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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月光奏鳴曲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東京風信居的妖怪日常

  等到一切都完成了,風信居的‘晚宴’也就正式開始了。

  除了這只火雞以及切好的由小妖怪們送來的新鮮蔬果,屋里的日式西餐也是魚龍混雜洋風口味。

  最顯眼的就是那一只冒著熱氣的銅鍋,冷冷的冬天,吃熱火鍋就夠氣氛了,光吃西餐自然不是這里的習慣,所以詩音姑娘在采購時又采購了熱火鍋的料理。

  安道遠在華夏沒有的感受,此刻在東京都,在異國他鄉,卻感受到了一個溫馨而又別樣的圣誕節。

  或許,當初來到這里的他,也無法預測,自己未來的生活會是這樣的熱鬧,在時間的維度上,人類只是半維生物,我們不能像在空間的三個維度上一樣自由,停留,駐足,欣賞風景,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錯過了路上的某個美景,我們還可以原路退回,細細品味。

  但在時間的維度上,錯過便是錯過,永無可能退回,甚至連駐足欣賞都無有可能。

  比如坐在一列火車上,火車在一個小站上下旅客,就在火車啟動,即將駛出車站的時候,站臺上剛下火車的一位美麗少女讓你怦然心動。

  你想下車卻已不能,你想掏出相機,留下美好瞬間,火車卻已鳴響汽笛,強行將你帶離,徒留美好回憶。

  所以,沒有錯過風信居,是安道遠的榮幸。

  “開鍋了開鍋了,我要夾肉吃嘍。”

  三筱將筷子伸進鍋里面,隨后夾起兩片肉。

  太田京香看見她這樣誘人的吃法,也有些忍不住了:“應該熟了吧,我也嘗嘗。”

  “這才三十秒啊,再等等不好嗎?”

  新谷詩音看著她們開始迫不及待的品嘗起美食,倒也沒有勸阻,只是笑著說了一句。

  “三十秒這么薄的肉片肯定熟了,相信我,我可是科學家。”

  三筱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她這副自吹自擂的滑稽模樣,倒是有點像隔壁賣假藥的藥販子。

  安道遠從儲藏室的酒窖中拿了一瓶紅酒出來,順便拿來了開瓶器與幾只透明的高腳杯。

  圣誕之夜,喝一些紅酒,也算是十分符合氣氛了,尤其是這瓶酒還是三筱特意帶來的,法蘭西波爾多列治文莊出品的紅酒。

  風信居中沒有愛喝酒的人,唯一的三筱對于清酒也更是作為一種欣賞的態度多過品嘗。

  所以僅僅開一瓶,作為助興便足夠了。

  正如波拿巴拿破侖,那位偉大的法蘭西皇帝說過的一般,酒帶來的歡樂是短暫的,如同一出芭蕾舞或音樂會一樣,但酒能鼓舞人生,并給予生活莫大的歡樂。

  銀發的少女看見酒,就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我想嘗一嘗,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很奇妙。”她接過酒瓶,就往自己的小酒杯里倒了小半杯,隨后才把酒瓶遞給了其他人。

  就在這樣圣誕節愉快的氣氛里,晚宴結束了。

  電視臺中還請來了最近很受歡迎的胖瘦組合,這兩個人最近作為搞笑藝人,也是一直活躍于各類綜藝節目中。

  相比起經常談論那段沖進火場救人的經歷,或許這樣逗觀眾發笑,會更讓他們有種充實的成就感。

  畢竟作為英雄可沒有作為凡人來的更加真實。

  這也是瘦子向往的。

  夜深了,安道遠等她們都洗完了澡,才走進了浴池沐浴。

  一邊聽著猶如山谷傳來的輕音樂,閉眼默默的感受著水的流動,此刻他的心也便隨著風遠去了。

  音樂家的藝術不在于直接描繪形象,而在于把心靈置于這些對象能夠在心靈里創造的情緒中去。

  這種輕松愜意的時光,是獨屬于安道遠的冥想。

  相比起沐浴焚香,這種自然而然的方式,是他更能接受的。

  洗完澡,安道遠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他關上了門,隨后才打開了燈。

  在在他床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

  那是醉醺醺的雪懷里還抱著安道遠的枕頭睡得正香,波爾多列治文莊富果味及香料味,低酸性,在紅酒里面度數也算不得太高。

  虧得她能睡著。

  安道遠也是有些無奈,就輕輕拉了拉她懷里的枕頭:“這是我的床。”

  銀發少女扭了扭身子,她的下意識反應,看起來還有些不太樂意。

  隨后她還半睡半醒地迷迷糊糊的說道:“這是我的寶貝,你別想拿走,你這個壞蛋。”

  安道遠溫和的跟她解釋道:“這是我的枕頭。”

  小貓咪只要喝了酒,一睡著,大概就很難醒過來。

  他也沒轍,只能搖了搖這位占據了自己床鋪的不速之客:“乖,快去自己床上睡覺去。”

  安道遠現在剛洗完澡,身上就圍了個一塊浴巾。

  雪歪著頭,隨后才瞇起眼睛打了個小哈欠,可愛地抱住安道遠:“我喜歡你。”

  銀發少女就這樣抱住了安道遠。

  這一刻,安道遠心里不由得想到了遠在古希臘的哲人柏拉圖先生。

  柏拉圖式愛情最早由MarsilioFicino于15世紀提出,與蘇格拉底式愛情是同義詞。柏拉圖式愛情根植于古希臘的理性主義傳統和同性戀愛風尚。

  柏拉圖認為人們生前和死后都在最真實的觀念世界,在那里,每個人都是合體的完整的人,到了這世界我們都分裂為二。所以人們總覺得若有所失,企圖找回自己的“另一半”。

  所以他才認為:“當心靈摒絕肉體而向往著真理的時候,這時才是最好的。而當靈魂被肉體的罪惡所感染時,人們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會得到滿足。

  當人類沒有對肉欲的強烈需求時,心境是平和的精神交流是美好的,是道德的。

  但此刻,安道遠忽然發現,柏拉圖大概在胡扯。

  作為一個文雅的人,他一般是不會用在這種詞語的,但他也同樣是一位正常的年輕人。

  但同樣作為理性的人,安道遠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趁著她喝醉了,去占便宜的。

  所以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也喜歡你,乖,快回自己屋吧。”

  “我不嘛。”

  雪喝醉了,撒嬌的勁頭倒也是更進了一步,看來她是賴定了安道遠的枕頭。

  好吧,安道遠輕輕的把她又放回了床上。

  自己只能跑去書房的沙發上湊活一晚上了。

  “晚安。”

  他說了一句,隨后輕輕的關上了屋里的燈,讓月夜的明光撒入這間屋子。

  但安道遠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后,雪可愛的睡顏中也浮現起了一絲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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