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你對寂歡帝姬……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扶桑冷不丁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的時候，夙寞的眼神瞬間就鎖定了扶桑。
幽深的眸子里帶著莫名的殺意，嚇得扶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說，用這種眼神看我，實在太可怕了吧！”
然后又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他甚至都有種感覺，剛才夙寞是真真實實的對他產生了殺意，想要直接動手扭斷他的脖子！
夙寞只是慢條斯理的收回眼神，然后又恢復了貫以來那種云淡風輕的姿態。
淡淡的開口問道，“哦，什么感覺？”
扶桑撓了撓頭。
“我也說不大清楚，就感覺怪怪的，不像是師徒之間……因為我見過神界很多其他的師徒，也有女師父帶男弟子的，人家可從來都不像你這樣。”
但凡是徒弟對師父，雖然表面上特別尊敬，但是背地里多多少少會稍微抱怨兩句。
誰讓老古板們個個都那么嚴肅呢！
“可是夙寞你，對寂歡帝姬沒有半點表里不！”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只不過不留神，稍微說了寂歡帝姬那么絲半點的不好……
夙寞的那個眼神就直接如刀似劍的掃了過來。
那其的威懾力，簡直不言而喻！
這么維護，這么全心全意的放在心尖兒上……
扶桑覺得自己時之間，也無法準確的形容出來。
“你還有三年就能夠出十方山了，出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嗎？要不要，我帶你到凡間去溜達圈？”
扶桑顯然就是個閑不住的人，擠眉弄眼的說道。
夙寞只是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出了十方山，自然是跟著我師父繼續修煉。這千年的時間，白白荒廢了這么久，豈能繼續荒廢下去？”
“嘖，景穆，你這人可真沒意思！”扶桑由衷的感慨道。
夙寞只是伸手將人撥開，然后回房看書，“用不著你覺得我有意思。”
他自己本來就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但是他愿意成為阿歡的熱鬧，至于其他人，跟他沒有半分關系。
夙寞從十方山出去之后，老老實實地站在寂歡跟前，低垂著頭，簡直不能更喜歡乖巧。
“面壁思過出來了？”寂歡問道。
夙寞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出來了，師父當年說罰徒兒面壁思過千年，千年時間到，徒兒立即就出來了，不敢多天，也不敢少天。”
好吧，雖然看上去表面老實，但實際上，說話的時候還是隱藏著自己的小心思，時不時就抖個機靈。
“面壁思過這么些年，可知道自己錯了？”
夙寞聽到這問話，先是默默的在心里說了句不知。
然后才無比誠懇的說道，“徒兒當然知錯，面壁思過千年，怎么可能還不知道悔改知錯呢！如果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該叫死不悔改了，豈不是枉費了師父的番苦心！”
寂歡：“……”
嘖嘖嘖！
聽聽這話說得多么漂亮。
她正準備問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么？
夙寞甚至都讓她沒有發問的機會，就已經主動說道：
“徒兒在這上千年的光陰里，仔細反思了自己當年的錯誤！不應該仗著師父寵我，就沒有高低尊卑之分，就無法無天地不尊敬師父，在開玩笑的時候，沒要考慮到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
阿歡小仙女：“……”
這話都已經被你說完了，那我應該說些什么呢？
好像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那就意思意思，鼓勵下吧！
“嗯，很好！很有覺悟！”
顓頊已經沉默很久了，但是這次竟然如同詐尸似的冒了出來，“你們這是在比誰昧著良心說話更自然嗎？”
夙寞：“沒有，我很認真。”
與此同時，小吉拉暗搓搓地冒出來，“主人，太假了！你們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么叫尬聊！”
寂歡面不改色，“沒有啊，我明明特別認真在鼓勵年輕人！”
顓頊：“……”
小吉拉：“……”
我們當寵物的還能怎么樣？
還不是只要你們開心就好。
原本按理來說，師父二人經過千年前的事情之后，兩人之間的相處應該會特別尷尬。
但是在夙寞本正經的瞎胡說之下，竟然格外意外的化解了這種尷尬，于是又回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
只是寂歡心里早就已經有了防備，會若有似無地避開夙寞些。
總歸，再也不如之前那般親近了。
時間就這么不緊不慢的流逝著。
夙寞表面看上去仍舊是不溫不火，但實際上心里已經格外急躁起來。
阿歡這個人就像只刺猬似的，現如今，只要他稍微靠近，她就會豎起滿身的尖刺。
只要稍微操之過急，她就可能在下刻翻臉無情。
自他從十方山出來，又過了整整兩千年，阿歡對他的態度始終都沒有變過，不遠不近，從來都不會苛待，但是也絕不會親近到哪里去。
扶桑偶爾會過來騷擾下夙寞……
“我總算能說出，你對寂歡帝姬那種感覺了！”扶桑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段時間，我總是去凡間聽戲本子。你知道的，我師父也不知怎的，這幾千年來，時不時就要閉關，整個人看著也不似以往那么精神。我都不忍心在他面前蹦噠，惹他生氣，所以就總是去凡間。”
夙寞給了他個不耐煩的眼神，示意他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他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來聽他的前因后果。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扶桑往后跳了步，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我也就是猜測而已，要是說錯了的話，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我覺得吧……你很有可能是喜歡你師父寂歡帝姬！”
“我看那凡間的戲本子，若是女子喜歡個男子，就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壞話！無論男子怎么對她，都無怨無悔，不曾有絲毫怨言！”
扶桑小心的看著夙寞，還有句話沒敢說出口。
他就覺得吧……
夙寞就跟凡間戲本子里的癡情女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