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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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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歸農才不管閻基的死活,只想要知道胡家那孩子的下落,見閻基醒來,急問:“那孩子哪里去了?快說!”

  此時,受了傷的苗人鳳也在別人攙扶下進了屋子,原本淡金色的臉上此時更是慘白一片,胡一刀如何死的,他也弄不明白,只知道,這個世上唯一能和他做對手,做朋友的那個漢子,已經不在了。

  這種傷心之情是難以言表的。

  然而,胡夫人生前托付自己的那個孩子,此時居然失蹤了!

  苗人鳳比任何人都更急著找到那個孩子,然而他卻明白,這事的關鍵都在這個面容猥瑣的跌打醫生身上了。

  徐陽繼續了幾聲,估摸著平四早已跑遠,于是就強行坐起,見一屋子的武林群豪都圍著自己,心中一點都不感動,甚至有點想笑。

  “其實小人看見胡大爺死了,就進屋子了……咳咳,想找找有沒有什么好處可拿……”徐陽見眾人渾不在意自己“順手牽羊”的事情,于是就繼續說了下去:“剛剛胡夫人進屋,見到小人……咳咳……便嘆了口氣,放過了小人,只讓小人看好孩子,說待會兒把孩子交給苗大俠就好了,臨走還給了小人一些金銀。”

  徐陽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錢財,然后繼續說下去:“胡夫人剛走,便有一個小廝跑了進來,我不認得是誰,只看見他頭上有塊癩痢……”

  旁邊有店伙計驚呼:“是瘌痢頭平阿四?”

  武林群豪中有一個身材高大,卻沒留胡子的年輕人,忙問那個伙計:“平阿四是什么人?”

  那小伙計自知失言,一時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個年輕的武者,一刀剁下,“唰”的一聲從小伙計耳邊劈過,沉聲道:“再不說,讓你腦袋變兩半。”

  旁邊掌柜的怕出事,忙壯著膽子替小伙計答道:“那平阿四是店里打雜的小廝,平時悶聲不響的,沒想到今天膽子那么大,敢去偷盜……”

  徐陽搖頭道:“倒也不是偷盜,那平阿四進門便說,怕胡夫人托付錯了人,要把孩子帶走……”說罷,偷偷瞄了苗人鳳一眼。

  苗人鳳只是搖頭,這話說得原本是一點也沒錯的,胡夫人臨終前的囑托,自己卻沒法做到,當真是托付錯了人吧。

  “你就把孩子給他了?”田歸農陰惻惻地問道。

  “那怎么可能……”徐陽苦笑道:“那孩子是胡夫人托付給我,還給了錢的,自然要妥妥當當送到苗大俠手里,我才安心不是嗎?”

  眾人口中不說甚么,心中俱都暗笑,以這個閻基的作態,怕是要從苗大俠手里再拿筆好處才是真的。

  徐陽緩了口氣,繼續說下去:“我自然不肯啊,再說了,一個打雜的小廝,孩子給他做甚?”

  眾人點頭,這跌打醫生倒不糊涂,是啊,好人家的孩子,給那個小廝,指不定轉手就賣給人牙子了。

  “沒想到,此時孩子哭了,我轉身去哄他,沒料到那個癩痢頭居然賊膽包天,趁此機會偷襲我,一棍子打中我的脊背,你們看看,怕是都腫了。”雖是冬天,徐陽依然想要脫下棉襖讓群豪看看。

  “好了,繼續說下去,那平阿四后來怎么了?跑去哪里了?”那苗人鳳見這跌打醫生說話顛三倒四,不著重點,便忍不住插話。

  “就是,誰要看你一個男人光脊梁,又不是春華樓的小娘們兒……”群豪隨聲附和,當中夾雜著頗多淫詞艷語。

  徐陽臉一紅,繼續說道:“那一棍甚重,我疼得話都說不出來,那平阿四奪了孩子便跑,我上去抓他,他又給了我額頭一棍,再之后我只見到他跳窗跑了,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田歸農站起身來,沉吟片刻,這個跌打醫生也算聰明人,應該不敢在自己面前弄鬼,而且他這套話有理有據,連他自己想偷東西都說出來了,想來不會有假。

  苗人鳳問了句:“他跳窗后往哪里跑了,你可看到?”

  徐陽苦著臉道:“苗大俠,我可是被打暈了,能看到他跳窗已經不錯了,還能看到些什么?”說罷,轉過頭來,假裝擦拭額頭的傷口,卻對著田歸農使了個極隱蔽的眼色。

  話說到此,再問也沒什么用了,苗人鳳一拱手:“諸位……諸位朋友,我金面佛苗人鳳談不上什么大人物,起碼也是說話算話的,今天,有小廝平阿四擄走我小侄,還求大家幫忙,奪回我小侄,大恩不言謝,將來必定相報。”想了想,又道:“還小心,切不可傷著我小侄兒。”

  此時田歸農也朗聲道:“諸位道上的兄弟,苗大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大家伙兒幫忙,我田某人也不會讓大家白忙活,不論事成與不成,每人五十兩紋銀的謝儀是少不了的,找到孩子,另有重酬,還小心,切莫“傷著”我小侄子的性命。”說罷,對自己的幾個屬下使了個眼神。

  這個眼神,苗人鳳沒看到,徐陽卻看得清清楚楚,心想,若不是武功高過田歸農太多,苗人鳳真心不是他的對手啊。、

  同樣一段話,苗人鳳說得毫無吸引力,而田歸農威逼利誘,手段盡出,已然安排好了一切。

  哪怕不是他手下得手,其他人找到小胡斐,怕也會為了所謂“重酬”而把孩子交給田歸農。

  在場的四五十名群豪應了一聲,分了一大半跳窗去追平四,就連苗人鳳也忍住傷痛追了出去,剩下的那幾個人,除了搜查客棧以外,就是分派了兩個武功低微的去料理胡家夫婦的后事。

  田歸農自然也留下了,待眾人散去,田歸農看著正在收拾地上散落金銀的閻基,冷冷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徐陽一笑:“田大爺見諒,剛剛有旁人在,有些話不好說。”

  說著,手指頭不經意般的捻動了幾下。

  田歸農氣極反笑,伸手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隨手扔了出去。

  徐陽一把接住,咬了一口,然后滿意地對田歸農說:“那平阿四跳出窗子后,過了河,再后面我也不知道了。”

  田歸農臉色有點不好,屋外就那么點地方,傻子也知道平阿四過了河,你這算是騙錢騙到我頭上來了嗎?

  徐陽繼續說道:“聽平阿四的口音,應該是本地人,逃出去后肯定是回了家……”

  等說到此處,田歸農的態度終于認真起來了,這個看起來很猥瑣的跌打醫生,沒想到還有些頭腦。

  至于平阿四的家在哪里,自然可以從客棧掌柜的那邊打聽過來,這個年代,做工都是要有保人的,家里的情況更是要了解清楚,不然偷了客人的東西跑了,店家不光要賠錢,搞不好還得攤上官司。

  田歸農讓人叫來客棧掌柜的,問清楚平阿四的住址,田歸農便帶著幾個親信,押著掌柜的,匆匆出門去了。

  至于這個閻基,以后有的是時間招呼他,哼。

  徐陽把事情跟田歸農說清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安全脫身,至于平四家里,那么長時間還不夠他安排好后路?

  那他就不是將來那個殺伐果斷的平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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