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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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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算昨天的……

  這正是舒爾卡想說的。

  舒爾卡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奔著T34去的……有這么好的坦克就別把它分散的投到前線去逞匹夫之勇啊,防御、火力、機動都不錯,甚至讓德軍陷入了“T34危機”這樣的恐慌。

  但是,蘇軍卻是生產一輛就上去一輛。

  這樣看起來的確像是在防御,T34也的確能在前線某處發揮一些作用,但這些作用都停留在戰術層面上。

  而且這么做不可避免的存在幾個問題:

  首先,將T34用于前線防御對其機動性就是種浪費……防御就是將坦克開到某個位置當炮臺使用,甚至KV2都能勝任這個任務。

  其次,將少量的T34與其它坦克編在一起無法協同,這不只是無線電通訊方面的問題,更是速度不一、裝甲防護與火力不協調的問題。

  T34最高時速能跑45公里,,KV2只能跑26。

  把它們編在一塊……就只能等KV2,于是大家都只能以26公里的時速跑,否則就無法協同。

  T34能正面懟“三號”、“四號”,T26就扛不住,于是很快就變成一小撮T34對陣一群“三號”、“四號”。

  所以,正確的做法就應該是將T34編成一支部隊,一支足以與德軍裝甲師抗衡的部隊,然后充分利用鐵路及坦克本身的機動性哪里有危險就趕去哪里。就像朱可夫這個“救火英雄”哪里有火就趕去哪里一樣。

  “很好的建議,舒爾卡同志,還有加夫里洛夫少校!”朱可夫站起身來,與兩人分別握了握手,接著說道:“愉快的交談,因為時間關系今天就到這吧!”

  “是,大將同志!”

  舒爾卡和加夫里洛夫應了聲。

  實際上,他們兩人直到走出指揮部時還是滿頭霧水。

  “你說,大將同志認同你的想法嗎?”加夫里洛夫少校問。

  “也許吧!”舒爾卡說:“我不知道!”

  因為后續朱可夫什么話也沒說。

  沉默了一會兒,加夫里洛夫少校就笑了起來:“我認為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可能是唯一解決我們被動防御狀態的方法!我很好奇,舒爾卡同志,你沒有上過軍校……怎么知道這些?”

  “少校!”舒爾卡打趣道:“如果我上了軍校,可能就不知道這些了!”

  加夫里洛夫少校哈哈大笑起來,他聽得懂舒爾卡這話里的意思……軍校里教的更多的是政治覺悟和落后的戰術,在這種思想環境的熏陶和壓抑下又怎么能有自己的思想。

  汽車在黑暗中行駛,過了二十幾分鐘才開進軍營。

  舒爾卡已經困得在車上就小睡了一會兒,下車后就昏昏沉沉的走向自己的宿舍。

  結果宿舍里還有幾個人沒睡著,正在小聲的交談著,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幾個人躲在被窩里在手電筒的亮光下打牌……

  這似乎有點匪夷所思,連續緊張的戰斗之后輕松下來竟然還有精力打牌。

  不過這其實也可以理解:不知道自己哪天就要在戰場上犧牲了,所以怎么舍得睡覺?當然是及時行樂!

  只不過這是違反紀律的:實施戒嚴時是不允許打手電筒的,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有可能會害了整支部隊。

  打牌當然不屬于特殊情況。

  所以,他們一發現是舒爾卡就馬上關掉了手電裝作睡覺,甚至還有了鼾聲。

  舒爾卡也懶得理會他們,徑自走到自己的床前然后一屁股躺下。

  “連長同志!”演員冒出頭來裝作剛發現似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你們睡著前回來的!”舒爾卡說。

  演員聞言不由一愣,然后很快就發出幾聲諂笑:“報告連長同志,我已經睡一會兒了!”

  “我也是!”

  “還有我!”

  “忘了這個吧!”舒爾卡說:“別讓別人發現了,我要睡了,什么都不知道!”

  “是,連長同志!”幾個人不由樂得馬上又要開局。

  這時列昂耶夫才哀叫了一聲:“我一手好牌就這樣洗掉了……”

  這惹來其它人一陣起哄。

  舒爾卡轉過一邊不想理會這些家伙。

  這時演員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說道:“連長同志,有件事我認為需要向你報告!”

  “什么?”舒爾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瓦爾拉莎,那個記者少校!”

  “嗯!”

  “她又來采訪了!”

  “這跟有什么關系?”

  “她沒看到你,以為你陣亡了!”演員說:“然后很著急……”

  “是的!”列昂耶夫接嘴道:“我似乎還看到她眼里的淚水!”

  “這不可能!”舒爾卡笑了起來:“那是雨水吧!”

  “不,我保證那不是雨水!”演員回答:“直到我們告訴她你沒事,你只是有新任務沒在隊伍里,她才恢復了常態!”

  “我一個字也不相信!”舒爾卡說:“如果你們不希望我舉報你們的話,就閉上嘴!”

  “是,連長同志!”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應了聲。

  但過了一會兒演員又探出頭來:“我保證,連長同志……”

  “奧庫涅夫同志!”

  “是,連長同志!”

  然后就再也不敢有聲音了。

  舒爾卡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雖然他相信瓦爾拉莎的確來找過他,不過那只是采訪而已。

  這些家伙,有事沒事總喜歡編一些故事出來。

  迷迷糊糊的,舒爾卡就進入了夢鄉。

  夢里盡是些恐怖的片段,奇怪的景像緊緊糾纏、交織在一起。

  有時看到敵人,有時又看到死去的戰友;有時是失敗被敵人追殺,有時又是勝利的歡呼;有時是這時代,有時又是現代。

  接著又看到長腿,他舉著齊腕而斷的血淋淋的雙手,對舒爾卡說:“連長同志,我的信,交給我媽媽……求你了!求你了!”

  舒爾卡猛然從夢中驚醒,好長的一段時間他都以為自己是在床上,但接著就發現自己其實是掉在冰冷的地上。

  舒爾卡腦袋亂糟糟的,想了想,就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那封信,那封卷在一起用防水布裹著的信。

  把它寄出去嗎?舒爾卡不知道能不能寄到,畢竟這是戰爭時期。

  所以想了想,舒爾卡又把信放回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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