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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守業承仙經長春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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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部赤霞仙經,乃是一部火之大道方向的仙經,并不契合王守哲的屬性。如果他強行繼承倒也不是不可以,同樣也能受到仙經洗禮而將血脈提升到圣子級別。

  可如此做,那就太過浪費了。

  也許對陰姹魔神而言,她要的只是王守哲提升血脈,為未來魔主“奪舍”而打下基礎,可王守哲又豈能和陰姹魔神一樣想法?

  家族火系修士不少,例如四妹妹王珞彤,老七王守業,老八王守明,后輩中也不少是火系血脈。

  例如王寧晞,如果未來要靠仙經的話,那得一火一水。

  可仙經只有一部,那就必須要有優先級。

  只是略微思考了一番,王守哲就吩咐道:“來人,即時傳訊給王守業,讓他速來見我。”

  “是,家主。”

  院子外,家將得令后立即去即時傳訊。

  如今的王氏已經掌握了即時傳訊技術。

  這是一整套結構復雜的煉器造物,包括了能量波動塔覆蓋,能量頻率發送、傳播、接收翻譯的儀器,甚至乎還有防竊聽加密等等功能!

  不過,受限于現在的技術,如今即時傳訊系統的能量波動接收翻譯裝置還相當笨重,無法隨身攜帶,只能安裝在固定的地點,用來接收和翻譯能量波動信號。

  不過,相比較于它在通訊上的便利性,這根本不算什么特別大的缺陷。

  只要用于發射和轉接能量訊號的能量波動塔建造得足夠多,訊號覆蓋面足夠廣,訊號范圍內,消息便可瞬息直達。

  這套系統的誕生,自然要歸功于王氏研究院里如今越來越多的精英研究員們。

  別看王守哲是個穿越者,可他對大部分技術也只是稍微了解點表面,在如今王氏研究院的一眾研究員眼里,家主也就是“想象力豐富”,思維發散性比較強。

  用一些“耿直”的研究人員的話來說,家主除了時不時能蒙對一些研究方向外,屁都不懂一個。

  好吧,不懂就不懂。

  反正王守哲覺得可以即時通訊就行,至于原理和地球上一樣或不一樣,都不重要。

  王氏麾下的各項產業內如今多半都已經安裝了即時通訊系統,王守業常待的王氏煉丹總司自然也不例外。

  得到傳訊,王守業第一時間便趕到了守哲小院。

  “四哥,您著急找我來所為何事?”王守業恭敬地行禮。

  一百五十年過去,王守業如今也已經三百八十多歲了,氣質也是變得更為成熟穩重了,甚至乎還留了一些胡須,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可他體內蘊藏的氣息之強大,卻是令人側目。這么多年過去,一直專注于煉丹和修煉的王守業,修為層次也達到了神通境三層。

  “先坐下喝口茶再說話。”王守哲親自斟茶問道,“最近不在煉丹?”

  “四哥,我現在煉制七品丹藥已經沒有太大壓力,成功率極高。”王守業喝著茶回答道,“主要精力都是放在八品仙丹上,尤其是八品脫胎仙丹,單獨煉制時成丹率偏低。因此每煉制一次,都會總結經驗教訓,仔細揣摩后再煉第二爐。”

  八品脫胎仙丹的主材乃是萬載石蓮花。煉制一爐脫胎仙丹就需要一整棵,再加上各種輔材,一爐的成本價就得一兩千萬仙晶,如果成丹五枚的話,基本可以保本,六枚開始就有的賺了。

  但是事實上,如今全世界范圍內的煉丹師,還沒有一個在單獨煉制脫胎仙丹時能保本的,基本都虧。

  沒辦法,脫胎仙丹的主材數量稀少,成材緩慢,就算仙朝一直都在規模化培育,也只能保證每隔幾十年會有幾朵成熟。

  煉丹次數少,熟練度自然也就漲得慢。

  “你呀,就是太過保守。”王守哲笑著說道,“咱們家里現在八品丹藥的原材料還有一些,再加上我現在催化能力已今非昔比,你又何必如此摳摳唆唆的?你小時候我就跟伱講過,煉丹就是靠手熟爾,前期虧得就算是投資,后期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可是四哥……”王守業都快哭了,“從我十來歲開始學煉丹至今,僅以我個人而言是一直虧本的,每次我練熟了一種丹藥后準備賺點錢,你就非要我沖擊更高品階的熟練度。您整天說后期后期,我現在已經是全世界排名前五的煉丹師了,還沒到后期嗎?您知道別人都是怎么稱呼我的嗎?虧錢丹圣王守業。”

  王守業的心很累。

  他一直不想做個敗家子兒,想為家族賺錢,可結果卻是煉丹師等級越高,虧得越多。好在整個煉丹總司是賺錢的,而且賺得還不少。否則,王守業真覺得自己愧對列祖列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老七你莫急。”王守哲安慰著說,“目前家里不缺錢,煉丹總司也很賺錢,你的主要任務還是先沖擊幾種八品仙丹的熟練度,虧點錢算什么?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說,如今咱們與圣域大世界之間的壁壘即將打破,那邊的物價和咱們這邊不一樣。咱們叫八品仙丹,可人家那邊不過就是稱呼八品丹,原材料和成品丹藥價格都比較低,你沒有熟練度,怎么和人家競爭?守業啊,你是家里的第一煉丹師,眼光和格局要放長遠一點。”

  “是,四哥,我都聽你的。”王守業終究還是決定聽四哥的,該敗家繼續敗家,隨之又弱弱地問了一句,“四哥,越是值錢的丹藥,一旦開啟了圣域大世界后,價格就會暴跌。咱們要不要趁機將七八品丹藥打打折,出出貨之類?”

  “不用。”王守哲搖頭道,“如今咱們王氏已經占據了巨大的紅利,沒有必要坑神武世界的自己人。大家攢點錢買七八品丹藥不容易,莫要失了人心和聲望。從今往后,整個神武世界都是咱們的基本盤。”

  何況,像脫胎仙丹這樣的戰略物資,從外域進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把自己的技術水平提上去,才更有利于未來的發展。

  所以,比起直接進口脫胎仙丹,他其實更傾向于從圣域進口各種煉丹材料以及煉器材料,用來培養本土的技術型人才。

  當然,前期肯定還是會進口一些脫胎仙丹,先把一部分人才的資質提上去。

  “還是四哥想得周到。”王守業其實也是打心底贊同四哥的話。

  不愧是四哥,他的目標向來是帶著大家一起發家致富,而不是在自己人身上摳摳唆唆。此等格局,怕是比當初的圣皇都不遑多讓。

  “這部赤霞仙經由你繼承,以你現在天子丁等的血脈,約莫能到天子丙等偏上,只要資源跟上,未來至少也是真仙境中期。”王守哲手一揮,赤霞仙經便飛到了守業面前。

  “四哥……我……”王守業急忙站起來道,“您還沒有仙經呢,我怎么可以先……”

  “行了行了。”王守哲笑著擺了擺手道,“你我兄弟,又何須計較這些?何況這仙經屬性與我不契合。以后咱們家的仙經肯定不會缺。”

  “多謝四哥。”王守業略作猶豫后,還是收下了赤霞仙經,“有了仙經后,或許我煉八品丹就能輕松些,爭取早日盈利。”

  繼承仙經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拿了仙經之后,王守業也沒有立刻離開。兩兄弟極為難得的在一起喝喝茶敘敘話,吃過晚飯后才散場。

  等守業走后,閑下來的王守哲則是拿起了那面殘破的集團軍軍旗,開始研究起來。

  比起軍團旗,神武時期的集團軍軍旗若是保存完整,器靈還在,等若是件仙器。

  只可惜,王守哲檢查了一下,發現它的破損程度實在太厲害,器靈也已經徹底消散,須得交給王寧晞他們處理一下,才知道能不能修復。

  不過,王寧晞團隊現在正在修復大挪移陣盤,須得完工后才能接手集團軍旗的工作。

  這事兒暫時不急,王守哲順手就把集團軍軍旗收了起來,轉而拿起那把射日仙弓,準備研究一下。

  然而,就在他嘗試溝通器靈的時候。

  驀地。

  一個傳訊家將匆匆進了院子,急聲稟報道:“啟稟家主,隴左學宮傳來消息,說是長春上人大限已至,已經進入彌留之際,若是可以的話,請您過去看他最后一眼。”

  “什么?”

  王守哲騰地一下站起,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長春上人如今已經一千一百幾十歲了,哪怕因著長生樹突破至九階延長了一波壽元,壽元也早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對于此事,他早有心理準備,可事到臨頭卻依舊是讓他心情極為低落。

  這些年來,長春上人經常會來王氏養老院小住一段時日,但他又實在割舍不下長春谷,是以時不時就會回去待上一陣。王守哲也是幾次三番地用生命本源能量幫他續命,算是大幅度延續了他的壽元。

  可惜,紫府終究是紫府,不入神通,壽元能延長至一千多歲就已經是極限,再想拖延,即便是王守哲也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他也曾試圖勸說長春上人提升資質,修煉晉級。可惜長春上人年紀雖大,實際修為也就紫府境初期,加上年紀大了身體機能退化嚴重,修為不退步就已經不錯了,他自知突破無望,拒絕了王守哲的提議。

  而如今,熬了這么多年,他終究還是熬不住了……

  略微定了定神,王守哲當即也顧不上研究射日仙弓了,隨手就把所有東西收了起來,而后回自己院子與若藍說了一聲,讓她好好照顧家里,便只身騰空而起,直沖云霄,化作一道綠色的光虹向隴左學宮的方向飛去。

  此次前去學宮,王守哲沒有乘坐飛輦。

  一來,他如今的修為已然達到神通境七層,跨入了神通后期,飛行時無論是速度還是持久度,都不是尋常飛輦可比。與其坐飛輦,還不如自己飛。

  事實上,自從晉升了神通境之后,王守哲就不愛坐飛輦了,就算坐也只有在要去的地方路途極其遙遠,為了省力才坐。

  如今他趕時間,長春谷對于如今的他來說也不算遠,自然也就不坐飛輦了。

  二來,此次畢竟情況特殊,宗鯤又剛好不在家。若是這時候找兩條高階元水青龍替他拉飛輦載他過去奔喪,未免太過張揚,排場太大。

  云層上空,罡風烈烈。

  王守哲背負著雙手俯瞰云層,磅礴的玄氣化為絢爛的霞光包裹住了他的整個身體,形成了一層流線型的玄氣護盾,盡可能的減少了風阻的襲擾。

  玄氣護盾之外,更隱隱有一層扭曲的空間波動。

  這就是結合了空間法則的飛遁之術,比起尋常神通境修士的飛遁速度快了不知多少。

  入了罡風層之后,王守哲的遁速逐漸加快。

  很快,他的遁速就攀升至了最合理的巡航速度。這自然不是他的最快速度,但在此速度下,他的玄氣消耗平穩緩慢,可以持續飛行十多個時辰。

  即便如此,王守哲的速度也是極快,比起普通的凌虛境修士亦是不遑多讓。

  從長寧王氏出發至隴左學宮,直線飛行距離約莫有萬里多一點。而王守哲目前的飛遁速度,大約在每個時辰三千六百里。

  這個速度已經很快了,幾乎和前世地球上民航飛機的巡航速度差不多。

  當然,他也能再爆一爆速度,甚至能通過連續瞬移,在短時間內突襲前進上千里甚至于數千里的距離。

  只是那樣做對玄氣消耗極大,只適用于追敵或是逃跑,并不適用于長途趕路。

  三個時辰的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終年草木蔥蘢,綠樹成蔭的隴左學宮長春谷便遙遙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王守哲身形一晃,驟然加速俯沖而下,不過一晃眼間,便已經從天而降,緩緩降落懸停在了長春谷上空。

  此時,他的玄氣總量大約還剩下七成左右,而且隨著懸停休息,每一個呼吸間,玄氣都在以緩慢的速度恢復。

  因著王守哲并沒有隱藏行蹤,那一身強橫的神通境威壓即便沒有刻意釋放,仍舊如大海般浩瀚,足以讓修為較低的修士膽戰心驚。

  他的到來,自然引得長春谷中一陣騷動。

  驀地。

  一道身影凌空飛起,穿過護谷陣法范圍迎上了上來:“可是守哲師弟來了?”

  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臉上留了些胡須,長相平平無奇,一雙眼睛甚至還有幾分猥瑣,唯有身形還算是寬闊挺拔,挽回了幾分氣質。

  他像是有一陣沒睡了,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疲憊,那雙原本有些猥瑣的眼神中,更是蘊藏著濃濃的悲傷。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錦山師兄。

  雖然錦山師兄的性情略有些古怪猥瑣,可能力十分出眾,秉性根子上也善良。

  早年間,他先是帶領長春谷的師兄弟們跟隨王宗安在達拉大荒漠工作,隨后又跟著王宗安一起主持域外魔界開發,錢著實賺了不少,功勛值也足夠。靠著砸錢砸功勛,他成功將血脈資質提升到了大天驕的地步,修為也提升到了紫府境,成為了受人尊重的紫府上人。

  這些年來,他的變化很大,人也比之從前成熟沉穩了許多,可礙于他早年間的名聲,迄今為止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女朋友。

  “錦山師兄。”王守哲面色肅然地沖他頷首致意,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先帶我去看看師尊吧。”

  “好。師尊正等你呢”

  錦山師兄也沒有廢話,直接點了點頭便轉身向下落去。

  在錦山的引領下,王守哲很快就落到了長春谷中,來到了長春上人居住的古樸小屋前。

  一路過去,除了谷中靈氣濃度更勝從前數籌,長春谷大致景色沒變,靈田還是那些靈田,谷中各年齡層次的弟子們,也都是應有盡有。

  守在小屋前的,是一位濃眉大眼的年輕人,青袍搖曳,氣質沉穩,一身修為也是不俗,已然有了天人境實力。

  他一見到錦山就急忙迎上前來,朝兩人拱手行禮:“見過師尊。見過真人。”

  “守哲師弟,此乃我弟子夏侯明德。”錦山師兄隨口介紹了一句,就拉著王守哲進了木屋臥房中。

  臥房床榻上,長春上人正安靜地躺在上面,雙眼緊閉,氣若游絲。

  即便是到了這時候,他仍是肉身飽滿,面色紅潤,外表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要死的模樣。

  可王守哲見狀,卻是心中咯噔一下,反而絕了幾分希望。

  仿佛感受到了王守哲的到來,長春上人吃力地掀開眼皮,虛弱道:“守哲來了。”

  “師尊。”

  王守哲忙不迭上前,一把捏住長春上人手腕,磅礴的生命本源玄氣注入他體內。

  長春上人受到刺激,精神一振,人也多了些力氣,連說話吐字都變得清晰了許多:“守哲啊,為師的情況自己知道,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師尊。”王守哲緩緩抽回了手,面色黯然,“您這壽元,乃是徹底耗盡了,任憑大羅圣尊在場也是無力回天了。我這一波玄氣,只能讓您多撐十天。”

  他心中也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在時間這個大boss面前,縱然他已經是神通真人,也仍舊時常感到無力。

  師尊他年齡實在太大了,修為距離神通境又太遠,哪怕后面王氏發家致富,獲得了很多高等級資源,也已經來不及了。

  “值了!為師已經值了。”長春上人仿佛有些回光返照一般,反而哈哈大笑地安慰起了他們,“你們也別太難過。我長春活了一千一百九十六歲,怎么也算是破了記錄了,自古至今,就沒有聽說過哪個紫府境能有我活得久。回頭史書上都得給我記上一筆。”

  “這也多虧我收了個好徒弟。可惜啊可惜,當年礙于規矩,沒將你收作真正的親傳弟子。”

  “師尊,親傳和記名親傳一樣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王守哲深深地行了一禮,鄭重道,“若非您當初諸多照顧,替我們擋災遮難,我們王氏豈能有今日光景?”

  “哈哈。”長春上人也是臉色有些得意,“我長春雖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我徒兒守哲,卻是個頂了天的大人物。在你的謀劃下,無論是王氏、還是大乾,亦或是圣地,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長春,驕傲啊”

  察覺到一旁的錦山師兄正偷偷抹眼淚,長春上人臉色一沉:“錦山臭小子,你哭什么?本上人身為紫府能活這么久,這可是喜喪。”

  “是,師尊。”

  錦山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勉強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眼眶卻仍是有些發紅。

  也正在此時,綠薇小學姐也是聞訊趕至,沖進了小屋。

  她這些年已經很少在長春谷長住了,大多數時候都泡在綠仙島的研究所里,是以接到消息比王守哲還略晚一些。

  作為魔植尊者的重生體,她的修為實力并不比王守哲差,隨著不斷覺醒重生之前的能力,各種奇詭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綠薇小學姐其實更像是長春上人的女兒,和長春上人之間的感情也是十分深厚。可即便是她這等真仙重生,并且掌握了大量詭異手段的神通修士,面對長春上人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措,無力回天。

  “行了。”長春上人擺了擺手,“都莫要再折騰了。錦山,把我活著的弟子們都叫過來吧,我有些話要交代。”

  跟王守哲等人比起來,他反倒是最坦然的一個。

  很快,木屋前的花圃空地中就站滿了人。

  這些都是掛在長春谷長春上人名下的弟子。

  只是其中絕大多數,王守哲都已經不再認識。

  當初的那些天人境長老們,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老死。甚至乎,和王守哲同輩者,有一些成功沖上天人境成為了長春谷長老的,也都已經老死了。

  至于那些沒有沖上天人境的,就更早了。

  如今在場的這么多人之中,唯有那么寥寥幾個,他還認識。

  其中一個是給王守哲“火龍果”的李玉澤,玉澤師兄。不過此時的玉澤師兄已經四百出頭了,一副須發皆白,仙風道骨,隨時要乘鶴西去的模樣。

  長春谷弟子壽元一般都不差,可天人境修士的壽元大限便是四百歲,到了這個年紀,哪怕保養得再好,延壽丹磕得再多,基本也已經半只腳踏入棺材了。

  至于另外一個,王守哲記得叫“劉云浪”,乃是出云劉氏的孩子,身負乙木血脈,當初是和珞秋珞靜等人同一屆進的紫府學宮,并拜在了長春谷門下。

  劉云浪當初被珞秋教訓后,就拜了珞秋為大姐頭,之后也是以小弟自居,對珞秋鞍前馬后的侍奉著。而出云劉氏,在王氏崛起之初就憑借著這一層關系,牢牢抱緊了王氏的大腿。

  如今的出云劉氏,也已經是擁有兩個紫府境的強五品家族了,其中一個,正是這幸運兒劉云浪。

  所有掛在長春上人名下的弟子,在錦山師兄的帶領下開始齊齊向王守哲行禮:“我等拜見國公。”

  所有人看向王守哲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激動和仰慕,甚至是敬畏。

  守哲師兄可是他們長春谷的傳奇級大人物,據說連當今仙皇和魔皇,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而且長春谷在靈藥、靈米的種植,以及煉丹行業上與王氏一直都有深度合作,很多長春谷弟子都因此而賺得盆滿缽滿,大幅度提升了未來潛力。

  是以,對于這位守國公,他們自是十分感激和親近的。

  “都是同一脈的師兄弟,莫要如此見外。”王守哲揮了揮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隨后便看向了長春上人,“師尊,您召集門下弟子們,可是要指定衣缽了?”

  “唉,若要說最佳傳承衣缽者,自然是非守哲你莫屬。可惜……”長春上人無奈地嘆氣,看向王守哲的目光有些幽怨。

  半晌,他才將目光落到了錦山身上,將他召到了床榻前:“錦山啊,你跟隨我也有四百余年了,這從今往后,長春谷的擔子就徹底交給你了。其余人,可有不服?”

  “徒兒沒有不服。”所有人都齊聲應道。

  其實,衣缽并非今天才指定的。最近一兩百年來,長春上人已經不怎么管事了,谷中事務大多都已經轉交給了錦山負責,谷中弟子們心里也都清楚,長春上人的衣缽最后多半會傳給錦山。

  如今,不過是走個流程,正式宣布一下而已。

  “師尊!”

  錦山師兄眼眶發紅,眼角的淚光又有些壓抑不住了。

  “行了,我長春谷也沒有那么多婆婆媽媽的規矩。”長春上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穩,“從今日起,錦山正式繼任為長春谷谷主。長春谷雖然只是個小門小脈,卻也希望你能將其發揚光大。”

  “是,師尊。”

  錦山師兄頓時肅然應諾。

  “還有一事。”

  長春上人顯然心中早有腹稿,說話間又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個青玉色的神秘羅盤,交給錦山道:“這面青玉羅盤,乃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據說是當初咱們長春一脈從青皇谷中分家出來,分到的家當之一……聽老祖宗說,此物似乎蘊藏著大秘……”

  長春上人的話還未說完。

  王守哲的儲物戒就微微一顫,仿佛有某樣東西在沖撞儲物戒內部的空間,迫不及待想要沖出來一般。

  他心念一動,手中頓時多出了一塊上古傳送符。

  那傳送符仿佛十分興奮,符文光芒流淌間,整枚玉符都散發出了道道木系青光。

  與此同時,長春上人手中的青玉羅盤也發出了類似的光芒,光芒明滅閃爍間,竟仿佛在與上古傳送符相互呼應一般。

  這是?

  王守哲愣了愣,好半晌后才想起,這上古傳送符是從學院獎勵之一——小圣皇的藏寶盒中起出來的寶物,據說是開啟某個異域傳送陣的鑰匙。

  可惜,藏寶盒中沒有記錄傳送符所對應的傳送陣地點,王守哲覺得這玩意是個雞肋,本想給安業玩,可后來雜事太多,就丟在了儲物戒中忘記了。

  看眼下這情景,難道說,傳送陣有線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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