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被我說中了吧！”
看著中年廚師走遠，姚德維走到孫良吉旁邊努著嘴巴。
“嘁，姚師兄，你就不要欺負我了，你又不用像我一樣練習刀工，我這邊還有師父罰的五十塊干絲呢……”說到這里孫良吉委屈到都快要哭出來了。
蘇子放有點愣住，五十塊干絲很多么？自己練習刀工的時候薛意可都是一百塊起步啊。
可是側目一瞥，看到孫良吉旁邊的豆干后蘇子放也驚到咽下一團口水。
以蘇子放的眼力自然很容易看出，這些豆干比自己練習用的要大上四倍。
樓外樓果然豪氣！
不過要把這些全部切成干絲，難怪孫良吉都要哭出來。
“要不師父怎么說你笨呢！”姚德維晃晃手指。
“現在都八點了，你一個人切五十塊怎么可能切的完，當然是要找幫手啊，你看看我們小師弟不是現在還閑著嗎？去督促督促他的刀工呀。”
“那我給他五塊？”孫良吉眼睛一亮試探道。
“看我的！”
“小師弟，你來一下。”姚德維沖十幾米外的切配區招呼一聲。
過了一會兒，走過來一個不過十多歲的少年。
“噯，小師弟，師父說讓你練習刀工，切十五塊豆干。”姚德維把孫良吉旁邊的豆干撥出一小半。
“姚師兄，這明明有十七塊。”
看到這么認真數一遍的小師弟，蘇子放都有點看不下去姚德維這赤果果的欺騙行為。
“多的兩塊就是師兄獎勵你的，等你切完師兄教你做大煮干絲。”姚德維咧嘴一笑。
“不對，師兄你上次教過我大煮干絲了，不算！”小師弟想了想搖搖頭拒絕道：“得換新的！”
“那就清蒸白魚吧。”
“好，拉勾，不許騙人！”小師弟伸手和姚德維拉勾，喜滋滋地開始切起豆干。
蘇子放：……
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
“姚師兄，這樣真的可以么？”孫良吉看著小師弟在旁邊努力切豆干的樣子有幾分過意不去。
姚德維正色道：“你以為他為什么去切墩幫忙？不就是前幾天師父說他刀工不行，這才去那邊練習刀工。”
“我早都問過了，王開遠那混蛋讓小師弟整天剁雞鴨排骨，小師弟這個體格禮器都沒長開，哪里處理得了那種東西，手都傷的握不住刀了。”
“師父昨天看見還皺了眉頭，只不過礙于面子不好去找切配要人，畢竟小師弟要強，自己去練習技術，當師父的不好攔著。”
“我做大師兄的自然沒這個問題，抓小師弟回來想怎么訓練就怎么訓練，師父保證不說什么。”
姚德維說完，撥過另外十多塊豆干下刀如飛：“快點切，等下你還得跟我出去辦事呢。”
“啊？”孫良吉露出幾分勉強的表情：“不去行不行？”
“行啊，那我帶小師弟一起去，你慢慢切豆干……”
“哎……”孫德偉作勢就要喊，被孫良吉匆匆攔住：“我去，我去還不行么，只要不切豆干，干啥都行！”
切豆干的過程枯燥且無聊，蘇子放趁此機會把樓外樓從里到外看了三遍，也算是忙里偷閑游覽一遍臨州地標建筑，本來還想再去外面看看，又怕耽誤了學習做菜，于是老老實實留在后廚。
中年廚師中間進來看過一次，看到姚德維三人一起切豆干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一句話沒說又走出去。
由于不是飯點，大多數爐頭都空著，只有幾個吊湯的鍋用小火煨著，都是學徒在旁邊看著火，兢兢業業地往里面添加食材，更換濾渣子用的雞蓉和豬肉蓉。
學菜的目的也落空，只能靜靜地看著三人切墩。
樓外樓后廚現在一共有四十六名廚師。
姚德維換了兩次養魚的水。
孫良吉一塊豆干要豎切一百七十六刀，再橫切一百三十二刀才能均勻。
小師弟擦了十八次汗，給姚德維和孫良吉倒了兩次茶水，還偷偷從桌子上多拿了一塊豆給自己。
樓外樓后廚一共有三百……
好在地磚還沒有數完，姚德維幾人便切完豆干準備出門。
正要跟上，眼前畫面一轉就到了晚上，中年廚師站在灶邊上，旁邊站著姚德維三人。
“我就說今天要做西湖醋魚。”姚德維撇撇嘴看向孫良吉。
中年廚師從桶里撈出吐了一天泥沙的魚看向三人：“知道為什么要大早上撈魚么？”
“因為新鮮！”孫良吉搶先開口。
中年廚師搖搖頭，不是很滿意。
“因為這時候魚好吃！”小師弟弱弱的猜測道。
“那為什么好吃？”中年廚師繼續追問。
“因為一整夜時間魚沒有吃東西，體內殘存的臟東西比較少，更有利于吐泥沙，而且有足夠長的時間吐沙。”姚德維朗聲道。
“不錯。”中年廚師滿意地點點頭，看向另外兩人：“你們要好好向德維學習。”
姚德維側對兩人做個鬼臉，乖乖轉回頭。
“今天還是教你們做西湖醋魚，你們看好了。”中年廚師說話間將草魚撈出。
蘇子放注意到中年廚師的動作和尋常攤販殺魚不太一樣。
先放血、再刮鱗片開腹，將草魚體內黑色膜全部清洗干凈，去鰓抽出腥線，去魚牙，沿著魚骨一刀切下，將魚分成兩片。
帶骨的那片每隔三厘米斜切一刀，從中砍斷，不帶骨的那片從魚脊處切入魚身，一直拉到底，最后將切好的三片魚肉用黃酒搓洗泡在蔥姜水中。
“這叫西湖醋魚七刀法。”
中年廚師說話的功夫將一口錫鍋燒上水，在水要開不開的時候放入姜片、料酒、蔥結，把清洗干凈的魚片放入鍋中汆熟。
再換上炒鍋，加入少許豬油倒入醬油、醋、白糖、鹽、淀粉、黃酒、高湯炒至醬汁粘稠，加入姜末拌勻，澆在擺好盤的鯉魚身上。
“西湖醋魚，好了。”
再看姚德維，看著這道菜眼睛都要凸出來。
蘇子放嘗了一口，酸甜的醬汁帶著生姜和魚鮮味，鮮嫩爽滑隱隱有幾分蟹味，根本停不下來。
系統顯示的明明白白，s級料理。
“不用鐵鍋煮魚是因為會影響到魚肉的鮮味，這道西湖醋魚最考究的是處理魚的能力和調配醬汁。”
“比例沒辦法告訴你們，因為魚大小不同，客人喜好不同也有不一樣的調味方法，你們先慢慢練習就好。”
中年廚師說完看向姚德維點點頭：“德維，你跟我來。”
蘇子放剛想跟上去就被踢出畫面回到自己的房間。
“哼，臘雞系統，我還不看了。”
睡覺！
夢里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