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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顧禾苗長評集2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山河盛宴

  2020-07-13

26個字母·見山河一角A. alone 孑然  文臻的記憶里,有幾份小美好。有烹調的鍋碗瓢盆油鹽醬醋——三歲燒鍋,四歲炒菜,五歲切絲擺盤;有四人組的歡聲笑語——分搶火鍋丸子和蛋糕;有與學廚年時差不離的學畫時光——三年素描,之后便學油彩水粉水墨工筆;有跟隨技術流老研究員學會的3D畫——一雙微視眼,于明暗虛實間捕捉細微。

  文臻的記憶里,沒有母親的存在。父親的影子倒是隱約留有,但也不過是個每天二十個小時都在酒中迷幻的醉漢,女兒于他只是累贅,總恨她不值錢不能換酒喝。她一直小心地盡量避免出現在父親的視線中。

  后來父親的影子換成了一對蒼老的面容,昏暗模糊的舊屋變成了白墻白燈的實驗室,實驗室里是一張張冰冷的臉和各種滋味各種等級的痛苦。

  曾看上研究所正太小李,一番表白,小李三個月都靠墻走,后來據說得了憂郁癥。也曾在過年時的人群里躥來躥去,沾一點虛假的喜氣,年歲漸長后便不再去了,說到底是沒有家的人,年節過不過也沒有什么意義。

  她是孤兒,是研究所的小白鼠,天性里的多疑和冷漠,讓她似乎已經失去了信任和愛的能力。

  直到那一天,透明玻璃后的暗金色小匣子牽來天定的紅線,混沌異界啟風華。

  燕綏的記憶里,有幾份小美好。有父皇給他撿的小球,拂去了雪遞到他懷里。有父皇給他圍的狐皮圍脖,長毛溫暖,直入心底。有父皇給他搓熱的小手呵熱的指尖,濕潤熱氣盤桓不散。有父皇抱他在膝上喂的那一盤花生,又大又香又脆。

  燕綏的記憶里,沒有母妃的愛護。胎中被下毒,降生后毒病纏身日夜啼哭。母妃的歡喜不是為了他的兩歲生辰,而是為了林飛白的到來。宮中混沌骯臟東躲西藏的兩三年歲月短暫又漫長,三歲的他去求了父皇,自此離宮學藝。五歲成賦,七歲明政事,十歲舌戰群使,十三歲與德容言工離開無盡天,再與林擎、邱同將軍在軍營磨練,也曾在沙場與西番一戰。

  十三四歲時,父皇病體漸趨衰弱,時遭暗殺,膝下子女也難以長命,從呱呱墜地的嬰兒到成年的皇子,死因千奇百怪,但無一例外,都有大族手筆,當年相王反叛之事也有著世家摻和。自此他踏上與世家的斡旋之路,以平衡牽制之道鉗制各方勢力,定連環計離心大公子唐鑒之,前后花費幾年之久在唐家內部打入內應曾懷,扶助易銘的傻五哥易鏗籠絡人心,早早安排名匠進入門閥視野,給世家繪著看似甜美卻暗藏消耗與妄想的毒餅;獻計將先圣武帝時成立的“天刺”由地下轉入地上,以天機府的形象進入世人眼中,將南齊激將之策巧化為國之益事。

  十八授冠出宮開府,他很少參加朝會,很少入宮,也不常在天京。十九歲時,一代軍神封家被誣告謀反,全家被斬,他回京后一夜之間查清并斬殺主謀及從屬近千人,皇親貴族亦未免死。卻被百年大巫臨死詛咒,殿下必將永生束縛,無福早夭,父母緣淺,子孫緣薄,不得天外之力,則不能解脫。

  他做著長矛刺穿門閥藩籬,扮著魔王震懾魑魅魍魎,背負詛咒領受千人坑惡名。這十多年來,盡管他的布置被拆解了很多,但若沒有他一直利用三大世家內外部的各種問題予以牽制,東堂大抵早幾年便要開始內亂。毒病與他的年歲俱增,溫情卻從未來過,性情古怪,心理怪異,殺伐狠絕,他是所有人眼里徹頭徹尾的瘋子。仿佛就像詛咒預示的那樣,父母緣淺,虛情束縛,用心愈多異常越多,像一輛狂奔的馬車,最終會疾馳著走向墜落,早早夭亡,葬身臭水溝。永裕十七年的天京,大抵沒有人記得,他也曾是一個喜歡拍拍球的小孩子,也曾是一個輕輕拈起膝上蝴蝶的少年。

  他是孤臣,是一只早早高飛的鷹隼,只載高天朔風寒,不知牽念何所系,不見人間立黃昏。

  直到那一日遇見她。

  直到那一日德安三水鎮,聞家檐上的春風卷落她于月下屋檐。

  直到那一日暖黃月溶溶,曉曉星下的錦衣映照他于山河天穹。

  天定十年第一年春,燕綏二十一歲半,文臻十七歲半。

  自此,山河風流始。

B. backbone 脊骨  這山河天下,有人鳥盡弓藏,有人酌水之源;有人自裂國土,有人寸土不讓;有人臨陣脫逃,有人至死堅守。

  景成十八年帝崩,太子暴斃,諸子爭位。諸王尸旁,燕時行把唯一一床毯子蓋在了單一令身上,又喂他喝下一大半熱湯,至此單一令對他發誓,愿為東堂江山萬年屏障,愿為他駕前永世走狗。永裕二十二年,單司空以命撞碎了裝著福壽膏的瓷罐,撞碎了白骨皇座上虛假的輝煌,撞碎了金殿之上翻覆玩弄的騙局,在那廟堂之上揮就了己身從未與年俱老的為官忠義之心。而在殿陛之間,邊關之遙,還有后浪張鉞奉持忠謹,刺史文臻予民生澤被為后世立心,宜王燕綏鉗制各方盡力規避戰火,神將林擎一劍轉戰三千里,林侯飛白捍衛守望至死不渝,未亡人周沅芷為百姓守城開城,還有許許多多人物的隱忍犧牲退讓,是無數個“他們”的存在阻隔了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道之機,才不致社稷丘墟蒼生涂炭,才有了屹立百年仍舊繁榮富庶的東堂。

  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林家滿門烈,皇朝改姓傳。司空永姓單,永為朝臣首。

C. celebrity 名聲  商醉蟬,一筆繪山河,一筆描人間,一筆記百態,一筆獲盛名,一筆,卻畫不了心安鄉。

  妙筆一揮成萬金的盛名下,是流言叢生的編排,是紛擾不絕的侵入,是疲憊不堪的躲藏,是他人的搖錢之樹利益所系。烏海比試失卻名聲,飄萍人心轉瞬東至西,謾罵的議論紛沓而至,憤慨的身影口誅筆伐。

  名裂的商醉蟬想,這些人因他的一幅畫愛他,打擾他,瘋狂追逐他,侵犯他的一切,再在將他的生活擺弄得一團糟之后,又因別人的一幅畫棄他而去,還要踐踏他,傷害他,再次侵犯他的一切。這些廉價的愛與恨,最后都要他來承受。

  但是啊,總有人有真心——

  “商大家,勝敗乃兵家常事,偶爾輸一次沒有關系。總之,歡歡喜喜最重要呢。”

  “我也是!那些人輸了錢,發了瘋,你不要理他們!”

  少年少女們的招呼和花朵,是無價的美好回應。

  在長川,被假云岑“敬慕”的燕綏想,不相識的他人,對他的愛也好,憎也罷,其實都只是他人自己的狂歡。這世上多少人活在他人眼中,多少人束縛難行難做自己,多少人為盛名所累失去空間。

  但愿你我都能活在自己眼中,不必背負他人的荒唐愛恨。

D. deference 尊重  文臻與燕綏最初的分歧在于三觀的磨合,在于溝通的缺位。而在一次次的追逐與一日日的相處里,他逐漸懂得換位是理解的基本,溝通是尊重的表意。哪怕他不知真相,并不理解她何要逃,甚至可能認為她想掙脫他成就自己的事業,也依舊認了,也依舊出面以最穩妥的方式為她撐腰。

  他愛她自立自強,卻亦覺若有所失,但無論有何種悵然若失,他也仍舊放她高飛,看她搏擊長空,展翅越萬里。

F. friends 友朋  聞家深宅的小檀,走南闖北的莫曉,四處游蕩的易人離,純真懵懂的厲笑,明眸善睞的周沅芷,剛直不彎的易秀鼎,與文臻在這浮沉世間走過。

  水火不容的燕綏和林飛白,雖然從小斗嘴斗到大,但在內心深處,大抵他們既是兄弟,也是朋友。曾在宜王府里一同聽文臻說書,聽那三國劉關張,西游孫悟空,紅樓林黛玉,水滸孫二娘。他告訴他珍惜周姑娘,他告訴他護好文姑娘。天京城下萬軍前,一飲一啄是輪回,燕綏的目光透過憧憧人影,仿若看到了那天死守城頭的他。

  聽過一句話,這世間友朋情誼不值千金,情誼,當是無價。

G. grow 成長  這漫漫歲月打磨,

  沉淀了老太太這沉穩與端然的石,

  沉淀了文臻這根覆雪仍不彎的竹,

  沉淀了燕綏這顆溫暖映紅塵的心,

  沉淀了小檀這雙堅定無懼畏的眼,

  沉淀了小離這棵為家遮風雨的樹,

  成長這個寬廣的詞,它是時光的痕跡,是年歲的饋贈,是命運的溫柔。

H. heart 心  “無人見我雀躍”,燕綏平平淡淡講出這句話時,那一刻他心底并無波瀾起伏。也許是像文里寫的那樣,或許年少時他也曾有過相望,日復一日的失望最后壓成了寂寥漠然的墻;也許是他一身出世的性子使然,諸般種種無須掛心頭,內心強大無懼風霜。他的心是堅韌的,卻是失色的。

  “二鞠躬,謝陛下大度包容,讓那‘拖油瓶’三歲出宮,十三歲藝成回宮,十三歲到二十三歲間,和他那‘便宜老子’一般,為陛下當槍當矛,流血流汗,殫精竭慮,對抗敵人,到頭來得匕首一柄,毒煙一把,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林擎笑著作揖講出這句話時,那一刻他心緒難言,對愛人幾十年深宮的心疼,對老皇幾十年欺騙的深恨,對自己幾十年隱忍的嘲弄。他的心突然也失了色。

  而這兩顆失色的心,都被文臻救了回來。

  她為燕綏慶生,叫他綏綏小朋友,送上蛋糕與過往年歲的禮物。她并不能幫他一一填滿生命里的缺憾,但她可以補采一些最美的花,提亮某一刻難言的蒼白,每一年走過的足跡,別人忘卻他淡漠,有她來蓋章。

  她撞破城墻,想讓林擎看見那繁華美麗的東堂,千千萬萬的百姓,從嬰兒的第一聲啼哭,到老去的最后一聲嘆息,都沐浴在他長槍紅纓的照拂之下,因他而一生安定,得享天年。

  她救了他們的命,也救了他們的心,讓色彩重新涂滿心房。

I. ideal 理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北宋張載的橫渠四句振聾發聵,激勵古往今來無數仁人志士在這天地間端方持正,尋求太平盛世之道。

  張鉞不懼威壓秉公直言,文臻遍饗美食建設民生,李相心系黎民刑杖不屈,單司空抗拒亂命以死戒斷,姚太尉渡口入水運糧青州……

  廟堂之高,江湖之遠,總有人為這天地人世負重前行,矢志不渝。

J. journey 旅程  萬里河山路,自永裕十七年始。

  三水蒙田行天京,定瑤漳縣向烏海,千陽走長川。

  西川河岸上五峰,大燕南齊下蒼南,一旨見湖州。

  渡黑水,披云霞,采瓊花,含笑嘯兵甲。

  謀嘉政,掃匪徒,治時疫,雷霆肅吏治。

  大荒沼澤涉雪山,普甘路遙思遠州,急風赴天京。

  赴天京,往川北,過西川,回蒙田,援邊關,守湖州,斗后宮,議朝堂,送青州,阻西番,定天下。

K. killer 劊子手  燕時行,一雙溫柔眼,一顆狠毒心。

  他是明處的荏弱身,溫容平易待子,寬厚仁和待臣。

  他是暗處的劊子手,不在人前舉刀,不以己手舉刀。

  他一生收著他人的項上人頭,最終被砍下自己的頭顱。權欲熏心者終死于權欲,舉刀劊子手終反噬己身。

M. moon 月亮  游子思家,便會抬首望月,千里共嬋娟。

  燕綏與文臻初見時的那輪明月,仿若就預示了他們相伴的一生。聞家屋檐上的月,景仁宮殿頂的月,西川五峰山的月,大荒黑水澤的月,是人間煙火的模樣,是牽念記掛的模樣,是熱菜羹湯的模樣,是小屋燈火的模樣,是與子偕老的模樣。

  易人離帶著厲笑離開的那個夜晚,半圓的月亮似在與過往別離,又與未來相抱。他有了笑笑,有了豆子,再不復當年孤身一人街頭閑蕩,再不復當年“依舊姓易,只愿遠離”。易家檐上的月,有著和暖的氣息,有著溫存的氣息,有著心安的氣息。

N. nobody 小人物  天地一沙鷗,眾生如芥子。

  謝折枝,那年皇城煙花下抬首的一眼,將一生的路途都望盡。血濺梅花煙火,與他的娘娘再無相見。

  菊牙,那年寂寥深宮前邁出的一步,將一生的陪伴都付予。頭撞玉階殿柱,與她的娘娘同來同歸。

  想當綏爹,是折枝。

  貴妃姓李,是菊牙。

  想起文臻曾對易人離說,人總有重視的東西,為之努力,為之奮斗,為之不顧一切,心甘情愿。小人物從不是真的小人物,他們永遠是自己天地里的somebody,大人物。

P. parents 父母  在我想來,即使是在燕時行還未撕開溫情面具之時,林擎都反而更像是燕綏的父親。

  他在最后給便宜兒子綏留話,“對不住,這次還是沒帶著你。”透過一個“還”字,仿若看到了一直擔憂著燕綏的他,他從各處聽著消息,知道這些年燕綏出世感越發的濃,行事卻越發入世,朝廷和陛下的種種束縛,令燕綏再不能像當年一樣恣意而行。他最后的“對不住”一定是帶著欣慰的,因為便宜兒子在這世間尋到了救贖和幸福,再不會困在自己筑的冰墻里,再不會被拋下。就如德妃娘娘說,這世上,已經有人替我去愛他了。

  作為母親的側側,我不知該如何評說。刻著長寧的印章,印下二十幾載深藏于心的在意與關懷;未曾直言的期望,望世間風霜迎頭劈打也不能使兒子低頭,永遠堅剛,永遠如山岳般屹立。

  燕綏在青州城頭抱住林擎冰冷的肩,待到要松開時,雙手血肉已和鐵甲黏在一起。他沒有表情地看著撕裂的血,脫下大氅將林擎放倒,垂頭半跪著輕輕抱了一會兒骨灰盒,再將骨灰盒放在林擎懷中,小心地不去碰壞那名為永春的花。他攝政后專用的唯一的章,田黃石,鏤刻篆字,“長寧”。

  娘和便宜爹對他的心意,他都明白。

  林擎說,來生再會。

  他默然,來生……再會。

  來生再會,甜糕白粥情冊做真正的一家人,愛人終成眷屬,孩子幸福長大,再不要有遺憾,再不要有錯過,好不好?

Q. queen 女王  很多女子從不是男子附庸,或許久被塵牢關鎖,但若一朝塵盡,便可照破青山萬朵。

  如聞近檀,新嫁娘從期待到絕望到被踐踏到最后揮刀殺人。遇見文臻,和她一同走過這闊大山河,遇見蕭離風,和他一起月下推磨,聽他說“小檀,你需要變得更重要些”。曾經淚包兒一樣隱在人群中的女子,漸漸走出深宅,在時光的磨礪中變得能獨當一面。

  如周沅芷,初見時她率領眾閨秀出海追星,我想這高門大戶里竟然也有著這般有意思的姑娘。處理事情落落大方,追逐小白從容坦然,長川身入敵營見她膽識,逃命途中青蛙跳見她靈動,邊關風餐露宿見她堅韌,持劍守城開城見她大義。

  如囿于時代易釵而弁的易銘,她精醫術,擅機關,通奇門,初見文臻得點撥后便撫掌釋然,于繡坊通力合作救繡娘。在烏海,她提議蠱惑西番養長毛動物加以牽制,以未精制的海鹽代替井鹽,和西番交換牛羊馬匹,給其埋下身體隱患。在西川,她臨時成親,臨時改換地點,使得伺機而動的易家人不能帶護衛前去,從而打斷他們針對婚禮的謀略計劃;得知文臻代嫁便立刻選擇順勢而為,印章被奪立即拿出另一印章,以真假之說拿回主動權控場。在蒙田,她在文臻燕綏林擎的三人夾擊下巧妙逃生;她與文臻見面次數不多,卻注意到了文臻的習慣和走路方式,早早于祠堂門檻處布置了針對文臻的機關。在衡州,她的機關軍和燕綏的機關軍對壘,兩方層出不窮綿密多變的機關陣整整打了三天。在我想來,身為女子的她是不比任何人遜色的世家繼承人。

  愿世上每個女孩子都能做自己的王,葳蕤自生光。

R. regret 遺憾  小時候學明日歌,念著“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來秋去老將至。”

  那時并不能深味其間的懊悔,隨著年歲的增長,漸漸發現時間其實是最殘忍的東西。這世上很多事情,如若當時不以為意,只待來日方長,或許一切期待皆會成空無。

  德妃與燕綏的母子裂隙還未來得及彌縫第二根線,中文與莫曉還未來得及邁出第一步可能,就再沒了下文。人在追悔莫及之時總喜歡說如果二字,如果多一些溫情相近,如果早一些訴說心意,如果這般,如果那般,可如果終究只是如果,逝去的時光不可回轉,錯過的機會無法挽回,唯有勸君惜取年歲,珍惜當下,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S. sorry 抱歉  有遺憾,就有抱歉。

  曾有個猜測,德妃在知曉被空投天京的隨便兒的身份時,開玩笑說要在小人上寫燕綏的生辰八字,覺得這個鬼主意只有兒子想得出來,菊牙腹誹文臻也有可能,此時側側并不知道燕綏和隨便兒相遇了,加之她此前才和文臻見面給隨便兒起了名,按常理來說文臻送孩子進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她的第一反應卻覺得是兒子送的,那么在她的心里,是不是下意識地,或者說更愿意認為是兒子讓孫兒進宮來見她。如果是燕綏送的,那么她就能告訴自己,兒子在放下過往母子芥蒂,愿意靠近、接納作為母親的她。她始終是懷著歉意的。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燕綏囑托兒子去見一見奶奶。景仁宮父子相殘的那一刻,他突然的停頓是因為誤認成了母親。

  這一對別扭性格的母子,雖未能直言心緒種種,但好在終究是明了的。

T. trauma 創傷  有句話說,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山河里的很多人是后者,如燕綏、文臻、唐慕之。原生家庭帶來的心理創傷會跟隨孩子一輩子,精神上的異常,心智上的缺失,情感上的失能,無一不是心理創傷的表征。所以一開始的燕綏不明白相處之道,一開始的文臻不明白愛之一字,一開始的唐慕之不明白界限所在。

  所幸,燕綏遇見文臻,文臻遇見燕綏,唐慕之遇見甜糕,于是燕綏在愛里開始成長,文臻在愛里逐漸溫軟,唐慕之在觀望中明了了愛的真意。

  但不是每個孩子都有這樣的幸運,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被治愈心上的千瘡百孔。

  不合格的父母很多,不和美的家庭很多,但愿你我都不處于其中,不成為其中。若已身處漩渦,便愿你我堅定如一,向光而行。

U. universe 世間  這巍巍河山,盡是好風景。

  德安悠然的三水鎮,和和煦煦的春風在吹拂;

  天京繁華的九里城,熙熙攘攘的小販在叫賣;

  域外海島的沙灘邊,層層疊疊的浪潮在起伏;

  昌平小城的美食側,花花綠綠的旗子在招展;

  長川抽條的樹枝上,清清遠遠的綠芽正吐綻;

  西川高聳的五峰山,暖暖黃黃的圓月正明朗;

  湖州熱鬧的挑春節,回回旋旋的鞠球正翻飛;

  旭日初升,摩肩接踵的集市正開張;

  日頭沉沒,人頭攢動的夜市正明燈。

  又是一年春好處。

W. wave 揮手  人在這世上總在不停地告別,最終與自己作別。在我想來,告別并非真正的離去,揮手的人們只是踏上了新的旅途,前路迢迢,先行一步,而剩下的旅人跋涉在另一條路途之上,終有一日會相逢。

  揮揮手,祝愿前行的人一路平安。

X. xerophyte 旱生植物  山河里熠熠生光的每個人物,都像旱生植物。

  于干涸中適應,于風沙中挺立,于磨折中生長。

Y. yesterday 昨日  再回首,二月春風似剪刀,劃開長空,剪破異世相交的藩籬。春的刃風攜天命而來,卷落文臻于月下屋檐,天穹藏起燕綏當風衣帶,月色渡碎瓦,鳴聲描山河。

  那一年春夏,清湯掛面入聞家,河魚鍋貼牽紅線,火鍋烤肉拔頭籌,刀魚小面得傳承,松露炒蛋見朝堂,蛋糕燭火現國宴,一桿大煙奪福壽,壽司龍船燴生機。烏海揚帆逐人去,海島云譎雨欲來。

  那一年秋冬,二十二件慶生禮,簪星昭月許年歲,雪急風凜行深崖,采果殺熊避洞中,大牛桃花顯身份,丹崖居上知虎符,年夜長川放明燈,燎原星火收山河。車塵馬跡浩蕩來,煢煢只影踏雪去。

  來去一年又一年,歲月十年忽已過。

  這十年山河有百態,有朝臣的氣節,有不棄的扶持,有信任的美好,有心意的純粹,有守家衛國的劍,有斡旋各方的謀,有決絕赴死的血,有鳥盡弓藏的冷,有翻覆命運的悲,也有苦盡甘來的歡。

Z. zero 零  零,是初始,也是結束,看似什么都沒有,卻涵蓋了所有。

  有這華筵人間,盛宴山河。

  有那山河永固,天定風流。

  最后,小伙伴你問怎么只有22個字母?

  那是因為,

  L、O、V、E,

  love,

  就在你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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