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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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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咱們倆,給四個腦袋也盯不過來的。”

  “索性還不如結伴進去看看,若是真有危險,碰上啥跑不及的事兒的,好歹還有個能逃出去報信兒的人不是?”

  小巡警李大強知道他的同事井康這是有些怕了。

  也是,就剛才再英家花園當中響起來的那聲慘叫聲,若是不知道這里是濟城的中心地帶的話,大半夜的還以為這是一處鬧鬼的兇宅呢。

  只是聽著這個聲音就知道內里一定是沒個好的,無怪井康如此的表現,他這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計呢。

  聽到與此的李大強也不再置喙,他跟自己的搭檔點點頭,兩個人又瘋狂的按起了門鈴,只這樣不夠,那井康還充分的昭現了一位濟城巡警的特權,為了讓里邊的人能夠聽到,還噹噹噹的敲起了大門。

  “開門!我們是警察!”

  “聽到周圍有人報警,說是你們這里有人大吼,我們懷疑內里發生了命案,命令你們趕緊開門配合調查!”

  井康這邊正砸著門呢,吱呀呀,這大門特別輕易的就從里邊給打開了。

  給這二位警官開門的人不是旁人,就是前幾日跟著曾經的英家太太鄧紅去紅街找過人的老管家老鄭。

  此時的他早就沒了一位大管家應有的鎮定。

  當他站在飯廳外往內里望去的時候,在聽到門外有人自城自己的是警察的時候,就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的將花園的大門給打了開來。

  這并不是說老鄭是一位經不得事兒的人,恰恰這事兒由著他一個下人來處理,是怎么都不合適的。

  現在他還要多謝這二位警官的及時出現呢,讓他在接下來處理事情的時候,不至于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畢竟這英家除了當家人英峰外,在濟城還有近一二十口子的親戚族人呢。

  在英家花園當中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要通知誰,不通知誰,都需要時間去細細的考量。

  現在由著警察先接手過去,就給他贏得了應有的時間,待到要處理老爺的身后事兒的時候,他這邊也琢磨好應該將這偌大的家業交到誰的手上了。

  畢竟,這等同于他老鄭要投了另外一個新主子了。

  這對于他們這種等同于家生子的仆役們來說是一件非常的大事兒。

  但凡英家當家人還有個繼承人的,老鄭就不會做這樣的打算。

  可是今日發生在英家花園之中的慘案,卻是將英峰這一房是一網打盡了。

  那個剛從外面接回來的繼承人,連同那個剛才踏入到英家正廳的小老婆,與英峰一起趴在那張碩大的餐桌之上。

  口鼻流血,雙眼圓睜,看起來在死前經歷過劇烈的掙扎,只可惜痛苦來的太快去的也太快,這一家三口不過折騰了幾下,中毒最輕的那位連起身去推個門都未曾做到,就回歸到了閻王爺的懷抱當中,達成了下毒人當初的目的,那是一個不留啊。

  于是,開了門的老鄭的的目的達到了。

  這兩位小巡警跟隨著老管家往這飯廳的所在一瞧,兩個人連腳都沒敢往里邊踏進去,那是立馬一人原地待命,一人扭頭就往英家花園的外面跑去。

  這是要給還在警局的兄弟們報個信兒,告訴能聯系上局長的人,讓他趕緊給最大的頭頭打電話吧。

  像是英峰一家的等同于滅門的慘案,已經不是他們兩個小巡警能夠負責的事情了。

  這也就直接造成了,因著鄧紅的一封信本就輾轉反側沒怎么睡好的董碧昌,剛迷糊到早晨,就被自己的秘書給從家中叫了起來,連收拾的時間都沒留出來,用涼水抹了一把臉就直奔著英家花園而去了。

  等到董局長親臨的時候,這第一犯案現場已經被警局的人呢拉起了警戒線。

  負責案件偵破的大隊長,正帶著警局中幾個精于刑偵的干探在里邊收集證據呢。

  董碧昌也是干脆,他朝著在里邊忙活著的大隊長招了招手,讓他到外面的花園當中,單獨與他匯報。

  這隊長果真有兩把刷子,上來就將這個案件的主要脈絡給摸了一個清楚,并且用最為簡短的話語把前因后果說給了自家的探長去聽。

  “這應該是十分單純的毒殺,目前嫌疑人也就是投毒人已經經過多方的認證,可以確認為曾經在英家大宅后廚中管理廚房的管事所為。”

  “結合昨天晚上案件發生時的前后經過,可以判斷得出,這是一次有目的的投毒案件。”

  “犯案人姓龐,女,黑省人,四十歲左右,東三省幾家小軍閥被現任張大帥清繳的時候,隨著流民逃難至山東。”

  “家中親眷全無,唯一的兒子還在逃難的路上與其走散了。”

  “后一人舉目無親,正碰上英家當時宴請幾家東三省的客商,想要招攬一兩個會做當地菜的廚子。”

  “這龐家的婦人就向這英家招人的管事自我推薦,那招聘的負責人見其手腳麻利,人也收拾的利落,做出來的菜又相當的好吃,就做主給聘了一個臨時的幫傭之職。”

  “待到這英家的家主開宴的時候,那幾個來自于東三省的人見到竟然在山東還能吃到正宗的東北菜,就多跟著贊嘆了一句,就因著這一句贊嘆,那婦人也就被留下了。”

  “然后,這一待就待了十多年。”

  “根據下人們的說法,這后廚的管事,無論是對誰都是笑瞇瞇的好脾氣,大家都挺喜歡她的。”

  “跟主人家的接觸也不多,無論是男主人還是女主人,除了特意想要吃點什么會跟她說上一句之外,旁的時候她與這兩位都沒有什么直接的接觸。”

  “所以,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并不能證明此次投毒與前任的女主人有關。”

  “但是,有一點已經可以確認的是,這次事件她應該是預謀已久的。”

  “因為我們的人并沒有在市面上發現這女人有購買毒藥的行為與記錄,而她在投毒之后,就立馬去趕了當天晚上的火車,且事發與開車的時間竟然只差了不到一個時辰……”

  “這個點兒可是算的十分的精確了。”

  “她確定自己做成了這件事兒了之后,能夠順利從容的逃脫,在給我們留下了一大堆的未解之謎了之后,她就如同一滴水匯入到了大海一般的,徹底的從我們的視線之中消失了。”

  “就在剛才,我讓手下的人去查了一下她乘坐的那趟列車,終點站為青城,中途停靠大小站點八處,哪怕就是最后一站青城,就現在這個時辰,想要追其行蹤也來不及了。”

  “因為就在半刻種以前,那輛火車就已經按時到站了。”

  “也就是說,從半刻種前,我們就算是徹底的失去了那個女人的行蹤了。”

  “這就是說,我們空知道犯案人是誰,卻是莫可奈何的。”

  “所以局長,現在的情況應該怎么辦?”

  你問我?哦,對,我是局長啊!

  被自家大隊長一匯報,董碧昌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沒辦法,他被驚的有些心肝兒亂顫。

  當對方說出這廚房管事的跟英家曾今的太太沒關系之前,董碧昌的心都是吊在嗓子眼中的。

  直到這句話說出來了之后,他才有了如釋重負之感。

  因為早起他被人從被窩之中叫起來的時候,在聽說了英峰的死訊之時,董碧昌就已經清楚了這件事兒背后的真兇是誰了。

  但是這事兒他能跟外人道嗎?

  不能!再說了,就算是他說了,也沒有任何直指真相的證據能證明此案就是鄧紅所為的啊。

  更何況,活著的英峰對于某些人來說還有些用處,但若是死了的英峰,是不會有人去在意殺了他的人是誰,是不是要替他報仇的事情的,在英峰死后,所有的人盯著的將不會是他被害的理由,而是他死去時,被剩下的……頗為可觀的財產的歸屬。

  作為被優先提醒的那波人,若是他再抓不住機會的話,那可不就白白浪費了鄧紅的情誼了嗎?

  雖然董碧昌知曉,鄧紅那個女人在通知他之前,一定已經提前下過手了。

  但是對于英家這龐大的產業來說,這并不是一家兩家人就能吃的下的。

  正所謂先來先得,總好過等到真正的大佬反應過來了之后,他這邊只能跟在身后喝湯的好。

  現在,消息只局限在很小的范圍內傳播,他只需要將這件事兒壓到明天再公布出來了,那這其中就有許多事兒可為了。

  想明白了的董碧昌就拍了拍大隊長的肩膀,給對方下達了一個封鎖消息,麻痹罪犯的指令,然后出得英家的花園之后又假模假樣的發布了一個秘密逮捕那位后廚管事的通知。

  可是這一切,都是基于董局長口頭上的下達,沒有一件事兒是走了局內書面的渠道,也沒有一件事兒是直接上報給相關的政府部門的。

  現如今接受此案件的警察局那是上下一心就將這個消息給封鎖了起來。

  就連琢磨了一個晚上,想好了到底要投奔族里的誰的管家老鄭,都被警察局的人給連番的警告了幾遍,讓他在接觸封禁之前,禁止到處走動了。

  對于濟城警察局局長的這通操作,管家老鄭不是沒有疑惑的。

  但是在若有似無的威脅與警告之中,不想多事兒的老鄭忍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最大的靠山英家當家人已經橫死在家中,再說了,警察局的人并沒有長期的軟禁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只不過讓他們晚一些才能與外界聯系罷了。

  大概是他們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內幕,需要如此做才放心吧?

  于是,這座花園當中的下人們為了生存計,都十分聰明的保持了緘默。

  從而讓警局的人十分容易的就控制了此處的局勢。

  當董碧昌離開英家花園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比較滿意的。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消息目前已經被他給止步在了極其小的范圍之內了。

  剩下的則是去著手侵吞英家旗下的產業,做多做少的,總之都能賺上一筆了。

  只可惜,董碧昌算準了大部分,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兩個他從不曾注意過的意外,就在那種大概,也許這般模糊的量詞之中產生。

  在所有人都不知曉的地方,還有三個人比所有人都提前的知道了造成這一切導火索的英仕達的死亡的。

  只不過這三個人對于英仕達的死亡的反應各有不同。

  作為英仕達死亡的直接原因的彭家大小姐彭程程來說,英仕達是一個死了就不要再提起來的惡心東西。

  她在得知了沈度將英仕達給徹底的處理干凈,并且得知英家人到現在也沒半點有關于英仕達的消息了之后,就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放下心的彭程程自動的屏蔽了一切與英仕達有關的消息,甚至只要想到這個人的名字,彭程程都只感覺到惡心。

  而邢六則是比之彭程程還要忘的干脆,對于他這種逐漸能夠深入到史老板的核心生意中的‘有前途’的年輕人……殺上個把個人還要記那么長的時間……那對于邢六這種并不擅長用腦子的人來說,實在是就太不夠用了。

  殺了就殺了,記那么多干嘛。

  更何況這事兒是他辦的,而人卻不是他動的手呢。

  真正動手的人是他最崇拜的大哥,也是他目前認識的人之中最聰明的人沒有之一。

  他大哥要殺的人,那必須就是該死的人。

  畢竟這三個人當中,將這件事兒牢牢記在心中的,就只有邵年時一個了。

  他關注的并不是英仕達死亡會給他帶來什么不利的影響,因為既然他將邢六找了出來,此時又涉及到了彭家的大小姐,無論最后是否能查到他的頭上,他自會想辦法應付一二的。

  邵年時通過英仕達的死亡,看到的是他死亡后會帶來的影響。

  當英家太太表現的越來越瘋魔的時候,邵年時就已經透過顯現看到了隱藏其后的本質了。

  他覺得最近的英家一定有大事兒發生,在內部不穩定以及外部的壓力增大的情況之下,說不得為了應付過這一段艱難的時期,英家人一定會拋出一些產業,來達成短時間內湊齊罰金的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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