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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又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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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熟悉有不熟悉的,我是相聲界一個小學生,郭德缸……”

  “這位是老前輩,張文順先生,老藝術家,京城曲藝科頭一科學員,師承相聲前輩佟大方先生。

  佟大方啊,家里開銅鋪的,這個人很大方。”

  “這名兒這么起啊?你們家賣鍋的……”

  “呵,不厚道!”

  “賣完鍋抓彩您還得一缸,郭德缸。”

  “噫!”

  許非忽然發出一聲,手下人不明白咋回事,老板噫了,自己也噫吧。

  于是“噫……”

  呀哈?小黑胖子嚇一跳,什么毛病?

  實話實說,底下坐這么多人,他還不適應。以前最多七八十,現在有群演,有工作人員,樓上樓下全滿了。

  兩臺攝影機對著拍,沒辦法,老板忽然要聽相聲,要求說個整段兒。

  有錢,任性,一堆人陪著。

  這年頭誰來茶園啊?電視上的相聲都不愛聽了。

  結果看著看著,感覺還不錯,不像傳統相聲那么舊,也不像電視相聲撓人癢癢,鮮活,接地氣兒。

  “老前輩,老先生,相聲大鼓兩門抱。”

  “學過滑稽大鼓。”

  “滑稽大鼓現在很少有人聽了,當初有位前輩叫架冬瓜,是他們的授業恩師。架冬瓜收了倆徒弟,一個張先生,一個莫岐,親師兄弟。

  8o年代有部老電視劇《胡同人家》,非常火爆,莫岐在里頭演個退休會計,讓人印象深刻。”

  “對,當初還找我來著。”

  “那你怎么沒選上?”

  “我肩膀歪啊。”

  “哈哈哈!”

  許總鼓鼓掌,百分百肯定,這小段是黑胖子新編的,拐彎抹角的拍自己馬屁。

  前面小段過去,進入正文,就是傳統相聲《大上壽》。

  黑胖子的特點是舊瓶裝新酒:

  一是把這些傳統相聲改編,變成現代人更能接受的段子。

  二是打擦邊球,整點黃的啊,葷的啊,觀眾喜聞樂見。等后來出大名,這些都不說了,改成徒弟說了。

  德云社也開始飯圈化。

  這段《大上壽》,是這個時空的黑胖子改編的,跟以前聽的不一樣,但還是很好笑。現場觀眾也進入狀態,不時起哄大樂。

  導演各種抓鏡頭,心里有數。

  “好!”

  “嘩嘩嘩!”

  一段講完,觀眾鼓掌。

  許老師略可惜,他最喜歡那段《相聲五十年之怪現狀》,現在應該還沒寫出來。

  “謝謝,謝謝諸位!”

  黑胖子拿個手巾板兒擦汗,道:“怎么樣啊,我光顧著緊張了。”

  “挺好,沒看出緊張,特放松。”

  “那能用么?”

  “能用能用!”

  余謙等人呼啦圍過來,勁勁的:“能用多少啊?”

  “6秒鐘吧。”

  全歇菜。

  “忒短了吧?”

  “一共才4分多鐘,你想要多少啊?”

  導演讓他們看回放,道:“兩個鏡頭,一個是小郭說,比個手勢,還挺橫眉冷對的。另一個是大全景,觀眾嘩嘩鼓掌,你們倆變成遠景在臺上。”

  京劇也如此,拍了半天就留9秒鐘,一個鏡頭描眉,一個鏡頭唱戲,一個鏡頭刀馬旦舞槍。

  哎喲,大家聽明白了,頓感不易。

  工作人員又開始發紅包,挺薄的,他們也很滿意,本以為義務奉獻,結果還有勞務費。

  收拾收拾準備走了,許非跟張文順握手:“老爺子保重身體,還想聽您的相聲。”

  “一定一定,耳順之年還能參與這等大事,我倍感榮幸。”

  一幫人戳在門口送許總,見人上了車,黑胖子趕緊搓搓紅包,問:“你們猜多少?”

  余謙道:“許總不虧待不顯唄,我猜1oo塊錢。”

  眾人打開瞧,果然一百。

  按奧申委給的經費算,那就太少了。許總覺得大家挺不容易,自己掏的腰包。

  黑胖子很高興,道:“妥了,頂我們好幾天演出的了,晚上涮羊肉!”

  “涮羊肉!涮羊肉!”

  許小龍已經兩個多月了。

  對,許小龍。第二個就叫許小虎。

  每天要么吃,要么拉,要么睡,要么哭,能給她媽煩死,幸虧有那么多人伺候。

  小旭正計劃減肥,同時盼著張儷早點生,因為她不喜歡住小樓,老想搬回去,回去讓許老師天天洗尿布。

  許老師近來陪著張儷多一點,也七個多月了。

  她自幼獨立,習慣沒有父母在身邊的生活,干脆就沒讓家人過來。自己挺著肚子天天辦公,也不覺累。

  就是好哭,偶爾半夜驚醒,一番哄慰才能睡下。

  夜,書房。

  許非抓緊寫一份方案。

  他最近忙到炸,從柏林回來就生孩子,生完去各省談院線,談完又得去戛納,從戛納回來,這個也得生了。

  5月14號,就是后天,第53屆戛納電影節開幕。

  呂克貝松任評委會主席,《一一》《花樣年華》《鬼子來了》三部華語片入圍,都是經典之作。

  許非和老宋都得去,為《臥虎藏龍》的全球首映,以及《釜山行》的下一步談判。

  “睡衣帶幾件呀?”

  “不用,我到那邊買吧。”

  “給你帶兩件吧。”

  “你歇著吧,一會我自己裝。”

  “領結要不要呀?”

  “襪子給你拿十雙了。”

  “你游泳么?拿條泳褲。”

  “讓你歇著就歇著,我寫完自己弄!”

  許非撓著亂七八糟的腦袋,堪堪寫完東西,才覺那邊半天沒動靜。

  跑到臥室一瞧,人家在床上躺著,留個穿吊帶睡裙的后背,從頭到腳都是圓潤潤的曲線。

  通常擺出這幅樣子,就是生氣了,但放在張儷身上非常罕見。他輕手輕腳的上去,從后面環抱,摩挲著柔軟有彈性的肚皮。

  “不是讓你休息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們一塊收拾收拾?”

  “真生氣了?”

  “哎……”

  見不說話,許非湊過去,輕輕咬她的耳朵。

  越咬越紅,越咬越熱,身子貼在一塊揉搓。張儷受不了了,伸手一推:“別鬧!”

  她轉過來,果然又淚汪汪的,自己抹了抹眼睛,摸摸他的臉,憑這么多年的相處就曉得男人有點躁動。

  許老師這點表現超級好,在二人懷孕期間老老實實,忠貞不三。

  “大夫說可以的。”張儷咬著嘴唇。

  “別,早產就壞了。”

  “注意力度就行。”

  “那不如不做,我很大力的!你口腔又上火……”

  許非一臉“少瞧不起人”的樣子,在張儷的白眼中抱她下床,“收拾行李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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