海這時忍不住開口求饒道。

  “大將軍饒命,我們都是被張校尉逼迫的!”

  白山海身邊的其余將士也紛紛開口求饒道。

  他們這些人都是張康年挑選出來的,而張康年則是和丘行恭單線聯系,因此他們自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丘行恭,如今眼見張康年已經徹底倒了,而段志玄還要砍他們的腦袋,在生與死的大恐懼下,白山海等人自然忍不住開口求饒!

  但段志玄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站在原地,冷眼看著一干人等全部被戊字營的這隊將士帶走。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砍掉十一名軍士的腦袋,其中還有一人是一營之校尉,算是玄甲軍里的高級將官了。之所以如此殺伐果斷,是因為方才段志玄想起了今日在皇宮李二對他的一番警誡!

  國戰在即,如今的玄甲軍里面已經容不得其他的聲音,唯有所有人勁往一處使、拼命操練,這支新擴建的玄甲軍才有可能在與突厥一戰中大放異彩!而今張康年竟然煽動將士嘩變、破壞軍中團結,這直接觸碰到了段志玄的底線,若這么下去,玄甲軍定會大亂,國戰之時,還會有個屁的戰斗力?

  所以這個時候,段志玄只有以雷霆手段殺掉張康年等人,才能達到震懾與警示的效果!

  至于這件事情丘行恭有沒有參與其中,既然張康年沒有說,那他也不打算繼續深究了,丘行恭這種開國將領,如果把他給動了,那對于玄甲軍來說,可就是一場大動蕩了!

  這個級別的人物,也只有李二敢動、能動!

  “李參軍,今夜多謝你請老夫看這出好戲,要不然老夫也不會知道,張康年等人竟然膽大如斯!”

  所有人都被押走后,伙房外便只剩下了段志玄和李澤軒二人(孫致平跟隨押送隊伍一起走了),段志玄負手而立,看向李澤軒說道。

  語氣之中,絲毫沒有看好戲的喜悅,反而含著一絲無奈和蒼涼!

  時間回到半個多時辰前。

  “大將軍,末將有要事求見!”

  亥時四刻,段志玄本已入睡,忽聞帳外傳來了李澤軒的聲音,常年身在軍中,段志玄的睡眠本來就很輕,聽到動靜他立刻被驚醒,直接從榻上坐了起來,并應了一聲,道:“進來!”

  李澤軒掀開帳簾,走進賬內,就見丘行恭已經穿著單薄衣衫、從榻上起來站在了地上,他抱拳道:“打擾了大將軍歇息,實屬不該,但末將確有緊急之事,還望大將軍見諒!”

  段志玄擺了擺手,呵呵笑道:“都是自家人,李參軍就不必客套了,快說說,到底有何緊急之事?”

  這個自家人,可謂是一瞬間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李澤軒抱拳回道:“末將此來,是請大將軍去看一出戲,末將得到消息,半個時辰后,軍中會有人去戊字營伙房密會,商量一些不可告人之事,不知大將軍可愿隨末將同去?”

  “什么?會有人深夜在戊字營伙房密會?是誰?因何事密會?”

  聞言,段志玄頓時心中一驚,他連忙問道。

  “時間緊急,末將已經來不及解釋了,大將軍若是信得過末將,便立刻隨末將前往戊字營伙房,到時候一聽便知!”

  李澤軒抱了抱拳,說道。

  蹲點這種事情一定要提前,不然一旦去晚了、或者對方提前了,那就直接功虧一簣了,所以他才會如此著急。

  對于李澤軒的品性,段志玄還是有所了解的,再說,自打李澤軒進入玄甲軍以來,他對李澤軒一直都有照拂,所以段志玄不相信李澤軒會害他,于是,他幾乎沒有過多猶豫,便點頭道:“那好!老夫隨你走一遭!”

  說罷,段志玄隨手披了一件衣服,隨李澤軒走出營帳,孫致平在帳外候著,三人匯合,朝著戊字營伙房方向快步走去。

  于是便有了先前的那一幕,段志玄、李澤軒、孫致平三人從柴堆之中突然出現,破了張康年的陰謀!

  此時,聽見段志玄這一聲語氣復雜的慨嘆,李澤軒默然片刻,道:“大將軍客氣,只是張康年怎么說也是丙字營參軍,若是斬了他,末將擔心玄甲軍多少會出現一些騷亂!”

  段志玄搖了搖頭,邊走邊說道:“亂不了!有老夫在,這玄甲軍便亂不了!”

  這話說的是斬釘截鐵,充滿了自信,不過段志玄作為玄甲軍最早的一批將軍,在玄甲軍中待了十幾年,也跟隨李二征戰了十幾年,他的確有資格去說這句話!

  “唔……莫非先前程處默偷聽白山海、丁大力說話,也是藏身于柴堆之中?”

  這時,段志玄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墻邊的柴垛,問道。

  在來伙房的路上,李澤軒已經將程處默晚飯時偷聽到的白山海、丁大力得談話內容大致和段志玄講了一遍,所以段志玄才有此一問。

  “沒錯!”

  李澤軒點了點頭,道。

  說到這里,李澤軒也不得不感嘆程處默真是好運氣,躲在柴垛里面偷個懶,就能撞見一樁大陰謀,這還真是印證了那句“傻人有傻福”啊!

  “呵呵!時辰也不早了,李參軍早些回帳歇息吧!這件事情,明日再接著處理!”

  段志玄莫名地笑了笑,然后背著雙手,一個人獨自走開了。

  “丑牛哥,你說山長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營帳內,尉遲寶林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忽然間,他有些擔憂地問道。

  “這我哪兒知道?”

  說起這個,程處默就來氣,消息明明是他告訴李澤軒的,可“捉賊”的時候李澤軒卻不帶他去,讓他氣得一陣跳腳!

  這家伙卻不知道,此時他已經被李澤軒打上“傻人有傻福”的標簽了!

  “哼!小軒這家伙真是太不講義氣了!俺好心好意告訴他消息,拿人的時候卻不帶我一起去,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事兒,俺就不跟他說了!”

  程處默翻了個身,小聲嘀咕道。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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