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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九個人格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老祖渡劫失敗之后

  容徽身上有女王的邀請函,被城中百姓奉為座上賓,城主帶著一眾嘍啰噓寒問暖。

  河神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不甘的怨靈頃刻間被眾人分而食之。

  從進夢幻都城容徽便高度警惕。

  在被城主邀請進城主府之后,容徽莫名其妙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身處富麗堂皇的王宮。

  與此同時,容徽發現自己靈力盡失,一瞬成普普通通的凡人。

  “帝姬,您醒了?”

  容徽聽到清脆的呼喚聲。

  一個身著宮裝模樣普通的宮女款款而來。

  她身后跟著一對十二個小宮女。

  眾人垂手低頭,手捧各式各樣洗漱用具安安靜靜站在原地,似乎等容徽發號施令。

  帝姬?

  容徽冷眸一凝。

  這是哪兒?

  難道是第二層幻境?

  這還是容徽第一次進入幻境后出現靈力全失的情況。

  她不動聲色打量眾人。

  這些人的服飾與中洲相差甚遠。

  中洲境內的帝國王公貴族大多以絲綢為裳。

  而她們衣著大多以麻布居多,服飾艷麗,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一張面紗。

  因失去靈力,容徽看不穿面紗底下眾人的容貌。

  “過來,給本座...宮洗漱。”

  容徽仿佛回到了自己還未被師父看重帶回縹緲幻府之前的時光。

  自己當時還是名動天下的帝姬。

  為首的侍女丹朱捧起一盆清水放在象牙雕刻的梳妝臺上,她望著身著褻衣褻褲的容徽,驚嘆道:“帝姬真美。”

  “難不成還假美?”

  容徽話中帶刺,刺得侍女心心頭冰涼。

  丹朱伺候容徽穿戴好后一臉受傷的離開。

  關門前水汪汪的眼委屈得哭出來,低聲啜泣:“今天是怎么了,帝姬一大早就發脾氣。”

  “帝姬明日便要嫁給滄瀾國太子和親,此去山高路遠不知何時才能返回故土,相伴一生之人是個素未謀面又殘暴不仁之人,帝姬心中有氣理所當然。”

  容徽挑起桌案上的胭脂聽見外面的竊竊私語,猜測自己的身份。

  昨日她為救御獸宗兩位長老,只身犯險來夢幻都城。

  再醒來就成了不知姓名的帝姬。

  很顯然,她現在正處在幻境中。

  織造幻境之人幻術已入至臻之境。

  想離開幻境,首先得了解幻境之主要做什么。

  自己靈力盡失,不能急躁,走一步看一步。

  “咔噠。”

  思索間,容徽碰到一個白色胭脂盒,梳妝臺彈出一個暗格。

  容徽從暗格中摸出一本濕潤的手札。

  手札白色封皮迎九個血手印,手印的紋路一模一樣,力度和方位各不相同,九種風格。

  容徽沒有第一時間打開手札看其中內容,她收好手札冷清道:“來人,本宮梳妝臺臟了,”

  守在門外的宮女聞訊而來。

  再聽容徽讓她擦掉梳妝臺上的胭脂時,臉色煞白,眼里含淚直接下跪:“帝姬,奴是哪兒做的不好惹帝姬不開心了?

  請帝姬看在奴服侍帝姬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饒恕奴吧!”

  宮女腦袋重重的嗑在地上,哐當哐當的響聲令門外之人心驚肉跳。

  容徽若有所思讓宮女離開,繼而叫丹朱進來。

  丹朱面露難色,她貝齒緊咬蒼白的嘴唇,眼中浮現出置死而生的慷慨就義模樣,卷起帕子風卷殘云般掃掉梳妝臺上的胭脂粉。

  丹朱手指過出點起簇簇燃燒的火焰。

  待她將梳妝臺擦干凈,整個右手手掌已化為焦炭,仿佛她擦的不是梳妝臺而是一塊炙熱的鐵板!

  容徽驚詫不已,她這么做只是想驗證暗格內的手札是否是幻境中人所放。

  一個嚇得花容失色。

  一個手都被燒成了焦炭。

  而自己安然無恙。

  “行了。”容徽廣袖一揮,“下去吧,好好養傷。”

  丹朱看著燒成焦炭的掌心,眼中閃過委屈的淚水,她強忍火燎的痛苦,規規矩矩行禮跑出寢殿。

  若容徽沒聽到門外撕心裂肺的哭聲,險些以為幻境中的人無知無覺。

  容徽下令不許人來打擾后翻開滿是血手印的手札。

  留下這本手札之人無名無姓,容徽暫且將其稱之為:佚名。

年月幾  “抱歉抱歉抱歉,我不該起貪念跟河神說我掉的是金劍。

  我只想拿到金劍回去當了給年邁的老母親換成現銀讓她安度晚年,真的沒有氣再賭的意思!

  這一次一定要相信我!”

  容徽看著第一頁出現的第一行留言。

  字跡歪歪扭扭,看起來手臂好像受過重傷,字跡潦草不利索,周圍點點血紅,很可能是他在劇烈疼痛之下顫抖時抖落的血液。

  下面依次出現八個同一只手寫下的不同字跡。

  “不是老三這個賭鬼我們會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絕對不能讓他再了,大家舉手是否處決他!我每天刻苦修煉不是方便他御劍去賭場快活的!”

  這道字跡干脆利落,筆鋒凌厲,看起來像個狠角色,身份是劍修。

  “三哥也是為母親所想,我覺得他知錯了。”

  這道字跡好像剛學寫字的孩童所寫,模仿痕跡極其嚴重。

  “吵吵鬧鬧煩不煩,殺不殺隨你們,我要睡覺了。”

  從字跡上看,她很不賴煩。

  這道血跡上殘留著脂粉,可見它很樂意打扮,給容徽一種她要去睡美容覺的錯覺。

  “小九你還小不懂賭棍滿嘴放炮,不是老三貪心我們能困在夢幻都城?大哥所言極是,殺了一干二凈。”

  他很崇拜老大,在自己留下的文字上面畫了一個愛心標記,并在老大那里同樣畫了一個,分毫不差,身份是畫家。

  “殺人好殘忍的!”一道雋秀的筆跡出現,“但是老三此次太過了!我贊成斬除后患,吞了他,我們會變得更強大!”

  看到此處,一個心狠手辣的少女形象在容徽腦海中浮現。

  “小六所言極是,你們殺,我善后,保證夢幻都城之主不會發覺任何異像。”第六個字跡上帶著一股藥香味,“醫修的強大不僅僅是醫治活,我更擅長處理尸體。”

  這個身份不言而喻,醫修。

  容徽很好奇此人究竟經歷過什么,一個身體內竟能分出九個人格。

  剩下兩個身份分別是帝姬和打更人。

  第一頁末尾處出現八個紅色小人和一個黑色小人,而黑色小人代表的是被其它八個人格分而食之的賭徒。

  容徽連續翻了三頁,總算弄清寫下手札這個人的各個人格的身份。

  老大是資質非凡的劍修,九個人格中的主心骨。

  老二是打更人。

  老三是賭徒,已死。

  老四是花坊花魁,患有嗜睡癥,很少出現。

  老五則是崇拜老大的畫師,擅丹青人像。

  老六是心狠手辣的劍修少女,懲惡揚善,和老三是宿敵,恨不得讓他當場暴斃,也是最贊成分食第三個人格的副人格。

  老七是醫術高超的醫修。

  老八則是一國帝姬,高嶺之花。

  唯一一個提老三求情的是最小的人格是懵懂的孩子。

  佚名來的第一個夜晚,體內的其它八個人格將賭棍人格殺死,眾人格合伙商量如何逃出夢幻都城。

  從手札上看,佚名和容徽一樣莫名其妙變成了即將與敵國和親的帝姬。

  佚名的第一個人格為了保護其他人格安全讓自己控制身體,靜觀其變,打算在嫁給敵國太子后殺出重圍,莫名慘死。

  “她是我見過最強的敵人!出竅境的我在她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她是個瘋子,大家快逃!”

  老大留下的血書令其他七個人格惶恐不安。

  讓他們更絕望的是,老大死后,他們又回到了這所宮殿,明日他們就要出嫁。

  手札越往后翻,血色越濃,右下角數血色小人翻一頁少一個,黑色小人越來越多。

  容徽翻到倒數倒數第二頁,右下角只剩下一個孤獨的紅色影子。

  此時,手札已被鮮血染紅,沉甸甸的,輕輕一捏能趟出一灘血水。

  九個人格,只留下最弱小的小九。

  “幾個哥哥姐姐嫁人后只剩下我一個了,我好害怕。”

  “二哥用打更人的身份終于逃出王宮,血月當空后,二哥也死了。”

  “四姐說滄瀾太子是個荒淫無度的混賬。

  她吹了枕邊風,終于磨出關于夢幻都城之主一星半點的消息。

  她叫白夢主,似乎在找什么。”

年月日  “五哥終于畫下了白夢主的畫像!但是他也死了,我好難受。”

  “六姐出嫁時和我大吵一架,我沒送她出嫁,我是個不聽話變得弟弟。”

年月日  “七哥用計毒殺了滄瀾太子,他讓八姐姐和他離開,八姐說她終于榮登大寶不想走,七哥罵她貪念權勢。

  他們又打起來了,我勸不住。

  他們大打出手之時,我看到了白夢主,那個殺了我哥哥姐姐的怪物。

  白夢主抬手間,七哥和八姐灰飛煙滅,我哭得好大聲。”

年月日  “今天輪到我出嫁了,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哥哥姐姐們說好男兒應該娶親而不是嫁人。

  可是他們都死了,我好獨孤。”

  “我苦練多年的機關術大成,出嫁之前我把這份手札放進胭脂盒下的暗格里。

  這個梳妝臺是八姐送我的禮物,我不知道它怎么來的,但是除我之外任何人碰到它就是自尋死路!

  如果有人打開暗格看到我們的故事,請找到我們的‘家’,帶出這個噩夢一樣的地方!”

  看到這兒,容徽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她翻開最后一頁。

  一股陰煞之氣沖出末頁。

  頁面一片血紅,右下角赫然出現九個站成一排,大小高矮各不一樣的黑色小人。

  容徽掐住陰冷刺骨的煞氣,刺骨的陰寒鉆進皮肉,繞在骨頭上,鉆進骨髓里,凍得她一激靈,嘴里哈出一陣白霧。

  這本手札上給的信息并不多,容徽將其放進懷里,在大殿尋找寫下手札之人的尸體。

  手札上說他的人格每死一次,都會回到這間宮殿。

  此處乃幻境的起點,容徽的直覺告訴她,此處一定有線索。

  “幻境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隨心所欲創造的。

  一種則是根據幻術之人自己的經歷所創造。”

  “白夢主的幻境顯然是第二種,我現在的身份就是她當時的身份。”

  “手札對嫁過去之事很少提及,顯然白夢主有所防備,只要找出關鍵節點,她要改變什么,得到什么,或者毀滅什么就能離開幻境。”

  容徽眼尖的發現床腳有半個血手印,她低頭一看,一張死人臉猛地砸進容徽眼里。

  心跳加快,血液倒流!

  容徽嚇了一跳,脊梁骨冒出一絲涼意。

  “該死的!”容徽暴躁的踹了大床一腳,用盡全力將床往旁邊移,露出一面血紅的墻。

  墻體凹凸不平,輪廓看起來就像一具具尸體堆疊而成。

  一具尸體從墻體里爬出,只爬了一半便卡在墻中死去。

  尸體面目猙獰,好似墻后有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追趕一般,他拼命往外爬,手指在地上劃出數十道一寸深的血痕,血痕里灌滿血液,詭異陰森,讓容徽頭皮發麻。

  尸體胸口中放著一本鮮血染透的手札。

  容徽伸手一拉,冥冥中好像有一股力量扯住手札。

  “我發心魔大誓,待我處理完白夢主,便給你們超度。”

  此言一出,手札落在地上。

  容徽望著陰氣森森,怨念極重的墻體,不知里面有多少冤死之人。

  她將手札翻到沒有字跡的那面,嘆息道:“勞煩諸位將自己對夢幻都城的所見所聞寫在手札上,倘若本座三日內無法就你們出困,我便來陪你們。”

  容徽將手札貼在墻面上,血紅的頁面無風自動。

  不消片刻,正本手札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字跡各不一樣。

  而首頁字跡便是小九的。

  容徽深深地看了拼命逃出血墻的修士,正色道:“我保證,絕對將你帶出去。”

  尸體依舊僵硬,戾氣卻少了很多。

  容徽重新將床推回原處,她坐在梳妝臺上將各路亡魂所知的事情逐字逐句看完。

  這些亡魂別無選擇,容徽是目前唯一一個活著坐在大殿的人,像逃離這個禁錮靈魂的地方,合作是唯一選項。

  有了各個亡魂的記憶,白夢主的經歷容徽知道得大半。

  手札末頁還有白夢主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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