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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留給朕的宮殿不多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大明武德充沛但選擇文化勝利

  德武十六年十月,維多利亞被俘后旳第三天,一件在基督教世界堪比君堡淪陷的大事件,在萬眾矚目之下還是最終發生了。

  梵蒂岡陷落。

  這一次,攻入梵蒂岡大教堂的不是什么異教徒,而是一群更加可怕的異端。

  他們頭戴紅巾,手執利器,對于教堂內傳世經典不屑一顧,對于歷代大主教與教皇留下的珍貴法器視若糞土,毫不留情地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他們篡改基督教義,口乎天父、天兄,天王完全不懂什么叫做三位一體。

  他們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偽教徒!

  當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認為的。

  在梵蒂岡陷落后不久,久未露面,甚至外界一度盛傳已經去世多年的洪秀全洪天王忽然出現在了這座雄偉的大教堂中,主持受降儀式。

  拜上帝教教主洪秀全的一生無疑是精彩繽紛的。

  偽清道光七年,洪秀全意氣風發,以花都才子的身份來到廣州,卻最終在府試中名落孫山。

  他憤怒地將儒家典籍丟在長街之上,捧起那本早就面目全非的基督教譯本——《勸世良言》。

  那一刻,洪秀全恐怕不會想到,他會在64歲零三百天的時候,在一眾教徒的武裝護衛下,由兒子攙扶著走上羅馬教廷的神座。

  裹著紅頭巾的太平軍戰士手持鋼槍,傲然地站在紅地毯兩旁。

  跪倒他們腳邊的是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紅衣大主教們,他們支撐在地面上的雙臂不斷地顫抖著。

  他們不敢抬起頭來,努力將腦袋壓得更低,一如六百年前跪倒在拔都面前的東正教神父一般。

  約翰二十四世已經被褪去了白色教皇服。

  他赤著腳,跪倒在洪秀全面前,雙手捧起教宗寶冠舉過頭頂。

  洪秀全沒有接過這頂無數西方神職人員夢寐以求的桂冠,而是將它遞給了一旁的大明禮部官員。

  一切宗教受朝廷管轄,這是《大明律》中不可動搖的紅線。

  更何況,在洪秀全看來,這本來就是屬于天父的東西,是兄長教出來的劣徒孫輩們弄出來的粗淺花樣。

  “約翰……”

  洪秀全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洋人老頭,不無可憐地說道,“你說,只有你能與天父對話,新教徒說,每個人只要虔誠祈禱,都能與天父對話,為了這個,你們仇殺了幾百年……

  實際上,天父根本不會在意你們這些番人,更沒有功夫聽你們絮絮叨叨地祈求贖罪。

  比起火刑架,炮烙才是你們應該贖罪的地方。

  我希望你并沒有對那些小男孩做出過什么違背天父意志的事情,不然……”

  洪秀全沒有細說。

  比起宗教裁判所,太平天國的花樣其實也算不上多么殘忍,但讓那些個熱衷進入小男孩身子的,養尊處優的神父們走得不太安詳,還是沒有什么難度的。

  拜上帝教宗教法庭即日就會開庭,以調查審判梵蒂岡與各教區的神職人員,為天兄清理門戶。

  搖了搖頭,洪秀全又接著說道:

  “只要你們不曾做下虧心之事,天父他老人家就不會因為你們沒有按時禱告,或者沒有購買足夠多的贖罪券而怪罪,對于天父他老人家來說,忠誠,無限的忠誠,才是最重要的。

  而天父的聲音,不是只有你才能聆聽,普天之下的人民,只需打開收音機就能聽到了,他的愛遠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狹隘。

  今日我打進這歐羅巴應天府,并不是要迫害你們這些信仰不純的人,而是要替我兄長耶穌教化你們,讓你們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學問。”

  洪秀全在梵蒂岡呆了半個月,親手處決了好幾個罪孽深重的神職人員,然后便帶著天兄裹尸布離開了。

  臨走前,他燒光了偽經,留下了一部真經——《天父良言圣訓》。

  單論辯經,洪秀全的水平是極高的。

  早在神州之時,洪秀全就能自圓其說,將歐洲傳教士辯駁得啞口無言。

  他早年間撰寫的《原道救世歌》、《原道覺世訓》、《原道醒世訓》都有很高的造詣,通俗易懂,卻也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本事。

  這些年,他得蒙天父點化,一個人深居馬丘比丘古城閉關思索,更進一步將自己的理論打磨得邏輯自洽,充滿玄學思辨。

  “上帝原來是慈父,水源木本急尋真;

  量寬異國皆同國,心好天人亦世人。

  獸畜相殘還不義,鄉鄰互殺斷非仁;

  天生天養和為貴,各自相安享太平。”

  這部《天父良言圣訓》講述的是在慈父的領導下天下大同的美好愿景,并且勸人向善,以和為貴。

  從今往后,它將成為《圣經》中的《新新約》。

  與洪秀全一道離開的,還有太平軍的大部隊,在梵蒂岡城內只保留了一支一千三百人的拜上帝教護教軍。

  實際上,根據明獨之間達成的協議,太平軍是不能滯留在亞平寧半島的,自然更不能滯留在梵蒂岡。

  威廉二世雖然不是天主教徒,但也不希望在自己控制的土地上傳播什么狗屁拜上帝教。

  但是,這一次大明展現了強硬的立場。

  這是對于威廉二世試圖私自包藏英國皇室的懲罰與訓誡。

  當朝鮮超人金時男一舉擒獲包括維多利亞在內的多名英國貴族之后,大明方面立刻不計代價對倫敦北郊防御工事進行猛攻,最終趕在獨國海軍駛入泰晤士河前攻入了倫敦城中。

  倫敦守城部隊沒有多少抵抗意志,但自知必將遭到清算的倫敦內務警察部隊卻進行了較為頑強的抵抗。

  他們雙手沾滿了猶太人與凱爾特人的鮮血,覺得大明根本不會放過他們。

  而鼓動他們進行輸死抵抗,甚至是躲入居民區,與大明天兵戰斗到底的不是別人,正是英國高層唯一沒有選擇逃往柏林的部長級大臣——阿禮國。

  在阿禮國的率領下,這些劊子手流竄在一處又一處居民區。

  大明天兵表現出了極大的克制,以及對于平民的愛護。

  是敵人冥頑不靈,以平民作為擋箭牌。

  照片與影音資料忠實地記錄下了這一切。

  所以,當一個個慈悲煤氣罐被大口徑臼炮送入盎撒居民點的時候,大明方面都是被逼無奈的。

  這是必要的惡。

  終于,當半個倫敦城被炸爛,曾經吸血全球的倫敦金融城被夷為平地之后,阿禮檜以及剩余的內務警察被嚇怕了的倫敦市民五花大綁送去了大明天兵的營地。

  這些俘虜將被送上海牙國際法庭審判。

  根據《碎葉城條約》,明、獨、露三國為主導,聯合世界上所有國家,將在戰后成立國際聯盟,簡稱國聯。

  而海牙國際法庭是國聯的下屬機構。

  之所以選擇荷蘭的城市,主要荷蘭算是本次大戰中唯一的中立國了。

  而且因為朱莉的關系,大明與荷蘭的非正式外交渠道一直暢通。

  阿禮檜被送去荷蘭進行審判是必須走的一趟程序。

  這是所謂的程序正義嘛。

  至于最終怎么判,他自然是無罪釋放了。

  畢竟阿禮檜從來沒有下令屠殺過猶太人或者凱爾特人,也沒有策劃過針對大明或者獨露平民的軍事行動,甚至他還建了一個馬掌啤酒廠,救下了大量的凱爾特人。

  至于說他在戰爭最后階段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作為一個英國公民應盡的義務罷了。

  這是正常的戰斗,是姜維式的勇武,就算是大明老百姓,對于這樣的人也是很尊重的嘛。

  而大明朝廷也不計前嫌,對阿禮檜委以重任,將重建英格蘭王國的重任托付給他了。

  阿禮檜就此成為英格蘭臨時國民政府首相,大明與英格蘭各方都能接受。

  如果說,大明對于倫敦的非政府建筑表現出了極大的克制,執行非必要不炮擊的政策,那么對于英國政府與英國王室的建筑可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火燒白金漢宮,大拷各公爵、伯爵府三日,這些都不是說說的。

  甚至就連倫敦動物園里的動物,森下都沒有給人家留下一只半只。

  獨國部隊比大明部隊晚了大約三日進入倫敦。

  這主要是大明水師一度攔住了泰晤士河口,禁止獨國部隊進入。

  等到獨國人進了倫敦后,基本上毛都不剩下一根了。

  偌大的大英博物館,凡是能帶走的都已經被大明士兵打包帶走,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掉。

  反正真正能被稱之為人類瑰寶的東西,比如古埃及古印度的文物,基本上都能帶的走。

  若是帶不走,英國人也不可能將它們搶到倫敦來。

  至于從中國掠奪走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必須小心打包帶回的。

  那些被燒掉的大多也就是一些英國人自己的藝術品。

  這種東西,燒就燒了,一點都不可惜。

  唯一麻煩反而是泰晤士河沉金。

  黃金的密度很大,打撈工作不是三天能夠完成的。

  不過好在獨國人似乎對于黃金并不感興趣。

  實際上,他們對于珠寶、財富并不十分在意,而是迅速控制了倫敦的科研院所,將里面的儀器設備、文獻資料整船整船地往柏林運走。

  威廉二世也來到了倫敦。

  沒有能救下外婆的他顯得有些氣餒,但當他看到充塞泰晤士河的輪船中,德國船都在運送書籍,而大明船都在打撈黃金,他不無得意的說:“我們德意志人贏得了未來!”

  在威廉二世的親自主持之下,德國士兵還四處搜尋倫敦的高級工程師與科學家,希望把他們帶去柏林。

  不過其中許多工程師更熱衷去大明洗盤子,對于去柏林當項目負責人興趣不大。

  朱富貴很快為自己下令火燒白金漢宮而感到后悔了。

  因為他給前線下達指令之后,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欠朱莉一個浪漫的婚禮。

  自德武二年朱莉向黃鶴先生匯出第一張50美元之后,朱富貴與朱莉的愛情馬拉松便一直充滿著幸福與汗水。

  唯一遺憾的是,至今朱富貴都沒有實現朱莉的愿望,為她在歐洲舉辦一場最高規格的婚禮。

  原本朱富貴是打算在白金漢宮或者溫莎古堡舉辦這場婚禮的,結果這兩處地方都已經被燒成白地了。

  朱富貴看過前線送回來的照片,前者和圓明園的殘垣斷壁沒啥兩樣——朱富貴就是要求戰士們按照這個標準燒的;后者則和澳門大三巴牌坊一樣,被大火燒得只剩一個門臉子。

  “算了,盎撒也就是個暴發戶,暴發戶的王宮配不上朕與小麋鹿的婚禮!”

  朱富貴即是安慰朱莉,但說的也是事實。

  法國巴黎凡爾賽宮、奧地利維也納美泉宮、西班牙馬德里王宮,這才是歐洲三大王宮。

  不過……

  朱富貴記得攻破馬德里的好像是李鴻章的南唐軍。

  南唐號稱十萬大軍,也確實有十萬大軍。

  除去后勤部隊,戰兵也達到了五萬至多,畢竟跟著大明爸爸去打仗,后勤保障還是很不錯的,不需要像從前打仗那樣,帶上七成甚至九成的后勤雜軍。

  除此之外,南唐軍手中還有頗為驍勇的布爾火槍手和祖魯長矛兵,攻打區區一個馬德里自然是……

  頗為艱難!

  西班牙如今的國王是阿方索十二世,是著名的西班牙女王伊莎貝拉二世的兒子,同時也是著名的波旁王朝的一員。

  當年伊莎貝拉二世被軍人推翻統治,流亡國外。

  法國支持阿方索十二世回國繼位。

  因為波旁王朝也曾經是法國的王室,甚至在拿三被俘之后,波旁王室的分支奧爾良王室還一度試圖繼任法國皇帝的寶座。

  歷史上,法國與西班牙也差點出現波旁王朝的聯合統治。

  1701年,哈布斯堡家族的最后一任西班牙國王查理二世去世,他生前立下遺囑,將王位傳給了自己的外甥之子——路易十四的孫子安茹公爵,最終引發了一場席卷大半個歐洲,甚至影響到北美的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

  而后來的普法戰爭,其導火索同樣是因為西班牙王室的繼位問題。

  最后,普魯士贏得了戰爭,但是西班牙的王位卻在英法一同支持下回到了波旁王朝手中。

  故而,阿方索十二世是堅決反對明獨同盟的,在戰爭中不但向法蘭西提供補給與物資,甚至還派出軍隊與當時尚未跳槽的意大利打得有來有回。

  如今,面對南唐大軍,阿方索十二世仿佛君士坦丁堡十一世靈魂附體,龜縮在馬德里皇宮內誓死不降。

  南唐軍久克不下,最終還是向主攻法蘭西的大明天兵主力借來一支炮兵部隊,這才炸爛城墻,攻入其中,逮捕了阿方索十二世。

  “務必要保護好凡爾賽宮,留給朕的頂級宮殿已經不多了。”

  朱富貴向指揮落日第二軍挺進巴黎的楊六下達了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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