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指著吉田宗太輕聲說道，高挑的金發美女忽然望向他，純金色的瞳孔散發奇異神光，刺得他雙眼發酸。
一個又一個氣息悠長的身影從黑霧中走出，吉田宗太心中警鈴大作，不著痕跡的緩緩后退。
“大人，周圍已經清理干凈了。”
劉鵬拱手對李瑞匯報，雖然聽不懂他的語言，吉田宗太卻猜到了內容。
自己的那些侍衛，估計已經兇多吉少……
“其他的布置好了嗎？”
“由希夷大人親自主持陣法，萬無一失！”
格蕾斯聽到這話皺起眉頭，不滿的看向李瑞。
“你們天朝人就是喜歡用一些奇奇怪怪的魔法陣，待會可不要誤傷到我們！”
“放心吧，希夷的控制力，絕對沒問題。”
李瑞露出一個爽朗笑容，格蕾斯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互相為敵的時候嘴上diss，但格蕾斯也知道綾希夷的強大，一旦這種人成為友軍，那就只有兩個字能形容——真香！
“對了，你們布下的是什么陣法？”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拉斐爾好奇的詢問了一句，結果李瑞的回答直接讓兩人炸毛。
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咪，兩只天使剎那間橫移幾十米，撞到了一道無形的透明壁障。
“你們在搞什么？”
李瑞蹙眉看著兩人，要不是已經生成了結界，這兩個家伙瞬間就會消失在他的可視范圍內。
“你可沒告訴我要進入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這么危險的活我不接，你另請高明吧，告辭！”
格蕾斯臉色煞白，抬手就要打爆結界。
李瑞仿佛瞬移一般出現在她身邊，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別鬧。”
“誰跟你鬧啊，放開我！”
格蕾斯掙了兩下沒有掙脫，逐漸使上了真力。
這時拉斐爾終于冷靜下來，輕柔的按住兩人的手。
“加百列，你冷靜一點，別抖。”
李瑞無語的看了她一眼。
大姐，是你在抖好嗎？
“你們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們沒有害怕！”
看著我的眼睛！有種別哆嗦著說這句話！
李瑞翻了個白眼，只能順著她們。
“好，換個說法，你們有什么顧忌？說出來，我來解決！”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這么危險的東西你們怎么能隨隨便便拿出來？上回的諸神協議已經明確禁止使用位面湮滅級的一切武器，你們……”
還沒等她說完，綾希夷不知從何處忽然竄出來，陰惻惻的打斷。
“別偷換概念，說的是不準在各大文明原生秘境使用位面湮滅級武器。”
“出云之國也是東瀛的原生秘境！”
“他們不是諸神協議簽約國。”
“呃……”
格蕾斯卡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甩開李瑞的手掌，耍賴似的一跺腳。
“我不管！反正不準用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好，那我還準備了一套周天星斗大陣。”
“不行！也不準用！”
“生死晦明幻滅兩儀微塵陣！”
“不行！不可以！”
“那誅仙劍陣！”
“啊啊啊！！！！！”
看著格蕾斯發出歇斯底里的狂叫，李瑞一把按住綾希夷的腦袋。
“她性格憨……咳咳……直，你別逗她了。”
說完，他伸手按住格蕾斯的肩膀，用低沉穩重的聲線說道。
“別擔心，只是個贗品，連原本陣法百分之一的威力都不到，不會有危險的。”
格蕾斯這才冷靜下來，眨眨眼睛，發覺自己好像反應過激了。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這是中華針對她和拉斐爾兩名大天使長的一場陰謀！
正常來說到了熾天使長這種地步，神性已經不死不滅，哪怕在物質位面浪翻車，她們也會在天堂里重生，最多損失幾年的積累，這種代價對于神話生物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但是，當遇到能夠從本源層面湮滅一切的武器時，她們的不朽神性就未必好使了。
沉睡于天堂頂端的“加百列”也許不會崩潰，但轉生的“格蕾斯”會徹徹底底的“死亡”！
飽含所有人性與自我意識的“格蕾斯”一旦死亡，殘留的“加百列”會順應自己的神權，成為毫無感情，類似于天道意志的存在。
也許無數年后，“加百列”會重新產生自我認知，但那個時候，一切都與格蕾斯無關了。
因此，也無怪乎兩人炸毛。
聽著綾希夷傳音入密的猜測，李瑞眼神越發溫柔，這么可靠的兩個炮灰，怎么能讓她們跑了呢？
“放心吧，我和隊友們待會兒也會在陣里，大家并肩作戰，你我兄……相識一場，我怎么會坑你呢？”
說著，李瑞豪邁摟住格蕾斯的肩膀，卻被她嫌棄的震開。
“拉斐爾，你覺得呢？”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需要十二位神明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他們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武器交給一群白銀階？”
“的確，我剛才太激動了，仔細想想，那玩意已經幾千年沒有現世過了，天朝未必能把它湊出來，更不要說在出云之國中使用。”
“他們說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應該是用十二都天神煞旗發動的，炎黃武庫研究了幾百年，沒想到居然已經實用化了。”
“正好我們這次可以看看它的威力！”
兩只大天使目不斜視，腦海中卻不斷回響起對方的聲音。
神識的交流快若閃電，只是眨眼的功夫，格蕾斯心中就有了決斷。
她面無表情的看向李瑞，聲音清冷。
“我可以繼續參與這次的行動，但是……”
頓了頓，嚴肅的目光如利劍般直刺李瑞的眸子，仿佛要印入他的靈魂。
“得加錢！”
李瑞微微一抖，差點被閃斷腰。
“不對，不是加錢，兩個人情！”
格蕾斯比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瑞看了拉斐爾一眼，沉吟片刻。
“那拉斐爾女士就不能看戲！”
“可以。”
“成交！”
兩只手掌狠狠握在一起，兩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腦子里都浮現出同一句話。
這波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