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什么欠不欠，哎，我現在啊，也就剩這么一條命了，權當賠給你又如何。”
李牧山苦笑了一聲，若是往常，他還會和穆歐調侃幾句，可是近些日子來的遭遇，越發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他當時脫離了聯邦，一來的確是想遠離泥潭，但是同樣也有想闖蕩一番的想法。
可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便將他的進取心摧毀的一干二凈。
嘚瑟什么啊，這才多長時間，要不是運氣好，早就死好幾回了。
他現在還在想，自己也許真的不是那塊料，如果穆歐沒有什么需要，他干脆隱退了算了。
“我要你命干嘛，哈，算了，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穆歐看出來李牧山興致不高的樣子，當下詢問了起來。
而李牧山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吩咐起了劉開泰，讓他安排好損管操作，這才湊到了穆歐身邊。
“這，我還真不知道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每一件都超過了我的能力范圍，我還真的有些氣餒了。”
穆歐沒想到李牧山的狀態如此消極，不過聽他的意思，可能也的確過得很不如意的樣子，穆歐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或鼓舞，撓了撓頭，只能笑了笑轉移起話題。
“你們什么情況啊，居然在逃跑？安西城那邊的戰斗很不如意？”
結果穆歐一提到這個，李牧山再次苦笑了起來。
“何止是不如意啊，簡直糟糕透了。”
這個回答倒是讓穆歐有些詫異，他本以為頂多是占了下風，可現在一聽，情況可要比他想的嚴重許多。
“怎么說？”
“融合者里面，一個戴著高禮帽的男人，好像是叫莫先生，一切的轉變都是因為他的到來。”
李牧山說著又嘆了口氣，現在想起來這個魔鬼，他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那個莫先生，在陣前把萬光遠帶了出來，然后擋著女王陛下的面，將其虐殺，這一舉動直接激怒了女王陛下，導致其體內能量暴走失控。”
“女王陛下只好一邊壓制體內混亂的能量，一邊與三個宗師級別的對手作戰，情況十分不利，當然了，這是我離開之前的情況，至于現在如何了，我就不知道了。”
能量失控？虐殺萬光遠？穆歐聽得一愣一愣，能量失控他倒可以自己腦補出來一些原因，大抵就是萬纖并沒有完美的融合雷神之力，因此才出了亂子。
穆歐雖然是猜測，不過卻也有自己的理由。
以萬纖往年的性格，如果實力再度膨脹，也沒理由一直窩在阿瓦隆里，這么多年都沒有進展，顯然是還在消化雷神之力，可現在似乎八字還差著一撇，強行出來做事，終于算是出了岔子。
這只能說是萬光遠這小子，真的有些坑媽了。
不過萬光遠也夠倒霉的，才跑出去沒多遠，就又被融合者組織抓了回去。
不過想到這里，穆歐又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萬光遠？”
李牧山被穆歐問的有些納悶，抬起頭疑惑的看了看穆歐，差點就要以為面前這人是個假貨了，別人不知道這里面的關系也就罷了，你穆歐可是幾乎全程參與到了這次事件里的人，難道會不知道萬光遠在這其中的重要性？
“怎么？”
察覺到李牧山的疑惑，穆歐也發現自己的說辭有些不太恰當，當即重新問了起來。
“我是說，你們看到的萬光遠，是什么樣子的？”
“什么樣子的？就很正常啊，當時周圍也有專家，雖然離著有些距離，但是也確定了對方并非易容或者變形，應該就是萬光遠無疑了。”
李牧山這才明白穆歐的意思，當即回答了一番，這倒是沒什么問題，為了擔心融合者組織做手腳，萬纖肯定也帶有這方面的專家，確保對方手里的的確是自家兒子，省的被人哄騙。
“那就奇怪了，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時候看到的萬光遠，我反正在開戰的當天，同樣看到了萬光遠，就在三號基地監獄區外面不遠。”
“兩個萬光遠？不，不會吧？”
李牧山“唰”地一下站了起來，表情異常震驚，安西城那邊的萬光遠，應該沒有什么問題的啊，黑心女王找來的專家，應該不至于那么水，看不出是真是假吧？更何況又不是只有一個人在判斷，總不能所有人都看錯了吧？
或者說，的確是沒有易容和變形，而是融合者那邊找來了一個和萬光遠極其相似的人？這展開未免有點太離譜了吧？
當然，即便如此，他倒是沒有懷疑穆歐的話，穆歐同樣沒有欺騙他的意義，只是穆歐是否也是眼花了，就不一定了。
“你不是看錯了吧？”
“不！不！不！”
穆歐連說了幾個不字。
“嚴格來說，我看見的不是萬光遠，而是萬光遠的靈魂。”
“靈魂？”
李牧山一愣，靈魂這個方面他還真的沒有考慮到，這不是因為他不相信，而是這個領域過于神秘，雖然這個世界上也有一些鬼魂怨靈一類的怪物，但是數量不多，而且多半都遠離人類活動范圍，一般人都接觸不到。
而能力涉及到靈魂的具現師，就更是稀有品種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在這個世界里，靈魂這東西的的確確是真實存在的，這倒是毋庸置疑的。
“你確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那個和萬光遠一同行動的，阿德勒小姐。”
見到李牧山點了點頭，穆歐繼續說了起來。
“萬光遠就附身在了她的身上，這似乎是他的后手，為了躲避融合者的一些不得已的手段吧，那情況還挺詭異的，阿德勒小姐身上又額外長出了一個頭，雖然看不太清楚面孔，但是的確是萬光遠無疑，他還和我進行了一番對話，只不過沒有深聊就跑了。”
“這……”
聽了穆歐的一番解釋，李牧山只覺得有些造化弄人，鬧了半天，安西城死了那么多人，結果都是無用功嗎？
他本能地想問一句穆歐為什么不去警告他們，但是轉念一想，這又是毫無道理了，穆歐根本沒有這個義務，阿瓦隆一貫以來對穆歐的態度如何，李牧山都看在眼里，設身處地想一想，的確是挺混蛋的。
人家都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阿瓦隆這邊都算是砍一條胳膊再給個玉米粒了。
念及于此，李牧山也唯有嘆息一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