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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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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國公可有看好的地點?”

  張昭對在哪里設樞密院新址并沒有特別的執念。他反正去坐班的時間會比較少。

  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會放在京師大學、軍事學院、中級學堂、京師紡織廠、開平鋼鐵廠這些地方。

  樞密院這里搭好架子,按部就班就可以。

  英國公張懋微笑著捻須,道:“聽聞子尚給天子建議要在京西修園林。那不如放在京西好了。”

  他的消息并不閉塞。相反,非常的靈通。

  張昭笑著點頭,“那就請國公派人定址。我這邊回頭把新園林的大致區域送來。”

  京西北這一塊風景秀麗的區域,他其實都基本圈占完。大致范圍是從清華園、燕大到圓明園、熙和園、香山。滿清時,這片勝地全部是皇家園林,有“三山五園”之稱。

  當然,京西風光怡人、錦繡天城,這里在明代中期早就已經是私家園林眾多。

  張昭圈地歸圈地,不會強奪別人的園林、土地。做人還是要有點底線。

  如今京西這里地勢。張昭本人住的地方,大致是今清華園的區域。而京師大學的地盤就是燕大。張昭要給弘治皇帝建園林的區域是燕大西邊的“圓明園”。

  圓明園往西,挨著香山的“頤和園”一帶也正在被他圈起來。當然,挨罵是少不了的。

  張懋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

  正琢磨著怎么投桃報李時,聽張昭道:“我還有一事要請國公定奪。武安侯鄭英素有知兵之名。如今南京兵部尚書王軾屢屢請求致仕。他確實也是年事已高。咱們樞密院要早做準備。武安侯可以去云貴一帶任個總兵。”

  張懋微怔。張昭這還真是記仇啊。京師中誰都以為張昭整完張鶴齡,弘治十七年這開場大戲就算唱完。張昭回頭就踩鄭英一腳,真要把他送到南邊去吃苦頭。

  張懋琢磨了一會,道:“子尚,鄭英祖上與我頗有交情。可否放他一馬?”

  張昭拱手道:“非是我不給國公爺面子。鄭英縱容兒子糾纏我愛妾,做得太過分。”

  張懋苦笑著搖頭,“你啊…”話都說到這份上他還能如何勸?

  張昭和英國公談完,調令在第二天很快就下去。

  按照樞密院的章程,要在樞密院下設數個機構,來替代五軍都督府和兵部的職能。

  現在辦公場所都還沒有定,但是樞密院下屬的“文秘機要司”已經設立,就在張昭所管轄的后軍都督府中辦公。專職各種文書往來,上傳下達。

  人員也是之前后軍都督府里的幕僚、文書。英國公再將中軍都督府的幕僚、吏員合并過來。其余三個都督府的官員和吏員都要等著重新考試、任用。

  沒辦法,誰讓張昭和英國公張懋兩人任樞密副使呢?

  上午,清冷的武安侯府中。

  調令直接下發到武安侯鄭英手中,由“文秘機要司”的一名九品檢校送來,拿了簽收回執就離開。

  鄭英接了“貴州總兵”的任命書,撒手丟在正廳的桌幾上,氣咻咻的轉身去內書房中。

  鄭英的次子鄭綱陪著父親接待樞密院來的文書,見父親離開,拿起桌幾上的文書看了幾遍,垂頭喪氣的坐在木椅中。

  “這狗日的張昭真是很啊。竟然要把父親調到那窮山惡水的地方去。那父親去貴州,武安侯府在京中怎么辦?那不是任人拿捏?”

  “二少爺…,定國公府的世孫請你去飲酒。”正廳外的管家來喊了一聲。

  鄭綱從沮喪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走出正廳。此刻京城里正是仲春時節,陽光暖和,他卻感覺到寒冷。心中有著悔恨,“大哥,你惹張昭干什么?”

  他大哥被閹割,肯定不可能繼承爵位。他得到機會。但是被打壓的武安侯,他繼承著有什么滋味?

  聽聞五軍都督府的都督,以后都得有實戰軍功才能擔任。且地位會大幅下降。

  鄭綱到定國公府見徐光祚,精氣神有些萎靡,在花廳前見面,拱手見禮道:“見過徐世兄。”

  徐光祚挽著鄭綱的手,笑著道:“剛聽聞張昭要將令尊打發到貴州任總兵,我是擔心世兄心情不暢,邀請世兄前來飲酒。”

  五軍都督府不說是篩子,但在老牌勛貴世家眼中其實并沒有多少秘密可言。

  定國公徐永寧已經病重在床,延綿數日,徐光祚今年肯定要襲爵的。鄭綱有點受寵若驚,道:“多謝徐師兄。”

  到花廳之中,酒菜已經齊備。

  成國公府的次子朱鳳、顧耀誠、陽州先生三人正在閑聊,等兩人進來后紛紛落座。

  酒過三巡,徐光祚說起他邀請鄭綱、陽州先生來的真正目的,怎么可能是為幫助鄭綱散心呢?他還有糟心事一堆呢!

  “鄭世兄,張昭如此踐踏貴府的尊嚴,只怕令尊調任貴州總兵后,他還會有新的動作。不可不防啊。”

  鄭綱喝幾杯酒,給徐光祚關懷一下早就暈暈乎乎的,苦悶的道:“不瞞徐世兄,我心里很擔心,但是沒有什么主意。”

  顧耀誠插話道:“請恕在下直言,鄭世子,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就怕你不敢做。”

  “哦?”

  顧耀誠道:“令尊被限期十天離京吧?假設令兄在令尊離京前突然暴斃呢?”

  鄭綱睜大眼睛,呆立在當場。這…

  朱鳳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陽州先生。他的妹妹就是鄭宏的妾室。陽州先生額頭上的青筋猛的一跳。他又不是鄭綱這樣的蠢人,如何不明白呢?

  徐光祚佯怒道:“叔時,說什么呢?那有這樣出主意的。鄭師兄喝酒,來喝酒。”

  一場酒宴散去。

  陽州先生往京西的白馬書院去見師叔唐寬。

  鄭綱則是渾渾噩噩的回府。他心里有一個很魔鬼的念頭不但的在響起:“又不要你動手,你擔心什么?只是配合一下。”

  “他一死,這府里上上下下,將來不是你做主?這是你兒子將來考慮。”

  “你忘記當年他怎么打你的嗎?”

  徐光祚、顧耀誠一起送朱鳳出府,走在幽靜的院落中,隨從們遠遠的跟著。

  朱鳳道:“鄭綱敢不敢動手?”

  徐光祚嘿然一笑,“那可由不得他。張昭想把武勛集團都架空,全部軍官從軍事學院選拔,咱們能不反擊嗎?”

  朱鳳點點頭。這次改制中,成國公府連御前議事會議的席位都丟失。

  顧耀誠在一旁聽著,保持著安靜。心里卻是一曬:徐世子做事還是沒有涉及到本質。這樣斗來斗去有何用?張昭有多么得圣眷還可不見嗎?

  想想張昭怎么對付張鶴齡的?要殺人見血才行。

  想要張昭死的人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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