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海市已經逐漸回暖。
而石歧感覺自己的人生和事業也開始回溫了。
作為一個專業性社會科學懟家，他有一個標準，記錄著什么人該懟，什么人不該懟，什么人日常懟，什么人天天懟，什么人一天懟幾次都有嚴格的要求。
自從碰見了白燁，他感覺自己遇見了貴人，第一次懟白燁，進了微薄日搜前十，這次更好，直接前三！
而且，自己這次是站在正義的那一方，身后的幾十萬粉絲大軍耀武揚威，派頭十足。
哎……
如果每天都有這樣的人來懟，懟人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三天前，石歧收到了一個人的來電，對方希望石歧可以把白燁論文相關的事情給捅出來。
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可以鬧得白燁研究生作廢。
為此，對方還給了石歧10萬的訂金！
做了專業懟家好幾年的石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好事，懟天懟天懟空氣，這本來就是他的日常工作，可這次懟人還有錢拿？
還能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
眼看著清明將至，心曠神怡的石歧特意跟一個杭州老鄉訂了1斤上好的雨前龍井。
看著電腦屏幕上粉絲數瘋長，石歧小酌一口茶水，這就是幸福啊……
短短一天時間，粉絲狂增100萬。
每當自己對白燁發出進軍號令的時候，幾十萬的石家“噴”字軍根本不用帶腦子，拿著鼠標鍵盤就往前沖。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
而且，自己粉絲已經快500萬了，嗯，以后接單噴人捧人和推廣東西可以提高提高價格了，畢竟現在是知名評論家，還是代表正義，打擊不正之風的評論家。
他覺得自己應該和微薄官方談談合作，把自己的標簽適當的改改……
至于律師函？
好吧！作為一名懟家，這就是你的榮譽證書，你說你有段時間沒收到律師函了？嗯，那你塊完蛋了！
打官司是好事啊！
物美價廉，性價比超高的增粉神器，估計還能讓自己在熱搜上多呆幾天。
他正愁著白燁太渣沒辦法讓自己多保持幾天熱度呢！
他看見晉西中醫藥大學新任校長發的文章，伸展了一下手指，直接開噴！
看你論文？看你個鬼！我要能看懂做什么懟家？
他石歧大師根本看不懂亂七八糟的英文和一堆鬼一樣的數學字符。
但是他有擺弄是非的顛倒黑白的春秋大法！
律師函？這不過是最后的遮羞布了吧？
“李校長的回復很讓我感動，感動我國還是有真正做學問做學術的人，可是……這能成為我們相信白燁的理由么？”
“想想看，這其實是一個編造的漏洞百出的故事，你說你找了這個朋友圈沒有找到一個能夠幫你解決問題的人，卻被白燁解決了……呵呵……我信了……可是朋友們會信么？你堂堂李翰林是博導，你的朋友圈原來這么不堪一擊？”
“好，不說這個，我們來談談別的文章？可是……我沒有在別的文章里發現太多數據分析的東西！難道這白燁不僅統計學超牛，還有材料學滿級？分子生物學滿級？哇！還有細胞生物學滿級？……天哪！你確定這一個人嗎？”
“15篇論文，3個第一作者，12個共同一作，涉及到13個不同的領域，難道白燁可以全能到幫所有人解決問題？難道他來自……漫威？還是……別逗了好嗎？”
…………
寫完了這一篇，石歧直接發表，可是總覺得有點意猶未盡，而且此時手熱的不行，手感來了，想怎么懟怎么懟！擋也擋不住！
于是又是一篇驚天地泣鬼神我見猶憐催人淚下感激涕零感人肺腑感同身受感天動地感恩戴德百感交集的一篇文章出來了！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但愿天空還日月，鋃鐺入獄又如何！
“也許，有些事，我不該去做，可是我做了！因為看見了！如果我不去做，我的良心，我的正直，我的靈魂……我的一切都會被我自己唾棄！”
“可能，我做了這件事，會觸犯到某些大人物的利益，會惹到惹不起的組織，會被某些潛規則所束縛，甚至會鋃鐺入獄！”
“可是我不怕！因為的思想，我的靈魂……我的鍵盤都不怕，作為一個社會評論家，我深深的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面對這種不公平不正義……的事情，我！石歧有義務替公眾們發表他們內心的想法！”
…………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但愿天空還日月，鋃鐺入獄又如何！”
寫完之后，滿意的石歧嘖嘖稱贊！
可是他還覺得差點什么，忽然，靈機一動，拿起律師函，對著天空，把手機放在一旁，咔咔咔，來了一張自拍！
不錯！
效果滿分，發出去！
于是，又一篇帶著照片的文章，在微博發表開來。
也就石歧喝了杯茶的功法，下面的評論數就蹭蹭蹭的往上爬。
“說的好！石歧大師說的太好了！”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但愿天空還日月，鋃鐺入獄又如何！看的我都哭了……這石歧大師真的是太偉大了，以前我誤解你了啊！”
“石歧大師，以后我就是你的腦殘粉！”
“支持石歧大師，嚴厲打擊學術造假！還學術圈一個清明。”
“希望有關部門可以對于學術造假等行為加大懲罰力度，規范學術……”
“一個學校為了一個學生做到這樣，真是蠻拼的，說實話，我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學生真的值得？”
看著一則則評論，石歧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里美滋滋的，覺得今天晚上應該去哪兒快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