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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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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妖王立于階下充作大總管角色,她倒是知道座上三位都和殘暴扯不上任何關系,也不知為何這么咬牙切齒罵人。

  見群魔都嚇尿了的樣子,海妖王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主持道:“讓你們速速前來,拖三拉四的,都掌嘴!”

  啪啪啪啪啪!

  殿中一片掌嘴聲,蔚為壯觀。

  倒把三個出神的家伙全驚了回來,這才醒悟這到底是個什么環境,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羽裳安安看一地自抽的狀況場面,都露出了不忍目睹的表情,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秦弈托腮。

  這些魔頭可真老實啊……

  不是老實,是最典型的欺軟怕硬,實力為尊。

  只要你實力夠強,它們就可以給你做狗,尊嚴這種東西對它們來說不怎么存在的。

  這就是魔,比妖更離譜,妖怪們雖然榮辱觀和人類不太一樣,還是有最基本的節操的,也有羔羊跪乳,也有虎毒不食子,也有族群榮譽。

  而這些魔頭沒有。

  身處這種環境,分分鐘能把統治者變成一個驕奢淫逸的暴君。

  他有些擔憂地看了羽裳一眼。

  卻見羽裳醒過神來,喝道:“停了!”

  掌嘴聲瞬間消失,所有魔頭低眉順目站在場中等吩咐。

  “……”羽裳嘆了口氣道:“這里是北冥,不是魔域。”

  魔頭們抬起頭,眼神都有些閃爍,暗道這貨不會想要清洗北冥魔物吧?如果是那樣,恐怕不逃也得逃了。

  卻聽羽裳續道:“諸位都是北冥屬性,其實也算與我血脈共鳴,都是自己人……此前因為揉合了忘川之源而生,生來自帶魔性,也不是自己要成魔,我也不會排擠諸位,這點且放心。”

  魔頭們心中暗松一口氣,還是很認真地觀察羽裳的表情。

  它們生來就不會輕信于人。

  羽裳道:“說是魔,其實你們也沒出去害人,都是困守北冥一域,據我所知,殿中許多人連外人的面都沒見過。魔歸魔,也沒做什么事,對不對?”

  許多魔物都道:“大王明鑒,北冥歷年來,外客根本就沒幾個,偶爾有些也是魔主拿去填了三途,和我們沒啥關系。我們互相亂戰倒是挺多,關別人何事……”

  這倒不是甩鍋而是真的。三途之中的靈魂無數,那是幾萬年累積下來的,特別是早年剛開始的時候較多,現在北冥基本沒什么外客來了,有也是天樞神闕的人來歷練,反而是這些魔物被犁了一遍又一遍。

  天樞神闕的人,他們根本不敢動。如今秦弈也知道,就是因為魔主本身就是鶴悼惡念,與本體之間必有默契在。要是動了天樞神闕的門人,恐怕就壞了默契的。

  所以明河來此,如入無人之境。若是不去深入探尋,就是個相安無事的局面。

  天樞神闕之外的一些外客,難得來幾個,都屬于“稀缺資源”,魔主自己如獲至寶,還真輪不到它們。

  早年害過人的老魔頭很多都被天樞神闕的人斬了,而這萬年來新生之魔,大部分還真是連人都沒見過。

  一個魔域里的魔頭們,還挺干凈……聽來有點不可置信,卻是實情。

  主要還是源于鶴悼的矛盾,既排出惡念,又不愿惡念出去害人,封印了魔域不說,還鎮著魔物們不敢南下。最終搞出了一個干凈的魔域,也是奇葩。

  羽裳便道:“生于北冥,便是北冥生靈,鯤鵬之屬。如今忘川已去,魔氛蕩盡,鯤鵬之域的層級本也很高,足夠鎮去其他屬性,諸位的魔性很有可能在此漸漸消退,成為普通人一樣的善惡同在。我們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新的北冥族群,而不要自認為魔。”

  魔頭們面面相覷,內心倒也沒覺得這有什么區別,名頭好聽?

  羽裳淡淡道:“當大家作為一個正常的遠古鯤鵬遺族,當然可以隨意出入北冥,南下神州大荒,遨游東海南海,何至于坐困一地?天樞神闕菩提寺除魔,與我北冥族何干?”

  魔物們集體動容:“真的?”

  “只要不害人,這就是真的。”羽裳偷偷看了秦弈一眼,見秦弈面帶微笑,她也吁了口氣,續道:“我們與各地勢力均有良好往來,包括天樞神闕。”

  這倒是借了秦弈的勢,不然幾個人賣她面子?但秦弈聽了倒是很高興,這是好事。

  魔物們紛紛下拜:“愿為大王效犬馬之勞!”

  “不是為我效勞,是為北冥的未來。”羽裳慎重道:“好好回去熬一熬,煉化壓制魔意。若哪天讓我發現誰出去亂搞,壞我北冥名聲,這就是榜樣!”

  “砰”地一聲,纖手拍在身邊的王座扶手上,扶手碎成了粉末。

  那可不是她自己的冰封王座,是安安的。

  安安:“……”

  什么叫亂搞,你說清楚點?

  羽裳當然不會跟她說清楚,殿中群魔紛紛叩首:“大王放心,我們有數。”

  你們有個屁數。

  一場群魔參拜新王的“見面會”就這么簡單地落幕。

  是過于簡單了,因為新王連分別認認各族領袖的面都沒認,就打發它們走了……在魔物們眼里這倒是“天威不可測”的體現,覺得正常無比。

  可簡單雖簡單,意義卻非凡。

  因為這徹底奠定了羽裳在北冥的統治威望,并確定了整個北冥的政治方向。

  這套不是秦弈教的也不是羽裳自己想的,而是這幾個月在時幻空間里大家經常談論這些事,自然討論到的,羽裳自己總結歸納了一下。

  否則她也不敢代替秦弈說能和各方勢力交好……

  羽裳本來就是一族圣女,尋木城城主之職,當初在尋木城也是萬眾崇慕當個女神來跪舔的,做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事情其實挺駕輕就熟,只是跟了秦弈之后就沒怎么去發揮了。

  當給她適當的舞臺,她就能發揮得很好。

  而以前安安經常負責族中庶務,蚌珠貿易什么的,倒是補足了羽裳不怎么熟悉的方面,又有小機靈……她配合羽裳統管此地,倒確實是很合適的搭配。

  前提是這倆不撕逼,能精誠合作。

  但這個目前來說好像有點難度。

  剛剛把魔頭們打發走,寒冰圣殿里剛剛空了下來,羽裳就當著安安的面,款扭腰肢,坐到了秦弈懷里。

  要說這種款扭腰肢的身材妖嬈,安安就差了一絲了。

  T臺模特的風情,和童顏巨兇的是兩種模板,安安學也學不像。

  這回輪到安安直勾勾地看著她,暗啐了一口:“狐貍精。”

  羽裳才不管安安想啥呢,膩在秦弈懷里,伸手勾著他的脖子:“夫君,我今天表現怎樣?”

  秦弈笑道:“好得很,本來怕你治不住這群魔頭,看今天這態勢,我就放心了。”

  羽裳咬著下唇:“是不是有了夫君想要的那種……在一地王座上,征服剛剛被人叩首仰視的女王?”

  秦弈眨巴眨巴眼睛。

  羽裳親吻著他的面頰:“無論多少人下跪叩首……羽裳也只跪夫君一人。”

  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從秦弈懷里滑跪下去,又在口中含了一塊冰,慢慢俯首。

  “咝……”秦弈倒吸一口涼氣,快飛了。

  安安眼睛都成了圈圈。

  這古板的羽人,什么時候學會的這么能玩?

  單論這一招好像還可以學,可配合著剛剛群魔俯首高高在上的態勢,一聲令下,萬眾掌嘴,俯瞰大殿,睥睨群雄……轉頭就跪伏于地,口含冰塊……

  那心理滋味,安安知道這個自己沒法比。

  性子就不一樣,學不了啊……

  這羽人原先很被動的,都是先生怎么綁她就怎么受著,今天怎么變得如此主動會玩?莫非是自己的刺激,導致了這羽人變異了嗎?

  安安心里閃過了一個俗語。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從先生故意慫恿自己“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開始,他就是奔著這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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