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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3章 沈斷腿的威懾力,為‘20180114124949739’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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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父子謀逆?”

  韓琦愕然。

  “韓相,還說大王是主謀,折克行是打手,蘇軾寫了謀逆的檄文,沈安率領南征大軍悄然潛入……”

  韓琦捧了一下肚子,看著曾公亮等人問道:“這是瘋了?”

  曾公亮點頭,“定然是瘋了。”

  包拯淡淡的道:“官家今日怕是會多吃些。”

  “老夫覺著很好笑。”歐陽修搓熱了手心,捂在眼睛上,舒坦的道:“這是要置于死地嗎?”

  謠言在政事堂成了笑話,在宮中卻引發了一場怒火。

  高滔滔怒不可遏的去見了趙曙,“官家,外面謠言紛紛,把大郎說的十惡不赦,那些人想做什么?”

  趙曙笑道:“這只是個笑話罷了。”

  在他看來這就是個笑話,可女人不同啊!

  女人一旦覺得被欺負、被哄騙了,哪管你什么笑話,務必要報復回來。

  “官家,這是想害了大郎呢!”高滔滔努力回想著那些案例,“當年的漢武不就這樣?最后太子身死。那些人傳謠所為何事?臣妾以為就是想置大郎于死地!”

  她鄭重跪下,趙曙被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拉她起來。

  陳忠珩在邊上看得門清,知道這是皇后在逼官家動手。

  哎!男女之間就是這般的有趣啊!

  可是某的晏月呢?

  她還在西北風餐露宿。

  隨即帝王的怒火降臨,張八年被趙曙叫進宮中,一陣劈頭蓋臉的呵斥。

  張八年怒了,回到皇城司就把最近沒啥事的密諜們趕了出去,去抓那些散播謠言的人。

  幾個密諜在街頭溜達,看到潑皮就招手問話。

  “那邊有人。”

  “誰?”

  “好像是……特么的!好像是鄉兵?”

  兩個鄉兵正在對面的攤子那里吃飯,大熱天吃的酣暢淋漓,滿頭大汗。見到密諜后,他們得意的比劃了幾個下流的手勢。

  汴梁的潑皮倒霉了,幾十個頭目被抓進去拷打問話,可謠言的源頭卻依舊找不到。

  張八年被噴了一臉口水,覺著自己真是夠倒霉的。

  “這是誰的手筆?”

  皇城司里,他很是惱火的道:“先前的謠言只是說王雱尖刻,后來怎地漸漸就演變成了大王他們謀逆造反。”

  一個手下狐疑的道:“都知,某怎么覺著這是在幫倒忙呢?”

  張八年點頭,“本來局勢不錯,可后面那番話一出來,這就成了笑話。”

  這事兒是變成了一個笑話。

  就在大家覺著此事會平息下來時,一個晴天霹靂來了。

  “吳興緩過來了。”

  臥槽!

  他竟然活了?

  這事兒馬上就變復雜了。

  王雱和吳興一個昏迷,一個垂危,這樣算是一個平衡。

  如今吳興活過來了,平衡被打破。

  呂誨坐在御史臺里,仰天長嘆道:“你死了才好啊!”

  可吳興顯然不是那么想的。

  活過來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問了左珍的情況,咬牙切齒的說是要弄死她。

  他的家人欣喜若狂之余,漸漸心慌。

  王雱還在昏迷不醒啊!

  這事兒一下就變成王家有理了。

  吳興得知局勢后也很是懵逼。

  “那些謠言誰傳的?蠢貨!這不是在幫他們的忙嗎?”

  他在叫罵著豬隊友,果果卻得了眾人的一致夸贊,只說她是文武雙全。

  那邊的彈劾力度瞬間下滑到了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蘇軾等人趁機上書,說左珍乃是為夫報仇,其情可憫。

  可一刀子把人的肚皮拉了個口子,這么兇悍的女人難道就這么放出去?

  不合適吧?

  那伙人不干了,于是兩邊開始爭執,朝堂上熱鬧非凡。

  “王雱還在昏迷不醒,三日了,三日沒吃東西,眼瞅著就要死了,卻不肯放他的妻子回家看看?”

  “殺人償命!”

  “誰死了?吳興在醫館里活蹦亂跳的,說是才將吃了根羊腿。”

  這等傷勢不可能吃羊腿吧?

  這話太不要臉了,眾人看去,卻是唐仁。

  這貨怎么有資格來參加朝會?

  唐仁站在那里,指東打西,沒一會就占據了上風。

  這貨真有沈安的一些風范,趙曙在看著。

  “那王雱三日水米未進,還能活幾日?”唐仁說道:“若是他去了,妻子卻還在牢中,敢問諸位,可能心安?”

  眾人只是沉默。

  對于政客來說,心安只是本能。就算是犯下了彌天大錯,他們依舊會心安理得。

  唐仁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他微笑道:“諸位就不怕做噩夢?還有……”

  他突然笑的很是惡劣,有恃無恐,“交趾滅國,沈郡公心中牽掛妻兒,怕是會果斷回京啊!”

  瞬間,剛才還裝木頭人的官員們都抬起了頭,唐仁看到了許多種情緒,但最多的一種就是忌憚。

  那個沈斷腿啊!

  此次他挾滅國之功回來,這誰敢擋?

  “咳咳!”

  “此事其實也能商榷一二。”

  “人有好生之德啊!”

  “一個女子,沖動之下做出些事來,可以體諒一二嘛。”

  “老夫記得那女子乃是市井出身,沈安說以后沈家就是她的娘家……”

  氣氛馬上又變了。

  唐仁躬身,“陛下,臣請釋放王左氏。”

  趙曙看了群臣一眼,覺得殿內的氣氛有些古怪,就問道:“今日你請見何事?”

  唐仁說道:“陛下,錢莊近日借貸頗多,幾近錢荒,臣……”,他抬頭,認真的道:“臣聽聞宮中頗有些錢鈔,臣敢請陛下,把錢存入錢莊……”

  這個話題轉的很是生硬,卻讓大家生出了興趣。

  “再議!”

  趙曙只是轉移個話題,他隨后說道:“王左氏……明日就放了吧。”

  多關一天,這是一種姿態,讓人知道帝王的威嚴。

  而不論法,就是帝王特赦,讓人想起了前漢時的例子。

  子為父報仇,剁掉了仇人,帝王赦免。

  誰有意見?

  稍后散朝,眾人三三兩兩的出去,有人說道:“官家特赦不是不行,可前漢的是董黯為母報仇,這是妻為夫報仇,能混為一談嗎?”

  “那你先前為何不說?”

  “那不是……那不是沈安快回來了嗎?那廝身上帶著滅國大功,某也只能暫且退避啊!”

  呂誨等人聽到這些話,不禁都冷笑不已。

  “王雱一死,王安石被重創,沈安等人亦是如此,至于王左氏,無關緊要之人,何必為她和官家爭執。”

  呂誨的話引發了共鳴,眾人都紛紛表示,新政那邊死了一個天才,當真是喜大普奔啊!

  有人甚至假惺惺的道:“要不咱們去王家探病?”

  這話嘚瑟過頭了,呂誨冷冷的道:“王安石會拎著刀宰了你。”

  老王能和司馬光斗毆,你以為他是個動口不動手的君子?

  那人訕訕的道:“聽聞他告假在家,怕是心神混亂,罷了,不去添麻煩。”

  王安石在家里也沒啥用,只能和妻子一起發愁,等待著御醫的診治效果。

  “王知府,病人無法服藥,只能針灸!”

  王安石知道只能如此,和吳氏低聲說了幾句,吳氏問道:“在何處下針?”

  御醫很是自信的道:“頭部!”

  王安石和吳氏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那可是頭部啊!

  御醫也知道這個風險,但他依舊很自信的道:“請王知府放心,某的針灸之術在宮中第一。”

  王安石心中稍安,吳氏聽到宮中第一這個名頭,不禁歡喜,就問道:“敢問于御醫,這針灸頭部治好了幾人?”

  就如同后世的新型藥品和治療手段剛出來時的一樣,大伙兒最關心的還是療效,臨床效果。

  “這個某倒是沒試過。”御醫信誓旦旦的道:“不過某當年對此頗有些深究,定然能治好令郎。”

  你竟然沒給別人針灸過頭部?

  王安石夫妻心中不安,他起身道:“此事……且容我夫婦仔細想想。”

  那長長的針捅進腦子里,只是想想就覺得害怕。

  “官人,大郎昏迷,就算是扎錯了他也不能喊疼啊!”

  御醫出去了,吳氏很擔憂,覺得風險太高。

  王安石點頭,“弄不好就變成了傻子。”

  王雱就躺在床上,因為天氣熱,只是蓋了一層薄被。

  他的右手就在王安石的大腿側面,手指頭突然動了一下。

  “為夫頭疼的時候就像是斧頭劈砍一般,那針灸若是扎錯了地方,怕是疼痛難忍啊!”

  那手又動了一下,王安石的大腿被觸碰到了,他兀自不覺,繼續說道:“若是被刺成了傻子怎么辦?那么聰明的大郎,他若是變成了傻子,為夫心中難受!”

  “可變成傻子總比昏迷不醒好吧?官人你看,這才幾日,大郎都瘦了。”

  “沒吧。”王安石仔細看看兒子,“怎地……為夫怎地覺著大郎還胖了些?莫不是眼花了吧。”

  他揉揉眼睛,仔細看去,“嗯,是胖了些。”

  “哎!此事且容為夫仔細想想。”

  吳氏點頭,“也好,回頭置辦些好菜,請于御醫吃了。”

  “好。”王安石說道:“左珍在女監里倒是不擔心吃虧,只是記得給些錢,否則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卻是虧了。”

  “好。”

  王安石夫妻起身出去。

  房門關閉,室內昏暗……

  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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