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羽的手就這么僵在半空。
周圍的空氣更寂靜，也更詭異了。
德妃看著她明顯躲閃的動作，心頭好像被人狠狠碾壓了一下，劇烈的酸楚涌了上來，剛才揚鞭時所有的快感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憑什么？
她費盡心思得不到的東西，在蘇渺這里，竟然是唾手可得甚至不稀罕要的？！
蘇渺察覺到她狠戾的目光，眼睛瞇了一下，又收回視線重新看著面前的男人，“我可以自己走。”
帝北羽薄唇微微一抿，沁著幾分冷意，“朕給你選擇的機會了么？”
這一次，他也沒有給她躲閃的余地，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經過德妃身邊的時候，他反常的并未動怒，只是淡淡的一眼掃過去，“你總是不長記性。”
德妃的臉色刷的一白。
這句話，沒有直接下令給她任何懲處，卻比任何直接下令的懲處都來得可怕……
因為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什么。
長樂宮。
蘇渺是被扔在床上的。
碰到傷口的時候，疼得她險些冒冷汗。
蘇渺猛地抬頭瞪著他，“我早就說了自己可以走，你非要抱我就是為了扔我這一下嗎？”
帝北羽神色冷漠，“是又如何？”
蘇渺，“………”
她面無表情的從床上爬起來，快步走到衣柜旁，拿出里面的藥箱，撕下衣物給自己上藥。
帝北羽看著她忍痛的動作，眸色閃了閃。
有什么話到了嘴邊，背對著他的身影卻率先開口，“所以我還需要回去嗎？”
帝北羽眉心一蹙，“你想回哪里？”
“天牢。”
“呵。”男人驀然冷笑，“怎么，你還待上癮了？”
“沒有，誰會喜歡那種地方？”
她淡淡的道：“如果不需要回去的話，請問皇上，是打算重新審理此案嗎？”
帝北羽冷冷盯著她，犀利的目光幾乎要將她刺穿。
蘇渺半響沒等到回答，動作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
可是男人卻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后，將她整個人都推到了身后的衣柜上，高大的身影抵著她，暗稠的眸就這么逼視著她，“言則，朕若是不打算重新審理此案，你也要去死了？”
蘇渺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他一眼，“多活一個算一個，能活著我為什么要去死？”
帝北羽，“…………”
她皺了皺眉，“不過我很好奇，如果是誅九族的罪名，我該怎么才能不獲罪？”
帝北羽捏著她的下巴，漆黑的深眸專注的似要望進她的眼底，“能活著為什么要去死？”
男人瞇著眼睛，意味不明的復述著她這句話。
須臾，卻是笑了，“若是朕要你死呢？”
蘇渺眼睫一顫，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現出德妃剛才那句話——皇上已經不要她了，她出去的時候就是掉腦袋的時候！
可她的眼睛卻動是也不動，就這么看著他。
帝北羽對上她毫無情緒的目光，就這么近在咫尺的任由她看著，薄唇輕啟，“你從朕哪句話聽出來，你可以不用獲罪？”他扯了扯唇，“不是自愿進牢里么，既然想跟蘇家人同生共死，朕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