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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跪著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反派大佬的農家媳

  陶七妮茶色的桃花眼看著他們說道,“金陵的冬天很冷的,陰冷、陰冷的,有火炕好。上炕上慣了,而且要養鴨子大軍的話,還得有炕來孵鴨蛋。”

  楚九聞言一愣,隨即笑著問道,“戰斗雞嗎?”

  “對!這鴨子也能消滅蝗蟲,也能消滅稻田里的害蟲。”陶七妮雙眸閃閃發光的看著他們說道,“只不過要孵鴨蛋的話,我得先找找感覺。”

  “找感覺?”姚長生詫異地看著她問道。

  “許久不干了,得找找溫度啊!”陶七妮目光落在他身上道。

  “不急慢慢來,這鴨蛋收集也需要時間。”姚長生琥珀色澄凈的雙眸看著她溫柔地說道。

  “金陵鴨蛋應該不缺,這邊的人喜歡吃鴨子。”楚九笑著說道。

  “有種蛋,那孵鴨子就容易了。”陶七妮笑呵呵地說道。

  楚九端起茶盞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放下茶盞看著他們說道,“好了,忙了這些日子你們可以松快幾天。”視線轉向姚長生道,“三天后回來當差。”

  姚長生站起來移開座位雙手抱拳道,“是!”

  “咱走了。”楚九起身看著他們倆道。

  陶七妮和姚長生兩人將他送出了門外。

  “告訴那些工匠賞賜很快就來了。”楚九看著他們倆叮囑道,“每人白銀一百兩,讓他們繼續好好的干!”

  “是!”姚長生雙手抱腕應道。

  兩人目送楚九離開,才轉身回了院子。

  姚長生將門閂插上,回頭看著等在一旁的她道,“你打算做什么?”

  “洗澡,美美的睡上一覺。”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

  “那我去告訴他們賞賜的事情,讓他們高興、高興。”姚長生聞言看著她笑著說道。

  “嗯!”陶七妮笑著點點頭。

  姚長生休整了三天,回王府繼續當差。

  王府的偏廳內,楚九坐在主位上,眼前是長長的桌案,左右兩邊坐著郭俊楠和李道通。

  姚長生坐在圈椅上看著眼前的桌案,黑眸輕輕晃了晃,默然不語。

  “金陵之圍已經解了,得盡快將家眷都接過來。”楚九看向他們不緊不慢地說道,“只是這廬州城需要鎮守,你們看誰合適。”

  郭俊楠聞言立馬說道,“我還是待在主上身邊吧!”態度很明了,自己不愿意鎮守廬州。

  “俊楠,其實我屬意你的,廬州對咱們太重要了。”楚九面色為難地看著他說道,廬州可是他們的錢袋子,有煤礦,現在又加上石英礦,必須是最親近之人鎮守才讓他放心。

  郭俊楠站起來離開椅子雙手抱拳道,“主上,請恕罪,我爹爹就快要來,這些年我也沒有在膝下盡孝,老人家年紀大了,我……”

  “算了。”楚九擺擺手道,“坐,我不勉強你了。”

  郭俊楠重新坐了下來,“其實唐將軍比我合適。”

  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這事我在想想吧!”

  “主上,咱這文臣武將多的是,還找不出來可以鎮守廬州的嗎?”李道通眼睛轉了轉,目光定格在姚長生身上,“姚先生也可以啊!能文能武。”

  “姚先生另有重用。”楚九簡單地說道。

  重用?李道通心里打了個突,還要怎么重用啊!

  討論無果最終散去,楚九來回的踱著步,誰鎮守廬州最合適呢!

  秉忠有勇則謀略不足,將這么大的重擔放在他身上,他怕他扛不住。

  他和長生南下后,金陵這原來顧部的十萬兵馬得有人坐鎮啊!

  顯然唐秉忠更合適,畢竟曾經共事過,加上孩兒他娘跟顧家的關系。

  外人可不知道他和顧家曾經劍拔弩張,就差沒撕破臉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是依舊維持的表面的和諧的。

  由他們兩人坐鎮不會出什么岔子。

  現在選誰呢?楚九最終閉了閉眼,是時候大膽啟用新人了。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的叫著夏天。

  吃過晚飯陶七妮坐在榕樹下,手的蒲扇輕輕的搖著納涼,看著心不在焉的姚長生問道,“有心事?”

  姚長生手里的扇子趕緊忽扇兩下,“沒有。”

  “明明就有,不能說嗎?”陶七妮挑眉看著他直接問道。

  姚長生聞言緊咬著唇瓣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這是常態,還是偶爾為之,所以我不知道該怎么說?”看著一臉迷糊的她繼續說道,“主上這些日子無論是商議軍情還是政事,都沒在銀安殿。”

  “晦氣!”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你忘了顧小帥死在上面的,你坐著心里不膈應啊!”

  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笑著搖頭道,“換了椅子不就好了。”

  “這人家不愿意坐,你還有意見啊!”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燦若星辰的雙眸微微流轉,“不對,還有什么讓你這么驚訝的事情發生嗎?”

  “這議事在偏廳也就罷了,我們都是坐著的。”姚長生劍眉輕挑看著她雙眸充滿了疑惑。

  “咋地,你想跪著啊!”陶七妮烏黑的瞳仁輕輕閃爍,“在書房咱不也是坐著的,原來在帥府大堂的時候不也是這樣。行禮的時候也是行的抱拳禮,或者是萬福禮。”

  “可現在偏廳里坐著,中間放著長長的桌案。”姚長生食指在竹桌上簡單的畫了畫。

  “這樣不好嗎?離的近傳閱東西也方便。”陶七妮身體微微靠近他道,“還是你想跪著,做奴才。就像是佃農們一樣見到地主老爺,臟了膝蓋、彎了脊梁。”

  “這個……”姚長生遲疑地看著她,斟酌了片刻道,“怎么說呢?秦漢晉隋唐,臣子都是坐著上朝的,漢朝臣子向皇帝行禮,皇帝還要認真回禮。隋唐時期帶腿的胡凳傳入中原,漢晉的榻與案也不再用,君臣都改坐凳子。

  北宋時趙匡怕臣子上朝打瞌睡,所以又改成了站著上朝。但宋朝也沒有見了皇帝就跪叩的規矩,直到南宋滅亡,臣子面君的禮節都是揖禮。

  而大燕本來是草原游牧部落,住在帳篷中,沿用的是下跪禮。燕廷后來入主中原,這種陋習也保留了下來。

  現在官員見皇帝要下跪磕頭,連百姓見官員也要下跪磕頭。這君臣就像你說的,就剩下的只是地主老爺和他的家奴。”

  陶七妮聞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漢唐都是這樣的嗎?”

  “你不是學過禮儀嗎?”姚長生看著有些過于興奮的她道。

  “我學禮儀是嬤嬤教的,我又沒看過書,書上也沒系統的說過。我倒是知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父……”陶七妮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說道,雙眸冒著小星星地說道,“難怪人家向往漢唐,那個熱情奔放、豪邁尚武的漢唐!”

  “所以我才詫異呢?他這是要干啥?”姚長生微微抬眼看著滿天的火燒云疑惑地說道。

  “你管他干嘛?不用跪還不是好事。”陶七妮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真要讓跪了,我可是會減少見他的。”

  “這么不喜歡跪啊!”姚長生低下頭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當然了。”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想要別人臣服必須有超凡的人格魅力,得讓人打心眼兒里佩服。而不是打斷人家的脊梁,強行讓人家跪拜。”

  “心服口服。”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看著煩惱的他笑著說道,“看你輾轉反側的,要不你去問問他,為何如此的改變。”

  “咦!”姚長生聞言搖頭如撥浪鼓似的,“萬一提醒他的可咋整,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原來你也不想跪啊!”陶七妮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

  “看破不說破。”姚長生捏捏她挺翹的鼻子說道。

  當然不想跪了,不然前世他也不會造反,雖然原因很多,但是有一點就是憑什么自己的子孫后代得世世代代的跪下去。

  雖然自己沒有子孫,但他就是不服。

  “也不知道爹娘什么時候來,我的東西都能帶來嗎?”陶七妮順勢拉著他的手有些煩惱的說道。

  “到了這里在置辦唄!”姚長生簡單輕松地說道,“全都帶過來,得需要多少輛馬車。”

  “那書呢!你辛辛苦苦抄的。”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嘟囔道。

  “反正有車馬,都帶過來吧!”姚長生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且得在這金陵住上幾年呢!起碼在天下太平之前。

  “這模型造好了,你什么時候南下啊!”陶七妮輕輕摩挲著他的手道,這一走得有些時間見不到了。

  “得爹娘來了吧!”姚長生抓著她的手不舍地說道,“主上得把家安頓好了,不然這后院著火可大事不妙。”笑著打趣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嗯!”陶七妮放下手中的扇子,抱著他呢喃道,“舍不得。”

  姚長生展開雙臂將她擁入懷里,親昵的蹭蹭的鬢角道,“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的。”陶七妮耳朵貼著他的胸膛道,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分外的安心。

  “想什么呢?”姚長生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看著安靜的她。

  “感覺你在拍娃娃。”陶七妮輕笑出聲道。

  “怎么我手勁兒大,拍的重了。”姚長生停下手來,微微低頭擔心地看著她。

  “沒有。”陶七妮嘴角噙著笑意說道,“習慣真可怕。”

  “什么意思?”姚長生劍眉輕挑眸光輕轉道。

  “我說習慣了你的存在,真可怕。”陶七妮手指戳著他硬邦邦的手臂道。

  “呵呵……”姚長生嘴角噙著醉人的笑意道,“這日子沒有你可怎么辦?”

  “早點兒把那些鬧人的絆腳石給踹了。”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錯愕地看著她,隨即笑道,“好!聽娘子的。”

  “我還是有些擔心,這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們行嗎?”陶七妮離開他坐直了身體,目光直視著他道,“那些可是海盜,在海上航行你們可是一點兒經驗都沒有,那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沒有任何的參照物,你要迷路了可咋辦?不知道要漂到哪兒了。”

  “船上有司南的。”姚長生握著她的雙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道,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看著她說道,“而且誰都有可能迷路,我沒有可能。”

  “這般自信?”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松開她的手,指指天空道,“有它在,我迷路了嗎?”

  “夜觀星象。”陶七妮抬頭看著漸漸退卻的被夕陽染紅的天空道。

  “對!”姚長生清澈的目光凝視著她道,隨即又道,“跟船出海的都是有經驗的船工,他們經年在海上漂著,自然有生存的門道。”

  陶七妮聞言緊繃著下顎凝視著他道,“你可以畫海域圖啊!”

  “我正有此意,先把靠著岸的近海畫出來。”姚長生雙眉輕揚神采奕奕地看著她說道,“然后在畫遠一點兒的,一點一點兒的加上來。”

  “嗯嗯!”陶七妮笑著點點頭。

  “至于你擔心的海盜不足畏懼。”姚長生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看著她說道,“他們大部分劫掠商船,采用的是群狼戰術。”慢條斯理地又道,“小船機動靈活又快速,團團圍住大船,手中有武器,蠶食鯨吞商船。”

  “喂喂!不可以輕敵的,人家這船上萬一有紅衣大炮呢!”陶七妮看著信心滿滿的他忍不住潑冷水道。

  “我在翰林院的時候查過東南沿海送來的邸報,記錄上沒有啊!”姚長生食指劃過下巴仔細回憶道。

  “萬一瞞報呢?”陶七妮眨眨清澈的雙眸道。

  “不可能。”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般篤定?”陶七妮看著異常肯定的他道。

  “他們只會夸大,絕對不會瞞報。”姚長生看著有些迷糊的她笑道,“因為這樣才能多要餉銀啊!”

  “明白了。”陶七妮看著他搖頭輕笑道,“老傳統了。”

  “呵呵……對!”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所以只有船的數量很多、很多,弓箭啦!大刀、長槍也多,沒有有關火器的記載。民間禁鐵,這兵器都不少有,別說火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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