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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提督東廠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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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懂,那小子背后不是沒有人。”鄧賢搖了搖頭,要是真如游達開說的這么簡單,他吃飽了撐的弄這么麻煩。

  游達開聽后,不由低聲道:“六爺,這么說,那小子真是張公公名下的?”

  “你消息倒也靈通。不過人是張公公名下,可跟張公公卻沒什么關系。”游達開是自己的手下,又參與了這件事,故而鄧賢也得給他透個底。

  內官監新晉監丞魏良臣的底細,是宮里有人傳給東廠的,這人就是內官監的掌印太監曹元奎。

  曹元奎的另一個身份則是東廠的四大檔頭,其余三位分別是印綬監掌印杜文詔,御用監掌印張進忠、文書房提督太監金良輔。

  此四人在東廠僅次于提督太監,又稱“內四檔”。與內檔對應的則是外檔,多從錦衣衛調選,如鄧賢就是外六檔之一。

  早前陳矩以司禮掌印兼東廠提督太監時,實際負責東廠的就是文書房提督太監金良輔。

  陳矩去世后,東廠提督太監一直空缺,內四檔便輪值負責,這月管東廠的是曹元奎。因而接到曹的命令后,鄧賢不敢怠慢,立時派游達開到南城兵馬司來部署,自己也親自調了人手趕來坐鎮。

  游達開有些糊涂,宮里的規矩,名下人基本相當于徒弟(干兒孫),跟大珰家的私臣性質差不多,怎么可能沒關系呢。

  他將疑惑道出,鄧賢聽后笑了笑,道:“人是金公公那邊的,張公公那里只是掛個名而矣。”說完隨手將斗帽反了過來,很多年了,他一直喜歡戴這頂斗帽,因為他認為這斗帽是他的幸運帽。

  “這?…”

  游達開聽后愣在了那里,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不遠處的柜臺后面,掌柜的連同伙計一動不動的蹲在那,邊上兩個番子隨意的靠著墻,也不看他們一眼。

  樓上的客房顯然都清空了,幾個番子站在窗戶邊凝視著遠處,不時用眼神傳遞著某些他們才知道的訊息。

  街上行人不少,時不時的能看到三五自宮白在那沿街乞討。這些屬本性好的,刁些兇些的這會多是在城門內外做些半掩門兼勒索搶劫的勾當。不過這種事東廠是不屑得理會的,苦主真是報了案,也是由順天府和兵馬司的人去問。

  實在是積案太多,有御史上書了,東廠才會聯同錦衣衛、兵馬司清理地盤。不過要不了多久,那些自宮白依舊橫行左安門。內中,怕是與地頭蛇兵馬司脫不了干系。月例孝敬什么的,一向是兵馬司的大油水。

  天色一點點的黑了下來,不少商鋪酒樓都掛了燈籠。客棧里的番子們卻是不點燈,要么坐,要么站,一丁點動靜也沒有。

  這些番子都是錦衣衛出身,俱是鄧賢名下所領寅卯二顆的精銳,平常得辦大案才會傾巢而出,今日卻是點齊了對付一個小太監,由此也能看出鄧賢對此事的重視。當然,鄧賢重視的是那小太監背后的大人物,而非這小太監本身。

  游達開兀自在那消化著鄧賢透露的訊息,身為東廠的理刑百戶,游達開知道的肯定比外人多。想到什么,心下驚駭,想開口說什么卻又不敢。

  “想說什么就說好了。”鄧賢瞥了他一眼,示意對方有話直說。

  游達開咽了咽喉嚨,輕聲道:“六爺,金公公可是侯任老祖宗,若人是他那頭的,咱們這么做是不是…”

  “你怕了?”

  鄧賢知道游達開想說什么,笑著問了句,將斗帽放在桌上,扭了扭脖子,依稀能聽見細微的骨胳聲。

  “屬下不是怕,只是,”游達開遲疑了下,“若金公公接了掌印,咱們東廠便是他老人家管著,要叫他老人家知道咱們對付他的人,到時候…”

  “沒什么到時候,”鄧賢擺手止住了游達開,冷笑一聲,“誰說掌印就一定會提督咱們東廠了?”

  游達開怔在那里,鄧千戶這句話透露出的訊息可是了不得。

  “自有我東廠以來,歷任廠公都是秉筆太監提督,掌印兼咱東廠的兩百多年下來,除了陳公公外,你見過幾個?”鄧賢似笑非笑的看著游達開。

  游達開一凜,躬了躬身:“屬下愚鈍,還請千戶明示!”

  “這事反正用不了幾天你也會知道,我這便給你提點幾句好了。”

  鄧賢緩緩起身,負手走到臨街一窗戶前,游達開見狀忙要打開窗戶,鄧賢卻朝他搖了搖頭,爾后說了一句:“馬公公不日就要回京了。”

  “馬公公?”游達開下意識想到什么,臉色陡變,失聲道,“天津那位?”

  鄧賢沒有吱聲。

  游達開自是明白確是天津那位,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馬公公晉秉筆的事不是泡湯了么,怎么卻要回京了?”

  “馬公公十天前解了二十萬兩入了內庫,陛下已經準了。”鄧賢淡淡的說道。

  “這么說來,馬公公很有可能會是咱們的新任廠公?”游達開何等聰明人,頓時就明白鄧賢剛才語出何指了。

  “自古權勢需平衡,無論內外。我東廠都有四大檔頭,況。這一次馬公公獲準進京,只怕也是陛下自己的意思。至于馬公公是否是咱們的廠公,眼下也作不得數。”

  說到這里,鄧賢頓了一頓,“不過馬公公若掌東廠,于金、孫二位公公而言,其實不是壞事,權操一人之手,可不是什么好事。”

  “屬下明白千戶的意思,不過既是馬公公進京,那今兒這事與我們東廠有何關系?”

  游達開想不明白的是這一點,當初擋著馬公公晉秉筆的可是陳矩,不關金忠的事。馬公公就算有心回京之后清算陳公公那一派的人馬,也沒理由拿金公公的人先試刀啊。

  要知道,金公公向來就和陳公公不對付,因為國本的事,金、陳二人在宮里關系極僵,這一點可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某種程度上,馬公公和金公公其實是一條線上的人。既然如此,馬公公吃錯藥了還是怎么的,反跟金公公較起勁來?

  游達開越想越糊涂,誠如他對孟國忠所言,這里面水深的很。

  “無它,敲山震虎而矣。”

  鄧賢一句話就道出了事情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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