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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8 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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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兒每次坐馬車,都喜歡趴在窗口,看窗外的景色。

  從一禪法師那兒得到一串佛珠后,卻歇了看風景的心思,上了馬車后,一直在把玩那串佛珠。

  “娘親,爹爹,好香!”

  殷天接過她手上那串佛珠,湊近鼻尖聞了聞,是一串價值不菲的沉香木珠串。

  這么好成色的沉香木已經是難得,這串珠子,被一禪法師溫養過,顆顆光滑潤澤,是難得一見的好珠子。

  “這是一串極為難得的沉香木珠子,一禪法師開光潤養過,有驅邪癖穢之功效,他將這串珠子與了月兒,倒也出手大方!”

  “他給的是這塊玉牌,珠子不是他給的診費。”

  夜染從袖籠里取出那塊玉牌,怕殷天誤會,特意解釋一句:“這塊玉牌是一禪法師用來斷因果的,唐云哲感激我從中周旋,非要將玉牌給我,離叔說成色不錯,讓我留著把玩。”

  殷天一觸上那塊八卦圖形的玉牌,神色變了變。

  因為玄誠在北疆戰場跟隨他身邊六年,時有將玉牌拿出來把玩,這塊玉牌是他師門所賜之物,聽說是用來保命的。

  如此貴重之物,他從不離身。

  沒想到,他會通過一禪法師的手,將這塊玉牌贈與染娘。

  那天玄誠追了他一路,苦口婆心勸說他將應國公府的人接到身邊來伺候,否則會有一場劫難。

  因為在澤城時,周管事提醒過他,不能拂了應國公府的顏面。

  他一直以為,連玄誠道長也會說出,將如煙接到他身邊伺候,與染娘分開一段時日這種荒唐話。

  一定是因為受了周管事所托。

  當時他以為,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就算真有劫難,他也能擋在前頭,一切應劫在他身上便罷。

  但如今,玄誠道長將自己護成命根子的玉牌,突然給了染娘。

  莫非,劫難是應在染娘身上?

  “王爺,王爺,老道掐指一算,真有一場劫難啊,當年在京城算的卦象,一一應驗了,老道又何曾妄言過?”

  殷天握著玉牌,耳邊回蕩著玄誠道長的話,眸子里黯了黯。

  當年,若當年在京城,他真信了玄誠所言,就不會籌成大錯,不會因為奸險小人的算計,讓她肝腸寸斷。

  更不會后來遠離京城,奔赴北疆,讓奸險之人親近她,卻無可奈何?

  他再也承受不起一次失去!

  縱使玄誠給的玉牌能驅邪避難,代價是染娘犯險,他也不敢賭這一把……

  夜染見殷天神色不對,狐疑道:“怎么了?可是玉牌有什么不對?”

  “這塊雪玉晶瑩剔透,入手溫潤,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離叔說得對,成色不錯。”

  殷天將玉佩塞回夜染手上,柔和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動作溫柔替她攏了攏鬢發:“染娘,驍王殿下相召,回澤城后我要趕回州府一趟。”

  “又要回州府?”

  夜染驚了一跳:“那什么時候能從州府趕回來?”

  殷天將她的頭攏在肩上,在夜染看不到時候,眸子里全是留戀和不舍:“是中州那邊的買賣出了些差錯,少不得要跑一趟中州,秋闈后我會從州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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