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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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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整個濟南府的人都特別好奇的,這位爺是怎么出現在山東的。

  而到了山東的樂七爺,又是怎么淪落到了東阿的阿膠鋪子當中的。

  到了這個時候,邵年時還真要感謝他在聊城為了拿下史進錢老板而費的功夫了。

  正所謂鼠有鼠道,蛇有蛇道,因著這位史老板的雄心壯志,他在與邵年時打算了入駐濟城了之后,就先將這邊的黑路,灰路給走了一趟。

  因著史老板的關系,邵年時就讓手下的幾個小兄弟跟那濟城府內負責打探消息的兩道門,稍稍做了一趟初期的接觸。

  為了體現自己的誠意,故而就先拿樂七爺在東阿的這點小消息,做了一點點的試探。

  是的,邵年時讓人給丐幫與偷門的人各自遞了一份代表著互通有無的小荷包,而作為雙方友好合作的第一筆生意,就是這樂七爺是怎么混進山東這也算是自給自足的大藥場之中的。

  然后,邵年時就把這事兒暫時的撂下了,專心致志的開始死磕醫藥典籍了。

  誰成想,等到他的小弟兄們將信息反饋回來的時候,這邵年時就驚呆了。

  從他讓人遞話,捎錢到現如今他收到消息,攏共也才過去了兩天。

  而從濟城的丐幫以及偷門傳過來的消息,竟然也是側重完全不同的兩條。

  邵年時甚至只需要瞧瞧這其中寫的內容,他就知道,哪一條消息是從丐幫遞過來的,而哪一條又是從偷門搜集過來的。

  因為從丐幫這邊傳遞過來的消息,基本上全是外圍的細節。

  并不曾涉及核心的理念與想法。

  但是你只需要從這一份情報當中,就能推測出不少的事情。

  你比入這厚厚的一摞草紙當中的其中一份兒……是這么說的。

  樂家七爺從北平城北大門出城,出城時跟隨了宏濟堂北下的車隊……

  待到行至山東地界之后,就與車隊分開,單獨自駕一輛車馬,往濟城府的方向行去。

  在東阿與濟城分岔路上,樂鏡宇與馬車中人分別,自己只背一小包袱,獨自入了東阿鎮的小路上隱蔽行走。

  至于那輛與樂鏡宇分開的車馬,到了濟城之后,就在西北側平民居住區內購置了一戶有模有樣的二進小院。

  根據在那周圍要飯的小幫眾所述,這應該就是提前去濟城落腳的樂七爺的家眷了。

  當中有丫鬟,婆子,管事仆役,平日間口中沒什么稱謂,行事十分的低調。

  若不是從東阿回返后的樂七爺,將這一家原樣搬到了濟城城東的鄉紳商人多居住的區域的話,就連在這里混口飯吃的丐幫的兄弟,差一點就將他們給當成普通的尋親訪友來的人家了。

  至于樂七爺進了東阿之后的行為,下一張紙上也有寥寥數語予以反饋。

  在東郊附近又一破敗的土地廟,那樂七爺在進入到東阿之時,還在那破廟之中進行過短暫的停留。

  他樂七爺都已經抵達了東阿鎮了,還在一個破廟當中停留個啥呢?

  是把他那件做工過于精良的冬衣給換下來,找了一件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的自家仆役們才會穿的兩件套的短打老棉襖,給穿在了身上。

  就說他有可能怕露財,穿的樸素一點是為了安全著想。

  可是你在臨出破廟的時候,又是在地上打滾蹭泥巴,又是往頭上丟稻草的,你到底是要干啥子。

  把就在破廟后面睡覺負責看家的小乞丐給嚇得啊,抱著那泥塑的土地公愣是沒敢出來。

  你把人家鋪了好久,曬的虱子跳蚤都跑沒的稻草垛子都給丟散了你知道不?

  因著這事兒給那廟里的乞丐印象太深。

  這濟城的丐幫總舵的人往下這么一問,盤踞在東阿的大阿大,也就是那七八個人的大哥就把這事兒跟前面兄弟們所述的情況串聯起來了。

  再根據那記憶猶新的小乞丐的指認,這樂七爺壓根就沒盛傳的他落魄了之后得了東阿作坊主的幫助才發了家的傳奇,這是一件早有預謀的,就想要打進東阿阿膠作坊市場的自導自演的戲劇。

  看來,這位樂七爺來到山東,并不是像是外界所傳的那般,因為樂家分家,爭搶生意所致。

  而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有預謀的對外擴張。

  那么,在這個傳遍了山東的傳奇當中收留樂鏡宇的老作坊主在其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難道說是北平樂家早早就在山東安插的釘子嗎?

  邵年時覺得不是。

  畢竟初家在山東境內的經營,明眼人都瞧的出來并沒有什么錯漏的。

  若是早就起了一些心思的話,依照初家對于東阿這個地方的把控,不應該瞧不出來其中的不和諧的。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樂鏡宇也是偶然得知了在東阿境內,個體為生的的小作坊生意快要維持不下去的現況了。

  說樂鏡宇是個路見不平為底層人士吶喊的劍客?

  邵年時輕笑了一下,連他這位起于底層的人都不相信有這樣的人存在,你說這商場上的人誰信。

  那剩下的也只有一條了。

  樂鏡宇從這契機之中看到了殺進山東的契機罷了。

  再回想以往,北平,天津,以及再往北的三省,涵蓋蒙區之地,那地方的膠有八成可是由樂家的宏濟堂給銷出去的。

  這藥鋪的生意做大了,都有自己炮制的作坊與工廠。

  邵年時翻了翻就擺在他手邊的另外一摞資料,就將樂家幾處擺在明面上的阿膠作坊的資料給拿了出來。

  樂家安置的熬膠所在,乃是另外一處盛產驢子的地方。

  保定。

  只瞧著這個地名,邵年時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原來這就是樂家不得不東進山東的原因了。

  說到底,還是被現如今的這個亂世給鬧得。

  就如同偌大的河北平原,因為一場地方與中央的大戰,而攪合的風動云飄,風浪驟起。

  連保定陸軍學院這種有底蘊,有銀錢,有人脈的軍事院校,眨眼間就是一把火的事兒就跟著覆滅了。

  那些只不過安置在保定府周邊的產業,工廠,作坊,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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