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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國之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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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

  穿著黑色甲胄的士兵,排著整齊的隊列跨過日漸凋零的街道,所過之處一片寂靜,居住在街道兩側的居民全部都噤若寒蟬地看著這些士兵。

  而在這一隊士兵走過之后,街道之中安靜了許久,然后才有了些許聲音。接著逐漸地熱鬧了起來,但是不論如何都無法跟昔日的繁華相提并論。

  因為每一個人都在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似乎害怕自己驚擾或者觸怒到一些什么。

  他們現在是亡國之民,而剛剛走過的,則是夷滅了他們國家統治階層的征服者。

  “蓋伊國的虎狼!”市井街道之中,有人望著剛剛那隊士兵剛剛走過的方向,眼中露出了仇恨之色。

  戰爭將帶來死亡,當蓋伊國的軍隊進駐到這座城的時候,都代表著抵御他們的軍隊已經被打崩了。

  “閉嘴,你的兄長已經死了,難道你還想著拖著我們一家人跟他一起去死嗎?”

  但是當這人壓低聲音的話剛剛說出口,旁邊就有一位壯碩的婦人扇了他一巴掌。

  在這一巴掌之下,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道通紅手印的少年攥緊了拳頭,扯了扯穿在身上極為不舒適的衣袍,什么都不說。

  “去,把你的侄子都送到學堂上,不要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我們是尼爾國人,不應該學蓋伊國的語言。”少年聽到自己嫂子的吩咐,頓時臉上露出了憤憤不平之色。

  “尼爾國已經滅亡了,現在我們是蓋伊國的人。”婦人拽起了身旁一邊粗壯的木棍,她敢保證自己這個小叔子再說什么會招致禍事的話,她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我們是尼爾國人。”少年看著自己嫂子手中的木棍,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是仍舊倔強地嘀咕著。

  聽到話之后,婦人一句話都不說,抄起手中的棍子,劈頭蓋臉的朝著眼前少年的身上砸去,不過看似在亂打一通,其實她都砸到了少年身上肉多的地方。

  所以少年雖然也被打得嗷嗷叫,但是他最終受的也只是一些皮肉傷而已,休養幾日便好了。

  “告訴我,你現在是哪國人?”揍了自己小叔子一頓的婦人握著手中的木棍,盯著少年,目光無比的兇狠。

  “蓋…蓋伊國人。”在自己嫂子目光的逼迫下,少年極不情愿的低聲說道。

  “這不就對了嗎?”聽到少年的回答,婦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嫂,你又這樣逼我,當初那些官員讓我們穿上他們國家衣服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屈服的少年有些不滿的跟自己的大嫂抱怨道。

  “我不逼你穿上,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看看那些死活不愿意穿上蓋伊國衣服的那些人是什么下場,全部都被抓去挖土了,你難道也想跟著一起去挖土嗎?”

  “不想。”少年頓時下意識的搖搖頭,他想起了蓋伊國的軍隊入城時發生的事情,所有反抗的人,包括其家屬全部都被抓去服那所謂的徭役去了。

  聽說這些人都會被貶為奴隸,其中一部分身體健壯的人還會被賜給蓋伊國有軍功的人當做奴仆。

  “不想的話,就趕緊去把你的侄子送到學堂上去,他們必須在十歲之前學會蓋伊國的語言,你也要跟著學。”

  婦人向少年叮囑道,她對于自己的國家并沒有什么認同感,她唯一怨恨蓋伊國的地方就是她的丈夫被蓋伊國的士兵給殺死了。

  但是已經有兩個孩子的她,現在只能將仇恨深埋起來,她的孩子必須作為蓋伊國人,才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我不想學,蓋伊國的語言文字太難學了。”少年的臉上露出了不情愿之色。

  “我想學,但是我這種年紀去學堂不合適,你趕緊去學,學會了回來教我。”

  “哦。”少年聽到自己大嫂的話之后,頓時就扭扭捏捏地起身了,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回家,準備送自己的那兩位小侄子進學堂。

  “尼爾國的史書,人物傳記,這些都是我們軍隊在入城之后,明令禁止說要上交銷毀的禁書,但是在您的家中卻搜出了這么多,您說這件事情該怎么處理?”

  身穿著黑色甲胄的軍官在一個裝潢頗為高雅的廳室之中,指著面前一摞足有半人高的書堆向一位看上去養生得當的老人問道。

  “我是尼爾國人,尼爾國的史書人物傳記,何錯之有?”聽到這一聲質問,老人頓時怒氣沖沖的吼道。

  “呵呵,老先生,我得提醒你一句,這里是蓋伊國的土地,你生活在這里,那就是蓋伊國的人,明白嗎?”軍官笑瞇瞇地說道。

  “我是尼爾國人。”老人語氣堅決地回答道,毫不示弱。

  “老先生,在你說出這些話之前,最好先考慮一下你的家人。”軍官指了指在一旁被士兵用刀劍指著,一群摟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老幼婦孺,全部都是這位老人的親屬。

  “這就是你們蓋伊國的作風嗎?居然用來親屬威脅我這個老人。”

  “不不不,這不是威脅,只是一個友好的提醒罷了,按照你現在這樣的行徑,我完全可以將你全家貶為奴隸。”

  “你想怎么樣?”老人臉色鐵青地問道。

  “我聽說先生您學識淵博,精通周邊各國語言,我想聘請您為學堂的教師,教導本地的孩童學習蓋伊國的語言。”

  軍官笑著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這位老人在當地擁有極高的威望,就是能夠說服他到學堂之中授課,便能夠進一步加強蓋伊國在此地的統治。

  “不可能。”老人想都不想,就斷然拒絕。

  “您老眼昏花,眼瞎耳背,也許我們頒布的禁令,您沒有聽到,所以從您家中搜出來的這些禁書,我們也可以當做沒看到。”軍官像是沒有聽到老人所說的話,“但您要是不配合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們跟您較真了。”

  “你們亡了我的國家,現在還要滅絕我們的文字,風俗,你這是要斷掉我們的根呢,我是絕對不會向你們屈從的。”

  老人氣得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蓋伊國的軍隊入侵之后所做的一切,他全部都看在眼里,禁止平民學習或使用原來的文字,廢除掉原有的貨幣制度,度量單位,在全國范圍內推廣蓋伊國的語言,文字,風俗,服裝,貨幣,以及計量單位。

  “尼爾國已經被滅絕了,他們原來的一切自然也要跟著一同抹掉,這是大勢所趨。”

  看到這位老人始終都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軍官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消失了,“你若是配合我們,那么一切都好說,但若是還是這種態度的話,我只能選擇執行我們蓋伊國的法度了。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你應該不想看到你的親屬淪為娼妓奴隸吧!”

  “你……”老人頓時氣得發抖,他扭過頭凝望了自己的親屬一眼,然后又轉過去,閉上眼睛,“無論怎么樣,我都是絕不會配合的。”

  “呵呵,你這樣的硬骨頭,真是少見啊。”

  “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老人頂了一句。

  “但是你的骨頭再硬又有什么用呢,”軍官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而且當真以為我就沒有對付你這種老頑固的辦法嗎?”

  “你們誰想當奴隸,站出來。”軍官慢慢踱步走到了老者親屬的面前。沒有人動彈,所有人都面帶恐懼的,看著這一位面容平凡的黑甲軍官。

  “你們都想保住現在的這種生活,然后繼續活下去吧?”軍官的笑容燦爛,“既然這樣的話,你們還不去勸勸你們家的老爺子,讓他配合一下我們。”

  “我爺爺的脾氣倔,他決定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影響的。”這時,一位上嘴唇有些軟黃絨毛的孩童怯怯地開口道。

  “那就沒辦法了。”軍官故作可惜地搖了搖頭。而這群老幼婦孺看到這位殘暴軍官如此態度,臉上的恐懼之色更濃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們家老爺子不配合,你們可以跟我們配合一下嘛。”

  “混賬東西,你想干什么?”老人聽到軍官的話,再看到自己兒孫臉上都露出了異動之色,他的臉色頓時就漲紅了。

  “不干什么,就是借助一下您的名聲,讓這座城市變得更加和平。”軍官擺擺手,當即就有兩位軍士上前,架住老人,往后方的房屋中拖去。

  “你們要是敢……”被拖走的老人看著自己的親屬們,想要發出警告,但是他剛剛說出幾個字,他的嘴巴就被塞進了一團破布。

  “你們接下來做的事情也沒有多復雜,就是陪著我們這些軍官一起出去吃飯,散步,順便聊聊天。”

  軍官吩咐著,回憶著自己在軍校之中所學到的一切,如何在戰后利用當地的知名人物或者是地頭蛇的勢力,更好的進行統治。

  “唔,這位小姐,不知道你年芳幾何?是否婚配?我有一侄兒……”軍官吩咐片刻后,目光落到了一位少女身上,眼睛一亮,心中頓時又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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