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泛起了一絲迷惘，那是一種和她那張稚嫩的小臉毫不符合仿佛歷經了萬事的滄桑和和寂寥。
素卿看了看季天心，心中也涌動起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她還記得，最開始跟著主子的時候，主子是很少笑的，連表情和情緒都很少，對待什么都是從容，甚至可以說是冷淡的。
更別說會像現在這般，會惱，會郁悶的表情了。
可現在，主子的身上人氣已經越來越重了。
就好像從前的主子就像是浮在虛空中的神壇上，讓人覺得一點不真切，不真實。
現在的主子，更真實，更有煙火味，更有人間氣。
或許那位公子真的是個好人。
只不過，在素卿看來，白師父對主子的影響卻是最大的。
這幾年來，主子的變化一點一點素卿都是看在眼里的。
或許，再過上不久，主子就能對身邊的事情開始上心了呢。
想到這里，素卿臉上也漾起了笑意。
司寇衍在季天心飛下離開的時候也跟著飛落了下來，顰緊了眉頭。
想追上去，可季天心已經走遠了。
“王爺。”林肆也飛過來落在了司寇衍身后。
司寇衍俊容浮現出一絲憂慮，可嘴角卻還是掛著似笑非笑，“林肆，我好像惹惱她了。”
“啊？”林肆一下沒反應過來。
林肆蛋膽兒肥了，竟然敢壯著膽子問：“王爺怎么惹的？”
他實在是忍不住好奇，要是平時林肆絕對不會多問一句。可現在實在是……忍不住啊。
能把季小姐惹生氣，那自家王爺得多大本事啊。
真想知道，王爺是怎么把季小姐那般性子的人給惹惱了。
司寇衍嘴角噙著笑意，話里卻有些懊惱，“我笑話了她，還不讓她吃。”
林肆：“……”
他能不能在心里默默說一句王爺這是自找的么……
“季小姐年紀小，生氣也去的快，王爺下次見面哄哄便是。”林肆笑道。
反正小孩子嘛，林肆覺得還是很好哄的。
司寇衍眉眼輕顰了起來，嘴里輕聲道：“是啊，要怎么哄呢……”
看著季天心離開的方向司寇衍開始了人生最第一次最認真的思考。
要怎么哄被他惹惱的小丫頭開心呢？
季天心和素卿回府的時候，晚宴似乎也已經結束了，所有人都回了府。
只不過對于季天心所住的地方來說，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安靜，并沒有什么區別。
如果說唯一的區別，就是她的房間里多放了一些果酒和小食。
“主子，方才管家來說，這些都是七公主差人送來的。都是特意給您的。”素卿從外面走了一圈回來，才知道了送這些東西的主人是誰。
“七公主？”季天心思考了一下，“我救的那個女孩么？”
素卿點了點頭，“就是您在花園里救的那位。”
季天心了然，道：“素卿，你去休息吧。”
素卿應聲稱是，旋即便下去了。。
在素卿下去之后，季天心看了一眼屋子里滿滿未開封的果酒，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