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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要不要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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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李儒態度明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又逐字逐句地看起了那篇文章。

  可何瑾這里就苦大仇深、一臉嫌棄地看著那盞黑乎乎的茶水,感覺自己的認知受到了強烈的摧殘:這他娘的也是茶?

  蔥姜蒜跟茶一塊兒煮也就算了,還加了西域引進的茴香、大料,另外還有肉糜,豆蔻?......如此濃稠的一碗湯,何瑾終于明白為何漢代的茶,會被稱作‘茶湯’了。

  這玩意兒,確定能喝嗎?

  作為習慣了喝炒茶的人來說,他全身細胞都在強烈呼嘯著表示抗拒。何瑾當即就打定了主意,堅決......只嘗一口吧?

  沒辦法,好奇心誰都有,而且在何府一直沒嘗過,此番不嘗嘗哪會甘心?

  正好這個時候,李儒也看到何瑾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碗,就知道他是第一次飲茶,隨即投去了鼓勵的眼神。

  這下何瑾就卻之不恭了,只能微微地抿了一小口。

  然后,難以描述的味道就在口腔中炸裂,他眼里都泛起了淚花:夭壽啊!......里面居然還加了油和鹽,是嫌還不夠重口嗎?

  就那么一小口,他已生無可戀,覺得剛才還不如讓李儒弄死算了。

  可李儒見狀卻露齒一笑,端起自己眼前的茶湯,慢條斯理地啜飲了一口,才享受般道:“何公子,茶乃得天地靈氣而生,用心飲之,能使人清醒而寧靜,樂不思亂......”

  何瑾還能說什么?

  只能做出一副慚愧的表情,道:“李博士不愧乃風雅之士,博學多才,在下拍馬不能及也。”

  “何公子過謙了。”李儒便一揚手中的絹帛,神秘笑道:“有此一番上諫,便知公子之謀勝儒百倍。如此董公進位太尉,統掌天下兵馬,名正言順,那些士人若是再不從,便乃抗命不遵之逆臣!”

  不錯,何瑾讓何咸寫的那篇文章,便是上表朝廷晉董卓為太尉的奏文。

  董卓如今是當朝的司空,主掌天地水土之事,卻去奪那些士人的兵權,顯然手伸得有些長了。而當了太尉后,一下便形勢逆轉。

  太尉主掌天下兵馬,搶兵權很正常,不搶才不正常呢。

  只是,如此簡單的計策,便會讓李儒震驚不已?

  當然不會。

  董卓名不正、言不順一事,李儒當然也意識到了,更能想到讓董卓晉身太尉這一策。

  可前些時日他們剛讓呂布做了丁原,弄得群議洶洶......當然,就算如此,兇橫的董胖子也可以不要臉地自封太尉。

  但反過來再說,華夏向來就是個講究禮數和體面的國度。能要點臉的話,當然還是要點最好。

  而此時何咸的這封上書,分明就是捧著金光燦燦的大臉送過來了:故大將軍之子都認可老夫該統管天下兵馬,你們那些唧唧歪歪的士人,還有什么理由反對?

  最難得可貴的是,李儒根本沒想到過何家。何家卻已知情識趣地主動送來,實在......太貼心溫暖了。

  當下心情一愉悅,看何瑾就順眼多了:“不曾想,何家公子如此一心為太尉著想,某卻讓二公子受了委屈。作為賠罪,二公子務必賞光留下用飯......”

  “不不不,不用了......”何瑾嚇得連連擺手:一碗奪命銷魂茶,就知道你家的重口味了,我還不想那么英年早逝。

  至于理由,自然也是現成的。

  “先父喪期未滿,在下未在府中守孝,已會遭人指點。若還被發現歡歌宴飲,豈非更會被人人唾罵?”

  果然這理由一出,李儒就算再毒辣有手段,也無可奈何。只能起身送著何瑾離去,一直都送到了門口。

  待何瑾的馬車緩緩消失在視線外后,他當即又忍不住喜色,吩咐門房道:“讓馬夫套好馬車,某家要去司空府一趟。”

  到了司空府,尚未入堂便聽到董卓正在大發雷霆。進了大堂后,登時又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正位上的董卓已然有些微醺,神色猛惡猙獰:“那些該死的士人!老夫幾番低三下四宴請,他們竟敢一個個都不來!......總有一日,老夫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堂下一眾賠飲的將校,此時一個個噤若寒蟬,唯有一人昂然起身,抱拳言道:“義父不必如此動怒。只需孩兒提一支并州驍銳,給那些酒囊飯袋些顏色瞧瞧,必然令他們前來俯首認錯!”

  李儒一看那人,眉色不由一陣厭惡。

  此人就是他用計收買而來的呂布,而董卓為了籠絡他,非但擢為騎都尉,還收為了義子。呂布因此志得意滿,又自恃武力不凡,很是有些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意思。

  當下,李儒上前躬身行禮,隨即又向呂布言道:“呂都尉威凜如天神,自能震懾住那些士人。可只收得他們的人又有何用?那些人若陽奉陰違,主公身旁豈非盡是些包藏禍心之徒?”

  這話含沙射影,呂布卻一點都沒聽出來。

  反倒是董卓,聽聞后神色變幻了一絲,隨即才甕聲甕氣地言道:“文優來了啊......可是不給那些人顏色瞧瞧,又當如何?”

  “自然要名正言順才行。”

  李儒便微微一笑,上前將何咸那封絹布交給了董卓,道:“此乃何家公子進獻的表文,上諫朝廷晉明公為太尉。”

  呂布這時才明白,李儒原來是拆臺的。

  刀鋒般的眉頭一挑,不悅言道:“就算義父當了太尉,統御天下兵馬。那些人不從還是不從,還不如一番恫嚇,好給他們些顏色瞧瞧!”

  這下,李儒都懶得回復。

  董卓也瞟了呂布一眼,卻還是耐著性子道:“吾兒不可無禮!......那些士人最看重的,便是名正言順。”

  “帶兵前去威嚇一番,只能告訴他們老夫無計可施了。可如這般借朝廷之勢,逼他們就范,他們就算仍舊心有不服,卻也會顧忌臣子之道,聽老夫之命行事。”

  說著,董卓已忍不住大笑起來,稱贊道:“尤其讓故大將軍之子上奏此計,更乃一步妙棋!文優果不愧老夫之智囊,如此高明的手段,真是神得不行......”

  李儒強忍著不去糾正‘神得不行’,可以換成‘神乎其神’。此時他更在意的:是將這份功勞獨吞了,還是將何瑾那小子舉薦上去?

  舉薦上去,就憑那小子機靈會來事兒的樣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取代自己了;可獨吞下去吧,又實在太沒節操了......

  沒錯,像他這樣內心驕矜之人,往往在這方面又很在意。

  思來想去,便折中了一番,道:“回稟明公,此計也并非全是屬下所為。屬下雖也想到了這一策,但勸服何咸寫下表文之人,卻是那何瑾。”

  “何瑾?......”董卓一聽這個名字,腦海中立時浮現出那個能說會道、更會來事兒的少年形象。

  尤其之前他一番‘威之以勢、誘之以利,許下重諾’的法子,更使自己輕易將何家舊部、南北禁軍和并州驍銳收入囊中。

  故而,他對何瑾的印象可極為深刻,好感度也不小。

  當下,便笑呵呵言道:“原來是那個小子,竟跟文優想到了一塊兒。嗯......那小子雖是白身,卻身懷謀略,是個可用之材。”

  說到這里,董卓眉色又有些遺憾,忍不住嘆息道:“可惜他正在服喪,老夫也不能強辟......文優,你先派些人好生盯著罷。”

  李儒當即都有些懶得搭理董卓:等你這會兒下令,我哪知何家最近都辦了什么事?上次他離去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小子很是不一般,早就派人盯著了。

  “那就再多派些人過去!”又一次被李儒暗暗鄙夷了的董卓,再度強行挽尊。

  可隨后他的語氣,不由又透出了幾分認真,道:“老夫有預感,若能得那小子一人,可勝過數萬兵馬!”

  李儒當時就想提醒董卓不必如此。可不知為何,一想起何瑾那臉上時常浮起點壞笑,他就覺得......此番恐怕不見得是小題大做。

  至于一旁的呂布,淺褐色的瞳仁也悠悠轉了一輪,記下了這個名字:何瑾?......就是文遠提及過,那天生神力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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