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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8章 體制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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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魂師大賽嗎?我知道了。”吉鎮坐在工廠的員工食堂中,陷入沉思。

  鄭巖找到他了,因為克天城已經被他掏空了一大半,城市里剩下的人,也都想要離開,他已經沒有能力阻止了。

  人心所向,就算他的實力強大,強行把人留住,又有什么用?

  “我會看著你,如果你不能帶給他們好的生活,我會殺了你。”

  鄭巖這樣的威脅,對于吉鎮來說并沒有什么意義,他將自己的軟肋暴露無遺,這是沒有談判技巧的體現,鄭巖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這一點吉鎮一開始就知道的,而他現在也有些體會到的鄭巖的身不由己。

  他的沙暴集團,已經有五千多名工人加入了,整個工廠中,基本都是沙暴集團的人,而工人們的訴求,已經開始左右吉鎮的決策。

  要給出能夠滿足這些人的利益,才能驅使他們,而他們現在想要的更多,不只是不斷向上爬的機會,還有更加切實可見的利益。

  工人們已經不止一次想要組織罷工,向工廠要求更好的待遇了,可都被吉鎮壓了下來,現在的時機還不成熟。

  不說安插間諜,分化拉攏這種高端手段,現在的工人們,連暴力鎮壓,只誅首惡這種低端局操作,都是頂不住的。

  他們只是口頭上宣誓,愿意遵守沙暴集團的規則,但內部還沒有形成足夠嚴密的,自下而上的監管體系,更重要的是,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意識到,自己對整個集體的責任,遇到了威脅集體利益的事情,也會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選擇觀望。

  吉鎮手中的,用來了拉攏一部分人的利益已經開始不太夠了,工人們開始自發的向上索取利益,這時候,他才意識到,統治者并不是那么好當的。

  當然,斗羅的統治者并沒有體會到這一點,因為他們并不是凡人,本身就有超凡的力量,這將大大降低統治的難度,以至于他們的統治藝術,和地球的同行比,連幼兒園級都算不上。

  面對工人的訴求,暫時不能與工廠主為敵的吉鎮,只能想辦法,給他們尋求新的利益渠道,而白虎公爵舉辦的,天下第一魂師大賽,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屆時,大量的魂師,游客將會聚集在星羅城,參加這場史無前例的,以十萬年魂骨為獎勵的超級大賽。

  而這次比賽,由白虎公爵舉辦,無疑意味著,組織力要比由國家承辦差的多,這其中,就有極大的利潤空間。

  雖說吉鎮一直覺得,沙暴集團的組織能力拉胯,連一場工廠級別的起義,都組織不起來,但相比于斗羅大陸上,大量依賴暴力威脅的組織體系,沙暴集團的組織能力,幾乎已經是跨時代的了。

  靠著組織力的優勢,在星羅城做點小生意,還是很靠譜的。

  于是,一千五百人,拿著所有人共同勞動創造的剩余財富,踏上了前往星羅城的征程,如果是純粹的普通人,那他積累的財富,甚至不足以他自己離開城市一次,可換成了一個大集體,卻可以靠著集中力量,組織一次一千多人的遠征。

  星羅城距離星關城只有二百多公里,其實是很近的,而這一千五百人,也不是一哄而上,而是有專門打探情報的人,對星羅城及周邊城鎮進行社會調查。

  統計各類商品物價,各種產品的供應鏈,匯總成明晰的表格,交給專門負責計算的人進行商業計劃的制定。

  這種大規模的市場調查,是前所未有的,而對商人來說,信息就是財富,當調查結果擺在眼前后,做什么能賺錢,應該去哪里進貨,哪里的人流量大,哪里的行業競爭不那么激烈,哪里的治安環境好,全部都一目了然。

  雖然沒有高層的門路,獲得進一步的市政規劃,但光是這些情報,也足以讓這次遠征的一千五百人中,每一個人都忙碌起來了。

  上手門檻最低的,無疑是餐飲業,普通的商販只能購買城市中的食材,成本上就吃了大虧,而有自己的組織的情況下,只要吉鎮想,甚至可以直接跑去附近鄉鎮以最低價收購食材。

  價格戰是最低級的商業戰術,但也是最立竿見影的,一群有組織有紀律,統一標準的路邊攤,能把星羅城中,原本干這行的卷到原地破產,就像蜜雪冰城一樣,人家有自己的冷鏈體系,只要想的話,甚至可以買的比你的原材料還便宜,低端局根本就沒法卷得贏。

  更何況,餐飲業只是吉鎮利用組織力優勢的小試牛刀,沙暴集團的目的,就是趁著即將到來的賽事,帶來的旅游業爆發,狠狠地割一波韭菜。然后趁著當地的魂師宗門反應過來之前,火速跑路,自然要把自己的觸手伸向各行各業。

  嘗到了遵守組織紀律的甜頭,吉鎮所能擔保的信譽也越來越強,起初還不怎么愿意聽指揮的員工,現在一個個令行禁止,不是吉鎮有什么王霸之氣,而是聽話的有糖吃這種最簡單的道理。

  因為有完善的社會調查體系,吉鎮很快就得到了顧客成分的分析,包括游客的經濟水平分布,購買意向,出行預算,行程規劃,甚至于,吉鎮從這些報告中,嗅到了粉絲經濟的商機。

  在比賽開始前,星羅帝國的官方媒體,就開始暗中宣傳白虎公爵的長子戴鑰衡是一代天驕,實力非凡,是奪冠的最大熱門。

  雖然是暗中宣傳,但在系統性的社會調查面前,究竟是誰放出來的信息一目了然,吉鎮和沙暴集團的臨時商貿協會商議,很快得出結論,跟著官方有肉吃!

  既然官方想捧紅戴鑰衡,那沙暴集團就讓他紅到發紫!

  一千五百多人里,雖然沒有擅長繪畫或者雕塑一類技能的奇人異士,但是沒關系!有錢能使鬼推磨,在第一輪的餐飲業究極內卷之后,沙暴集團的資金就開始變得寬裕起來,原本工人們緊緊巴巴擠出來的生活費,才讓這群人有機會來到大城市,大家都是舍不得花錢的。

  但隨著組織力優勢展現出來,他們才發現,背靠組織,賺錢真特么容易,他們會這樣想是因為沙暴集團賺的是快錢,撈一筆就跑,不需要打點當地的魂師門派,等那些組織力薄弱,反應緩慢的幫派意識到他們賺了大錢,他們早就卷錢跑路了。

  所以現在的沙暴集團,觸手闊綽的很,很快就找到了擅長各種技能的外圍成員,以及外圍成員的大量學徒。

  于是乎……

  戴鑰衡看著自己面前擺著的,自己的四比一手辦,陷入了呆滯中:“你說這東西能賣三百金魂幣一個?這里面是金字做的?”

  比賽還沒開始,戴鑰衡的身價就開始暴漲,戴鑰衡自己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冒出來的這么多自己的周邊,特別是那個海報上帶著雙瞳的特寫,讓選中他的威廉無比滿意,這特寫簡直就是為了宣傳雙瞳神圣論,量身定制的,等他一看這海報是哪兒來的,差點一口水嗆死。

  吉鎮就像是個甩不掉的詛咒,一只縈繞在他身邊嘲諷著他,挑選代言人的能力差的一批。

  “壞了,已經被這家伙找到強大組織力的正確用法了,不用吃傳銷的人血饅頭,這幫無產者轉職的資本家。怕不是要越來越肆無忌憚!”威廉又開始頭疼了。

  貴族轉化的資本家,還會受限于原本的貴族體面,而受限于自己劃定的條條款款,無產者轉化資本家,那可就真的沒什么思維局限了。

  那就是一群有組織有紀律,為爭取組織利益不擇手段的暴徒,會像一群行軍蟻一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不過暫時的,這些人的存在,幫了威廉一個大忙,煽動民族情緒,需要一些英雄人物,這些人不一定真的有多偉大,但只要看起來偉大就行了。

  而吉鎮他們做的事,就很符合威廉的心意,如果說手辦和海報,只是讓戴鑰衡的形象廣為人知,并沒有什么精神內核的話,吉鎮這群歷史發明家,給戴鑰衡編造的各種履歷,那就讓這個形象豐富多了。

  像什么上一屆全大陸高級魂師斗魂大賽上,以一己之力團滅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七人這種,都屬于是比較含蓄的。

  離譜一點的,直接吹戴鑰衡剛出生就霞光萬道,瑞彩千條,有九彩神鳥從天而降,紫氣東來,紫薇閃爍。

  天生神力,三歲便能徒手搏殺獅虎,六歲就打死了一頭千年魂獸,在野外自行覺醒了武魂,八歲就加入史萊克學院,同屆同學不服氣,群起而攻,被他一個人全都撂倒,一個個悉心教導他們做人的道理。

  反正是爽文豬圈模板就硬往上套,反正造謠又不用花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胡編亂造,奈何人傻錢多的游客就喜歡這個,說書的不說這個都沒人打賞,也就流傳開了。

  沙暴集團的成員在這個過程中,也賺的盆滿缽滿,絕大多數集團成員,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只能感嘆游客人傻錢多,而事實上,這些人的確是人傻錢多。

  能花錢旅行到星羅城看比賽的,沒有誰是窮人,就算本身不是魂師,家庭條件也絕對不一般,因此沙暴集團的原則就是,錢可以賺,但做人一定要低調,沒人知道那個看起來普通的家伙,是不是微服私訪的大人物家公子。

  遇到了收保護費的,態度不能軟,給人一種軟弱可欺的感覺,但事后該給的錢一定會給到位,穩住這群眼紅的家伙,拖延到集體跑路。

  種種計劃,制定了數十萬字的細則,并且將每個人需要遵守的部分,分發下去,整體聽起來很多,但每個人需要遵守的,一般也就只有十幾條。

  沙暴集團就像是個井然有序的搶錢機器,趁著這一輪旅游旺季,吸飽了財富,以回饋省吃儉用供他們出來打拼的工廠工人們。

  于是乎,一場罷工,乃至是武裝起義的基礎就有了。

  最簡單的,罷工是要吃飯的啊!沒有錢,沒有糧,就算不被誅殺帶頭者,抗住了武裝鎮壓,抵抗了拉攏分化,最后也挺不過工廠主。

  武裝起義的耗費就更高了,武器,糧食,買通敵人成員的支出,這些都不能省錢。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的商業遠征,讓沙暴集團的成員,看到了背靠組織的希望,組織是有能力賺錢的!有了這樣的信念,他們自然就會更加堅定,想要收買他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你做的不錯,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引動了足夠的輿論關注,接下來就是贏得這場比賽了。”威廉雖然知道,輿論宣傳不是戴鑰衡干的,但還是口頭表揚了他兩句。

  “放心!比賽是不可能輸的!我這段時間賣自己的畫像,賺了不少錢,又買了十幾塊魂骨,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想象的。”

  威廉擺擺手,切斷了聯系,他實在是聽不下去戴鑰衡裝逼了,自己的力量是哪兒來的自己沒有點B樹嗎?在這兒裝逼那不就是班門弄斧。

  雖說戴鑰衡信心十足,但威廉還是仔細的審視起班牌子的的名單,這次的比賽,雖然沒有五年一度的全大陸高級魂師斗魂大賽正式,但卻更加高手云集,因為比賽并沒有參賽者必須來自學院的要求,這使得許多宗門也有了參賽資格。

  而許多高手,都是隱藏在宗門中修煉,幾乎不參加學院的。

  這其中,就以本體宗為最,其中最為強悍的參賽選手,名為龍傲天……

  名字很有槽點,但原著中,他就叫這個名字,本體武魂是皮膚,可以將自己的皮膚變成各種形狀,戰斗起來有些獵奇,本體宗最有潛力的繼任者,七環魂圣,實力也算對得起他龍傲天的名字,不考慮戴鑰衡的前提下,這位就是最強者,甚至本體武魂二次覺醒,對戴鑰衡都有一定的威脅,是需要注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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