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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是一個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顫抖吧昏君

  李湛身軀一軟癱在地上,雙眼慢慢合上,昏死了過去。

  溫暖看著,只是看著,并沒管,“裝昏?!又想騙我?”

  李湛好半天沒醒,溫暖蹲下身,手指戳了戳他胸口,“好了,別裝了。”,溫暖的手無意劃過,感到李湛呼出的氣息極是炙熱。

  不對。

  李湛不是故意裝昏的,他撐不住了。

  溫暖摸著他額頭,體溫炙熱,溫暖不得旁的,架起李湛走進屋中,閣樓是喝茶的地方,并未布置床榻,溫暖背起李湛從樓梯下去。

  剛出閣樓,她遇見國師。

  溫暖并不想搭理國師,繞過他。

  “魏王病了?我可先幫他看看,我知溫大姑娘騎術精湛,魏王此時不便再折騰。”

  國師又加了一句:“天色不早了,你趕到京城時,許是城門都關了,還不如留在觀中,先給魏王喝些湯藥,將養身子。”

  溫暖盤算一下時辰,說道:“找個舒適的屋子。”

  國師深知溫暖此時很煩躁,為魏王擔心,他一旦再多說幾句,打聽魏王同顧嫻,以及武王的事,溫暖的拳頭就得朝他臉上招呼。

  堂堂國師在外有面子,溫暖同魏王就沒把他當作溝通神佛,推測國運的高人,只當作一個騙吃騙喝的老頭子!

  哪怕他的長生之法坦露給溫暖知道,溫暖不曾高看他一眼,一樣當他是大忽悠。

  溫暖小心翼翼將李湛安頓在床榻上,蓋上了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度依舊很高,溫暖很擔心,國師伸手過來,卻被溫暖打掉,“你作甚?”

  “我先替魏王診脈,略通醫術。”

  “我信不過你。”

  溫暖擋住國師靠近魏王,冷哼:“你的心還是偏向武王,聽從魏王的命令收齊衡為記名弟子,不過是魏王逼你罷了。”

  “你誤會……”

  “沒有誤會,若不是你默許,顧嫻怎會將帶著魅惑人心的香料帶進觀天觀?香料在香爐中燃燒,還恰好被魏王聞到?

  你明知顧嫻是武王心上人,顧嫻一心為武王謀算,不曾制止她,讓她用攝魂等下作手段謀害魏王,你可知他差點從閣樓上跳下去。”

  溫暖怒氣沖沖,“武王敢一次次算計陛下,算計魏王,你就是幫兇,陛下相信你能斷天命,我從來不信的,你能看透未來,看出天子龍氣,就不該偏向武王。”

  “偏向又如何?魏王在乎嗎?”國師遞給溫暖一杯暖茶,“聽你的嗓音都有些沙啞,上次你來觀里同我說,讓我老實點,我此后一直很老實,聽魏王的吩咐。”

  他在吩咐上加重語氣,溫暖摩挲著茶杯,輕聲問道:“是魏王讓顧嫻進得觀天觀?閣樓內的有兩個茶杯。”

  國師長出一口氣,“溫大姑娘總算想明白了,魏王不是甘愿……”

  “住口。”

  李湛的聲音猶如在石子路上滾落,有氣無力說道:“出去,給爺熬點退熱安神的湯藥。”

  國師領命而去。

  溫暖背對著李湛,自嘲道:“你騙我?看我為你著急,你挺痛快的吧。”

  “不是,小暖,咳咳咳。”

  李湛掙扎起身,伸手拽住溫暖的衣袖,氣息微弱:

  “別走,爺……有點分不清現實同夢境,顧嫻的藥厲害,爺高估了自己,顧嫻給了爺一個天大的驚喜。”

  溫暖邁不動腳步,轉過身,“你記得多少?”

  “很多記憶很亂,非常凌亂,明明不是爺做的,偏偏伴隨他走過了大半生的歲月。”

  李湛呻吟,喃喃喊著頭疼,“爺沒他那么沒用!哼,爺干不出自己服用毒藥的事,更不會偷窺生母同武王互相依偎,而他不敢邁出一步。

  最可氣得是,他眼見武王對皇后非同一般的僭越關愛,他也忍下了,最后還說原諒皇后,若是爺,先把武王捅成馬蜂窩,將……”

  溫暖坐下為他按摩腦袋,“嗯?”

  李湛感覺她手指的柔軟,睜著眸子,道:“若是小暖,爺絕不原諒,爺把你鎖在金屋中,鎖一輩子,整日整夜給你放煙花。”

  不就是百鳥朝鳳的煙花嗎?至于讓顧嫻念念不忘?

  顧嫻比溫暖好哄多了,高人一等眾星捧月的地位就能取悅顧嫻,可溫暖……李湛默默同情自己一會兒。

  溫暖加重手勁,“我不喜歡看煙花,你也沒機會鎖住我,也許顧嫻認為,你為皇位犧牲了她,欺騙她,縱容她親近武王,然后又嫌棄她,你對不起她。”

  “別,別拿爺帶入他,他是他,爺是爺。”李湛慌了,聽溫暖語氣不大對勁,使勁回憶破碎凌亂的記憶,其中并沒有溫暖。

  卻有溫浪!

  “他就是個混球,利用溫叔叔襲殺攝政王,可攝政王死后,他并未再見溫叔叔,繼續任由世人嘲諷奚落溫叔叔。

  他對靖南侯不太重用,對尹氏卻很欣賞,對溫柔……還給溫柔指婚宗室王爺,爺干不出這事!”

  他隱隱覺得顧嫻大大對勁,探聽到武王讓人四處搜尋寶貝,他不知具體武王要做什么,擔心武王用藥毒害父皇,便在顧嫻找上來時,賣了個破綻。

  結果,他腦子里多了不少的片段,做了不是人做的事。

  “小暖,相信爺。”李湛握住溫暖的手腕,“溫叔叔是爺未來岳父,爺絕不許任何人欺辱岳父,犯岳父,如冒犯爺。”

  “是溫浪懇求他照顧溫柔的吧。”溫暖笑道:“他就是個傻瓜,被陛下,被你利用徹底,唯一真心疼他的人,他一輩子都沒等到。”

  “小暖……”

  “想問我什么?”

  溫暖低頭同李湛對視,“機會只有一次,你問,我答。”

  李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幾度張嘴,又閉上了,平生首次,李湛會猶豫,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真相。

  突然,李湛坐起,將溫暖死死抱住,“爺不問了,只希望你……你能忘掉,全部都忘掉。”

  他抓著溫暖的手覆蓋在自己臉上,“摸一摸,是熱的,爺是真實的,你記憶中的那個李湛做了皇帝,也是個廢物,他不如爺。

  小暖,爺不在意那多出來的記憶,只當看了一場戲,你別把他當作……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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