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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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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泊爾的這筆買賣,林朔動身出發的時候是元旦剛過,等到回來,已經快過年了。

  一行人舟車勞頓,總算趕在大年二十九的早上,腳步踏進了蘇家位于昆侖山下的那片祖宅。

  曹余生人在尼泊爾機場的時候,接到了自己兒子的電話,說是要回家過年。

  這中年胖子高興壞了,原本說好一起來蘇家祖宅熱鬧熱鬧,這下子機票馬上改簽,改飛了燕京。

  所以出發的時候,連帶曹余生是五個人,回來的時候,還是五個人。

  走了曹余生,多了周令時。

  而原本在蘇家老宅守著的,是柳青還有那群雇傭兵,人其實不少。

  林朔和anne在出發前,交待了一個任務給柳青,那就是翻修這里的房子。

  回頭平輩盟禮在這兒舉行,這些房子會當成臨時的客房,給人住。

  蘇家老宅格局不錯,作為會場沒什么問題,就是有年頭沒住人了,老舊。

  反正錢花下去,請些泥水匠和木匠過來,該修的修,該建的建。

  柳青和那群雇傭兵,一是代林朔和anne監工,二是打掃一下這里的衛生。

  今天已經大年二十九了,這種時候,工人們早回去了,雇傭兵也放了假。

  偌大的蘇家老宅,只有柳青一個人守著。

  這女軍官挺著急,就村口等著大伙兒。

  等林朔這群人腳步剛踏進村子,女軍官就把一張機票甩在了魏行山臉上。

  “跟我回家。”

  聲音很脆生,態度也很堅決。

  魏行山整個人就懵了。

  他看了看柳青,又看了看林朔。

  林朔翻著白眼說道:“看我干嘛啊,跟人姑娘回家,到底怎么回事兒,自己心里就沒點數嗎?”

  “這……”魏行山攤手道,“太突然了,我沒準備啊!”

  “準備什么啊?”林朔眼珠子一瞪,“她們家能比雪山尸窟還危險?”

  “我這……”魏行山臉上有些為難,“柳青,能不能讓我稍微再考慮考慮?”

  “大年二十九了,我也二十九了,等不起了。”柳青鐵青著一張臉,“我爸已經給我找了對象,南方軍區的一個中校,一定要我回去過年。我已經拖了好幾天,要是再不回去,我爸就派人來抓我了。魏行山,你到底敢不敢跟我回家?”

  “敢!”魏行山醒過神來,拍了拍胸脯,“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打個配合嗎?柳青沒事兒,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戲特別好,伯父伯母絕對看不出真假來。”

  林朔聽著這話,心里是直搖頭。

  魏行山這家伙,還真是滑不留手。看他的意思,是可以跟柳青回去,但只是裝一下臨時男友,糊弄一下柳青的爸媽。

  林朔之前從anne那兒知道,柳青的父母,那可不是一般人。

  一個是共和國的將軍,另一個是首都三甲醫院的院長,身份地位先不說,僅憑人生閱歷,那肯定是兩雙火眼金睛。

  魑魅魍魎人家一眼就看穿了,你魏行山哪怕是孫悟空,也翻不過人家五指山去。

  在他們二老面前演戲,那是找死。

  不過這事兒呢,是人家感情上的事兒,林朔作為朋友,管不著,而作為師傅,又有些懶得管。

  他看著柳青的表情,知道這女軍官生氣了。

  果然,柳青一跺腳,轉身走了。

  林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腳踹在了魏行山屁股上。

  魏行山被林朔這一腳踹得往前踉蹌了幾步,追上了柳青,嘴里說道:“柳青等等我,我跟你回家還不行嘛。”

  “不稀罕。”柳青嘴里說道。

  “不不不,你千萬要給我這次機會。這么多年的戰友了,打個配合絕對沒問題的。”

  “誰是你戰友?你不是已經是個獵人了嗎?”

  “哎呀,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回頭我兼個職唄,當你手下還不行嘛。”

  “我才不要你這種累贅。”

  “妹妹啊,你這話就讓我有點傷心了,我怎么能是累贅呢……”

  “誰是你妹妹。”

  魏行山和柳青斗著嘴越走越遠,周令時搖了搖頭,說道:“師傅,我師兄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你終于看出來了。”林朔嘆了口氣。

  “兩人這不是挺般配的嘛,他在那兒矯情啥呢?”周令時又問道。

  “鬼知道呢。”林朔搖了搖頭,“有一次做買賣的時候,我騙他快死了,這家伙說遺言的時候,還說喜歡柳青呢,結果人到跟前了,反而沒這個膽。”

  “這家伙,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周令時搖了搖頭。

  林朔瞟了身邊這二徒弟一眼,說道:“周令時,我先聲明,我這個師傅,只管教能耐,婚姻是不包辦的,女人你們自己去找,我不管。”

  周令時撓了撓后腦勺:“師傅,我今年四十了,按說是得加把勁兒了。不過呢,您還沒結婚呢,我不能跑您前頭去,反正您先來,然后是大師兄,然后才輪到我呢,這叫長幼有序。”

  林朔看了看周令時那張老臉,嘴角抽了抽。

  周令時這話其實說得沒毛病,就是看起來有些怪異。師徒三人論實際年齡,林朔是最小的,他這個二徒弟反而是最大的。

  既然是自己徒弟,以后肯定是要另立門戶,開枝散葉的。

  四十歲的老光棍,這確實不是個事兒。

  “回頭平輩盟禮上,你周令時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就跟我說一聲。”林朔說道,“我這個師傅雖然不包辦婚姻,但替徒弟去提個親保個媒,那還是可以的。”

  “謝謝師傅!”周令時神情很亢奮。

  “行了,別在村口杵著了。”林朔左右看了看,大手一揮,“回家過年。”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曹冕這次回家,那闊氣得很。

  他坐得飛機是專機,外國領導人的待遇。

  飛機落地的之后,有副國級的官員在地上等著迎接,迎賓儀仗隊兩邊候列,整個通道那是全封閉的,外圍的警衛荷槍實彈。

  曹余生要不是有這份人脈,差點接不著機。

  到底是獵門的謀主,打聽到消息了,這次跟兒子一起回來的,是北歐一公主,而且是皇位第一順位繼承人。

  曹余生人在通道外面等著,轉悠來轉悠去,手上的香煙就沒停過,指尖都黃了。

  以他獵門謀主的氣度,這會兒完全坐不住,愁得不行不行的。

  這個北歐公主的大名,叫阿狄麗娜,這名字有典故,源自希臘神話,很美的名字。

  不過她的中文名字,對曹余生來說,就不那么美了。

  狄蘭。

  之前阿爾泰山的事情,曹余生跟苗光啟一道在燕京某個大院了待了一個多禮拜,對山閻王的事情很清楚。

  狄蘭是怎么回事兒,這世上知道的人很少,曹余生恰恰是其中之一。

  然后看這意思,兒子跟這個女人一起回國,難道是要把這個女人帶回家過年?

  不是說好了,是個物理學女博士嗎?

  怎么換成女閻王了?

  正愁著呢,通道門一開,兒子曹冕和狄蘭兩人,出現在了曹余生面前。

  曹余生拿眼一打,罷了,郎才女貌。

  兒子長得精神,曹余生自然知道,跟自己年輕時候一樣,那叫一個玉樹臨風。

  狄蘭他是第一次見,聽說長相不賴,這回親眼得見。嚯,這姑娘,往好了說這叫傾國傾城,往壞了講那是禍國殃民。

  這個級數的美女,曹余生這輩子見多識廣,也就見過兩個半。

  一個是三姐云悅心,另一個,是降神之后的蘇念秋。

  還有半個,苗家當代家主的妹妹,苗雪萍,可惜這女人現在已經瘋了,只能算半個。

  而眼前這個狄蘭,雖然看著是賞心悅目,可以后要是真的進了曹家家門,那就有兩個很大的問題。

  第一是她山閻王宿主的身份,戰力極強不說,還隨時有可能變成一起特大生物災難。

  都已經是特大生物災難了,曹家滅門,那就是捎帶手的事情,反正曹家現在也沒幾個人了。

  雖說這事兒可能性不太大,可就算她能控制住體內的山閻王,以后跟曹冕感情也好,到不了那種地步,那她還是個皇位第一順位繼承人呢。

  那是歐洲最大的皇室之一,有個那么強勢娘家,以后還能指望她好好相夫教子?

  曹余生腦子快,就這一見面的工夫,招呼還沒打,子都已經快沸騰了。

  大年二十九,寒冬臘月,這個中年胖子站在接機樓外大汗淋漓,腦門上霧氣蒸騰,冒著白煙。

  兒子真是長大了,能耐見長,干出來的事兒老父親兜不住了。

  “爸,我跟您介紹一下。”

  兒子還在那兒傻樂呢,曹余生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當著女閻王的面,還不好翻臉,曹余生強裝笑顏,點了點頭,讓自己兒子說下去。

  “這是我姐。”曹冕笑著介紹道。

  一聽這話,曹余生全身上下崩著的那股勁兒,一下子就瀉了。

  長長舒出一口氣。

  這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后怕,哪怕在珠峰峰頂,都沒現在這么強烈。

  不過曹余生細一琢磨,又覺得這事兒哪兒不對,于是問道:“你有姐,我怎么不知道?”

  “爸,您別開玩笑。”曹冕有些無奈,“這是我干姐姐,剛認的。”

  “曹家主您好。”狄蘭這時候開口道,“我是曹冕的干姐姐,狄蘭,這么論起來的話,曹家主是我的義父了。”

  “不敢當。”曹余生擺了擺手,“曹某人不敢高攀。”

  “對了,我另一個身份,是曹冕在這次平輩盟禮上的護道人,您覺得合適嗎?”狄蘭又問道。

  曹余生微微一怔,搖了搖頭:“狄蘭公主,我實話實說,不太合適。”

  “是嗎?”狄蘭一雙美目微微瞇了起來,眼中精芒閃動。

  “姐,你端正一下態度。”曹冕在一旁翻了翻白眼,“跟誰耍橫呢?林朔那事兒,還得我爹出主意,明白嗎?”

  狄蘭全身的氣勢那真是收放自如,剛剛還是閻王降世的模樣,這會兒神情一下子又變得異常乖巧,柔聲說道:“干女兒情真意切,還請義父成全。”

  曹余生一看這架勢,子又開始沸騰了。

  狀況令人費解。

  曹余生到底不是一般人物,很快就想明白了,問道:“狄蘭公主,你想替我曹家守住九寸門檻,換我父子倆給你出謀劃策,讓林朔娶你,我有沒有猜錯?”

  “獵門謀主,果然名不虛傳。”狄蘭點頭道。

  曹余生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這世間九寸能耐以上的人,那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幾個,花錢請他們還請不動。

  以曹冕目前的底子,就算給他穿上龍骨甲,曹家九寸門檻也不是他能守得住的。

  護道人這個事兒,原本曹余生指望范平安,可這位老拳師已經死在阿爾泰山了。

  以狄蘭的戰力,給曹冕當護道人,那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一個北歐公主屈尊干這個事情,到底圖什么呢?

  意圖不明確,曹余生不敢答應。

  而現在,意圖明確了,不過就是在林朔的床上,再扔一個女人上去。

  這事兒簡單。

  “就這么簡單?”曹余生又問道。

  “這個……很簡單嗎?”狄蘭歪著腦袋,說道,“我覺得很難呢。”

  “那是,特別難。”曹冕趕緊給自己老爺子打了個眼色,同時對狄蘭說道,“姐,也就是我們父子倆出手,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你要換成其他人,那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根本就沒招兒。”

  狄蘭白了曹冕一眼,隨后看著曹余生問道:“那這筆買賣,義父接不接?”

  “接!”曹余生哈哈大笑,大手一揮,“走,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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