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沒有開車，一個人走路回家。
天色也不是很晚，只是一個人走，風有點大，有點寒心。
等她走回家的時候，沒想到一個人已經站在公寓路燈下等著她了。
黎歡頓了頓腳步，霎時有些不想在這一刻看到他。
她從來沒有畏懼過任何人任何事，這一刻有些怕他做出選擇。
而且是顯而易見，她毫無勝算的選擇。
但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
黎歡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看著他站在那里寒風颯颯灌進他的衣角，不知道為什么。
黎歡感覺得到他的掙扎和痛苦，可是再掙扎再痛苦都改變不了那結果的殘酷。
以及對黎歡帶來的傷害。
如果他真的選擇了拋棄她，而不是聽她那最后一句話，不逼他在他和家人之間做選擇，爭取用時間化解這場矛盾。
那么黎歡即使再主動，也改變不了兩人的關系，那么兩人之間就走向了深淵，想重新恢復幾乎不可能。
“季詩。”
司隋自然也看到她回來了，只是沒有立刻走過去，也沒有像之前一樣怕她冷握住她的雙手臉蛋取暖，而是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后，就這么遠遠站著那里。
黎歡此刻就已經感受到了兩人的距離，不是她一個人走近就能縮短得了。
“怎么不在醫院多照顧你家人？”見他說不出口，只能黎歡似不緊不慢地出聲。
“我媽已經睡下了，對不起，剛剛沒有注意到你離開，應該送你回來。”司隋的聲音清澈得有些客套。
像是在對陌生人一樣。
黎歡心里大概有數他要說什么，所以她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抬眸問他，“你是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司隋？”
“什么選擇。”司隋看著她的目光似乎不舍，明知故問地嘶啞道。
而黎歡不想再和他打啞謎，毫無波瀾地勾唇，“你選擇你家人了，司隋，因為你不想看到你母親再因為我動怒傷身，不想看到你好不容易救過來的姐姐，因我而再次鬧自殺，所以你選擇放棄了這段可有可無的感情，不是嗎？”
“我對你，不是可有可無的感情。”司隋微微蹙眉。
要是真是可有可無，他也不會當著他母親的面維護她，可是她為什么不明白他夾在親生母親和喜歡的女人之間的難處？
“那是什么？”黎歡似笑非笑。
“我……從接受你那天開始對你就是真心的，季詩，可是……”司隋喉嚨微動，沙啞頓了頓，“我承認我也做不到，為了你拋棄我家人，我們只是暫時分開，等誤會解決了，行嗎？”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等他處理完這些事，再和她在一起對她來說也好，他也不想看到她再像今天一樣被罵被打。
黎歡笑得意味深長，“這世上不是什么好處都能被你占了，司隋，有些人分開了就不會再在原地等你，你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我一直等你處理完這件事，抱歉，司隋我不會等你，哪怕只是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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