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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一個天坑出現在房遺愛面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唐孽子

大運河真是個好東西。水印測試水印測試  特別是在楊廣在位的時候,新建設了江南運河,把杭州直接跟洛陽連接在了一起。

  再加上原本就有水路把長安跟洛陽相通,可以說大唐的水路比后世很多人想象的都要發達。

  黃河、淮河、長江等幾條主要的河流都通過大運河連接在一起,為國內各地的物資流通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

  畢竟,船運的裝載量是遠遠高于陸運的。

  放在后世,大家覺得船運速度不行,沒有陸路運輸快。

  但是在這個時代的大唐,除了少數修建水泥路的地方,路運可能比水運快,其他的大部分地區,船運反而比路運要快的。

  尉遲環和房遺愛現在就是順著大運河往長安城而去。

  今年開始,東海漁業明顯是加大了在杭州的投入,下南洋的船隊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在登州繞道而回。

  “尉遲大哥,這一次我們帶了這么多的東西回來,不過我還是覺得船只不夠多啊。”

  房遺愛站在船頭,看著后面一溜煙望不到盡頭的船隊,露出了一副欠揍的表情。

  這一次,東海漁業下南洋,帶的船只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

  在杭州轉換成河船之后,足足裝了一百多艘才裝滿。

  這種遮天蔽日的景象,可是徹底震驚了沿途各州府。

  “這船只,有一半都是用來裝稻谷了。王爺也真是的,莫名其妙的讓我們帶這么多稻谷回來,林邑國的稻谷雖然比長安要便宜一大半,可是我們裝什么不比裝稻谷掙錢啊。”

  尉遲環回想著當初船隊都已經在杭州了,楚王殿下卻是突然安排了快馬一路追趕而來,在自己出海前告知此行要盡量多帶一些南洋各地的稻谷回來。

  搞得他完全是一頭霧水。

  東海漁業雖然也時不時的會從倭國運輸一些精米回到登州,但是稻谷從來就不是海貿的主要物資呀。

  再說了,東海漁業可是在南洋找到了香料島,裝什么不好,非得要裝稻谷?

  尉遲環有點幽怨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船隊。

  這次回長安,一定要建議王爺加大下南洋的船隊規模和頻率,反正東海漁業這一次已經在南洋又建立了幾個中轉點。

  不管是當初從海盜手里搶過來的島嶼,還是香料島,現在都有固定的船員在那里生活,為過往的船只提供補給。

  并且,林邑和占城,東海漁業也都選定了一個合適的港口作為長期的落腳點,還在當地開設了商鋪。

  南洋將會是東海漁業未來的重心所在,這一點,尉遲環和房遺愛都清楚。

  當然,也不是說倭國的貿易就不重要了,只是空間相對有限,把那里的金銀銅礦搞一搞,抓一抓奴隸,就可以了。

  “誰知道呢,王爺這么說了,我們照著做就行了。”

  房遺愛沒有那么都心眼,勝在執行力還不錯。

  “杭州的造船作坊,得加快建設進度,到時候我們直接帶著幾十艘大船下南洋,裝什么稻谷、香料都沒問題。”

  “泉州那里已經在修建一座造船作坊,現在杭州又在修建,登州那里一時半刻應該抽不出那么多人手吧。”

  作為大唐唯一的飛剪船制作作坊,東海漁業在登州的造船作坊經過幾年的,已經是一個匠人超過一千的大作坊。

  不過,遠遠還不能滿足大唐對船只的需求。

  主要是在石見銀山和香料島的刺激下,勛貴世家富商們對出海的熱情大漲。

  就連各地的漁民也變得吃香了起來,紛紛有人去招募為水手。

  “這一次回到長安,我們得跟楚王殿下好好的交流一下,我覺得南洋之外,似乎也還有很大的天地啊。”

  尉遲環想到了這一次在各個港口的時候碰到的天竺商人、波斯商人,阿拉伯商人,覺得只是把絲綢、瓷器之類的賣到南洋,似乎很吃虧啊。

  “也是,在占城的時候,那里居然有那么多的阿拉伯商人,據說這阿拉伯也是一個很大的國家。我們要是能夠直接把貨物運輸到那里去,利潤肯定要高很多。”

  兩人站在船頭一邊看著兩旁的風景,一邊說著話。

  從天空中俯瞰,可以看到一支長長的船隊正在沿著運河往長安而去。

  長安城中,房玄齡剛剛下值回到家中,就主動找夫人說話。

  “老爺,你這表情,莫不是在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盧氏看到房玄齡今日有點反常,微微皺著眉頭詢問。

  房玄齡是什么性格,盧氏實在是太清楚了。

  要是為了公事,他是絕對不會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至于私事?

  有什么私事是會讓他感到為難的?

  莫非……他在外面有人了?

  盧氏心中咯噔一聲響,臉色都變了。

  她可以容忍房遺直納小妾,可以容忍房遺愛上青樓,可以容忍房遺則天天在府中搗亂。

  但是,她是絕對不能容忍房玄齡亂來的。

  別說是小妾,哪怕是在外面有人,也是絕對不行的。

  沒辦法,對待兒子是一碼事,對待夫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實,這個情況在后世也是很常見的。

  很多中年婦女,對于自己兒子三天兩頭換女朋友,甚至是同時交往幾個女朋友,都是沒有什么意見的,甚至有的時候還當做是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

  但是,要是自己老公敢在外面養小三,那非得鬧上天不可。

  “夫人,你這是什么眼神?干嘛這樣看著我?”

  房玄齡還在想著怎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夫人說,就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對勁。

  “哼!房喬,你要是沒有干虧心事,我怎么看著你,你也不用心虛!”

  盧氏在家里是強勢慣了,而房玄齡又是一向懼內。

  好在周圍的丫鬟下人也都沒在眼前,要不然……

  “我說你……你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事呀。”

  房玄齡也是聰明,很快就猜到了緣由。

  自家夫人愛吃醋的事情,這都成為長安城的一個笑談了。

  “少在那里裝模作樣,要是沒什么事,你會是這個表情?”

  “有事,確實是有事,但不是你想的那種事。”房玄齡苦笑了一聲,趕緊把話切入正題,“今天下朝之后,陛下突然單獨召見了我。”

  “這有什么奇怪的,你作為尚書左仆射,隔三差五不是都得單獨面君?”

  “不,這次不一樣,陛下這次談的是私事。”

  “私事?”

  盧氏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房謀杜斷。作為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房玄齡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還是非常高的。

  而作為帝王,通過下嫁公主來拉攏功臣,這基本上是各個皇帝的慣用操作。

  民間通過聯姻能夠讓兩個家族的關系變得密切,帝王之家也是一樣。

  李世民自然也不例外。

  “夫人,陛下今天找我說起了遺愛的事情。”

  房玄齡回想了一下今天跟李世民在宣政殿中交談的內容,開始給盧氏說明了起來。

  “遺愛?陛下好端端的,怎么會提起遺愛來?”

  盧氏一臉困惑,與此同時,也是對這個二兒子感到無奈。

  從小到大,他就沒讓自己省心過啊。

  眼下又迷上了出海,搞得母子兩人一年也見不到多長時間。

  “夫人,你先聽我說完。”

  房玄齡喝了一口香茶,繼續說道:“陛下先是詢問了一番遺愛的情況,特別是問了他是否定親。”

  “定親?”

  盧氏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陛下莫非……”

  “嗯,陛下接著又提到了高陽公主的情況。看那意思,是有意賜婚了。”

  像房玄齡這樣的臣子,其實內心深處并不是很想迎娶一個公主當作兒媳。

  這完全是平白無故的給家里請了一蹲大佛回來,日子很難過的順暢。

  要是碰到一些懂事的公主還好,要是碰到刁蠻的,那日子就別提有多么酸爽了。

  偏偏高陽公主一向是有驕橫的名聲傳出,雖然很得李世民寵愛,但是娶回家的話……

  “高陽公主嗎?遺愛倒是確實到了要成親的時候了。可是迎娶公主的話……”

  盧氏也比較糾結。

  一方面,作為范陽盧氏的嫡女,她是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迎娶世家大族的女兒。

  另一方面,房玄齡現在作為尚書左仆射,李世民這個動作明顯是在進一步拉攏房家,是不可能拒絕的。

  “希望他們兩以后能夠互相謙讓吧,我估計等遺愛出海回來,宮里的旨意就會下達了。”

  房玄齡最擔心的是自家二兒子不知進退,到時候跟高陽公主鬧氣矛盾來,自己左右為難。

  偏偏高陽公主也不是一個懂得謙讓的人,這兩人碰在一起,還指不定折騰出什么花樣出來呢。

  渭水碼頭再一次被鋪天蓋地的船隊給搞堵塞了。

  幾艏本來想離開的船只,徹底歇菜了,被擠到一邊默默的等著。

  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敢叫囔什么。

  傻子也知道這么大的船隊,不會是一般人家的。

  而有眼力勁的人,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肯定是東海漁業下南洋的船隊又回來了。

  去年的時候,那一船船香料,給長安城的勛貴世家和商人都帶來了無盡的沖擊。

  雖然今年也有一些其他船隊在跟風下南洋,但是規模也好,收獲也好,都比不上東海漁業的一個手指頭。

  “這怕不得有上百艘船只吧?渭水碼頭還從來沒有一次性來這么多船呢。”

  “大家手腳麻利點,趕緊去碼頭幫忙。”

  “來大活了,接下去幾天估計都搬不完了。”

  碼頭旁邊的纖夫苦力們紛紛興奮的擼起了袖子,準備大干一場。

  雖然東海漁業在碼頭旁邊有自己的人手,但是肯定搞不懂這么多貨物的搬運。

  對這些纖夫苦力來說,出手大方的東海漁業,一直都是最好的主顧。

  “遺愛,周二福留下來監督貨物搬運,我們先去找一下王爺吧。”

  一百多船的貨物,有香料,有稻谷,有燕窩,還有不少其他的東西,一時半刻是搬運不完的。

  而尉遲環是一刻鐘也不想再在這里等待了,他迫切想要去到李寬面前炫一把。

  “也不知道程大哥從倭國沒有回來,這一次,我們得好好聚一聚才行。”

  房遺愛一個跨步躍下了船舷,上了碼頭。

  “進城了就知道了,走吧!”

  五合居中,蕭鍇和崔慶相對無言的坐在那里喝酒。

  年初的時候,他們兩家聯手,一次性安排了五艘海船下南洋。

  這些船上,全部裝滿了絲綢和瓷器,甚至還有一些玻璃鏡子和燒刀子。

  按照他們的設想,這一趟,哪怕不能掙一個一百萬貫回來,幾十萬還是沒有問題的。

  誰知道,前幾天,船隊的負責人灰頭灰臉的回到了長安。

  五艘海船,有兩艏都遇到風浪沉沒了,其余三艏雖然也到達了林邑,但是在那里和阿拉伯商人發生了一些沖突,不僅沒有低價收到大量的香料,就是自家帶的絲綢也沒賣出好價錢。

  雖然不至于虧本,但是船隊帶回來的那些東西,把它一轉賣,再算上船只人手的折損,居然一千貫錢都沒有掙到。

  這個打擊有點大啊。

  “蕭兄,明年我們還安排船只下南洋嗎?”

  崔慶以前沒有跟海貿打過交道,對出海的風險認知也不是很高。

  這一次的事情,給他帶來的大家還是挺大的。

  “去,為何不去?造船作坊里已經模仿出了東海漁業的飛剪船,到時候我們也跟東海漁業一樣,只安排飛剪船出海。”

  蕭鍇出身江南,對海貿的豐厚利益有更加深刻的認知。

  再說了,蕭家是江南有數的造船家族,這些年見過的沉船多去了。

  自然不會因為這一次折損了兩艘海船就打了退堂鼓。

  “行,不過我建議這一次我們就跟在東海漁業后面,他們什么時候出發,我們就什么時候出發。”

  崔慶這次也是徹底拉下面子了,甭管是不是會被人笑話,反正我就跟在你身后。

  當然,茫茫大海,他能不能跟上就另說了。

  “這樣也行。我聽說東海漁業有南洋的海圖,跟在他們身后,至少可以避開一些暗礁。不過,我估計他們不會一直讓我們跟隨。”

  蕭鍇對于航海之事了解的比崔慶要深,知道但凡是東海漁業想要甩開自己的船隊,方法有無數種。

  現在就賭楚王殿下鼓勵大家下南洋的傳言是正確的,那么至少在到達林邑之前,東海漁業應該是會讓自己的船隊跟著的。

  至于后面的,估計就難說了。

  “這一次我們無功而返,不知道東海漁業的船隊是什么情況呢。要是他們的折損跟我們差不都,我這心里也好受一些。”

  崔慶此時的心理,就跟后世炒股炒虧的股民一樣。

  自己虧了兩萬塊,如果發現旁邊的同事朋友都比自己虧的多,那心里立馬就舒服了。

  “海上的風暴,來無蹤去無影,東海漁業去年的運氣這么好,今年還能不能一直這么順利,就不好說了。”

  蕭鍇的話剛剛說完,就有一個小廝從外面急急忙忙的進來,找到自己身后的一張桌子,對著那個胡人說道:“掌柜的,東海漁業下南洋的船隊回來了,帶來好多香料,我們鋪子里的香料是不是趕緊降價賣出去?”

  那個胡人正是阿卜杜勒,只見他猛地從凳子上驚起,“東海漁業又帶回來好多香料?還讓不讓人活了。”

  說完之后,立馬就扔下兩個銀幣到桌面,跟著小廝匆匆的出了酒樓。

  留下蕭鍇和崔慶面面相覷的看著他的背影。

  東海漁業下南洋的船隊回來了?

  還帶回來大量的香料?

  老天為何如此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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