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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回歸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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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殺?

  還是一場極富戰斗藝術的表演?

  以最初那一道噴涌而出的血柱為開始的信號,大魚號上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一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戰斗。

  極其明快的節奏,起落間,劍過處,必然帶起一簇艷麗的血花。

  全無還手之力的雷仞獨角鯨在如此殘忍的傷害下,無論是抵抗,掙扎,奔逃,都無法影響到那道身影的攻擊節奏,反倒是被奇怪的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只能被動的承受著這凌虐。

  這難道不是戰斗的藝術嗎?完美的躲避,絕不拖泥帶水,劍過之處,必然帶來傷害。

  可這不也是殘忍的虐殺嗎?明明如此強大,為何要選擇這樣的方式?每一劍都讓鮮血噴涌,仿佛像在欣賞一個生命快速流逝的節奏。

  移不開雙眼,內心卻感覺無比的恐懼和壓力,這就是看見這場戰斗的人心中全部的感受。

  至于那道身影是誰?雷仞獨角鯨還能承受幾次攻擊?已經沒人會思考這個問題了。

  就算是大魚號上的兩個紫月戰士比克和托爾,也被恐懼包裹著。是什么樣的攻擊才能每一次傷害都帶出如此大的出血量?這不符合常識,也不符合邏輯!

  但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恐懼的本能告訴他們快離開這里,離那個身影遠遠的。但理智則告訴他們,他們無論如何也跑不掉,那頭雷仞獨角鯨撐不了太久了,這點時間大魚號能開出多遠?只但愿那個路過的強者對大魚號這樣的漁船根本沒有興趣。

  他們絲毫不會相信那身影會是唐凌,如果是那個神秘少年?他為何要在剛才的戰斗中掩飾實力?

  唐凌的戰斗既不是虐殺,也無心表演。如此的戰斗方式,只是計算之下最合理的方式罷了。

  如此龐大的身體,無法一擊致命。

  用天賦法則擊殺,無論是選擇哪一種,就算是最有把握的火焰法則,也會消耗大量的能量。不要忘記大魚號上還有兩個渣滓沒有清理...

  也不能用靈眼的能力來纏斗,時間會耽誤太久。

  那么最合理的方式就只有一種,選擇最有效的攻擊,能給敵人造成最大的戰損。

  而最大的戰損,無疑是讓敵人大量的失血。

  現有的力量,血蒲劍的鋒利屬性,火焰能力附在血蒲劍上帶來的灼燒,能量進入傷口后的震蕩,最后加上靈眼之下雷仞獨角鯨的一切毫無秘密。

  這種戰法完全可行。

  至于從哪里傷害?怎么傷害才能帶來大出血的效果?比起觀察計算能量的流動和發力時的節點不要太簡單。

  頂級的戰斗天賦只是在兩秒間就已經將一切推算清楚,剩下的就是毫不猶豫的執行。

  于是,唐凌便完美的執行了這一切。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來最合理的戰斗方式,卻給大魚號上的所有人帶來了如此的壓力和恐懼。

  但也無所謂了,這一小片戰斗的海域幾乎被雷仞獨角鯨的鮮血染紅,掙扎的越來越無力的雷仞獨角鯨已經露出了絕望的眼神。

  再有一劍,戰斗就應該結束。

  實在心累,多想快一些安然的回到黑暗之港啊。

  唐凌的計算無比精確,的確再落下一劍,便是雷仞獨角鯨承受的極限。大量的失血終究讓身體無法再動彈,即使意識還暫時清醒,但也支撐不了太久。

  雷仞獨角鯨開始慢慢的下沉,而唐凌只是收下了雷仞獨角鯨身上最有價值的那根長牙,再切下了兩塊最好的肉以后,便任由雷仞獨角鯨下沉。

  就算一向節儉,也不想節外生枝,雷仞獨角鯨如此龐大的身軀一時間是處理不好的,到時候會引來什么麻煩,誰又知道呢?

  而且為了一頭四級海洋兇獸就暴露星隱定維刃更不是明智的選擇。

  結束了。

  唐凌收起了血蒲劍,手中抓著戰利品,再一次冷眼看向了大魚號。

  早在戰斗之時,就已經使用大船長腰帶在船上固定好了支點,現在倒是省事了,否則如此長距離的瞬步,消耗的能量可不少呢。

  結束了嗎?

  比克額頭上冷汗涔涔,這才多久的時間?兩分半鐘?還是兩分四十幾秒?這使用了多少劍?倒是沒有看得太清楚。

  只是這種類似于每一劍都造成動脈大出血一般效果的戰斗,簡直生平所見,匪夷所思。

  什么樣的強者能做到這樣的戰斗方式?對普通人倒是容易的吧?!可是對一頭巨大的四級海洋兇獸?

  比克完全無法想明白,疑惑的點太多了,已經懶得一一去思考了。

  同樣站在甲板上的托爾也根本無法想明白,他只是有些全身發麻的站著,看著那道身影似乎是在收割戰利品。那下一步他會做什么?會不會找大魚號的麻煩?

  偏偏在這心亂如麻的時候,有一個不識相的船員,是叫伍特什么的,卻帶著讓人討要的討好,來到了托爾身邊,用讓他惡心的小心語氣詢問道:“大人,那個船員我可以去看一看他嗎?”

  伍特指的是阿虎,現在阿虎急促的呼吸已經變得緩慢且節奏怪異起來,如果再不及時做一些什么,阿虎會死。

  伍特被逼的沒有辦法,幾乎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選擇在這個時候詢問了一句。

  托爾轉頭,冰冷的看著伍特,那毫不收斂的氣勢壓得伍特幾乎快要喘息不過來。

  接著他一言不發的忽然動了,即便沒有展開瞬步,那速度對于普通人來說也是快到無法阻止的,短短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

  “你是想要救他嗎?”托爾心中因為不安而充滿了戾氣,他需要發泄。

  他并不認為那強者會在意這樣一件小事,即便他要找大魚號的麻煩。

  伍特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不由得帶著哭腔大喊道:“大人,不要,請你放過他。”

  可是托爾恍若未聞,只是眼中帶著冰冷的殘忍,伸出了一只腳,踩在了阿虎的胸口。

  阿虎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反抗,他的眼中充滿了絕望。

  比克站在駕駛艙瞥見了這一幕,可是他毫不在意,此時他更在意的是那個身影已經收好了戰利品,似乎朝著大魚號看了過來。

  “我拒絕。”托爾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直接拒絕了伍特,仿佛這樣任意他人生死的快感,才能讓他在恐懼和不安中找回屬于上位者的自信。

  現在他只需要稍微腳下用力,便可以踩死這只螻蟻了。他一定要這樣做!

  可是如此容易做到的事情,卻偏偏不如人意,就在托爾準備踩死阿虎的那一刻,他被砸了。

  一團巨大的重物,帶著濃烈的血腥氣,用極快的速度就那么狠狠的朝著他的身體砸來,快得連身為一個神經反應速度極快的二階紫月戰士,連躲避的念頭都來不及升起,就覺得被一團陰影籠罩,接著便被這股力量帶的倒退了好幾步。

  “誰?”托爾好不容易停住了,卻止不住的氣血翻涌,被砸中其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只是感覺極其侮辱。

  他此時能看見砸中他的是一塊很大的血肉,可砸他的人在哪里?那些船員嗎?不可能!

  而下一刻,似乎出來了一陣輕微的風。

  托爾只是覺得眼前一花,便再一次噩夢般的看見了那個神秘的少年,就同第一次看見他時差不多,坐在船舷上。

  不同的只是上一次那少年看起來狼狽,懷中還抱著一個丑陋的女孩兒。

  這一次的少年一點兒都不狼狽,手中只是抓著一根長角,還有另外一塊也很大的血肉。

  那長角無疑是雷仞獨角鯨的,那血肉稍微仔細一點兒辨認,便能從能量的波動感受到是一頭不低于三級海洋兇獸的血肉。

  這說明了什么?托爾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他忽然覺得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尿尿的沖動,他很害怕。

  “剛才有些距離,砸的比較倉促,不然再來一次?”唐凌口中說著調侃的話語,可平靜而冰冷的眼神卻絕不會讓人覺得輕松。

  托爾不知道說什么,畏懼讓他只是喉間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聲音。

  唐凌諷刺的一笑,抬頭看了一眼駕駛艙的位置,便扔下了手中的戰利品,從船舷上躍下,扶起了甲板上的阿虎,從懷中掏出了一支細胞修復藥劑。

  做這一切的時候,唐凌一點兒也不著急,可是托爾就是動都不敢動,他好像已經忘記了他也是一個紫月戰士,是能夠戰斗,也是為了戰斗而存在的紫月戰士。

  相比于托爾,比克更加有勇氣,腦子的反應也快上許多。

  ‘嘭’的一聲,駕駛艙的玻璃碎裂,一個身影踩著瞬步,倉皇的從駕駛艙中沖出。

  唐凌沒有抬頭,只是抬起了一只手,藍色的電弧在他攤開手掌的剎那就出現在他的掌中。

  幾乎眨眼,就變成了一道如同長槍一般的電弧。對付一個二階的紫月戰士,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接下來,唐凌連眼皮都沒有抬,手掌一揚,電弧便朝著比克逃跑的方向激射而去。

  下一刻,唐凌則淡然的將細胞修復藥劑灌入了阿虎的口中...

  而伴隨著阿虎吞下細胞恢復藥劑,一聲慘叫聲混合著落水的聲音已經清晰的傳到了船上每一個船員的耳中。

  “他的臉骨裂了,讓船上的船醫來幫忙一下吧。”唐凌對慘叫聲和落水聲恍若未聞,反而抬頭招呼了一句。

  大魚號可請不起醫者,但是隨船帶著一名能處理一些傷勢的船醫卻是必要的。

  及時的喝下了細胞修復藥劑,船醫完全能處理剩下的一切。

  只不過想起了醫者,唐凌倒是想起了洛辛,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黑暗之港?至交好友的確是會讓人牽掛的。

  這些情緒唐凌當然不會在大魚號上的這些人面前流露,大家只是看見唐凌用比瞬步更快的速度又消失了,再次出現時,手中卻是提著半死不活,身上還在滴水的比克。

  看著這一切,托爾終究是尿了出來,原來紫月時代的人類終究還是人類,再強大還是逃不過一些本能。

  而知道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時,尿褲子會不會有損尊嚴這種事情,還有誰會在意呢?原來等待死亡的時候,大腦會一片空白。

  以至于當唐凌拿過了雷仞獨角鯨的長角,對準比克開口說了一句什么,托爾也完全沒有聽清楚。

  可是船員們聽得很清楚。

  “貪婪者死于貪婪,非常合理。我用四級海洋兇獸身上最珍貴的材料為你送行,想必你會安心。”

  唐凌的聲音非常平靜,出手卻非常的果斷,話音剛落,雷仞獨角鯨的長角已經洞穿了比克的心臟。

  這一幕形成了一顆畏懼的種子,深深的埋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而唐凌就是要故意如此。

  染血的長角,被洞穿的胸膛,在這個時候到底將托爾刺激到了,他瘋了一般的朝著船外沖出去。

  可是卻被唐凌一個閃身,就無情的抓在了手中。

  托爾開始瘋狂的大喊:“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那頭兇獸變得。”

  “你們沒看見嗎?他現在用的是雷電,雷電!!”

  真是讓人鄙視,唐凌一把扔開了托爾,并不是每一個紫月戰士都有一顆堅韌的戰士之心。

  而真的已經瘋了的托爾在這時終于想起了他還能戰斗,既然逃不掉,那就打死這頭雷仞獨角鯨變成的怪物。

  他瘋狂的進攻著唐凌,接著便感受到了被愚弄的絕望,就算拼盡性命他也碰不到唐凌的衣角。

  但這樣的游戲只是進行了短短不到二十秒,唐凌便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只是出了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托爾的臉上,和阿虎被打的位置絲毫沒有偏差。

  托爾飛了出去,臉頰凹陷,噴出的鮮血中混著牙齒,就像在重復幾分鐘前阿虎所遭受的一切。

  所有人內心的恐懼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而唐凌則幾步走到了托爾的面前,腳踩在了托爾的胸口:“在這時,你該相信命運終究輪回,運氣則決定結果。很遺憾,你沒有運氣。”

  “渣滓的運氣被法則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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