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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看風景的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東京風信居的妖怪日常

  直到最后,宮原千鶴也沒有唱一首歌。

  當然,藤井杏子也只是逗一逗她,沒有想著真的逼迫她去唱歌,要是逼急了,說不定宮原大小姐一生氣,直接把她以前做過的丟人事情曝光,那就尷尬了。

  至于那家卡拉OK的黑金卡,藤井杏子就送給安道遠隨便他處理了。

  反正人也是他收拾的。

干脆利落  況且,能放進這些醉鬼進來的地方,她們也不會來第二次了。

  名門處理這些垃圾人很有心得,千鶴往宮原家中打了個電話,這件事情也就有專人處理了。

  都是“專業”人士,她們自然不用擔心后續結果發展如何。

  竹尋高中學生會的各位從商貿區的大廈走出來,現在時間也才是剛剛到了下午三點。

  安道遠望向天空,天空之下的太陽在初冬的午后依舊明亮,卻更多了些遙遠的疏離。

  他有時會思考到,自己的超凡之路該如何前進。

  畢竟自從萌芽期結束進入啟迪的階段,他就真正掌握了靈力也與能在這個世界看見更多的不同尋常的事物,靈力的潮汐仿佛海浪,不斷的沖刷著‘現界’,這片由科技礁石與文明沙粒構建的海岸線。

  世界是會變化的,也就是說,未來的靈界海浪或許會上升的越來越高。

  “想什么呢?”

  神樂真紀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安道遠想起剛才看見的那些不屬于這個季節的飛鳥,回答她說道:“我想:東京都海岸線是否也會隨著季節而漲潮?”

  “如果說潮汐漲潮隨著月相的變化而偏差,潮汐現象是月亮起主導作用,月球的引力使地球的向月面和背月面的水位升高,海水出現升降、漲落與進退,由此出現潮汐,那大概現在白天潮水要等到傍晚你才能看到更清楚了。”

  她聲音清明的解釋道。

  “是啊,如果不是清晨或是傍晚,又有誰能真正看的清楚。”

  安道遠仿佛得到了一個答案:“這是個好答案啊,一起回去嗎,真紀。”

  學生會眾人來的時候是一起的,但走的時候各有各的目的地,也就分散開了,只剩下安道遠和神樂真紀在這里搭車準備回去。

  “也好,接下來的假期,我也可以有幾天放松的看一看書了。”

  她不知道為何,只有和安道遠呆在一起時,才覺得格外放松,無論是說些什么,都能有人理解,真是讓人感覺十分愉快。

  出租車來了。

  兩人都坐在后排,一人捧著一本書靜靜地看著,就仿佛在閱讀社的社團時光了,秋山琴奈平常就附在桌子上繪畫,或者讀一讀他們留在社團書架上的書。

  “這么認真?你們快考試了吧。”

  無論是何處的出租車司機,或許都有與陌生人閑聊的習慣,他們代表著這個城市的運輸網絡,也代表著這個城市的文化。

  安道遠笑了笑:“剛考完了,也就看些與考試無關的書。”

  “是小說嗎?我家小子經常天天趴在被窩里偷偷摸摸的看,我都怕他眼睛看壞了。”

  “是的。”

  他手中書封皮繪制著一只白鯨,書名也是《白鯨》(MobyDick)。

  白鯨莫比·迪克,可被看作大自然無常力量的象征,它不像其它鯨按照季節和自身規則出沒在某個水域,白鯨違反了鯨類的一般規律,它是沒有線索的,是未知的。

  所以白鯨莫比·迪克的存在,無時無刻都在給捕殺它的人們帶來宿命般的恐懼與哀傷。

  但又有誰知道,白鯨對于捕殺它的人來說,僅僅是反擊而已。

  風信居的二樓里,飄帶站在房間的窗口旁,她個子很小,所以必須要站起來才能看見窗臺。

  她的窗臺上放著一盆白色的小花,它的名字叫‘雪割草’。

  小狐貍仿佛看見:寒冷的冬季,在一望無際的雪田里,生長著一片白色的花園。

  當冬雪春融之時就是它凋謝之日,雪割草本不是讓人欣賞的,它是為自己而頑強生長。雖然是一簇一簇的,但每一枝都是以一個個體在與嚴寒對抗。

  所以如果現在她打開窗戶,這盆白色的小花應該也不會凋零。

  風鈴聲響起。

  是安道遠推門走進來了。

  出租車最多送到門口,畢竟屬于風信居的街道是神明擁有的,自然對于凡俗之人而言,是無法觀測到的。

  他看見了站在二樓窗口的小狐貍,她手里捧著雪割草,眼神卻不知道飄到哪里了。

  所以也就換了鞋,走上了樓。

  “想家了?”

  直到安道遠的聲音在飄帶身后響起,小狐貍才反應過來,她有些手忙腳亂的擺弄了一下窗臺。

  但其實有新谷詩音打理整件屋子,所以風信居的每一個地方都非常干凈。

  尤其是在她現在嘗試用幽影來清掃,就更干凈了。

  “我沒有,我只是看一看風景而已。”

  她是個懂事的小姑娘,畢竟馬上要去北海道了,自然不會說些喪氣話,也不想給他們增加壓力,不過總感覺有些害怕。

  “不用擔心這些,你要是有什么顧慮,都可以跟我說一說。”

  小狐貍有些太好懂了,尤其是安道遠還是心理學大師,對于她說的話又怎么能聽不出來。

  “安道遠,你說我會不會找不到家了?”

  她聲音里帶著一些顫抖,這是一直支撐著她在秘境里待下去的理由。

  安道遠揉了揉她的頭發,和雪那柔順仿佛絲綢緞帶一般的銀色長發相比,小狐貍的頭發更多了些蓬松感,大概是詩音在給她洗頭之后用吹風機輕輕吹干導致的。

  “不會的,我保證。”

  他聲音里帶著的自信,仿佛冬日里融化初雪的暖陽一般溫暖。

  此時,午后的光落下了,光線在窗沿的切割下化為層次分明的流光層,然后照射在雪割草之上,把小花映照的少了些許蒼白,多了幾分生機。

  安道遠接著說道:

  “沒事,害怕都是正常的,盧梭說過,人要是懼怕痛苦,懼怕種種疾病,懼怕不測的事件,懼怕生命的危險與死亡,他才會明白什么是成長,但也會因此而明白何為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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